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雲中神龍
第169章
在方旭不解的神情中雲太海將它強行塞在方旭的手中，望著一頭霧水的方旭道：「小旭啊，這裏面有十萬塊錢，這些錢都是平時小若跟你寄給我們老兩口的，唉，其實我們有房子有地，有糧有菜的自己能養活自己，也沒什麼花銷，根本用不上，反倒是你們，在這麼大個城市裡面生活也不容易，處處需要錢。」
方旭想起馮野的過去，想象著她為了養家糊口，為了還那高額債務在一堆虎視眈眈的男人中保全自己的處境，心中一酸，嘆口氣道：「馮野，我絕不是可憐你，你的堅強，你的爽朗直率，都讓我從心底喜歡，我也很希望有你這麼個妹妹。從今天起，我就叫你小野了。」
將雲太海等人送走後，方旭匆匆回到了學校。經過三場考試淘汰下來，『世紀之聲』的服務人員已經全數確定，帥科、劉天、阿海均在其列，那些落選的學生對這些人極是羡慕。據不確切的消息稱，如果在這場盛會中表現極為突出，將有可能獲得保送研究生的名額，這些小道消息以訛傳訛，可信度不大，不過學校對這次盛會很重視倒是一點不假，因為市委將針對CZ十三所高校的所有服務團隊進行綜合評比，會給予前三名的學校以豐厚的獎勵，事關CZ大學CZ市第一高校的威名，所以學校領導為了學校的聲譽，對這些選拔出來的學生很是慷慨：決定免費為每人量身定做兩套彰顯學校特色與精神的職業套裝，這幾天服裝設計系在學校的授意下就這場盛會舉行了一次服裝設計大賽，後天晚上在校禮堂舉行比賽，最後將採納優勝者的設計方案，並且獎勵優勝者兩萬元；學校也鄭重允諾，如果本校的服務隊伍進了前三名，將會由幾位帶隊老師給所有的服務人員打分，給予這次盛會中表現出色的學生優厚的物質獎勵，獎勵分為三等，一等獎三名，每人獎勵兩萬元，二等獎十名每人一萬元，三等獎二十名每人五千元，其餘學生每人也會有一千元的獎勵，並且會根據各人的表現摺合成分數加到本學年的額外學分中。
在場的學生雖說都有一定的交誼舞功底，可是拿到正規宴會上還是遠遠不夠，大多數的人對於探戈、倫巴這些舞蹈只是一知半解。方樂馨為了講解方便，便請出兩位交誼舞功底深厚的學生做示範。
聽了他的安慰，馮野心中稍安，卻也忍不住抱怨道：「哪個混蛋發明的這種舞蹈，這是人跳的嗎？就算是殺了我，我也學不會。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練的？」
雲若若的父親雲太海甫一知道方旭就是雲若若的男朋友時，面上先是一喜，顯然對丰神俊朗的方旭很有好感，只是目光落在方旭的長發上，皺了皺眉，卻是沒說什麼，目中多少有些不快。就像是雲若若曾給方旭提到過的，她父親的思想還停留在五六十年代，人也封建古板，看到這個前衛的造型，有些接受不了。不過雲太海對方旭的稍許不快很快因為之後看到滿大街的時尚青年而盡數衝散了，相比這些青年男女身上那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古怪衣服與他從未看到過的同樣花花綠綠新奇誇張的頭型，方旭這一頭清爽的長發倒是越看越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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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小若結婚哪？」雲太海一臉嚴肅的問道。
而從今天下午開始，CZ大學所有的服務人員將接受為期十天的培訓，培訓地點是學校前幾天剛剛落成、尚未面向學生開放的新體育館，培訓每天下午一點開始，五點結束，不得無故缺席，誰如果缺席，將取消會後評比資格。
「死丫頭，我讓你不老實。」李璐璐一雙小手惡狠狠的在馮野腰肢上使勁撓著，馮野嬌笑著連連叫嚷，二女笑鬧成一團。
望著氣定神閑渾然沒有半點勉強的方旭，馮野一陣驚訝與意外，『這傢伙該不會真的這麼有錢吧』，而『奸計』沒有得逞，馮野自然也有了幾分懊喪，更多
「你個死丫頭，滿嘴胡說。」李璐璐滿面羞紅，輕啐了一口，撓著馮野窈窕滑嫩的腰肢，兇巴巴的道，「快說實話。」
「做我妹妹吧。」方旭鄭重其事的柔聲道，曾幾何時，他也想認柳佳做妹妹，如果那樣的話，或許柳佳如今早已找到了男朋友，情況說不定會比現在好的多，不過，也許會更糟糕也不一定。
方旭很快便被一群女生簇擁住了，雲娜柳佳這些女生舞技都不錯，以前也都學過倫巴，被方旭帶著跳了幾曲舞后，便基本掌握了。方旭的舞伴走馬換將般的變著，大半多小時后，馮野便被他擁入了懷中。
雲太海聽了也很是滿意，笑著道：「既然你的父母對小若也很滿意，那我就放心了。小旭，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到外地上了四年大學，大學畢業又一個人在外地工作，我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可也知道外面社會太複雜，小若她又長得還算是漂亮，我跟她媽媽不知道多擔心，總是害怕她受人欺負，唉，她現在有了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帥科等人聞言自然大怒，回罵道：「你們他媽的吃了大便了，你、你還有你，有種出來，看我不滅了你。」
方旭渾身一陣說不出的輕鬆，馮野突然眼神勾勾的望著方旭，眼圈微紅，輕聲道：「我也一直希望有個……有個……哥哥來疼我，關心我，那……方旭，我叫你哥哥啦。」
望著羞紅著臉胡亂踩著舞步的馮野，方旭一陣頭疼，也知道這個節骨眼可不能拖延，若是讓馮野誤會大了那可就麻煩了，當下忙低聲解釋道：「馮野，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認你做親妹妹，噢，不對不對，是乾妹妹，我爸媽也就是你的義父義母，可不是咱們學校那種……」
雲太海的語氣有些急切，方旭道：「我爸媽都沒見過若若，不過他們對若若有所了解，對她很欣賞，誇她能力出眾，是個少見的奇才。」
「伯父，這是若若跟我的一點心意，您還是留著用吧，您跟伯母年紀都大了，若若也不能在你們身邊照顧，如果有點小病小痛的不是都需要錢……」方旭連連推辭，雲太海卻執意不收回，嘆口氣道：「小旭，你別跟我推讓了，我們家境不好，小若結婚的時候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嫁妝來，這些錢，就當是小若的嫁妝吧。打一見面，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虧待小若的，現在我把小若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哇，哥哥，你好酷啊，呵呵。」馮野上下打量著豪氣衝天的方旭，以一幅小女孩遇到了心儀偶像明星般的崇拜語氣誇張的道，明媚的大眼睛咕碌碌的轉動個不停，突然嬌笑著道，「傻哥哥，我可是很貪心的哦，一般的東西可打發不了我。」
馮野此時也恢復了正常神情，笑嘻嘻的聽他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末了這才輕笑著白了他一眼，小聲道：「傻瓜，你緊張什麼，我當然知道不是那種性質啦，如果是那樣的話，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哪，想占本姑娘便宜，哼哼，想都別想。」
周一中午，雲太海帶著瞳明的骨灰到車站乘火車回家，在候車大廳的時候，雲太海悄悄的把方旭拉到了一邊。
方樂馨雖然疑惑，卻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浪費精力，只是卻也忍不住假公濟私的與方旭共舞一曲。一曲終了，在眾人讚歎欣賞的熱烈掌聲中，方樂馨也被方旭所深深吸引，『唉，我若是年輕時碰上他，也不會至今單身了，唉，我如果年輕上十歲多好。』
對方不甘示弱的回罵，人群起了陣陣騷亂，雲漢這些
第二天，開始正式給瞳明置辦喪事，照雲若若與方旭原先的打算是在CZ先簡單辦一下，然後三人陪幾個大人回家在村子里隆重的辦一場葬禮。只是這個建議卻被瞳明的父母否決了，理由很簡單：這樣一來一回要耽誤方旭與雲若若很多時間，他們是給別人打工，這樣會少賺很多錢，而雲依依還在上學，還是最重要的高三，村子裏面的人都對她很是期望，希望她能成為村子里的第二個大學生，給全村人爭口氣，更是不能耽誤時間。
方旭笑著點點頭，馮野幽幽的道：「哥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自從爸爸去世后，我身邊的每個男人都想從我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為什麼你卻一直這樣幫我，是因為我可憐嗎？」
其實很多學生尤其是男生對於交誼舞培訓沒有太大的興趣，雖然主講老師高貴典雅、美麗大方，可他們還是個個心不在焉的，目光都在偷偷的打量身旁那些個嬌艷如花的美麗女生。因為他們覺得在數千名服務人員中挑選出五十名參加舞會，那自己能被選中的幾率不比抓到體彩特等獎大上多少，而且說不定名額早就內定了，所以會不會跳舞也就沒什麼了。
二人動靜過大，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來，方旭倒是沒料到馮野如此大的反應，當下乾咳幾聲，低聲哄著道：「好了好了，我不給你買了就是，大家都在看你哪。」
「好啊。謝謝你，哥哥，有你這樣出色的哥哥，我也很喜歡。」馮野低聲說著垂下了螓首，方旭似乎看到她眼中閃爍過一抹水晶般的光澤，下一刻馮野抬頭，玉面上神情自若，嬌笑著道，「哥哥，你要給我什麼見面禮哪？」
「討厭啦，人家夠丟人的啦，你還笑話人家。」馮野不滿的嗔道。
馮野說著話，壞笑著確定似的道：「真的什麼都行？」
李璐璐被方樂馨微帶幾分奚落的話語弄的玉面一紅，這才醒過神來，朝著微有幾分不滿的方樂馨輕輕偷偷吐了吐舌頭，望著方旭歉然的一笑，方旭回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這個滿蘊著鼓勵的微笑讓李璐璐心中安定，收拾起紛亂的思緒調整好狀態，二人便隨著舞曲翩翩起舞。
李璐璐驚訝的望著方旭，方旭的舞技高的超出自己的想象。而對於方旭的出色表現，方樂馨也是大大震驚，那行雲流水般的瀟洒、毫不做作的全身心的投入，將倫巴舞『穩中擺』、『柔中韌』、『快合慢』的風格和動律特點，以最佳的方式表達了出來，頂尖的專業演員也不過如此。而方樂馨也知道，李璐璐的父母都是舞蹈家，她本人的天賦極好，而她也是從小就接受專業舞蹈訓練，李璐璐能跳的如此好，那是情理之中，難道方旭也從小接受過正規的舞蹈培訓？
望著她那極為妖媚卻也很是可愛的神情，方旭不由的一笑，也長舒一口氣，『看來是我多慮了，馮野想來也是一直把我當成好朋友，呵呵，這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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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野嘴上抱怨著，可依然鍥而不捨的跟著方旭的步法在方旭的帶領下用心學著。
「……倫巴起源於古巴，是一種一向為人們所喜歡的舞步，享有『拉丁舞之靈魂』的美譽。倫巴的音樂節拍是4/4拍，重音在第一和第三拍。倫巴的基本舞步是合著音樂節拍，由快、快、慢的動作所合成的。兩個快步是橫步，跟著是一個慢步，就完成一個步法。倫巴的每個舞步有兩個動作，一個是邁步，另一個是重心的移動；一隻腳踏在地上，重心保持在另一隻腳，在跨步時逐漸改變重心，……」方樂馨邊講解邊拉著方旭親自示範著，待大多數人多少有些了解后，方
李璐璐是學校公認的舞后，對各種交誼舞均極為嫻熟，自然是當仁不讓的人選，方旭在藍珊瑚的廳的表現極為出色，方樂馨對他也是信心十足，當下將幾個男生自告奮勇要與李璐璐配舞的請求拒絕掉，把方旭請了出來，方旭笑了笑，也不推辭。而那幾個在學校小有名氣經常到市區各大的廳領舞、舞技嫻熟的男生，對方旭的不滿也是大大加深了，不過他們也抱定了想法要看方旭的笑話，『靠，會跳個簡單的三步四步，就自認是會跳舞了，看你怎麼丟人。』
卻不料方旭淡淡的笑了笑，一口應承道：「沒問題，拍賣會結束，它們就是你的。」
二人舞技都是相當嫻熟，雖然初次配合，卻很快的投入，跳出了一流的專業水準。看二人那步伐曼妙纏綿，將倫巴這種講究身體姿態、要求舞態柔媚步法婀娜款擺、表達男女愛慕情感與若即若離的挑逗的舞蹈表現的淋漓盡致。一曲終了，所有人都看呆了，便是那幾個很希望看到方旭笑話的男生此刻也不得不深深的佩服：自己的舞技擺在方旭面前，怕是連做人家徒弟的資格都沒有。
方旭見她那嬌嫩如花的唇瓣因為不滿而高高的撅起，似乎能掛上一個油瓶，野性妖媚的大眼既有懊惱，也含著幾分羡慕，看著她嬌俏迷人的神情，方旭心中一動，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方旭對馮野有了比較深的了解，也很是喜歡這個爽朗直率、毫不矯揉造作的女孩子，而方旭再也不是情感白痴，馮野藉著請教武學的名義與他親近，其中的心思，他多少已經察覺到了，也有些無奈，他委實不願意再害人，為了不讓馮野步入雲娜等人的『後塵』、防患未然，方旭心思一轉，輕聲喚道：「馮野。」
「跳舞！」一眾男生齊聲嚷道，真可謂是聲震四野。方樂馨一石擊起千層浪，寥寥數語將男生消沉的激情點燃了。所有的單身男生都興奮起來，一起培訓的女生都是學校頂尖的美女，想來其他學校也定是如此，與這麼多的美女載歌載舞，想想就是興奮的讓人流鼻血的事情，如果在舞會上不小心結識一位美麗溫柔又沒有男友的女孩子，發展出一段浪漫的戀情，那豈不是爽透了。這下，場中氣氛因為方樂馨的這一句話而調動起來，一個個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馮野的舞技可是比較有限，剛開始獨自一人練了好長時間，覺得基本步法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這才與方旭共舞，可跳了不一會兒，方旭的鞋子被她踩的滿是鞋印，不遠處的好多女生捂著嘴偷笑，葉婷婷等人更是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馮野破天荒的紅了臉，再跳了一會兒，依然是錯誤百出，便是她自己都有些灰心喪氣，望著她垮著一張小臉撅著小嘴懊喪不已的可愛神情，方旭不由的笑了出來。
「晚上回家告訴你。」方旭笑著道。
方樂馨對男生懶散的態度也不以為忤，只是淡淡的說，大會在替明星與貴賓舉行豪華舞會的同時，還專門在另一個場地給所有的服務人員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好好，饒命饒命，我投降，我說我說。」馮野咯咯嬌笑著連連討饒，喘了幾口粗氣，望著凝神細聽的李璐璐，以一種無奈的一本正經的語氣道，「方旭說他很喜歡你，要我牽線搭橋，我說不要不要，你還是喜歡我吧，你沒見我春心蕩漾……，啊！救命啊！璐璐姐殺人啦。」
音樂響起，李璐璐卻只顧著發獃，她不動，方旭也不動，二人就這麼傻獃獃的站著，方樂馨不禁纖眉微皺，『搞什麼鬼，莫非方旭不會跳？不對呀，剛才與自己配合的那幾下，證明他的功底不錯，最起碼基本的舞步是不會搞錯。』方樂馨仔細看了一下情形古怪的二人，這才恍悟，『看樣子是璐璐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旭自然也不便推辭，只得暫時先收下。
「啊，什麼哪？」在方旭輕擁下，集中精神與自己那僵硬的雙腳做鬥爭馮野隨口應著。
方樂馨微微一笑，滿意的點點頭，開始講課。
「噢，方旭說要娶我為妻，我說不要不要，你要娶還是娶璐璐姐吧，你沒見璐璐姐跟你跳舞的時候那春心蕩漾的樣子。」馮野嘻笑著道。
「小野，剛才怎麼回事？你不要什麼？」閑暇下來的李璐璐悄聲問著早已平靜下來、獨自一人站在大廳角落裡呵呵傻笑的馮野。
雲太海點點頭，理解的嘆口氣道：「也是啊，你們在大城市生活也不容易哪，對了，小旭，我聽小若說你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那他們見過小若嗎？對小若印象如何？」
方旭點點頭笑而不答。
「你是我妹妹，做哥哥的自然會關心你的，不過……」方旭笑著搖搖頭道，「不過小野，我真的會把它們送給你。我方旭送給妹妹見面禮，自然不能寒酸了。」
「唔……」馮野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一會兒，突笑盈盈的道，「我想要『世紀之聲』盛會上的那條『夢幻之心』哪，我在網上看到它的估價最少要一億五千人民幣哪，聽說還有一條由五十顆世上罕見的翡翠珠子串起來的天價翡翠珠鏈，聽說由一個美麗無比的寶石扣連接起來，估價是八千萬人民幣，哼哼，換成這個也不錯哦。不過這次是拍賣，哼哼，說不定價錢要翻上幾個番也說不定哦。」說著話，馮野得意的望著方旭，故意作出一幅企盼的神色哼哼的冷笑著，心中卻樂開了花，『嘿嘿，傻哥哥，只要你一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就抓住這個把柄要挾你以後天天中午陪我吃飯。』
握著李璐璐脂滑玉潤的小手，輕擁著李璐璐輕盈曼妙、充滿誘人魅力的嬌軀，方旭也有些心猿意馬，他雖然舞藝精湛，可也只是與舞蹈老師還有妹妹們一齊跳過，當時年紀還小，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眼下與號稱學校第三美女的李璐璐跳這舞姿浪漫迷人、性感熱情被稱為愛情之舞的倫巴舞，心中還是很有些激蕩的，而李璐璐的一顆心更是緊張的要跳出來似的，若換了平時，她只會把這當成一支普通的舞曲，把方旭當成一名尋常的舞伴去正常發揮，只是眼下她對方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感情，既渴望與方旭接觸，又因為雙方的差異還有柳佳等人的存在有些莫名的擔心，眼下甫一被方旭輕擁住，她嬌軀的溫度陡然升高，腦袋也暈乎乎的，更是有些手足無措。
雲若若與雲依依一再堅持也無法讓固執的瞳明父母打消念頭，最後只得妥協，而瞳明父母只提了一點要求，希望雲若若多費費心，多到警察局去看看，希望能夠早日抓到殺人兇手給兒子報仇。因為雲若若告訴他們瞳明是因為黑幫火拚不幸席捲其中遇害身亡的，所以瞳明父母念念不忘的就是藉助公安部門早日替冤死的兒子報仇雪恨。雲若若自然滿口答應。
方旭再次低聲說了一遍，在他那滿含真誠笑意的目光注視下，馮野第一次有了些慌亂，面上飛上了兩朵紅雲，旋即微微側過臉去，輕輕垂首，任由柔順的青絲半遮住早已紅透的玉面，邊跳著舞邊含糊不清的道：「什麼……什麼……妹……，隨你啦……」
方旭呵呵笑著道：「我怎麼會笑你，其實大家都是從不會到會的，有什麼丟人的，你呀，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目光。」
「……這場宴會是慰勞服務人員的，所以屆時所有的服務人員都有資格參加，宴會上大家可以自由的品味各種美酒，品嘗各類美食，欣賞高雅動聽的音樂……」方樂馨優雅的笑著，望著一個個眼睛瞪的溜圓溜圓的、眼神賊亮賊亮的男生，輕聲問道，「那大家認為，這場帶著西方風格的宴會最重要的節目是什麼呢
而那幾個要看方旭笑話的男生卻開始起鬨了，「喂，方老弟，不會跳就別丟這個人啦，哥幾個支持你退場。」
馮野見他如此鄭重其事，急得舞也不跳了，停住腳步，帶著哭腔道：「我真的是在開玩笑，我不要，我真的不要。」馮野害怕方旭會誤會自己，若是因為自己的玩笑話讓方旭誤認自己是貪心的女孩，從而生出討厭之意，那還不如殺了自己，馮野說著話急的珠淚在眼圈裡打著轉，差點哭了出來。
第二天方旭染黑了頭髮，與雲若若、雲依依換上了樸素的衣裝，打的去接站。隨同雲若若的父親跟瞳明父母同來的還有雲依依的父母，想來是農村生活條件艱苦過於操勞的緣故，五人看上去都比實際年齡大上不少，尤其是雲若若的父親，面上溝壑遍布，背也有些微駝，更是蒼老的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如果不是雲若若那聲動情的『爸爸』，方旭還以為這是雲若若的爺爺。望著這些飽經風霜的面孔，方旭忍不住陣陣心酸，而瞳明父母眼中那一片死灰，更讓方旭心中隱隱作痛。
見高貴美麗的舞蹈老師生氣了，眾人這才悻悻停住了嘴，方樂馨薄怒未消，回頭望著傻獃獃的李璐璐輕責道：「璐璐，你個死丫頭搞什麼鬼，培養感情哪，快點跳。」
那自喉嚨深處發出的類似呻吟一般的柔聲呢喃，那不勝羞意的妖媚神態還有方旭手底那香滑嫩軟的嬌軀陡然升高的溫度引得方旭血脈一迸，渾身一陣燥熱，猛然間他知道馮野誤會了，在校園裡，有時候一個男生由於種種原因不便向心儀的女生直接表白，一般情況下會先認這個女生做妹妹，如果女生沒有當場拒絕的話，二人隨著交流隨著熟悉，便多半會自然而然的發展成情侶關係。
「你跟馮野說了什麼？害的她又哭又笑的。」柳佳望著遠處與李璐璐打鬧的馮野，疑道。
馮野美麗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神情嬌俏狡黠，方旭看的心中歡喜，呵呵輕笑道：「隨便你開口，這天底下我拿不出的東西，怕是還不多。」自認為成功解決了馮野與自己關係的方旭心情好的不得了，以一種關心寵溺的語氣柔聲說著。
「那就好。」雲太海欣慰的點點頭，說著話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個被一張摺疊起來的牛皮紙，鄭重其事的層層打開，裏面竟然包裹著一張銀行卡。
幾天下來，方旭表現出來的謙恭有禮不驕不躁的良好涵養也讓這些個大人對他很有好感，雲太海更是高興，而方旭與雲若若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親昵也讓這個老人微笑連連，後來便時不時在雲若若面前誇獎方旭，言談舉止間對方旭這個未來的女婿很是滿意，而雲若若自然也是樂開了花，雲太海便問二人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雲若若紅著臉說眼下城市房價太高，兩人雖然待遇很好，可暫時還沒那個經濟實力，等攢夠了錢再結婚。
馮野這才破涕為笑，只是在眾人的目光審視下也頗有些不好意思，朝方旭吐吐舌頭做個鬼臉，跑了開去。
新體育館金壁輝煌氣勢恢宏的像是個華麗的宮殿，一百五十多號人擱在寬敞明亮的一樓大廳一點不顯得擁擠。第一天的培訓課是交誼舞，主講教師自然是方樂馨。
雲太海的普通話很不標準，夾雜著很重的湖南口音，好在幾天下來，方旭在雲若若的幫助下對湖南話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還能勉強辨別明白。當下方旭就把雲若若說過的那一套說辭說了出來。
方樂馨被自己古怪的念頭嚇了一跳，忙沉心靜氣不去胡思亂想，細緻入微的就一些細節講解一下，讓方旭與李璐璐再次跳了幾支舞曲后，便讓所有的學生自由練習，她與方旭李璐璐在一旁指導。
「什麼！？」馮野聞言嬌軀一怔，左腳狠狠的踩在了方旭鞋上。
方旭知道他如此說是默認了二人的關係，當下心中歡喜，點點頭以承諾的語氣道：「伯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若若的，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