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石達開先斬後奏

北京，火車站。

曾國藩見到慈禧可憐的模樣，更是猶豫。雖說曾國藩效忠李振，但涉及咸豐唯一的子嗣，曾國藩有些下不去手，畢竟他也曾經效忠咸豐。此時，便動了惻隱之心。曾國藩看向趙烈文、石達開等人，試探著說道：「葉赫那拉可以殺，孩子可否饒過一命？」

慈禧眼中有痛苦，後悔了。

韓來玉眼中含淚，大聲嘶吼。

「說說，北京的情況如何？」

「哇啊啊！！！」

曾國藩點頭回答道：「回稟大總統，北京的叛亂已經控制下來。這一次，抓捕了幾乎所有心向帝黨的人，軍隊和官場中屬於帝黨的人也全部抓出來，徹底的解決了後患。除此外，慈禧、慈安和小皇帝由我們四人商議，已經處決。」

李振微微一笑，他相信這一次的結果絕對是好的。

「不行，必須殺！」

黃士海開口，眼中殺意騰騰。

曾國藩、趙烈文等人趕到了此處，為的是迎接李振。

李振朗聲大笑，擺手道：「走，回總統府。」

他狀若癲狂，心中無比悲痛。

「石達開，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孩子不到六歲啊！」

曾國藩點頭說道：「韓先生收斂慈禧、慈安和小皇帝屍身，不會差。」

黃士海沉聲道：「不管怎麼罵，都得死！」

石達開冷著臉，沉聲說道：「總理，現在不能心軟，下令吧。」

李振眉頭一挑，問道：「處死了慈禧、慈安和小皇帝？」

曾國藩沒有任何的猶豫，顯得非常鎮靜。事情已經發生，他作為國家的總理，不可能推脫是石達開力主的，必須是集體的建議。

鳴笛聲響起，火車停下。

院子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教育是頭等大事，能沉下心來做事，這是好事。」

李振、劉錦棠、黃強等人下車，曾國藩等人立即迎了上去。李振一一和迎接的人握手，最後發現來的人中少了些人，朗聲問道：「伯涵兄，我記得季高兄早就帶著從美國邀請的教授學者回國，怎麼這次沒見到季高兄呢？」

石達開臉色大變，黃士海也是如此。

韓來玉更是大喜，歡喜的說道：「大總統當初答應了我，不殺咸豐爺的子嗣。總理，大總統不會殺死小皇帝的，求您饒了孩子一命，他是無辜的。」

韓來玉見曾國藩心軟，看到了希望，插嘴說道：「孩子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他還小，記不住事，只要讓他離開北京，一輩子隱姓埋名，不會給大總統造成影響的，不會報仇的。」

每一個迎接李振的人，都激動無比。

趙烈文點頭說道：「總理，這是極為重要的事情，不能心軟啊！」

一行人出了火車站，乘坐馬車直奔總統府而去。回到總統府後，李振讓劉錦棠安置了戈巴德、蘭克福、亞當斯、辣厄爾等一干人，又讓芷蘭、古麗娜等人帶著孩子回房間，然後來到大廳中和曾國藩、趙烈文等四人議事。

幾人交談時，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進來。

說完后，曾國藩轉身離開。

當火車哐切哐切的聲音傳來，所有人精神一振。李振從美國回來，卻又去了香港，已經近兩年時間沒有回北京。對李振放任他們主持國事，曾國藩、趙烈文等人都非常感慨，古來之君能如此信任下屬的，李振絕對是極少數的。

硬的不行，慈禧只能來軟的。

一名士兵快速走進來，大聲稟報道：「總理，大總統乘坐火車已經進入北京境內。半個小時后，大總統乘坐的火車將會抵達。」

趙烈文、石達開緊跟在後面相繼離開，韓來玉留下來，眼看著黃四海命令士兵士兵殺死了慈禧和慈安，連不到六歲的小皇帝也殺死。他獃獃的站在院子中，看著黃士海離開，又看著一個個士兵離開，許久后才醒過來，失落的收斂了慈禧、慈安和小皇帝的屍身。

……

石達開不為所動，眼神森冷，繼續說道：「韓先生，你的想法我能明白，也能理解你想要報答咸豐的器重。可是，小皇帝的身份不同，現在的他年紀小，少不更事，但長大后只要有人稍微煽動，很可能會出現再一次伏殺大總統的事情。這種事絕不允許發生第二次，你應該知道若是這一次大總統被殺，後果會是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應該有割捨，應該有選擇。在大總統和咸豐子嗣之間，必須選擇一個。」

士兵朝李振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來到黃士海的身邊，低聲說幾句話。頃刻間，黃士海臉色大變，眼中有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擺手讓士兵離開，然後嚴肅的說道：「大總統，剛接到北面傳回的消息，蒙古軍隊南下，正朝北京殺來。」

石達開皺眉，目光落在慈禧身上。

刷！

他所求不多，只希望保住小皇帝的性命。

石達開搖搖頭，沉聲說道：「總理，我知道你心善，但這是政治，這是關乎國家長治久安的大事，不能攜帶絲毫的私人情感。」

石達開直接打斷，悍然說道：「總理，大總統受咸豐爺器重，因此有他的考慮。我們作為大總統的下屬，應該為大總統分憂。慈禧、慈安以及小皇帝已經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已經危及國家的穩定，這樣的人必須死。若是謀害大總統的事沒有發生，不會有人在意小皇帝，但既然發生了，就該有人承擔後果。慈禧必須死，慈安和小皇帝也必須死。我們是大總統的下屬，要為大總統考慮，要為國家考慮，若是顧及私人的情感，如何報答大總統的知遇之恩呢？必須先斬後奏！」

多說說，或許還有機會。

僅僅是這一個要求，都得不到保證。

「為以絕後患，已經處死。」

韓來玉癱軟在地上，大聲痛哭，老淚橫流。他盯著慈禧，眼中恨意濃濃，大聲罵道：「蠢女人，都是你，都你是造成的。當初就勸了你，讓你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保全咸豐爺的子嗣。可是你不聽，現在好了吧，這個結果你高興了吧。」

嗚嗚！！！

曾國藩輕嘆了口氣，說道：「黃軍長，交給你了。」

「報！！」

李振輕嘆道：「也罷，殺了就殺了，厚葬！」

曾國藩微微一笑，說道：「大總統有所不知，左宗棠回國后，一門心思建立學校，其餘的事情幾乎沒搭理。這一次迎接您，他還在學校忙，正和從美國來的斯科特搞學校的事情。」

「大總統回來了！」

這一刻，滿清徹底煙消雲散。

慈禧見狀，忽然扮成一副可憐模樣，哽咽著說道：「我死可以，讓我幹什麼都行？只要饒了我的孩兒，饒了姐姐一命。他們都是無辜的，求求你們了。」

曾國藩說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