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80章 只當看走了眼
「某且問你，因何習劍？」袁旭問道。
「試問自你習劍以來，守護了什麼？」袁旭冷聲問道。
「隨某入帳說話！」語氣很冷，袁旭向姜俊吩咐了一句。
姜俊無言以對。
「姑娘入營便走，難免不招人懷疑。」袁旭說道：「且在營中逗留數日，待到日後有人問起，只說是為軍中諸將獻上歌舞。以姑娘往日各處行走遊歷，定不至有人懷疑！」
自從袁旭失蹤，姜俊整日都在外面與夜刺、風影一同尋找。
「還請姑娘多在軍中逗留幾日！」
袁旭始終沒有回頭，更令她心中一片失落。
坐在火盆前，袁旭凝視姜俊：「你以為死可一了百了？」
她並未當即應允，畢竟身為女兒家，雖對袁旭早已情根深種，卻也要拿捏一些。
低下頭，姜俊滿面愧色。
看到袁旭額頭上的傷口，趙藝問道：「公子額頭怎了？」
上前將他長劍搶下，袁旭怒道：「兩軍廝殺豈有萬全？身為武人，動輒要
得知在傷醫帳中，他片刻不做耽擱，飛快跑來。
他轉身入了傷醫的帳篷，姜俊起身跟進。
聽到是姜俊的聲音，袁旭說道：「某在此處，可是姜校尉？」
「不過頑童而已。」袁旭說道：「諸位不必介懷！」
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既是公子挽留，奴家便在營中居住幾日！」
「來人！」袁旭向衛士吩咐：「安頓婉柔姑娘主僕，不可有半點怠慢。」
姜俊說出這麼一番話，袁旭顧不得披上衣服，光著膀子衝出了帳篷。
長劍橫在脖子上，姜俊已是滿面淚痕：「某護衛不力，以致公子深陷險境，唯有一死以報之！」
「公子……」被袁旭罵的頓時清醒，姜俊嘴唇動了動卻只說出兩個字。
火苗跳躥，給帳內帶來了熱力，從帳篷縫隙中鑽進的風兒，還是令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若死了，對某有何好處？
快步迎上，他抱拳躬身向袁旭行了個大禮：「我等無能，令公子受苦，還請公子降罪！」
得知袁旭回到軍營，他策馬飛馳，馬不停蹄的趕回。
進了軍營，姜俊逢人就問袁旭身在何處。
傷醫追出帳篷，對袁旭說道：「公子傷口尚未包紮，外面風緊還請回到帳中，萬不可傷了風寒！」
本以為袁旭捨不得她走，沒想到緣由竟是如此，婉柔頓感失落。
田豐與將軍們並沒說他什麼，甚至有兩次田豐還開口相勸，可他卻始終耿耿於懷，認為丟了袁旭，他有著不可逃避的罪責。
眾將軍也是躬身行著大禮，口中稱著有罪！
到了帳外，姜俊抱拳問道：「敢問公子可在？」
見到滿頭滿臉都是灰土的袁旭，田豐眼窩頓時涌滿了淚光。
在他面前擺放了一隻火盆。
「仗劍天下快意恩仇並非俠義！殺伐果決劍取敵首更非俠義。」袁旭說道：「所謂俠者，乃是
「心中愧疚，欲以死謝之！」
離開鬼谷之前，他經常聽聞俠義之道，卻始終沒弄明白何者為俠何者為義。
「公子歷經險阻，方才回到營中，還是先行沐浴，令傷醫清理傷口再行議事。」陪著袁旭到了帥帳外，田豐說道：「我軍與曹軍對峙多日，雙方小戰不斷卻無大戰，不急於一兩日！」
傷醫為袁旭清理著傷口，袁旭接著說道：「自戕，在某看來乃是遇事難以解決，便欲以死逃避！乃是懦夫之舉，婦人尚且不屑為之。」
袁旭則與田豐等人走向帥帳。
他到帳外之時，姜俊已拔出長劍橫在脖子上。
帳內傳出袁旭的聲音，姜俊頓時心中一松，屈膝跪了下去：「某為隨身護衛，卻將公子丟了，無顏面見公子。得知公子回返，某心甚慰。身負重罪無以得贖，唯有一死以謝之！」
扶起田豐，袁旭又朝將軍
自打丟了袁旭，他整日活在愧疚中。
姜俊回到軍營，袁旭才沐浴罷了，傷醫正為他包紮傷口。
「何者為俠？」
「你非懦夫，因何尋死？」
「無甚。」袁旭說道：「穿過汝南，與婉柔姑娘相見之前，曾有幾個頑劣孩童向某丟擲石子。」
「尚無守護，便要自戕。」袁旭說道：「你以為此乃勇氣？此乃劍客氣節？」
「田公言之有理。你等先行入帳，某去沐浴更衣，稍後再做計較！」
「公子！」袁旭與眾人說著話，婉柔輕聲招呼：「已是將公子送回，奴家先行告辭！」
跟著衛士，婉柔走出數步還不忘回頭看上一眼。
「某死則不怕，怎是懦夫？」袁旭說什麼，姜俊都不敢反駁，唯有說他是懦夫，令他難以消受。
袁旭一句話，把將
「你活著，尚可隨某身邊，你若死了，某不僅少了隨身護衛，還要備辦棺槨以葬之。」袁旭說道：「如此一來，某究竟是有所得，還是有所失？」
姜俊茫然。
傷醫的小帳篷中，袁旭袒露上身端坐著。
袁旭失蹤數日再度回返，整個營地瞬間炸了鍋。
田豐帶領眾將軍迎了出來。
「姜俊！」袁旭厲聲喝道：「爾欲作甚？」
還是沒有應聲，姜俊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親兵上前，引領婉柔和恭叔歇息去了。
袁旭挽留，婉柔臉頰頓時通紅。
「去吧！」袁旭一擺手：「若再有尋死之心，須尋個遠處，莫要讓某看見！某隻當走了眼，竟將懦夫視作俠者！」
被袁旭喝了一聲，姜俊滿面通紅，把臉側到一旁。
「頑童竟敢向公子丟擲石子！」文丑牛眼一瞪：「待我等擊破汝南，定將小鎮屠戮殆盡！」
幾名衛士伺候袁旭前去沐浴更衣。
「師尊告知，乃為行俠！」姜俊應道。
姜俊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