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卷 完結篇
第一章 明天你要嫁給誰了
「她走了。」馮德沉聲道。
「皇子還不死心啊？」
「周兄在暗示我那是魔王之胎嗎？」
「聽說大公主死得很慘？」我故意影射道。
馮德臉上「痛苦」的神情立即一掃而光，換上了神秘的笑容：「你來晚了，沒有趕上好戲。」
我要拋棄她嗎？我應該阻止她嗎？我明明知道不應該也不能去阻止她的婚禮，但我卻在恍恍惚惚中一步步地向她舉行婚禮的地方靠近。
「我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別的選擇了。」
「馮德你在暗示我什麼？」
「我們都是好兄弟，就不談什麼暗示了，我就直說好了，現在能幫你的只有我一個人了。」馮德笑道。
我的頭腦大亂之際，我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那就是毫不猶豫地向山下飛馳而去，我要去看看結婚的禮堂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會是令我遺憾終生的事情。
「皇子儘管懷疑就好了，但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一步行錯可能就會全盤皆輸，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皇子最好還是先讓我走。」
「你可相信？」
「不是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是為了救她而已。」我大聲地道。
「我還以為，自己終於擁有了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我的人，而現在我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回事……」齊琳的微笑有絕望的味道。
「哥，我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我痛苦地道。
我在掙扎，我的心在做最後的掙扎，時間只剩下三分鐘了，明明選擇早就已經做出了，但我還是不甘心。
「奪取這個國家必要的武力是需要的，但各方面的準備工作我也做得非常足了，只要周兄肯點頭配合我，在你的婚禮舉行前，我一定可以將這個國家控制在手中。」馮德的目光大盛。
「原來皇子你想篡位啊？我一介草民能幫得上什麼忙？」我心頭一動。
「她和你舉行婚禮之後，就離開了，她沒有受到傷害吧？」
「周兄實在是太多心了，我馮德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手腕？」
「那些大公主的骨灰隨時可能會交到西門斷天手裡，如果皇子一定要把我留在皇宮中的話。」
「皇子的意思是有把握殺死我？」
「不要開玩笑了，齊琳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皇子對我一介草民發下毒誓的話，那傳出去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了，這可萬萬使不得。」
「原來是開玩笑啊？早說嘛！嚇我一身冷汗。」我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道。
看著齊琳的身影最後消失在黑暗中，我眼中的淚也流了下來，我喃喃地道：「我周寧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委屈，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
風中不時傳來陣陣歡快的喜樂，我心中的悲哀卻難以言表，齊琳與馮德的婚禮還有十分鐘就要舉行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她睜大了眼睛微笑著攤開雙手。
「我們兩個人動起手來，皇子未來能佔得了上風，不要忘了當年我們二人合體時，吸收到的超級能源都在我體內，那些超級能源讓我消化吸收后，身體得到了翻天覆地的進化。」
「我給周兄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要合作的話，請隨時通知我，否則，我想不出周兄能用什麼方法保住商嵐妍的小命。」
「只是為了救她？救那個一直住在你心裏的她，所以就選擇和她結婚嗎？」
「小子，別理會我的暗示，因為比起商嵐妍來，我比較喜歡齊琳那個丫頭，但是……你不能按我的喜好來做出判斷，我的喜好是不必負責任的東西。而你做出的決定，會改變這兩個少女的一生，所以在這之前，我建議你最好先問問
「什麼事？」
「不是的，現在住在我心裏的人絕對不是她！」
「我對世界滅魔聯盟所說的話，馮兄可有聽到過？」
「周寧，這一次你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
「當然是我和袁茵婚禮儀式之前離開的，她被她那氣急敗壞的大將軍父親給拖走了，我的婚禮真是變成了一場活生生的鬧劇，結婚儀式剛結束，我那新婚妻子『黑蓮魔女』小姐，馬上扭頭就走，一句話也沒有說。」
「殺死你我倒還沒想過，我只是想把你留在宮中幾天，讓滅魔勢力幹掉商嵐妍再放你出宮罷了。」馮德淡淡地道。
「西門斷天當場向我父皇為她的寶貝女兒提婚，他厲聲恐嚇，如果有誰說他的女兒袁茵配不上三十八皇子的話，他西門斷天絕不會向任何人手下留情！而現在的袁茵，不……也許應該說我的妻子袁茵已經完全改變了，現在的她連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準確地說她就像個美麗的鬼一樣，她的冰冷殘酷的氣質完全不同於以往了，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她已經得到了三聖物中的『聖魔經』！不過她可能剛剛開始修習。」
「她對你說的？」
「皇子真是深謀遠慮啊！」
蒼茫的黑色天幕已經升起了漫天星斗，齊琳臉上綴滿星光，她流著淚微笑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我孤孤地站在皇宮中心地帶唯一的山峰「江山」之巔，眼睛卻痴痴地望著山下綠林間那座白色的建築——西域江南皇家教堂。
「我還料到了一旦西門斷天知道了殺大公主的兇手是誰！恐怕就算那兇手有SS級，他也會豪不猶豫地拔劍幹掉那個兇手，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目前還沒有任何人可以擋得住進入『完全戰鬥狀態』的西門斷天的輕輕一劍！」
「怎麼會這樣？」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止了！
「我對不起袁茵。」我低下了頭，小茵怎麼可以這樣犧牲自己！
「如果他們跟我在這裏糾纏不清的話，恐怕魔王降生后，更精彩的好戲會上演。」我冷道。
「除非我死。」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哥，我要怎麼辦才好？」
「西門斷天帶走她的嗎？」
我知道齊琳一定還在等我，就算她在拚命的微笑，她的眼中也一定是充滿了傍徨與不安。
「不錯，我只能保護我弟弟的妻子，我已經在數萬人面前以十二賢者的名譽起誓，保護你三天之後的妻子！而我想你應該明白齊琳的意思，如果你去阻止了她的婚禮，那就意味著，你必須取代馮德，與她完婚，所以那丫頭說了，她不是賭博，而是乞求！」
「事出突然，自然就來不及告別了。」
「你說，商嵐妍現在懷的是你的孩子，擁有西門斷天血統的魔王之胎早已經從商嵐妍體內分離了出來。」馮德微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風突然停了，山下的喧嘩的人聲再度傳入了我的耳中，不對！沒有喜氣洋洋的歡笑聲，也沒有嘻嘻哈哈的玩鬧聲，山下人們的聲音似乎都在傳達著一種驚惶不安的訊息，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婚禮儀式一結束，難道就發生了什麼慘劇？否則人們也不會敢在皇家的婚禮上表現出這樣的失態，絕對是大事不妙了，我不敢想像，希望齊琳這個傻丫頭不要做出什麼事情才好。
「我不相信。」我咬著牙搖頭道。
「還有呢？」馮德目光閃爍不
馮德眼珠一轉：「周兄難道沒有聽說，西門斷天因為強嫁女兒，已經和我父皇鬧翻了嗎？」
「你不用安慰我，我也不用騙自己，無論我怎麼努力，住在你心中的那個人絕不會是我。」齊琳指著我的胸口悲哀地道。
「就在我和齊琳舉行結婚儀式前的最後一秒，身著婚紗的袁茵帶著她的父親西門斷天出現了，她說，她要取代齊琳和我完婚，如果有人反對的話，他們父女倆便會在這兒大開殺戒，讓這次婚禮變成在場所有人的葬禮！」
「看周兄你說到哪裡去了，你要走的話我怎麼可能攔著。」馮德臉上又堆起了令人肉麻的笑容。
「十二賢者的名譽你不必掛在心上，如果你不娶商嵐妍為妻，我們十二賢者只不過不能強出頭保護她罷了……」
閉上雙眼的我只能在黑暗中看到她絕望的神情，而看不到山下婚禮的人潮。
我面色一變：「難道她已經……」
「說句公道話，我也認為你配不上她。」周靜從我身後的黑暗中浮了出來。
「皇子真的願意大發慈悲幫我？」我斜著眼道。
「周兄，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只要你答應與我合作，我可以對天發下毒誓。」
馮德微微一笑：「聽說商嵐妍也死得很慘！」
「馮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急急地吼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前些日子，我們神龍財閥騁請『盜墓專家』潛入大公主的墳墓，弄到了一些她的骨灰。」我微笑道。
「從我們西域江南皇室的情報機構得到的消息是，魔族最強戰士哈茲無爾帶著一個魔力強大的不明生物體入侵颶飆帝國首都月冠城，他已經趁著大賢者林玄閉關，其他十一賢者離開颶飆帝國之際，潛入了『白月聖晶』的存放之地。」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要知道西門斷天可是西域江南國的守護神，西門斷天強嫁女兒，也許讓你的父皇有些臉上無光，但皇帝宋朝澤是不可能為一個冷宮皇子與國家守護神翻臉的，特別是沒有找到西門斷天的替代品之前。」
「西域江南國的皇帝是可以超越這個國家的法律的，只要你成為了皇帝，想娶多少個女人就能娶多少個女人，三宮六院自然就不再話下，在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不出三年，這個國家就會落入你的掌握之中吧？」
「人類是世界上最容易衝動的動物，我只是希望讓你更明白，人做出決定的時候，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人不能因為一瞬間的衝動難以克制，而毀掉很多寶貴的東西。」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她把西門斷天帶來的，其實就算西門斷天不來，就憑她『黑蓮魔女』的名頭，也足夠讓所有的人乖乖地與她合作。」
「數量多的那一邊，未必是正確的選擇。」周靜淡淡地道。
「不，你錯了，我不是在賭博，我是在乞討……」
「軟硬兼施，皇子真是煞費苦心了，不過，與皇子合作奪取國家一事，我會考慮的，如果我想不出別的方法拯救商嵐妍。」
「不，我沒有暗示你任何東西，我只是有意站在你的對立面，讓你把事情看清楚，然後做出正確的選擇。」
「黑蓮魔女？袁茵也來了？」
「半年前，在超夢六殺的居住地無峰嶺，她在那裡苦侯了半年，只為了求得與暗黑經紀人見上一面，希望暗黑經紀人能放你一條生路。」
「沒有什麼不可以？」我怒極而笑：「你總是報著這種遊戲的態度來做任何事情，任何做過的事情，你也不過是把它們當
踏上復讎之路后，袁茵已經變成了不擇一切手段瘋狂復讎的復讎鬼，原來她失蹤這半年，是去了極秘之地「魔天洞」取得傳說中三聖物之一的史上最強魔法書聖魔經了，難怪她會消聲覓跡半年。
「看來我得一輩子守活寡了！」馮德對著我擠了擠眼。
「我老哥不會向我不辭而別的。」我不住地搖頭道。
「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周兄你千萬別多心，我的確願意幫你，可是我現在也是力不從心，但是只要周兄先配合我完成一件事情，我就能不遺餘力地幫周兄你擺平一切麻煩。」馮德陪著笑道。
「那些大公主的骨灰當然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能說明問題的是一份『醫家』的化驗報告，大公主骨灰交到西門斷天手中的時候，那份化驗報告也會一併呈上，到時兇手恐怕就要遭殃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用種開玩笑的心情決定自己的未來嗎？」心情煩躁的我終於被她放肆的笑激怒了。
「先恭喜我吧！我已經結婚了。」馮德對著我點了點頭道。
「不過和周兄合作的事情，還請周兄三思，其實也未必一定要合體，總之只要周兄肯配合，我們一定會很順利的將這個國家握在手中。」
「我怎麼能允許，齊琳在一怒之下，嫁給馮德那個王八蛋的話，這樣她等於是放棄了自己的人生與幸福。但是，如果我丟下商嵐妍不管，去阻止齊琳的話，不但商嵐妍的性命難保，老哥你們十二賢者的名譽也要因此而受損！」我連連搖頭。
此刻，我才明白，周靜所說的「一瞬間的衝動」有多難以克制，昨天一夜未眠，因為只要一合上眼，拚命微笑的齊琳流著淚的模樣就會出現在我腦海中，她在輕輕地問我，周寧，你要拋棄我嗎？你要拋棄我嗎？你要拋棄我嗎……
「那個丫頭生長在成很極端也很複雜的世界，她所接觸到的人物雖然都是出類拔萃的，但每一個人同時都是戴著面具的，每一個人在與別人交往之前，往往會先考慮對方的利用價值有多少？自己向對方付出多少又或者自己能從對方身上得到多少？而你與那些精英們不同，雖然你有時會懦弱、但偶爾也有勇敢的時候、有把別人的幸福看得比自己小命重要的時刻、當然很多時候你都表現得有些自私，但與那些精英們比起來，你更像是一個人，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愛一個人的時候，齊琳是個傻丫頭，她要做傻事的時候，只有她愛的人才能阻止。不過，你究竟要怎麼辦？應該由你自己做出決定。」周靜微笑道。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祝福我吧？」她美麗的臉上那頑皮的笑容看起來更放肆了。
「從目前收集的情報，你的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但是，無論如何，世界上那些滅魔勢力都不可能放過商嵐妍的，我已經等著看兩天之後的好戲了！」
當我衝到綠林間的皇家教堂前時，人潮竟然已經散去了一大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看不見笑容，我驚慌失措地衝進了空蕩蕩的教堂，只有身著禮服的馮德一個人呆若木雞地孤立在其中。
「皇子準備靠武力奪取這個國家嗎？」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懷疑你根本就沒有派人進入大公主的墓地去偷骨灰？」
「如果我阻止齊琳與馮德結婚的話，商嵐妍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吧？」我眉頭深鎖。
「哥，我真的搞不太懂，她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仰望著星空，想著星光下她拚命微笑淚如雨下的
「但選擇了數量少的那一邊，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周寧，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的話，你今天就休想離開皇宮。」馮德馬上展開「變臉」的絕技，陰陰地道。
「好吧！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齊琳轉過身去背對著我一字一句地道：「你聽清楚了，我和馮德的婚禮明天下午六點在西域江南的皇家教堂舉行，如果你……還要我的話，就在此之前阻止我。」
「那皇子可準備好了事後怎麼處理我？是通過合體吞噬掉我的身體，還是大權在握后，直接把我一殺，然後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我和神龍財閥上？」
「哥，她什麼時候對你說的？」
「皇子準備和草民我動手嗎？」我厲聲道。
「哥，你似乎在暗示我，去阻止齊琳？」
「什麼狠話？周兄也知道我剛才是和你在開玩笑，我知道周兄應該有這個幽默感的。」
站在高高的山巔之上，聽著那隱隱飄蕩在風中的喜樂，我衝下山去的念頭隨著時間的逼近，變得越來越強烈！我知道這是危險的念頭，但我不能騙自己，我想這麼做，我要阻止齊琳，我不能讓她嫁給那個王八蛋。
「馮德你覺得那個『魔力強大的不明生物體』是什麼？」我突然將話鋒一轉。
「魔族的藍星聖晶據說在魔族圍剿戰中不知落入了哪個勢力之中，哈茲無爾潛入颶飆帝國顯然是為了魔族將來的發展，而獲取新的魔能源，最重要的是這一次機會難得！十二賢者都不在。」
「她不但來了，而且還與我完成了結婚儀式，我的新娘從齊琳變成了袁茵。」
「掏吧！我倒真想看看狼心狗肺是什麼模樣的。」我話鋒一轉冷道。
「你們都沒有阻止她嗎？她有說要到什麼地方去嗎？」
「過獎，過獎，我只是喜歡把事情想得比較周全罷了。」馮德輕聲道。
「哪剛才馮德那一番狠話是白說了？」
「你在賭博嗎？」我沉聲道。
我心頭大驚，不能置信地道：「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太傻了，越是聰明的人，做起傻事來就越不可理喻，她堅強的外表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那顆最柔軟的心。再複雜的人也有最單純的東西，那個傻丫頭心中的愛情是像水一樣純靜的東西。」
「哥，你似乎一直在暗示我選擇阻止齊琳？」
「我也不想這樣啊！」齊琳仍然在拚命地微笑，但兩行淚卻已經從她眼中滑落，「你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而面對這種事情，我除了拚命地笑以外，已經找不到任何別的表情面對你了。」
「皇子非要這麼做不可？」
「我希望周兄能幫我將這個國家控制在手中，然後我再用舉國之力，替你擺平那些雲集在本國的滅魔勢力。」
「然後在西門父女的威脅之下，你就和袁茵舉行了婚禮？」乾澀的聲音從我喉嚨中擠了出來。
「她不傷害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誰還敢傷害她。」馮德苦著臉道。
「難道你已經做出選擇了嗎？小子，我不是說了，在做出選擇之前先問問自己的心嗎？」周靜幽幽地道。
「周兄事到如今還不肯相信我？難道真要我把心掏出來不成？」馮德皺起眉頭道。
「那些骨灰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馮德強自鎮定。
「誰敢阻止她？除非是不想活了，至於她到什麼地方去了？你自己去問西門斷天就好了。」
「一邊是齊琳的人生；一邊是商嵐妍和尚在孕育中的生命、十二賢者的名譽、以及我對夏怒的承諾！」
「齊琳……」我的心突然痛得要命。
「明天舉行？絕
我心頭巨震，我知道那個哈茲無爾攜帶的「魔力強大不明生物體」一定是即將降生的魔王，也許他是希望藉助三聖晶之一的「白月聖晶」使魔王快速降生！
「不錯，她曾半開玩笑地對我說，戀愛還是跟人一起談比較好！她說真正喜歡上你的那一刻，是那個你擁著她在沙漠中的看星之夜，你那種像犯錯孩子一樣難過的眼神，以及拚命也想要為她做些什麼來補償她的愧疚表情。那些真摯而溫柔的感情，是她從來未從精英們身上得到過的。」
「不是的……」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怕我動搖？」
「混蛋，有什麼好戲？」
如血的殘陽下的「江山」的顏色紅得有些妖異，就像此刻我雙眼中布滿的血絲。
「其實我也不想做這麼絕，只要周兄答應和我合作，一切就好說了。」馮德臉上又掛上了「親切」的笑容。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敢肯定的是，現在周兄你絕對不可能說服那些雲集在瓦崗堡的滅魔勢力，商嵐妍憑你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的。」
「難道周兄你忘了，我倆現在都是屬於SS級，而且又同是修習劍玄錄，一旦合體……」
「那選擇了數量多的那一邊，你這一輩子都會過得很安穩嗎？」
山上的風很冷，但卻並不能使我清醒，本來已經決定絕不離開白家大宅半步的我，昏昏愕愕之間竟然還是離開了白家大宅，鬼使神差的難以克制，一步步接近齊琳與馮德成婚的皇家教堂。
「你可知道這一年來，我進步了多少？」馮德看著自己的雙手道。
「這個我知道，我要問的是新娘到哪兒去了？」我握緊了拳頭，呼吸變得急促。
「不錯，十二賢者在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但現在十二賢者已經踏上了趕回颶飆帝國的路上了。」
馮德面色一變：「你在胡說些什麼？」
「原來剛才皇子說要幫我，都是騙我尋開心？」我等著馮德後面的條件。
「她恐怕不會回來了。」我不假思索地道。
「不可能！」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會的，目前有我老哥和十二賢者在，沒有人敢動她的。」
「轟」的一聲禮炮清鳴聲令我的心刺痛了起來，連綿不絕的十二響禮炮就如插在我心頭的十二把尖刀，但我知道此刻正拚命微笑的齊琳一定比我更悲傷、更絕望。禮炮聲宣告了婚禮儀式的完成，也宣告了齊琳與我的人生從此改變。
淚流滿面的我睜開雙眼，上千隻白鴿「撲騰」著飛上了黑色的天空，七彩的禮花也隨之綴滿了整片天空。
「你請繼續分析。」
「颶飆帝國發生了什麼事？」
「人類是世界上最容易衝動的動物，我只是希望讓你更明白，人做出決定的時候，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人不能因為一瞬間的衝動難以克制，而毀掉很多寶貴的東西。」周靜的話反覆在我耳邊的風中響起。
山頂的風很大，隨著夜的逼近，我身邊的風又大又冷，狂風漸漸淹沒了我耳中的喜樂，我終於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我們兄弟情深，你有難我當然要出手了，唉，只可惜目前我能力有限，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啊！」馮德嘆了一口氣。
「除非是我死，否則我和馮德明天的婚禮絕不會改更。」齊琳堅決的語氣與她臉上頑皮的微笑形成了鮮明對比。
「哥……」
「你又對得起誰？那兩個丫頭其實都是任性的傢伙，齊琳是想毀掉自己的幸福，袁茵是希望只要你能得到幸福就好了！其實最可憐的人是我，我才是周兄你愛情漩渦中最大的犧牲者。」馮德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