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幸福所向
第九十三章 迷茫中的花
「我真的沒關係，順便可以散散步。」火漁笑著，強調。
殷維翰不說話，拉著她的手就大步走起來，似乎在生氣，火漁沒敢說話，這樣的他真令人感到害怕。
氣氛再一次尷尬起來，兩人好像都在避免著討論這個話題，各自吃著。
「小漁，小漁。」窗戶口傳來一聲熟悉的喊聲，火漁驚訝了一下，然後走過去。
「算了，還是你們兩個出去吃吧！我也有些困了，你們去吃吧！小殷啊！吃完飯你就幫奶奶把小漁安全送到家吧！」奶奶一語即出，火漁頭大。
「快進來吧！」火漁打開門。
「我來，你邀請怎麼會不來。」殷維翰扔掉手中的酒瓶，就往前門而去。
「媽，我喊了殷維翰來吃餃子。」火漁開口。
「他們很忙，來不來都無所謂，下午時候帶來的還有很多，應該還是熱的，你要不要去吃一點？」奶奶含糊其辭。
「那我先睡了，晚安。」火漁進了房間，再也熬不住，倒在床上，下意識的往被窩裡拱了拱，然後就沉沉睡去。
「小漁。」殷維翰開口喊她，卻沒有了下文。
「你們聊的可真好。」火漁放下了手中的盆，端出裝在盆中的水果籃。
「你想吃什麼？我請客，你及時送奶奶到醫院，怎麼著都得好好謝謝你。」火漁開口，打斷了這種曖昧的沉寂。
火漁忍不住輕笑出生，在奶奶的瞪視中，又若無其事的禮物吃水果，嘴角的弧度卻一直沒有消失。
「好啊！那就去吃火鍋。」
「吃水果吧！」火漁端著水果籃，在沙發上坐下來。
「好啊！你想吃什麼？我請客！」殷維翰倒是答應的利索，火漁連一個借口都還沒想到。
「阿姨包的，小漁煮的，我是沒幫上什麼忙。」殷維翰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解說。
「嗯，奶奶，我和小漁來了，給您帶了餃子。」殷維翰臉上那被火漁看成是「狗腿式」的笑容。
「奶奶，快吃吧！一會兒沒那麼好吃了。」火漁插進話來，還不知道要聊到什麼時候，要是知道了昨晚殷維翰留宿的事情，恐怕會更加的追問。
火漁打著哈欠從房間里出來，眯著眼睛去洗漱，還很困，但必須要起床了，醫院的飯菜那麼難吃，奶奶肯定不喜歡，她必須送些媽媽包的餃子過去。
「那是他孝敬長輩的，跟我沒關係。」火漁繼
「小漁，你還去長沙嗎？」殷維翰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點了一桌子美食，兩人卻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看著殷維翰夾過來滿滿的都是她愛吃的，越發的沒了胃口，沉默著，沒有人說話，彷彿只有一個人在孤獨的享用著。
「算了，我重新給你煮一碗，這碗別吃了。」火漁本想留給自己吃，好歹人家也是個客，而且還幫助過他們。
「你幹嘛？表情這麼凝重？」奶奶看火漁突然一下子變得奇怪的臉色，不由得擔心的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叫了的士直奔醫院，奶奶已經在晨練了。
推開門，有進家門，火盛在沙發上看新聞，那專註的模樣，也許根本就沒發現她已經回來了，方潔正在廚房中忙活，火漁趴在門邊一看，是在包餃子，方潔正扭頭，看到了她。
「奶奶，人家的熱情勁可都是對著您呢！跟我可沒關係。」火漁撇的乾乾淨淨。
牆上的鍾，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火漁倒在床上，突然間不想動，翻個身，蜷縮著身子。
「昨晚阿姨收留我了。」殷維翰笑笑，心情顯得頗好，火漁一溜煙閃進房間，身上還穿著睡衣，誰會想到，一向對這些事情敏感的方潔，竟然會這樣堂而皇之的留別人過夜，而且，還這樣不擔心的出門去，只留下他們兩人。
「啊？」火漁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
「我送你吧！晚上回家不安全。」殷維翰打開車門，火漁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不一樣。」殷維翰呼呼氣，餃子可太燙了。
「你們來啦？」奶奶笑說，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躺在火家的客房。隔壁就是火漁的房間，心也跟著變得好安靜，這樣的近距離，看她剛才的疲憊樣子，應該早就睡著了吧！殷維翰獨自想著，從初識一直想到後來發生的種種。
腦海中閃過李斯羽的臉。那個常在她最需要時候出現的人，真的再也不會出現了嗎？
「沒想到小殷竟然對太極還有一定的了解，真是萬萬沒想到。」奶奶再一次說，這些話火漁早就在門口聽過了。
「你起來了？」房間里突然響起的男聲，把火漁的瞌睡蟲通通嚇跑。
火漁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就在那一瞬間，看到窗外殷維翰的
從當下發生的一些大事件新聞，一直到遠大的理想抱負，火漁眯著眼睛打瞌睡，他們的笑聲就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嗯。」
「你這丫頭可真是沒心沒肺啊！如果不是因為你，人家能對我這麼熱情？還隔三岔五的就來看我，你看看桌上那堆得禮物，哪件不是名貴的。」奶奶敲了敲她去拿葡萄的手，火漁吃痛，縮回來，然後繼續擺弄自己的指甲，就是不去正面回應。
客廳里的三人，似乎完全沒有停止的打算。眼見著天色越來越黑。
一切都很和諧，和諧的他們聊的熱火朝天，方潔聽的熱火朝天，只有火漁坐在旁邊，似是靈魂出竅一般。
火漁的心莫名其妙的又不舒服了。
走在大道上，殷維翰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
「你。」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率先開口，挽回奶奶曾說過，要他送火漁回家的話。
「愛來不來。不來拉倒。」似乎是為了彌補剛才那一種太過親密的邀請，火漁口氣壞壞的說。
一個晚上過去了，火盛和方潔早早的就出門去忙活了，也不擔心家裡這少男少女，從前那麼嚴的家教，似乎在這一晚過後，都悄悄的變得不太一樣了。
火漁抬眼好奇地看他。
「什麼好東西沒吃過！」火漁撇撇嘴。
「嗯，我們一起去。」殷維翰笑著。
「要是能真的這麼做就好了！」
「奶奶，我去趟洗手間。」殷維翰不好意思的說，臉上是有些尷尬的笑意，對著這樣一個一直講不停的奶奶，唯有親自說出口。
「嗯，媽，我先去洗個澡。」火漁笑笑，然後進房間。
「哦，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火漁站起來。
兩人同時開口，一時間氣氛又有些僵，火漁握著筷子，不斷的點著碗里的菜。
呼出的白色氣體在兩人中間形成了霧，有些看不真實，然後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應該不會待在家裡。」
「我媽媽包了餃子，你要進來吃嗎？」火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覺得心好酸，沒有深思熟慮。這句話便說出了口。
「我吃過了，確實很好吃！」
其他兩人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火漁打
「小漁！」方潔在喊她。
一句回答，不直面，不迴避，卻又道出了事實。
「你吃過了嗎？別說，小漁媽媽包的餃子可真是一絕。」奶奶停下來，洗了洗手。
才說完，門鈴就響了。
「喏，你吃！」火漁把餃子盛出來，遞給殷維翰，本來想整整他，因為餃子煮的有點過了，呈現一種一碰皮就爛掉的狀態。
火漁有片刻錯覺，彷彿這一次告別會成永遠。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除了火漁悶聲吃，其他兩個人倒是顯得越聊越投機。
「奶奶，好了啦！你別管我，你好好養好身體才是正事！」火漁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那就去吃火鍋吧！突然很想吃。」殷維翰答到。
「小漁你親手煮的呢！我真是幸運！」殷維翰沒有半點被整的不悅，反倒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彷彿真是得到了莫大的恩賜。
「對了，小漁，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啊？我這都好的差不多了，醫生說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奶奶吃著餃子，享受的模樣，一邊還忍不住追問。
「你先說吧！」殷維翰笑笑。
「小漁，你看看人家那熱情勁，你就真不喜歡啊？」奶奶趁著殷維翰出去的空當，一通說，怎麼感覺這儼然已經是他的說客了呢！
他是不喜歡吃火鍋的，火漁一直都知道，但火漁卻是她的最愛，這意圖顯而易見，卻沒有去拆穿他，那樣只會把關係再度變得曖昧。
儘管她很多次都覺得自己無法再去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與他和平共處，儘管也厭煩過，但就是從來都沒有真的討厭過他，每當事後想起來，只會更加懷念那段無憂無慮的過去。
「你就不能不那麼討厭我？」殷維翰突然止住步伐，火漁險些撞上他的後背。
「這麼好？是誰包的？不會買的吧？那我可不愛吃。」
「嗯，本來想走，不知不覺轉了個方向，又走回來了。」殷維翰手上提著酒，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了，現下似乎已經有些蒙蒙的醉意。
「不知道為什麼，你變得開始有些害怕我，這是我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殷維翰苦笑說。
「奶奶，就知道您最好了。我沒想耽誤他，之前就說清楚了，他現在這樣兒，也沒有說明還沒放棄啊！我總不能貿然的去跟人家說『別喜歡我了，我不喜歡你』
翻出手機，除了柳柳的慰問簡訊。其他一概沒有，嘆口氣，是不是被遺忘了，又或者，根本就沒有進去過他的心房。
誰知道，看著奶奶和殷維翰聊的熱絡勁，我在想你，你呢？是不是也想起了我？
「好了，你不困，維瀚也該困了，維瀚，晚上就睡在阿姨家吧！房間都有，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方潔熱情的挽留。
殷維翰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直向前，火漁跟在後頭，閉言。
「沒什麼，早點睡吧！我走了！」殷維翰笑笑，終是什麼都沒有說，揮揮手，示意她進去，徒留一個背影，在路燈下漸行漸遠。
「你！你！」火漁連說了兩個你字，手指著某人，不敢相信。
「謝謝你送我回家。」火漁站在門口，道謝，就連路上注意安全這類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兩人沒有聊什麼話題，直到晚餐結束，看著桌上還許多未動的菜，看來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呢！
「奶奶雖然覺得他不錯，但還是要看你喜歡不喜歡，死丫頭，現在就開始跟我耍起了花槍，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就早點告訴他，別耽誤人家！」奶奶頗為苦口婆心，火漁一聽，不是要來說服她，一下子又變得乖巧起來。
「小漁，小漁，餃子快要糊了。」門口，殷維翰在喊著，火漁胡亂的換了衣服，然後衝出來。
「回來了！」
「上車，我答應了奶奶平安把你送回家。」殷維翰也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有動。
「只是想問你，怎麼突然又回來了？」火漁開口，問完以後又覺得不妥，如果他回答是因為想要回來見她父母，她又該如何回答呢？正懊惱間。
「你開車回去吧！我這裏很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火漁已經到了路口。
那些事情誰知道，迄今為止李斯羽都不曾給她打過電話，她的電話也沒有回。為什麼在心裏還是不斷的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他是不是真的是因為這其中的某一個理由所以才沒有來一通電話。
「我沒有討厭你。」
「真想把你打昏了直接帶到深圳去！」殷維翰嘆口氣，看著天空中明亮的星星，似是玩笑的開口。
「殷維翰？送你奶奶去醫院那個？」火盛率先反應過來。
「最近那麼忙嗎？」火漁自言自語了一句，算了，殷維翰大概也還沒
「怎麼會嫌棄呢！謝謝阿姨了！」殷維翰笑的眼睛眯起來，這可不純粹是為了禮貌，能和火漁共在一個屋檐下，他覺得很快樂。
「奶奶，你放心啦！我沒事，大概是坐了大半天的車所以有點累，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話說，怎麼我爸和我媽晚上怎麼都沒來？」火漁突如其來想起這件事情。
「我回來了！」殷維翰推門而入。
「得了，要想吃還有，昨天媽媽包了很多！但是你要快點了，我還要去醫院給奶奶送餃子。」火漁收拾了一下，把煮好的餃子一個個整齊的擺放在保溫盒裡。
害怕？火漁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她的確有些害怕他，他是殷維翰，卻又和小翰子不同，彷彿是全然無關聯的兩個人。
「那我們一起走回家吧！」殷維翰用力的摔上車門，火漁的心也跟著猛烈的顫抖，就像晃動一下的車身。
這突如其來的，怎麼想起請人家吃飯了。
「沒關係，只要是你煮的，都好吃！」殷維翰拿起勺子吃了一個，整個臉上都透露出一種幸福感來。
殷維翰臉上掛滿了笑意，看著他手上提著的東西，不由得好奇，真的短短的時間，他難道還跑去了超市，買來這些東西？
「哦，你看看我，啰嗦的，快去吧！」奶奶笑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我真的想一個人走走。」
「你還沒回去？」火漁開口，看著他。
看著奶奶那模樣。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要撮合他們還是要她去跟他說清楚，總覺得前者居多，似乎在故意製造機會讓他們多相處。
火漁看著這樣的他，月光撒下來，他的半張臉融進了黑暗中，月光下的另一邊，還有細碎的絨毛，要稍稍抬起頭才能看向他的臉。
「你邀請我嗎？」殷維翰握著酒瓶的手，似乎也在輕微顫抖。
這句話聽著讓火漁又有些不舒服，許是自己想太多，也沒理會，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你。」
「嗯？」火漁一下子驚醒。
「沒有，只是突然想回來看看。」殷維翰笑說，火漁放下心來。
「要是累了。就去房間睡吧！」
「也對，我們是應該好好感謝人家，但今晚這都沒準備什麼，是不是不夠周到？」方潔也問。
「小漁，傻站著幹什麼，快進來。」奶奶看到了她。
「嗯，是的吧！」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