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47章 亂世征伐自有規則
流蘇沒有吭聲。
馬飛、馬義等人不敢稍有鬆懈，也跟了上去。
「公孫姑娘！」起身走到她面前，袁旭說道：「明知船上動手，即便成事也是難逃，姑娘還是來了……」
鼓樂聲聲，婉柔輕啟朱唇吟唱起當年袁旭做的詞曲。
正在吟唱的婉柔止住舞蹈，向她這邊看了過來。
揉了揉手臂，公孫鶯兒詫異的向袁旭問道：「將我放了，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流蘇早先鬧過一場，明知船上有刺客尚未被搜出，警戒的將士當然不敢鬆懈。
不知為何，婉柔獻舞之時，她的心中竟有一陣莫名的不是滋味。
被兩名天海營兵士擰著手臂，長劍也已收繳，公孫鶯兒怒目瞪向袁旭，好似恨不能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
「姑娘果真非殺某不可？」袁旭問道。
「師姐你看，她跳的多好。」輕輕碰了碰公孫鶯兒，流蘇說道：「歌美舞也美，若我能像她一樣，必是極好的。」
偏偏諸人目光都被婉柔吸引
之所以敢動手，只因公孫鶯兒距袁旭並不是很遠。
遲疑了一下，公孫鶯兒跟在他身後，往船舷邊走去。
若非婉柔吟唱，她只須動身便會被人看出端倪。
「某與公孫姑娘有話要說，且將她放開！」袁旭再次吩咐。
「若我被擒，你便躲藏起來。」公孫鶯兒說道：「無論如何，只須暗中幫襯，莫要現身施以援手！」
待到舞娘獻了兩曲，婉柔起身說道：「奴家且為公子獻上一曲。」
「有什麼好？」公孫鶯兒沒好氣的說道：「靡靡之音供人把玩，只為三兩銅錢便在男人面前扭腰擺臀，賤是極賤的，好卻是沒有看出。」
「師姐可否想好？」流蘇說道：「戰船不過彈丸之地，一旦動手我二人藏無可藏！」
「公子回返蓬萊，路途怎可能一片死寂？」另一個兵士說道：「與公子同船的可好，
舞娘輕歌曼舞，甲板上篝火飄搖。
「姑娘盡可一試！」袁旭淡然一笑，轉身走向船舷：「姑娘請隨某來！」
婉柔獻歌，她們又不能不伴舞，也都紛紛擺出了起手。
千鈞一髮之間，一道寒光閃過，架上公孫鶯兒的長劍。
「眾人觀賞歌舞，無人留意，正是刺殺之時。」公孫鶯兒小聲說道：「我往前靠上一些，一旦動手，你阻住袁旭身旁護衛。」
「姑娘若要殺某，曾有數次機會！」袁旭說道：「許褚偷襲于某，多虧姑娘搭救！某若殺了姑娘，豈非以怨報德？」
娉娉婷婷的走向幾名舞娘，婉柔並未向甲板上的將士行禮，擺出了舞蹈的起手。
不僅兵士一愣，連公孫鶯兒也是吃了一驚。
甲板上的天海營將士，也都紛紛轉過腦袋。
到了船舷邊，望著蒼茫夜色中的大海，袁旭說道：「姑娘一路追殺，為的便是易京之戰與太行之戰？」
「搞什
趁著眾人聆聽婉柔吟唱，公孫鶯兒離開暗影處，往袁旭所在靠近。
流蘇撇了撇嘴，目光依舊落在婉柔身上。
袁旭則嘴角浮起淺笑，好似一切均在他的掌控。
「姑娘手中無劍，如何殺某？」
「站住！」算清位置，公孫鶯兒正要靠近袁旭，偏偏天公不作美，一聲斷喝打亂了她的計劃。
「有勞姑娘！」
狠狠瞪了她一眼，公孫鶯兒並未言語。
「人無劍鋒如何殺人？」
天海營將士個個精壯，穿上鎧甲有如門神。
袁旭乘坐的戰船上，將士們吃著烤肉，觀賞舞娘獻舞。
滿船將士目光集中於一身，公孫鶯兒心底也是有些忐忑。
伴著吟唱，她翩翩起舞，火光映照中裙裾飄飛，猶如蟾宮仙子，迷的甲板上每個將士都是一陣痴醉。
從這麼遠的距離發起進攻，她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之擊殺！
公孫鶯兒畢竟是她的
「真好！」暗影中，欣賞著婉柔歌舞，流蘇小聲贊道：「人美歌甜，難怪袁顯歆也是歡喜。」
「敢問姑娘，何者為劍？」袁旭突然問道。
六名舞娘跳了半會，已是香汗淋漓。
怒目瞪著他，公孫鶯兒並未回應。
「不破易京，不在太行擊殺公孫續，某恐怕早已埋骨荒野。」袁旭說道：「亂世征伐，自有徵伐的規則，姑娘莫非絲毫不知？」
「袁旭，納命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稍晚片刻更是全無機會，公孫鶯兒一聲爆喝，抽出長劍沖向袁旭。
馬飛及時出現，一旁的兵士此時也已反應過來，眾人一聲吆喝猛然撲上，七手八腳的將公孫鶯兒捆了。
情勢不對，婉柔來到袁旭身旁，茫然看向穿著天海營鎧甲的公孫鶯兒。
「莫非還需要其他理由？」公孫鶯兒冷聲反問。
「莫要假惺惺充做好人！」公孫鶯兒說道：「袁顯歆，你有今日也是雙手沾滿鮮血！世人以為你心地純良，我
距袁旭尚有十多步。
「手中無劍，有殺人之心，便可殺你！」
「殺人者為劍！」
附近戰船上的蓬萊將士紛紛跑到船舷，朝袁旭乘坐的這艘戰船張望。
「公子，此女劍法了得，決然不敢大意！」馬飛趕忙提醒。
「要殺便殺，何來如此聒噪？」掙扎著扭動了兩下手臂，公孫鶯兒咬牙說道：「殺父之仇、殺兄之恨，我怎肯容你活在世間？」
「放開她！」袁旭向扭住公孫鶯兒的兵士吩咐。
避開警戒兵士，她只須走出十數步，便可到達能將袁旭一擊必殺的距離！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流蘇甚至沒能來及做出回應，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公孫鶯兒被擒。
舔了舔嘴唇，先說話的兵士滿臉羡慕，卻又無可奈何。
「劍有劍鋒，卻也須人方可飲血！」
兩名兵士不敢違拗，遲疑著鬆開被他們扭著的公孫鶯兒。
眼看長劍將要刺到，婉柔一聲驚呼躲到一旁，反倒將袁旭往前推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