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809章 亂陣
弩箭不同於長弓。
無數弩箭箭矢飛向曹軍，成片曹軍將士倒在粗長的羽箭之下。
「公孫姑娘生了公子血脈，某身為夜刺統領，竟只能看著凌風將其母子帶走，心中難免煩悶。」馬飛說道：「此事尚須告知公子，看他如何計較！」
之所以出口相問，無非印證猜測可否正確。
「弩箭！」軍官高喊一聲。
郭嘉命令尚未傳達下去，天海營已是發出射箭的命令。
馬飛鎖起眉頭，有心上前，又知流蘇所言非虛。
每隻弩箭后，一個兵士抓著拉手，用力將機簧蹬起。
天海營排列出環形陣，邁著整齊的步伐往曹軍推進。
自官渡以來，延津早成了曹軍渡河的口岸。
凌風騎著高頭大馬立於馬車旁。
「既是知曉，顯歆因何如此？」宗師問道。
曹軍大陣亂了，袁旭面無表情的望著戰場。
天海營將士紛紛止步，在曹軍長弓射程之外停了下來。
列陣于重步兵身後的弓箭手紛紛上前
不同的是，被劍宗宗師待回鬼谷山的袁泯，將來的人生多半已是被規劃了軌跡。
亂世已起，公孫鶯兒雖是劍術了得，然而她帶著個女兒，公孫慕武藝更是稀鬆，他妻子不過尋常村婦。
袁旭由南而北攻入河北，也是自延津渡河。
曹軍將士並沒發現弩箭的存在。
發射命令下達，隨著一聲聲機簧彈動，無數箭矢呼嘯飛出。
「不妥諸多，顯歆莫非未有發覺？」宗師捋著下巴上的鬍鬚，反問了袁旭一句。
「我軍人數少於敵軍。」袁旭說道：「如此列陣，陣列必定削薄，曹軍一旦集中一點，我軍則將難以防禦。」
公孫鶯兒被凌風帶走，馬飛等人留在幽州已是無用。
與馬飛夫婦不同，公孫慕夫婦則是巴不得公孫鶯兒早些離開。
「公孫姑娘不欲離開此處，某同凌風說道說道。」
陣陣號角在曹軍大陣后響起。
大軍列著整齊的陣列，望向正步步逼近上來的天海營。
遠遠看著公孫鶯兒挑起車簾，馬飛眉頭鎖起，抬腳就要走向馬車。
自從易京之戰以來，她始終如同一葉浮萍，在世間漂浮遊走，連個根基也是沒有。
流蘇一把拉住他：「大叔何往？」
凌風等人漸漸遠去，馬飛眉頭緊鎖。
機簧力道強勁，箭矢飛出，夾裹著勁風落入曹軍大陣。
公孫鶯兒母女已是上了車，公孫慕夫婦也收拾妥當，騎馬跟在後面。
尚未傳授袁旭任何用兵之道，他居然能在此戰中利用陣列，先亂曹軍部署，再使得曹軍自潰陣型。
留在幽州，一旦此地亂起，他們根本無力保護公孫鶯兒。
「敢問師尊，如此列陣可有不妥？」袁旭問道。
將士們前進之時，盾牌擋住了曹軍視線。
「將士勇猛只是其一。」袁旭說道：「郭奉孝發兵衝擊我軍，方為某一心所
「顯歆莫非以為如此，便可勝得曹軍？」
何況袁旭還是袁泯和公孫泯的父親。
來到袁旭軍營，他為的就是觀察袁旭如何用兵。
雙方將士相距越來越近，曹軍陣列中傳出一聲大喊：「弓箭手！」
懊惱的是學藝不精，無法抗衡凌風，將公孫鶯兒留下。
「大叔可是不忍師姐回返鬼谷山？」流蘇向他問道。
馬飛等人奉命為她建造的院落，雖是承了袁旭人情，對她來說畢竟算是有了個家。
「郭公有令，全軍出擊！」曹軍正承受著弩箭的射殺，郭嘉命令終於傳到。
散開的大陣中，出現了無數弩箭。
看了一眼眾人，凌風吩咐道：「走！」
弩箭的箭矢帶著千鈞重力，射中曹軍盾牌，立時便將盾牌刺出個窟窿。
與之對陣的曹軍，陣列也比往日展開不少，雙方人馬未有增加，彼此戰線卻是拉長了不少。
「不好！」郭嘉喊道：「傳令下去，全軍出擊！」
他並沒派出信使，而是快馬加鞭，親自趕往延津戰場！
天海營大陣，並不像往日那樣只是方陣，而是環成半圓逐步逼近曹軍。
當天海營陣列散開，弩箭出現在曹軍眼前，就連郭嘉也是吃了一驚。
「大叔還是莫要前往。」流蘇說道：「大師兄雖非蠻不講理之人，卻唯師尊之命是從。師尊令他前來迎接師姐，即便你家公子在此，也是攔阻不得！」
手持盾牌的曹軍將士，發了聲喊，再顧不得陣列如何，潮水般湧向天海營。
距延津不過三十里開外，郭嘉所部曹軍不再似往日那樣來回調動。
翻卷的衣袂連結成片，好似翻湧著的浪濤，正向曹軍鋪天蓋地湧來。
雇來的馬車上，公孫鶯兒掀開車簾看著才落成不久的院落，目光中流露出了不舍。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宗師並未言語。
泯字還是當初公孫慕與她一同想
駐馬袁旭中軍，術宗宗師望著曹軍陣列，向袁旭問道：「顯歆因何如此列陣？」
袁旭拍兵列陣之前，他已看出端倪。
走在大陣最前面的一個天海營軍官抬起手臂。
術宗宗師則捋著鬍鬚，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淺笑。
曹軍則擺出了一字陣型，與天海營對峙。
他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止住步伐。
袁旭說道：「我軍將士人數雖少，戰意卻是不低。將士操練，也是勤于曹軍，單兵廝殺，三五個曹軍，並非我軍兵士敵手。」
凌風親自前往幽州迎接公孫鶯兒母女回返鬼谷山。
天海營陣列紛紛散開。
與其住在此處，靜待幽州大亂，倒不如早些前往鬼谷山，也可落個安穩。
而身為女兒家的公孫泯，成人之後將會如何，還是未知。
風掠過曠野，撩起天海營將士衣袂。
雇來的御手駕著馬車走在前面，凌風與馬車并行，公孫慕夫婦則緊隨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