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4章 歷史的不可逆性

從房間里出來，古丁才發現剛剛的那個房間只是個帳篷，而這裏的其他人居住的也都是大小不一的帳篷。

「如果我殺掉阿爾薩斯呢？那種事情應該就不會發生了吧？」古丁詢問道。

古丁也有些好奇，為什麼老者要自己幫忙煉製凈化藥劑，但很快他就發現了這個巫族族群似乎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似乎每個人的身體都在承受著痛苦。

兩人的討論結束沒多久，勞頓帶著一個九歲左右的少年抱著一堆藥材進來了。

阿爾薩斯有些不情願地跟著勞頓走出了帳篷。

「你叫阿爾薩斯？」古丁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一驚。

「不管是不是巧合，如果我們治好了這個巫族群落，歷史必定會重演。阿爾薩斯會成為神靈，統領整個宇宙國，對人類進行奴役，從人類強者體內抽取能力據為己有……那一段黑暗歷史就變成了我一手造成的……」古丁覺得這種事情他有些難以接受。

「是的，這個詛咒聽起來很強，但是由於是範圍釋放，落在每個人身上的詛咒之力就相對變弱，屬於凈化藥劑可凈化的範疇。」歐德曼點頭解釋道。

「我剛才進行了一下數據對比，他就是那個阿爾薩斯，時間上和空間上都符合，龍騰宇宙國範圍內的第一個巫族神靈。」海皇在古丁耳邊壓低了聲音。

「你確定這種詛咒，凈化藥劑有用嗎？」古丁還是第一次聽說縮短人壽命的詛咒，這種詛咒聽起來威力不俗，凈化藥劑未必會有用。

「人類的分支很多，但有很多分支並不認為自己是人類，比如說巫族，巨人族，魚人族……」海皇直言不諱道，「說實話，人類其實也從來都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種族。」

「我叫歐德曼，是這個族群的大祭司。我們的族群因為某些原因被人詛咒了，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著病痛的折磨，族人的壽命受到了很大的縮短。一階基因體生命縮短到了原本的十分之一，二到五階基因體縮短到五分之一，我們族內的很多年輕人都因為這個詛咒死掉了……我知道你最高能夠煉製D級的藥劑，那麼七階和七階以下的基因體你都能治療。至於八階和八階以上的成員，就不用你操心了。」老者杵著拐杖，慢慢地解釋道。

「沒有其他辦法嗎？」古丁有些不甘心，海皇提出的建議實在太過被動。

勞頓個子很高，也很瘦，皮膚黝黑，看上去二十歲出頭。他打量了一下古丁，「可是祭司大人，他看上去……」

「目前看來，沒有！」海皇給出了否定的答覆。

「我們出現在這裡是巧合嗎？」古丁微微皺起了眉頭，「現在的阿爾薩斯看上去快十歲了，目前的他只是一階基因體，在詛咒之下應該活不過十歲的。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我們遇到時空回溯，出現在這裏……」

「已經發生過的歷史是不可逆轉的，你殺掉一個阿爾薩斯，就會有另外一個阿爾薩斯出現，做出同樣的事情。即便是這個族群最後因為詛咒滅絕了，也會有另外一個族群里，出現一個叫阿爾薩斯的少年，做這種事情。」海皇的這番解釋總算讓古丁稍稍冷靜了下來。

「這是一部分材料，我和阿爾薩斯多去取幾次，你現在就可以開始煉製了。」勞頓並沒有太將古丁當成一回事。

「你覺得這次時空回溯是人為造成的？」海皇說出了古丁的猜測，「這種事情道理上雖然說得過去，但據我所知，時空回溯這種事情是神靈都做不到的。」

帶著古丁找到了另外一名瘦高個子，歐德曼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勞頓，他會帶你去一個能不受打擾的藥劑煉製室，你有什麼材料上的需要，也可以直接找他。勞頓，這位是我們的藥劑師客人，他有什麼需要都盡量滿足。」

「勞頓大哥，我可以留下來看他煉製嗎？」少年似乎對煉製藥劑也有些興趣。

古丁很快跟著勞頓到了藥劑煉製室，那是一個單獨的帳篷，很幽靜，帳篷里的設備很齊全。他在海皇的幫助下，手寫了一份材料清單遞給了勞頓。這個時代的文字和古丁所處的紀元完全不同，古丁只是按照海皇提供的樣本進行抄寫，他甚至壓根都不知道自己抄寫的內容是什麼。

「可是，巫族不也是人類的一個分支嗎？」古丁有些想不明白。

「阻止你和他們交易，那你們明天一早就會被他們釘上山崖，喂山上那些猛禽。莉莉婭特那種體質，估計撐不過一個小時就會死。比格應該能撐過三個小時以上。至於你，沒有了高速再生，最多撐一個半小時，內臟都會被那些扁毛畜生撕扯出來當成美味享用。」海皇的描述雖然血腥，但他說的也是事實。「只有交易，才能拖延時間，讓你們活得更久！」

而古丁一邊跟在勞頓身後，一邊心裏卻是泛起了疑惑。這裏可是一百四十六億年前，自己和莉莉婭特的通緝令不可能被這裏的人看到。三人也沒向這個族群中的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姓名，為什麼歐德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個話題，我們還是暫時放一放吧。我現在都已經答應這些傢伙幫忙製作凈化藥劑，最多明天晚上，藥劑就會製作完成……你當時應該阻止我這個計劃的。」

「海皇，中古時代，巫族人的信譽怎麼樣？」古丁左右轉悠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監視者。

「阿爾薩斯，你又想偷懶了！」勞頓出言訓斥道。

勞頓接過清單看了一眼，並沒有提出什麼疑問，轉身就離開了帳篷。

「放慢製作時間，等時空回溯結束，一切都會結束的。」海皇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在十二階基因體強者的眼皮底下，你們逃不掉的，只有等時空回溯結束。」

「沒錯，我就是阿爾薩斯！」金髮少年十分自信地答道。

「勞頓，古丁先生是一名藥劑師天才。」歐德曼打斷了勞頓的話，「帶他去煉製室吧！」

「你終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海皇聽到這個問題笑了，「你覺得，隨意屠戮人類星球，拿人類當祭祀品，想出各種辦法吃人肉的種族，真的會和人類談生意嗎？換句話來說，你們人類會和豬玀獸談生意嗎？」

「好吧，既然我沒有辦法拒絕治療，那我只能讓他們為這次的治療付出足夠的報酬了！」古丁微微眯起了雙眼。

「那已經是歷史了，已經發生過了，你改變不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