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冊 聖杯風雲
第二十八章 真假聖杯
誰都知道老大這是分贓呢，雖然老大起碼佔了幾千萬，但人家是老大啊，沒他出面上面根本不會撥款，而且自己這些高層不也是一下子就撈到百萬金元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自然是各個激動萬分的高喊老大萬歲了。
「時常被人撿漏？你就吹吧，給人撿漏一次，你肯定會回去仔細檢查一遍的，哪裡還輪得到讓人撿第二次！」李新不客氣的說道：「你不用說那些廢話，哥是專門來買假貨回去當擺設裝格調的，什麼真古董不用拿出來炫了！」
「哇靠！你們的資訊也真夠及時的啊，這拍賣會才結束不到一個月，贗品就已經鋪設下來了？都是哪的貨？北江的還是南華的？」李新接過畫冊一邊翻一邊說道。
站在古董街中央，左顧右盼發現人人閃避，李偉不由自得地一笑，然後沖手下一擺頭，幾個手下立刻湧向那些地攤。
「哪裡會多，上面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邊造假有多麼瘋狂，而且對財大氣粗的上面來說，只要能夠完成任務，那點小錢根本就不看在眼裡，只要老大申請，上面肯定二話不說就撥款下來的！」手下忙慫恿，大家都知道這可是撈錢的好機會，而且老大吃肉自己弄點湯喝喝也是非常不錯的。
那老王攤主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居然有這種直言來買假貨的客人，不過自然不能搭話，不然豈不是說自己攤上的古董是假貨？那這生意就不用做了！只是假古董也是生意呢，早又準備的老王攤主立刻掏出一本畫冊遞了過來笑道：「這是上次合原國際拍賣會上的拍賣品，我們專門做出了一批贗品，有中意的儘管說。」
「我才拜託啊！不知道這年月物價上漲，啥東西都貴了嗎？而且你都說是成本價了，人家出廠不用加價的啊？去分發商那拿貨不用加價的啊？到我手裡真沒幾個錢好賺的！」老王愁眉苦練的說道。
「記住了小弟，以後都得叫哥為哥，不然哥會扁你的！」李新眉毛豎起瞪著，豎起拳頭威脅道，陳世豪自然慌忙點頭不已：「知道了新哥。」
「什麼幾十塊？不知道一個要一千金元嘛？我們需要買它五萬個！至於暴露的問題，我們就是為了在暴露前完成任務，所以才需要一次性把市面上所有金屬酒杯買下來啊！」老大瞪大眼睛滿臉正氣的說道。
「老大你看，那些該死的造假商人，把上次國際拍賣會的拍賣品給仿照出來啦！我們要找的金屬器物每個攤檔都有數百件存貨！」小弟一邊哭喪著臉說一邊把畫冊遞了過來。
兩人坐著計程車來到那益民街一個巨大門樓處下了車，看看門口的標誌，裏面是步行街，車子不能進入的。李新地頭蛇般的介紹道：「這裏就是勝天門了，裏面可是龍國幾百年下來的老街，由於這老街兩旁都是古董店，所以這裏又被稱為古董街，可以說東南地區古董最集中的地方就在這裏啦。」
李偉臉
李新看到陳世豪挑選的東西，不由得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挑選銅盤之類的比較好看，青銅劍和香爐不適合擺在睡覺的地方，那酒杯還行，不過就是西方款式，而不是東方款式的，顯得沒有那麼古樸。」
對於李新的教導，陳世豪自然乖乖的點頭認可。
李偉很是自得的看著手下在地攤上詢問，開始幻想自己萬一好運得到那聖杯的話，自己說不得馬上跳上幾級，可以掌控一個城市的獵魔者了，到那時才是真正的威風呢，不但有錢有人還有武器，不但黑白兩道都給面子，而且還沒有仇家，完全可以干到退休，實在是太美妙不過啦。
陳世豪還沒反應過來，李新就一拉陳世豪把他護在身後，兩人自然也和其他遊人一樣的讓在邊上。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就因為這票人出現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有點畏畏縮縮的打量著這票人，而這票人卻偏偏自我感覺良好，嬉笑怒罵著的蜂擁而過。
「啥大事不妙？」李偉皺眉問道：「讓你們去找金屬器物，你們拿著畫冊回來幹什麼？」
處長接過畫冊一看，眉頭一皺，然後眼珠子放光的唰的站起來：「靠！他們居然在找聖杯！」
李新屬於很麻利的人，但也費了十來分鐘時間才下來，身上一見寬大的男裝黑色短袖T恤，身下是一條系著白色閃亮男裝皮帶的黑色休閑褲，按理更換這些裝備不需要多少時間，只是看那平坦的胸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只是李偉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沒一會兒，小弟們就全都失魂落魄的拿著一本畫冊跑回來：「老大，大事不妙！」
「保護費？真虧你能想出這個來，不知道這條古董街是全國有名的旅遊街嗎？看看這街道上三個人當中就有一個外國人，有哪個白痴敢來這收保護費？」老王不屑的說道。
「小弟，這裏就是這條街最大的地攤，你自己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李新介紹完就不管不顧的蹲下開始挑選起地攤上的古董來。
「一萬？！」陳世豪咂舌了，為難的說道：「我不用這麼多啊，能不能就買一兩件？」
「我靠那些該死的造假商！你們搞什麼不好偏偏搞這麼多假古董來幹什麼？這讓我們怎麼找啊！」合原市獵魔者老大得到手下稟報的消息后，立刻勃然大怒的咒罵起來，合原市有牌照的地攤足足數千家，沒牌照、隨時轉移的地攤更是數不勝數，可以說現在合原市市面上一模一樣的金屬酒杯，起碼有數萬個！而且誰也不敢保證聖杯就在這數萬酒杯當中。
「哦。
「對啊，小兄弟，人家那得花數十億才能帶回家的古董，你只要出一萬就能把它們全部打包帶回家去！真是超便宜啊！」老王攤主忙乘熱打鐵。
只是，不只是不是父母在天有靈還是怎麼的，居然被某個組織看中了，挑選進去當了個跑腿的小兵。一開始還沒怎麼在意，可在知道組織底細后，才赫然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自己了解的世界，世界還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像自己所在的獵魔者公會，就是這樣一個神秘之所在。
老王攤主眼中光芒一閃，拱個手：「這位……是個行家啊，這批貨都是北江的。」
「那他們這樣子……」夥計還是有點擔心。
原本沮喪得很的李偉，在查了銀行賬戶后，再次恢復囂張氣焰，帶著一票混混又一次的撲向了古董街。
陳世豪傻眼了，一件一百？不是說幾塊錢一件嗎？這麼貴還買來幹什麼？沒有擺設又不會死，沒錢可是會餓死的！想著就有了退意。
有了決議，老大向上面申請資金，不知道上面太過在意聖物，還是真是如此財大氣粗，彙報完畢后，1億金元就打入了賬戶。然後在一票手下口水直流的圍觀下，老大把錢打入各人賬號，瞬間，吃了興奮劑一樣的獵魔者，立馬雙眼通紅的撲向了外面街道。
李新一笑：「黑社會哪裡會如此猖獗，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混混，不過最麻煩的也是這些混混，完全屬於沒事找事的，以後看到他們就躲得遠遠地，不是怕他們，而是免得麻煩。」
正苦惱的時候，一個黑超突然拿著一本畫冊衝進來喊道：「處長！獵魔者開始大肆採購一種金屬酒杯！就是這件拍賣物的仿製品！」
看到他們過去了，遊人才恢復正常，雖然有些人在對著那十來個跟螃蟹一樣的青年的背影指指點點，但卻沒有怎麼過多的議論。陳世豪忍不住低聲問道：「新哥，他們是黑社會吧？」
「老大，那我們怎麼辦？還繼續嗎？」其他獵魔者也愁眉苦臉起來，去挑金屬酒杯倒沒啥，反正也就是浪費點時間而已，主要的怕消息走漏了，被教廷責備倒小事，教廷的敵人來搗亂可就麻煩了。
麻利收錢的老王攤主，一邊搖頭嘀咕著生意難做，一邊轉身從身後一大包的箱子里翻出兩件報紙包著的東西遞了過來。
手下眨眨眼，接著立刻一個二個諂笑起來：「老大英明，確實這樣做才能減少暴露的危險呢，而且老大啊，您可能對我們合原市的造假市場不夠理解，這麼龐大的合原市哪裡才會只有5萬件金屬酒杯？起碼上10萬！」
李新接過酒杯把玩一下，毫不在意的仍會給陳世豪，跟老王要了一
老王這些攤主自然是老早就看到李偉他們這些痞子，全都冷眼相看，老王的夥計忍不住靠前來提醒：「老闆，看那幾個人的樣子好像來者不善啊，不會是來收保護費的吧？」
「哥祖上可是靠這混飯吃的。」李新揚揚眉說道，翻看了一下畫冊點點頭說道：「北江的，雖然粗製濫造，但價格便宜，正適合哥。」說到這把畫冊遞給陳世豪：「小弟你挑挑，全都仿造那些數十上百萬的拍賣品，擺在房間里完全可以詐唬那些不懂行的土鱉。」
對這平常到極點的交易，老王過沒一段時間就徹底遺忘了，最多記得自己二十塊錢一件的價格賣出了兩件仿造古董。
「聖杯？！失蹤千年的聖杯居然出現了？」黑超們都驚訝起來，他們都是半世俗半隱暗之人，自然知道這些大辛密。
「小弟，你房間的傢具環境擺設不適合放置瓷器之類的，最好就挑些金屬器物，感覺有很沉澱味道和古樸味道的那種。相信哥，當初哥可是考到南大設計院的，只是沒去讀而已。」李新探過頭來建議道。
而領頭老大更是讓自己這些人分散到各街道，從地攤中尋找聖杯，面對這樣的輕鬆任務，李偉還真是興奮異常呢，只要不打打殺殺就行了，而且還可以招募一些混混幫忙，這不是能讓自己在家鄉人面前長長威風嗎？
至於買了這麼多假貨，裏面有沒有真貨存在，那就不是自己這些人需要考慮的了，自己這些人甘願去當教廷的走狗，才不是為了什麼神的正義和維護世界和平，一切都是為了金元！所以只要錢到手了，才懶得理會教廷有沒有收回聖物呢。
領了鈔票，李偉立刻跑到自己負責的街道上，找到幾個混混，槍支一擺，鈔票一方，立刻就讓那幾個混混拜做老大了，而一招到手下，李偉自然是立馬帶著手下來古董街炫耀了。
「哧，說不定是哪個暴發戶把手下派來買古董回去裝格調的，不用在意他們。」老王冷笑一聲，就開始招呼其他客人了。
「現在已經五點多了，我們就速戰速決，找個最大家的地攤採購行了。」李新拉著陳世豪的手擠進來人群，被拉著手的陳世豪無奈的笑了笑，這新姐雖然老是認為自己是男的，但這一刻卻還是展現出女性的習性，因為哪裡有兩個男子手拉手逛街的？看看四周人群一點怪異的目光都沒有，就可以知道新姐的性別是人就能知道啦。
「小弟那酒杯怎麼樣？」李新扭頭問道。
「你不用訴苦，哥也是內行人！唉，算了也不能讓你血本無歸，成本價翻倍了！一件十塊！行就拿貨來，不行就拉倒啦！」李新一擺手很是豪邁的說道。
陳世豪這才發現，這地攤寬兩米，長六米，一個笑眯眯的中年人打量著路過的遊人，而他那兩個靈活的夥計正天花亂墜的向有意的
陳世豪兩人分別動手拆開，李新手中的是那銅盤，上下左右的把玩一下點點頭：「現在北江的手藝進步了很多呢，邊角的毛胎都打磨好了，以前可沒有這麼細緻的。」
「哦。」啥都不知道的陳世豪只能點頭。
不過李新顯然沒有喜歡逛街的習性，照她說的，直奔攤位最大的一家，不過在密集的人群中鑽擠了好一陣才停下來，這自然讓血氣大虧的陳世豪都有點氣喘起來。
老王眼睛眯了一下：「這自然可以，一塊錢的生意也是生意嘛，小兄弟儘管挑。」雖然語氣還是蠻熱情的，但可以看到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其他客人上面去了。
「不清楚，不過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把人手分佈在整個合原市，肯定是因為某件東西落入了這些古董攤檔手中，所以才會採用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黑超彙報道。
陳世豪自然是惟命是從的換了個銅盤，把這兩幅圖片指給那老王攤主，老王笑道：「看小兄弟你順眼，給你個超優惠價格了，一件一百。」
而就因為這樣的忠誠，李偉被抽中派來合原市，別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合原市可是自己的老家！當初自己就是在這裏被拉入組織的。本來李偉還有點膽怯，因為他不知道組織派自己來這要幹什麼，和一票同僚廝混一段時間后才終於知道，來著是要尋找教廷聖物，所謂的聖杯！
「呃，老大，雖然一個才幾十塊，可全市起碼數萬個，這可是筆大開支啊，而且這樣豈不是會暴露我們的意圖？」手下小心的提醒。
一百塊首先砍到五塊，雖然最後二十塊成交，但陳世豪還真有點佩服李新敢開口了，換過一個人誰敢對這些仿造古董開這麼低的價格啊。而因陳世豪最後只選了兩樣，總價才四十塊錢，這點錢還能在陳世豪的底線下面，所以很痛快的掏錢付賬了。
「殺你！」李新乾脆利落的一揮手，然後向已經愣住的陳世豪一擺頭：「給錢。」
而這些混混才離開，人群中立刻冒出幾個大漢分別前往混混們待過的攤檔詢問，接著自然也拿著一本畫冊離去。這些人的古怪行為讓攤主們皺眉不已，雖然知道這可能帶來巨大的利潤，可又不知道利潤點在哪裡，難道是那些仿造品？可這些東西量太大了，根本炒不起來啊。
而李新則眼珠子一瞪：「靠！一件一百？拜託，只不過起個模，弄點廢銅爛鐵溶了澆注就出來一個，成本不到五塊！你居然要一百？！不如去搶啊！」
處長搖搖頭，不知道對方的真正目標是什麼，那真的非常麻煩，總不能讓所有地攤收攤不做生意，等自己檢查過後才開攤吧？不說忙不忙得過來，單單攤主鬧事就足以讓權勢大減的
陳世豪一邊在腦中胡思亂想，一邊也學著李新的樣子蹲下來查看。那中年攤主，一見這兩人有採購的願望，忙樂呵呵的說道：「兩位客人，我老王這裏的品種可是這條街最齊全的，而且時常會被人撿漏，可謂是這條街名聲在外的啦，你們儘管看。」
「繼續！我這就向上面申請資金，發散人手把合原市內的所有那種金屬酒杯都給買下來！」老大一咬牙喊道。
雖然一開始讓李偉驚訝了一番，但隨後倒也所謂，什麼獵殺惡魔，什麼是教廷的走狗，這些都和他無關，反正現在自己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有著住房，出門都有專車接送，而且還能光明正大的佩帶手槍，更重要的每月都有月薪。這樣的日子可是做夢都夢不到呢，李偉反而因為這些物資上的享受而非常忠誠于組織，畢竟他知道，想自己這樣的人離開組織，還真無法享受到這些待遇了。
不知道怎麼的，抓著那青銅圓口高腳金屬酒杯，有點發愣的陳世豪反應慢了一拍后才點點頭：「很好。」
一聽陳世豪這稱呼，李新滿臉笑容的摸摸陳世豪的腦袋：「哎，乖啦，走，哥帶你去逛地攤去。」說著就拉著陳世豪出了門。
李新拉著陳世豪往外擠去，正擠著，卻突然發現前面一陣騷動，人群如潮水一般的被分成兩半，接著就看到兩個滿臉傲色的青年罵罵咧咧的推開一個個遊人，在他們後面，一個戴著墨鏡，一身休閑短裝，身形彪悍的大漢，帶著四五個痞子模樣的青年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老大遲疑了一下，一咬牙：「好！就定它10萬的購買量。」說到這掃視一眼雙眼放光的手下，笑眯眯的說道：「我也不是吃獨食的人，普通兄弟一人一百件的購買量，中層的五百件，你們就每人一千件。」
李偉拿過一本畫冊翻看，很快就看到那副記在腦海中的圖片，不由得無奈的嘆口氣：「走吧。」掉頭往外走，那些混混遲疑了一下，有點擔心自己薪金的跟了上去。
李偉，小時就父母雙亡，加上親戚惡劣，自幼開始在街上遊盪，因無人管教，自然而然好吃懶做，成了一個敲詐勒索弄點小錢的混混。原本他也認為自己遲早有一天不是因為打架鬥毆被人失手殺死，就是犯下大事被政府處死，雖不願如此，但多年習性讓他無法更改，只好把哀嘆埋在心中的過著一日是一日。
「唉，市場經濟化，競爭激烈，不做好點，真的競爭不過人家呢。」看到對方真的是內行人，老王也跟著感慨一句。
「10萬？不會太多了吧？」老大皺起了眉頭，一個一千，10萬個可是一億呢，這可是1億金元啊。
公安九處，那個處長皺眉看著手下的報告：「獵魔者在搞什麼？居然去詢問各個古董攤檔上的金屬器物？他們閑得沒事幹還是怎麼的？」
老王咬牙說道：「二十！最低二十塊一件！絕對不能再低了！我們一家老小都得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