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49章 不該殺的還是得留一些
垂下頭，緊緊抿著嘴唇，婉柔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袁旭並未放在心上，婉柔卻越想越覺著不是滋味……
厭倦戰爭的並不知是袁旭。
「姑娘還有他事？」婉柔沒再吭聲，袁旭問了一句。
欠身向袁旭一禮，婉柔紅著臉說道：「方才在甲板上，奴家心中恐慌推了公子，特來謝罪！」
「……」婉柔無言相對。
與袁旭走到船舷，倆人並肩而立。
在鬼谷山，她就知道流蘇做事沒個准。
整日思念，自以為對他一往情深，危機臨頭，她卻舍下袁旭！
公孫鶯兒皺起眉頭。
馬飛沒有吭聲。
「公子如此，不覺太過仁義？」馬飛試圖勸阻：「她屢屢意圖加害，即便不欲誅殺，也應將之關於監牢，永世不得放出！」
「蠢丫頭，因何不藏起……」
「叫囂，卻不一定會動手！」袁旭說道：「公孫鶯兒只是胸中仇怨未解，將之縱放，讓她多看看殺伐之世，終有一日會明白某當年也是
好似根本忘記了公孫鶯兒的存在，他的目光專註的投在書上。
「大好女兒家，正值豆蔻年華，某怎肯如此？」起身拍了下馬飛的肩膀，袁旭說道：「隨某出外走走！」
「師姐被擒，我進來陪陪嘍！」流蘇不以為意的說道：「我是故意被擒住的！」
「兵刃在前，何人不會恐慌？」袁旭淡然一笑：「姑娘不必如此！」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艙門被人推開。
「還有這等好事？」看向馬飛，袁旭笑道：「她可有說，只因你英武非凡，心甘情願自投羅網？」
「追隨公子算不得掙扎！」馬飛說道：「蓬萊雖小，卻是兵強馬壯！如今公子得了徐州，假以時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只是想生擒你罷了。」公孫鶯兒沒好氣的說道：「你我都被擒獲，若袁顯歆有意誅殺，性命便是交代於此……」
滿心狐疑，馬飛還是跟隨
抬起頭，袁旭說道：「婉柔姑娘請入內說話！」
「他擒我之前，我問他跳海會不會死。」好似根本沒看出公孫鶯兒表情有異，流蘇紅著臉說道：「他竟然勸我莫做蠢事……」
公孫鶯兒坐在床上，回想著袁旭在甲板上對她說的那些話。
「早晚被擒住，不如送場功勞給那位大叔。」流蘇露出燦爛的笑容，神叨叨的說道：「師姐不知道，他好體恤人的！」
凝視婉柔，袁旭什麼話也沒說。
此時的袁旭，也正坐在艙房內。
他面前擺著早先曾看過的書。
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何袁旭也會對她留手？
「自當年上蔡追隨公子，至今已有三個年頭。」
「公子竟要將刺客放了？」馬飛愕然：「此二人武藝了得，將之縱方後患無窮……」
在甲板上，袁旭若要殺她，確實早該下手！
冷然一笑，公孫鶯兒沒再言語。
「因何審問？」
若袁旭有心治罪，早已令人
「公子決斷自是妥當。」婉柔欠身說道：「既是如此，奴家不再叨擾，先行告退！」
昏黃的油燈在艙房內投射出光影。
征伐多年的將士，怕是人人都期待一份安穩！
「只為父兄復讎，不問也是清楚！」袁旭說道：「我等尚須行進數日，方可抵達蓬萊。此時訊問，不如待到登岸再做計較！」
馬飛跨步進入艙內。
可亂世之中，又到何處尋一方安寧樂土？
公孫鶯兒仗劍上前之時，她慌亂中躲在袁旭身後，甚至還推了他一把。
可她並未如此，而是遲疑著問道：「刺客意圖刺殺公子，莫非不欲審問？」
「姑娘慢走！」拱手回了一禮，袁旭目送她退出艙房。
回過神來，婉柔趕忙說道：「並無他事。」
「說來蹊蹺，我等並未將之搜出，反倒是此女自家尋來！」馬飛說道：「她甚至自己投入網中！」
「你跟某多少時日？」望著海面，袁旭問道。
夜晚的海
袁旭接著說道：「其一只因她曾出手相救，雖有刺殺之實也有搭救之恩，如何殺她？其次乃是某見到她，便會想到易京之事，想到太行之戰！某也須有個人提醒，莫要殺戮過重！不該殺的，還是得留下一些……」
「不得不殺！不得不爭！不得不搶！」袁旭說道：「公孫鶯兒前來尋仇，某不欲殺她，唯有兩個原因。」
外面傳來一個夜刺的聲音：「進去！」
隨著低喝，一個人被推入艙內。
馬飛並未插嘴。
愛到深時以命相托，她顯然沒有做到。
沒想到竟會不靠譜到這種程度！
已是無話可說，婉柔理當告退。
「他不會殺師姐。」流蘇自信的說道：「若是要殺，早已下手！」
拱手目送她離去，馬飛站在門口說道：「啟稟公子，公孫鶯兒同謀已然擒獲！」
「可……」
只不過殺死他們的是袁旭而已！
推開艙門，婉柔進入。
選擇征伐，無論兵士
「入內說話！」
婉柔退出，馬飛來到門外。
「如何擒獲？」袁旭問道。
「有何後患？若要殺某，她二人早已得手！」
公孫瓚與公孫續，當年怕是也已想到會有一天被人殺死。
艙門外傳來婉柔的聲音：「敢問公子可有閑暇？」
「三年前袁家興盛，天下豪雄何人不給幾分顏面？」袁旭說道：「晃眼間，世事變遷，袁家已是沒落，中原曹操做大，唯獨不變的只是我等還在亂世中掙扎！」
亂世已起，征伐沙場必將有人死去！
「公孫鶯兒與她同謀行事，某看不通透。」袁旭說道：「我等返回蓬萊，當不可帶同二人。待到地界，將她二人送往東萊。」
抱住踉蹌撞進船艙的流蘇，公孫鶯兒吃驚道：「你因何也被擒住？」
「勝了又能怎樣？敗了又能怎樣？」袁旭說道：「自古以來慈不掌兵！連年廝殺，某看夠了孤兒寡婦，看夠了屍橫遍野……」
「公子說笑！」馬飛面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