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攝政天下
第0673章 天不助
奚長禎的心中有著強烈的不甘，為什麼在這時候下雨！
「下雨了！下雨了！！！」
難道，城中的人真是蒼天庇佑么？
雜亂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歡愉。然而，城內傳出來的聲音傳入奚長禎的耳中，卻顯得是無比的刺耳，甚至讓奚長禎感到厭惡。他那卧蠶眉不斷地抖動著，頜下的長髯已經是被雨水打濕，凌亂無比。
奚長禎身體一顫，但他的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只要雨很小，就不可能滅掉城中的大火。水克火，但火同樣是克水的。雨量不大，對城中燃燒的大火就無法造成威脅。
奚應龍說道：「我們是暫時離開，還會回來的。目前李振的兵力幾乎都在桂林府，我們立刻南下，趁著對方在柳州府、南寧府等地的力量不強，才能抓住機會。」
下雨了！
奚長禎道：「難道，要離開故土嗎？」
「啪嗒！」
……
奚應龍神色平靜，眼中也透著深深的無奈。
「下雨了，我們獲救了。奚應龍太絕了，好在老天有眼，否則我們都完蛋。」
這也太古怪了！
原本必勝，現在卻風雲
大軍殺來，氣勢洶洶。
「蒼天有眼，老天爺不讓我們被燒死，哈哈！！」
奚應龍也發現了李振殺出來，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道：「兄長，李振竟然出現在城外，太狡詐了！而城裡面李振的士兵沒有了大火威脅，必定萬眾一心。若是現在去攻打，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到時候，不僅無法擊敗李振，而我們也容易被對方纏住。撤，立刻撤走。」
「往南！」
奚長禎又道：「往南又如何呢？天下之大，卻無處容身。」
李振沒有查出奚應龍是怎麼出城的，而如今奚應龍又主動逃走，他追殺了一陣便回來了。
此刻，奚應龍、奚長禎以及聚集在北門城外的士兵，都已經認定了「李振」必死。因為他們把對方阻攔在城中，就絕對能取得勝利。
奚長禎說道：「我們無家可歸，去哪裡呢？」
楊班侯應下，立刻就去執行。
原本是絕境，現在陡然變成了生路。
奚長禎神情落魄，表情顯得癲狂無比。
「滴答！
「好，咱們和李振的仗，以後再算。」
「楊班侯，派人打探奚應龍以及麾下大軍的消息，務必要確定奚應龍的動向。同時，查出奚應龍、奚長禎的軍隊是怎麼從城內跑到城外的。」李振表情嚴肅，非常重視遇到的問題。若是這次搞不清楚原因，說不定奚應龍又悄悄的進入城中了。
士兵中，接連不斷的歡呼聲響起。湯伏身上已經被大雨淋濕，他也是高興無比，眼看著周圍的火苗快速熄滅，知道這一次的戰局由此而發生改變。
對奚長禎而言，離開廣西無疑是離開故土。
天不助啊！
這一次，他們要擊敗奚應龍。當大軍殺出城去的時候，城外已經看不到奚應龍麾下大軍的蹤影，卻見到站在城外的李振大軍。
「老子死不了，還活著。」
雨水，變得密集起來；雨滴，也有如黃豆一般大。
軍隊中，忽然響起洪亮的高呼聲。
奚長禎長嘆一聲，但眼中卻又閃過一抹冷厲之色，沉聲道：「『李振』的大軍被堵在城中，還遭到大火侵蝕，若是趁著
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
城內，傳來了一陣陣歡呼聲。
雨水落下的時候，忽然傳來了響徹天地的大吼聲。旋即，一支軍隊出現在視線中。這一支軍隊，赫然是李振以及楊班侯、史密斯等人率領的。
湯伏眼見天降大雨，知道這是大好的機會，立刻提起聲音，大吼道：「我們和奚應龍交戰，老天爺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蒼天助我們，而不助奚應龍，咱們有老天爺庇佑，必勝！殺出去，拿下奚應龍，擊敗奚應龍！！」
雨水濺落在地上，泥土味立刻升騰而起，刺鼻的味道沖入神經裏面。奚長禎的髮髻被打濕，臉上也布滿了雨水，身體都開始輕輕的顫抖著。他盯著天空，眼中露出不甘之色，大吼道：「蒼天啊，為什麼？為什麼要下雨啊！」
……
熊熊大火，整座臨桂縣都已經被火勢包圍了起來。
奚長禎看見后，頓時愣住。李振怎麼出現在城外？不是城內么？
此時，正是反擊的大好機會。
城內，歡呼聲此起彼伏，已經是響徹整座臨桂縣的縣城。
奚應龍嘿嘿一笑，說道：「兄長，無非是一處立足之地罷了，不足為慮。天地遼闊，也不是沒有咱們的容身之處。現在國內的事情紛繁複雜，李振是不可能追著我們不放的。想想，北面有所謂的滿清皇帝，西南還有石達開這個悍匪存在，李振絕對要先平定這些人。接下來，才是對付我們。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發展自己的力量。」
湯伏見狀，心道：奚應龍這廝當真是神出鬼沒啊！
奚應龍果斷的說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擊敗李振，就不用撤走。現在李振竟然使出金蟬脫殼之計留在城外，而城中的士兵也因為大雨無法消滅。若是繼續留下，必定遭到內外夾擊。我們沒了立足之地，只能南下。」
頓了頓，奚應龍又繼續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安排，咱們去南面的越南阮王朝，那裡的阮氏皇帝昏聵，無所作為。我們去了，也能落腳，並且藉助越南的動蕩局勢，組建阻擊的力量，然後積蓄兵
大地之上，滾滾濃煙沖霄。
「嘩啦啦！！」
一滴涼悠悠的雨水，落在奚長禎的臉上。
奚長禎點頭認可，眼中卻還有著深深的不舍。他顧不得身上被打濕，快速的把辮子盤在脖子上，然後蹲下身子用鋼刀在衣服上割下了一大塊衣襟，又捧了些被雨水浸濕的泥土放在衣襟上，包成了一個小包裹。他把包裹著泥土的小包裹放在懷中，望著火勢減小的縣城，喃喃道：「此去越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被大雨淋濕的一幹將領也高聲下令，命令麾下的士兵出擊。
奚應龍率領大軍冒著大雨，調轉了方向，避開正追來的李振大軍。
瓢潑大雨落下，城池中都升騰起一片片的水霧。
清爽的感覺，透過奚長禎臉上的神經傳入了腦海中。他雙眉一挑，狹長的眼中閃過驚詫之色，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下一刻，他抬頭望天，已經看到密集的雨滴灑落下來，一滴滴雨滴映入眼中，清晰可見，卻讓奚長禎的心感到發冷。
奚應龍輕嘆了口氣，下令離開。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