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75章 反其道而行
若他早一步發聲，以公孫鶯兒的反應，當可避免摔下去的命運。
「田公！」命令下達，風影尚未出營，一騎快馬沖了進來。
于距天海營只有數百步之遙紮下營寨。
「運道。」公孫鶯兒漠然說道：「都只是運道。未到殺你之時，我當然難以得手。」
「應是受了重傷！」風影說道：「公孫鶯兒屢次刺殺公子，被她劫走……只怕……」
「你覺著我會殺個身受重傷垂垂將死之人？」摸出一塊乾糧，公孫鶯兒遞給袁旭說道：「在我殺你之前，你須好生活著。」
吃了些乾糧，袁旭稍稍恢復了些力氣。
倆人正說著話，駿馬前蹄一軟，陡然向摔了下去。
文丑、高覽鬧著要去找尋袁旭，除顏良之外，其他人立時響應。
參与搜尋的，不過是早先伏擊袁旭的一支曹軍。
洞穴不知究竟有多深，好在有些坡度。
曹軍紮營，田豐頓感不好：「將營中風影儘速派出，探查公子境況！
風影已是派出，用不多久應可得到有關袁旭的訊息。
走的方向，竟是往汝南腹地深入。
策馬衝進軍營的風影跳下馬背，飛跑到田豐面前：「啟稟田公，公子遭遇敵軍伏擊，將要遇害被公孫鶯兒救走！」
看向距大軍不遠紮營的曹軍，將軍們個個面露忿色，恨不能立刻衝出去將曹軍主將活活撕了。
接下來的兩天，公孫鶯兒帶著他只選山路。
停下腳步，將軍們個個面如死灰。
最先掉入洞穴的馬匹，翻滾著墜落，袁旭和公孫鶯兒在栽落的同時，還能聽見馬匹沉重的身軀與洞穴撞擊的悶響。
解下掛在馬腹的水囊，公孫鶯兒喂他喝了兩口：「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別人手中。」
眾將軍面面相覷，韓猛說道：「莫非眼看曹軍如此，我等卻束手無策？」
田豐聞言，踉蹌後退數步，嘴唇哆嗦著問道：「公子可……有受傷？」
「活著，只為等著姑娘
可惜他喊的太晚！
身受重傷，又顛簸了整日，袁旭嘴唇灰白，只覺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公孫鶯兒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勒緊韁繩。
李典、于禁並未發起進攻。
「都給某站住！」情勢眼見難以控制，田豐喊道：「你等若是前去找尋公子，曹軍一旦來攻，我軍如何應對？」
「除探查曹軍動向者之外，所有風影出營探查公子何在。」田豐說道：「活要見人……」
趙藝說道：「某悔不當初，應隨公子一同前往！」
「為今之計，是儘快找到公子。」田豐說道：「且在此處紮營，數日之後，當有音訊！」
「田公！」未能出外尋找袁旭，文丑始終覺著心中梗著什麼：「曹軍就在不遠，我等莫非坐視他們搜尋公子？」
「殺他一陣，為公子出了這口惡氣！」
「某已在此，姑娘因何還不動手？」袁旭問道。
高覽說道：
將他救下的，偏偏是公孫鶯兒！
「田公！」沒過多久，又是一騎快馬沖入軍營，策馬飛馳的風影高聲喊道：「我軍擊退攔截曹軍，已接應四公子等人。」
「回稟田公。」風影回道：「四公子……他……」
「你欠我的。」漠然應對，公孫鶯兒說道：「此處不宜久留，稍作歇息，我二人還須趕路。」
「可我並不想救你。」公孫鶯兒說道：「救你不過為了殺你……」
「姑娘屢屢刺殺于某，卻始終未能得手。」望著蔥翠的樹冠，袁旭說道：「某卻是拜姑娘搭救數次。」
「汝南乃是曹軍屬地。」馬背上，昏昏沉沉的袁旭說道：「姑娘因何不往徐州？」
于禁、李典派出數支人馬搜尋袁旭，都被天海營截殺。
眾多風影隨之出營。
他本想說死要見屍，話到嘴邊覺著太不吉利，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等到公孫鶯兒抱著他的腰從馬背上滾落，倆
屢屢叫囂要殺袁旭，公孫鶯兒將他救下，由不得眾人不心存擔憂。
風影帶回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田豐高舉雙臂，跪在地上，高聲喊道：「蒼天吶，袁家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待？」
「出了這口惡氣？」田豐說道：「曹軍既有部署，又怎會無有後手？」
公孫鶯兒早已為他止了血，纏裹在傷口的麻布，已被血漬浸透成了紫黑色。
「將軍有何打算？」田豐問道。
將袁旭扶下馬背，公孫鶯兒讓他靠在一棵大樹上。
田豐派出的風影，也在四處找尋袁旭下落。
「他怎了？」見他欲言又止，田豐頓覺不要。
「敵軍設下圈套，將軍前往又有何用？」田豐說道：「公孫鶯兒救下公子，顏將軍所言不差，她若有心刺殺，豈肯涉險相救？」
救下袁旭，公孫鶯兒帶著他策馬飛馳，走了一天一夜才停歇下來。
「有我在，無人可傷得你。」公孫鶯
「他……好似瘋了……」
若是他人搭救袁旭倒也罷了。
「你站住！」一把將他拉住，顏良說道：「莫非沒有聽見，公孫鶯兒乃是殺入大軍救下公子。她若有心刺殺，豈肯多此一舉？」
顏良雖是說的有理，丟了袁旭，將軍們哪還忍得住。
傷勢過重，一路上袁旭都是昏昏沉沉。
沒人應聲。
看著公孫鶯兒，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承蒙姑娘搭救，某……不勝感激……」
「四公子如何？」得知接應到袁康等人，田豐連忙問道。
「娘的！」文丑是個火爆脾性，噩耗一個個傳來，他哪裡壓抑的住，跨步就朝轅門走：「公子尚在公孫鶯兒手中，我等如何坐視，某去尋他！」
「下馬！」發覺不對，袁旭趕忙喊道。
「風影若是發現，他們也不敢怎樣姑娘。」袁旭說道：「姑娘救了某，乃是某之恩人，某又怎是以怨報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