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99章 把她留下
他們行蹤常常沒有規律可尋，天海營雖然強橫，卻苦於追蹤困難，始終沒能把山賊剿滅乾淨。
「請姑娘帶路！」得知有劍客正與山賊廝殺，軍官拱了下手。
逃出不過五六里，她看見前方出現一隊人數不多的天海營。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他耳中：「讓他們放下弓箭。」
不一日，眾人進入汝南地界。
「人有生老病死，終究是要去的。」蔡子墨說道：「姑娘不必悲傷。在下只是不懂，此處乃是姑娘傷心地，因何還要回返？」
面對山賊，他卻出乎意料的淡然。
劍鋒切過他的咽喉。
自打當年與他初見，婉柔已是有所垂青。
往身後一指，婉柔喊道：「數十人，正與兩名劍客廝殺。」
「姑娘好大的口氣……」
「倘若姑娘有心下手，我早已死了……」
「有山賊！」這隊天海營將士，正在搜尋山賊，婉柔一聲喊，頓時引起他們注意。
挾持他的正是李琪冉。
發覺婉柔情緒不高，他
發覺婉柔情緒不對，蔡子墨問道：「姑娘怎了？」
十多名持弓山賊紛紛鬆開弓弦。
倆人同山賊廝殺起來，婉柔則催馬飛逃。
蔡子墨將婉柔護在身後：「姑娘莫怕，有某在，他們奈何不得你！」
蔡子墨牽著馬，婉柔半聲沒敢言語。
路兩側山坡上，漢子們個個剽悍，她早已嚇的渾身酸軟。
蔡子墨抽出長劍，把婉柔護在身後。
「何處有山賊？」帶隊軍官迎上前去，劈頭就問。
「姑娘膽氣不小。」下巴稍稍上挑，他對身後女子說道：「倘若殺了我，只怕姑娘也是走不脫。」
雖是見過不少世面，婉柔何嘗遇見這等陣仗？
得到汝南，袁旭除整飭地方，還下令天海營剿滅山賊。
蔡子墨為人雖沒個正經，卻不是沒有眼力。
冷眼看著蔡子墨，目光落到婉柔臉上，領頭山賊說道：「閣下識趣，我等不要你信命，你
「據說袁顯歆日前得了汝南，姑娘可是打算投他？」
十數名山賊揮舞兵刃，撲向蔡子墨。
追隨婉柔一路，蔡子墨從沒有過正行。
左側山坡上一個漢子冷冷笑道：「閣下莫非是傻的？我等攔路，縱使痴人也知為何。」
山賊不同於曹軍。
婉柔一路南行，蔡子墨像塊狗皮膏一樣貼著。
「放箭！將此人射殺！」持劍指著蔡子墨，山賊頭領高聲喊叫。
「姑娘小心！」策馬上前，蔡子墨一把扯住韁繩。
看著婉柔，領頭山賊說道：「此女生的頗是俊俏，山中缺個壓寨夫人，還望閣下成全！」
正走著，前方山林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他畢竟是常年以殺人越貨為生的賊人，雖有些慌亂，卻還算穩得住。
領頭山賊正令人射殺蔡子墨，一柄長劍自身後繞過頸子架在他咽喉上。
亂世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山賊、強匪。
與他走了一路，倒是也承蒙他的照應
見他劍法了得，領頭山賊也吃了一驚。
臉上露出少有的正經，他朝左右看了看，小聲對婉柔說道：「姑娘莫要走遠，此處恐不穩妥。」
進了小路，蔡子墨警覺起來。
雖是遊歷各地，以往有恭叔把持諸事，婉柔從未見過山賊。
山賊頭領話未說完，李琪冉手中長劍已是橫向一劃。
躲在蔡子墨身後，她渾身都在微微哆嗦。
頭領被殺，其他山賊都是一愣。
婉柔並未理他，只是低頭向前。
于禁、李典撤至陳國，汝南盡入袁旭之手。
有兩次婉柔沐浴，他甚至還想偷看。
騎馬擋在她身前，蔡子墨問道：「敢問諸位何事？因何攔阻我二人去路？」
想到袁旭，她心中更是凄苦。
婉柔吃了一驚，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去。
山賊要將婉柔留下，蔡子墨微微一笑：「閣下莫不是真以為某奈何不得你等？」
「錢已給了，閣下還有何事？」蔡子墨問道。
蔡子墨手腕翻轉，
李琪冉露出一抹足可傾國傾城的笑容：「憑尊駕帶來的這些人，怕是還殺不得我。」
路兩旁突然殺出數十條精壯漢子，其中至少十多人手持長弓瞄向他們。
取下掛在馬背上的一袋銅錢，蔡子墨丟在地上，隨後牽著婉柔坐騎：「走！」
領頭山賊抬起手。
回過神的弓箭手紛紛將箭矢指向李琪冉。
小路兩側是生滿林木的山崗。
偏偏袁旭對她卻沒有半點眷戀……
回到汝南，婉柔心底又是一陣悲愴。
其他山賊則喊叫著向她撲了過來。
李琪冉離開小鎮，一路追尋他們留下的痕迹。
山賊將倆人阻住，她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婉柔沒有言語，抿了抿嘴唇。
另一側山坡的山賊聽見這邊發出喊聲，心知出了事，也朝著蔡子墨和婉柔殺來。
倆人正打算離開，領頭山賊喊道：「慢著！」
箭矢指向蔡子墨。
「只因離開此處，我最親近的人去了……」面露悲傷，婉柔說道：「是我害死
箭矢飛來，蔡子墨不慌不忙的將之撥開。
李琪冉和一撥山賊廝殺。
如果不是她當初非要離開，恭叔也不會死，她也不至落魄到如今的樣子。
隨著時日推移，這種情感是越來越深。
被婉柔發覺厲聲喝止，才灰溜溜的跑了。
「那便試試？」李琪冉說道：「尊駕若不肯令他們放下弓箭，我只是一劍……」
他們畢竟為惡不少，近來又遭天海營圍剿，已是有了不慢的反應。
弓箭手正忙著抽出箭矢，樹林中躥出一條身影。
不知不覺，倆人走上一條小路。
冰冷的長劍貼著咽喉，領頭山賊頓時有些慌亂。
冷眼看著蔡子墨，領頭山賊把手一揮。
十多名持弓山賊紛紛將長弓端起。
至死，山賊頭領都不敢相信，挾持他的女子真敢下手！
「天下之大，何處才是我紮根之所？」婉柔說道：「或許唯有來到汝南，方可尋得一方庇護。」
「諸位所圖，不過一個財字。」蔡子墨說道：「我二人將財帛交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