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847章 變數
二人下了馬，將士們還在搭建營帳，他們則選了處空地，頭抵著頭蹲在地上。
郭嘉打算紮營，荀攸並未提出反對意見。
「如此一來，我軍豈非陷入被動？」田豐說道：「荀攸兵力並不弱於我軍，郭嘉雖有折損，將士卻也不少。兩軍合兵，已是兩倍於我……」
「奉孝可有打算？」荀攸問道。
袁旭大軍一路往東，郭嘉和荀攸合兵一處，隨後追趕。
每每想到此事，郭嘉心中就是一陣憤懣。
郭嘉沒有說話，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已經明白郭嘉的意思，袁旭或許會有後手。
袁旭領軍往東走了百余里，突然掉轉方向朝西北行進。
「袁顯歆早先與奉孝對陣，雖是敗多勝少，卻從未傷及根骨。」荀攸說道：「宗師或許因此看上他！」
「某總覺著不妥，卻未看出袁顯歆究竟後手如何。」郭嘉說道：「領軍向東，進而西北，正是直指曹公！」
「距南皮越近，曹操便是越可儘快馳援
「諾！」衛士應聲離去。
眺望天海營早先駐紮的方向，荀攸問道：「可有探明袁顯歆何往？」
天海營突然拔營，消息很快傳到荀攸耳中。
「師尊曾入他軍中，再不老到，豈非拂了師尊之意？」郭嘉說道：「鬼谷術宗收徒，向來不收門閥士族，不知師尊此次因何破例！」
「啟稟荀公！」報訊兵士說道：「袁旭領軍一路往東！」
荀攸眉頭皺了起來。
他根本沒有打算。
倘若他當日沒有如此，或是當日如此沒被宗師撞破，鬼谷術宗宗師的傳人，或許已是傳給了他。
荀攸猜測袁旭下一步動作，郭嘉也在猜測。
「意在曹公！」郭嘉眼睛微微眯了眯，對荀攸說道：「看似如此，我等尚須謹慎。」
郭嘉微微一笑沒再言語。
看著郭嘉，荀攸沒有言語。
「莫非奉孝以為並非如此？」荀攸問道。
到了天海營早先駐
他早先一直認為袁旭謀算都在他掌握之內。
拿著半截小樹枝，郭嘉在地上畫出幾道線，對荀攸說道：「袁顯歆行軍依循此途，我軍則是在此。」
郭嘉心中感慨！
抬頭看了他一眼，郭嘉沒有言語。
看著郭嘉，荀攸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以少勝多並非沒有可能。
曹仁、曹洪、夏侯惇各自節制兵馬，郭嘉、荀攸則策馬並騎而行。
一名衛士飛快的跑了過來，抱拳躬身立於二人身側。
成長太快！
自從大野澤之戰，他有種感覺，如今的袁旭和他已是勢均力敵。
行進中，田豐向他問道：「公子，我等一路向東，倘若郭嘉與荀攸合兵追擊，該當如何？」
「荀公是說……」
「兵馬不如人，補給不如人，若要全勝，唯有兵行險著！」袁旭說道：「只望郭嘉與荀攸未能及時看出！」
手指捻著
「將軍可知袁顯歆因何拔營？」荀攸問道。
他也覺得袁旭比以往難纏了許多，可要他開口承認，卻是不易！
「袁顯歆果真意在曹公。」荀攸說道：「我二人可領軍徑直往北，或可截其進路！」
郭嘉吩咐道：「多派斥候，探明袁顯歆行軍方向，但有變故，即刻傳報！」
荀攸點頭應道：「奉孝也是如此說，可見袁顯歆比往日難纏許多！」
見到那一幕，宗師憤然離去。
宗師當日先是找到他，不想卻撞破他在吃些不該吃的藥材。
看出郭嘉臉色不善，荀攸沒再多問。
「某等的便是他二人合兵一處。」袁旭說道：「我軍先行向東，爾後朝南皮方向進發。」
然而這樣的戰例，著實是少之又少！
「怎了？」與他並肩站著的曹仁問道：「莫非有何不妥？」
沉默片刻，郭嘉喊了一聲：「來人！」
「袁顯歆或將率軍直入南皮！
「聽聞奉孝日前被困大野澤，某心中很是不安。」荀攸說道：「袁顯歆近來運用謀略，好似比以往老到許多！」
朝東一指，荀攸說道：「自此往東，地處遼闊，我軍即便攔截，也是難以奏效。率軍到達彼處，袁顯歆斜向行軍，便可直指南皮。」
跟隨在他身後的郭嘉和荀攸得知，彼此看了一眼。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還不如袁旭！
夏侯惇吩咐一名兵士，前去只會荀攸。
曹仁說道：「郭公領軍斷後，倘若袁顯歆不走，必遭我軍包圍！」
田豐被問的一愣。
袁旭行軍路線看似明了，暗中蘊藏的變數，卻是數不勝數！
「當年楚霸王巨鹿之戰多少兵馬？」袁旭說道：「官渡之戰，曹軍多少兵馬，我河北袁家多少人馬？」
郭嘉點了點頭，向東眺望。
袁旭淡然說道：「他二人必定合兵！」
「是否要追？」夏侯惇問道。
兩股曹軍打算合兵
「我軍向北，便可早袁顯歆一步。」荀攸說道：「屆時以逸待勞，或可全勝！」
本打算率軍斷了袁旭後路，沒想到他竟在大軍抵達之前轉而向東。
「荀公此言何意？」曹仁問道。
「奉孝心中疑惑與某略同。」荀攸說道：「他若欲與我二人決戰，只須尋處險要所在，我軍人數雖多，天海營卻是難纏的緊。遠離南皮，孰勝孰負尚難定論！」
郭嘉止住戰馬，向身後衛士吩咐：「告知三位將軍，就此紮營，且看袁顯歆如何動作！」
又往前走了沒多會，郭嘉說道：「袁顯歆越發詭詐，縱使我二人合兵一處，也須小心提防才是！」
袁旭行軍意圖不明，此時做出任何應對都是徒勞。
看著地上畫的那幾條線，郭嘉臉色很是凝重。
郭嘉搖了搖頭：「看似如此，實則不然！」
「此為其一。」荀攸說道：「袁顯歆率軍離去，正是離死地而後生。」
「知會荀公，我等合兵一處，再行追擊！」郭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