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神跡時代
第十四章 復讎
尼古拉斯雖然面不改色，但眼中的光芒卻不住波動著，顯得驚疑不定。就連風月的到來都瞞不過銀色奇迹，可是修斯是何時出現在他背後的，尼古拉斯完全不知道。
「您難道沒有發現，那些有史可載的屠龍英雄，屠的都是些智慧有限的紅龍綠龍之類的中下等龍族嗎？」
羅格心中悄悄響起了格利高里的聲音：「您真是太偉大了！太勇敢了！您居然敢那樣跟主人說話！就是讓我再轉世十次，也沒那個膽子啊！」
他轉頭望著羅格，負手道：「身兼黑暗與死亡之力的法師啊，初次見面，我叫尼古拉斯。」
羅格和安德羅妮全身僵硬，死盯著風蝶身後，臉上的表情極是古怪。
羅格搖了搖頭，道：「以這頭銀龍的本事，遲早他會找到我頭上來的，這事不怪你。可是你不是一直很想殺我嗎？」
羅格和安德羅妮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不光羅格看得眼睛發亮，就連安德羅妮也露出了一副迷醉的樣子。
羅格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她。
修斯沉吟道：「咱們得好好想個辦法了……」
轉眼之間，天已經微微發亮了。
面對憤怒的羅格，這一次修斯再無保留，將銀色奇迹尼古拉斯復讎的前後始末都告訴了羅格。只略去了和風月有關的部分。
他看了一眼風蝶，又道：「相比之下，精靈們實在是太單純了，殺死對方就算是最兇狠的報復。不過你放心，我準備將人族的方式也用在你身上。卑微的生物們，你們會為殺死高貴銀龍的惡行付出足夠的代價的！」
「別叫！是主人讓我來的。」格利高里急忙給安德羅妮傳過這樣一個信息。
當然，不計代價的猛攻也讓雷頓王國付出了不少戰士的生命。
羅格哼了一聲，心知也只有如此了。
風蝶猛然回身，在她身後，不知何時，一個英俊無比的精靈已經站在了那裡。
一時之間，室內成了僵局。
羅格忽然感到身上壓力一松，他又可以開口說話了。
羅格左右看了看，風蝶略顯茫然，顯然還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安德羅妮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她蒼白的手緊握著碧落星空，卻完全沒有力氣、或者說是沒有勇氣將它給拔出來。羅格不禁苦笑了一下，房間中的三個人在人類社會中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手了，可是在尼古拉斯面前，竟然連動手的能力都沒有！
惟一有可能與尼古拉斯斗一斗的，也只有風月了。
羅格心中一片混亂，風蝶此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忍不住問道：「風蝶，你在胡說什麼？你身體里怎麼會有銀龍的血脈呢？」
一個溫軟的身子忽然撲進了羅格的懷裡，羅格睜眼一看，原來是風蝶。
尼古拉斯負手而立，悠然地看著風月，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連那個法師都知道呼喚你是徒勞的。你應該更清楚，以你的本領，根本無法阻止我復讎！不過與那個法師有關的事物，我都要一樣一樣地毀滅，最後我才會殺他。你既然來了，那就別想再回去了。」
他已經試了數次與風月溝通，精神波動卻完全被她擋在外面。風月擺明了不想聽他說任何話，羅格迫不得已，只得用大吼的方式來溝通了。
羅格越聽臉色越是難
風蝶不禁駭然，傳說中只有當一個精靈力量到了無比強大、開始外溢的程度，才會在皮膚上形成魔紋。這個精靈的力量難道比修斯長老還要強大嗎？
深更半夜見骨龍，安德羅妮這一嚇可非同小可，差點尖叫出聲。
修斯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只是黑龍王這一次損失慘重，不知道它還願不願意再進攻一次月光龍城。咱們現在能掌握尼古拉斯行蹤，這是極大的優勢，一定要慎重利用。這頭銀龍很狡猾，萬一讓它發現不對，很有可能把我們的魔法給破了去。」
說到這裏，尼古拉斯的嘴角突然掛上了一絲奇異的笑意：「我已經讀過許多關於精靈和人族的書，特別是那些有關復讎的故事。我發現，死，有時候並不是讓你們這些卑微生物最痛苦的方式。就如對矮人來說，最痛苦的懲罰是終生禁酒一樣。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人類關於如何折磨仇敵的方式是如此之多，已經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了。」
修斯思索了一會，臉色一變，道：「難道在月光龍城中出現了龍預言師？」
羅格心事重重，晚上自然無心再去安德羅妮的房中胡來。他也沒注意到安德羅妮的臉色一直很奇特。
風月始終默不做聲，羅格則是聽得目瞪口呆。他從來不曾知道自己的小命原來是如此危如累卵。
房門悄然開處，風蝶盈盈走了進來。她手中端了一個盤子，上面放了些茶點。風蝶將茶點輕輕放在羅格桌上，就轉身準備離去。
「你們慢慢想吧！」風月給室中眾人留下這樣一個意念，跨空而去。
骨龍目光炯炯，盯著安德羅妮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忍不住長嘆一聲，弄得安德羅妮莫名其妙。
羅格臉色突然一變，他雙眼中的銀芒驟然亮起，額頭青筋突起，顯得極是吃力。但他雖然盡了全力，仍然無法阻止風月的到來。
死神班見勢不妙，他日後還有求于羅格的地方，此刻不方便看胖子的笑話。於是咳嗽了一聲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書房的門開了，站在那裡的果然是風蝶。
風蝶彷彿知道羅格的想法，輕輕一笑，道：「我還是可以自保的。何況路上很太平，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羅格大人，我想見您，所以就來了。」風蝶語氣淡淡的，就如述說著其他人的思念和感情一樣。
仍維持在精靈形態中的尼古拉斯低笑了兩聲，笑聲如同回蕩不休的龍吟：「若是你不來，我也不會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更不知道該如何找你。你來得真好！」
沮喪的格利高里心事重重地回異界去了，房間中只留下了同樣心事重重的安德羅妮。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龍吟般的聲音：「你們保得住他一時，保不住他一世！縱然是神，也阻止不了我的復讎！」
整夜時光，羅格都在書房中挑燈夜讀。不管是各國史書、名人傳記還是兵法計策，甚至是冒險遊記都會拿出來匆匆翻閱一遍。讀前面那些書是為了獲得靈感、好設下能夠捕殺銀龍的絕毒陷阱計謀，至於冒險遊記，只要是有關於龍的
死神班惡狠狠地道：「不要緊！不能圍攻尼古拉斯，難道還不能圍攻月光龍城嗎？讓月光龍城再受一次打擊，諒那尼古拉斯從些不敢再到處亂跑了。」
羅格怒極，真是恨不得掐死這老狐狸。他喝道：「你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我當日布置屠那頭銀龍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這些？」
羅格也算是博覽群書了，仔細一想，的確是如此。他緊盯著修斯，等待著他的答案。而這答案，果然不出他所料。
此刻與尼古拉斯對面而立，羅格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強大。他遍思博拉城中，雖然強者如雲，又有數萬大軍，但也無法阻止尼古拉斯取去自己的性命。
死神班道：「我們既然能夠知道尼古拉斯的大致行蹤，把這個消息通知給黑龍王也許是個好主意。」
風蝶回頭，對尼古拉斯喝道：「他殺銀龍完全是為了我！我的身體里有銀龍的血脈，你應該感覺到了吧？這件事與他無關，我才是元兇，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反正我的命也是撿來的。」
羅格知道，這不全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強大無比的銀色奇迹尼古拉斯發動的龍威，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抵禦得了的。
羅格與安德羅妮對望了一眼，都自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形容的驚駭。在這個精靈面前，他們竟然連害怕都做不到，充斥心中的只有絕望！
羅格眉頭緊皺。以風蝶的絕世姿色，又重傷初愈，這一路上的兇險可想而知。這誘惑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她竟然敢孤身一人跑到前線來，實在是太任性了。
苦笑了一下，羅格又道：「風蝶，你不是一直想殺我的嗎？看來我今晚是逃不過去了，這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站到後面去，別再胡鬧了。」
「那是因為屠了智慧龍族的英雄，往往都不得善終啊！」
她也從骨龍身上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立刻轉驚為喜。安德羅妮當然知道，骨龍口中的主人指的是誰了。
「我沒有告訴別人，自己來的。」
修斯嘿嘿笑道：「尼古拉斯，我上次讓你立刻回月光龍城去，你不聽我的，結果月光龍城損失慘重吧？現在你經歷過幾次大戰，身上重傷未愈，又奔波萬里趕到這裏殺人，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雖然攔不住你殺他，可是殺完他，你還想活著離開這裏嗎？」
蘊含著無盡風雷的沉默被打破了，當然，有能力打破這沉默的，只有一個人。
可是房間里一片安靜，突然沒有人理她了。
羅格大笑一聲，一把將風蝶拉到了身後，傲然道：「我雖然怕死，但還不會讓一個女人為我擋在前面！」
風蝶走到羅格面前，輕輕撫摸著羅格的臉，過了一會才說道：「因為……我也是如此的恨你。這仇恨是如此的強烈，讓我無法找到言語來形容。羅格，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我知道這是不自量力，可是沒有別的辦法能比親手將您送入地獄更能宣洩我心中的恨意。將您送入地獄之後，我知道，在愛與恨中掙扎的我，也會同樣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快樂和痛苦，和您一起毀滅的。可是我願意。」
「除了他還有誰？啊不……」格利高里知道自己一時嘴快，已經犯下了大錯。若是讓風月知道了這事，自己的星空鬥氣之夢，只怕是今生無望了。
他有著精靈罕見的高大身材，面容承襲了精靈一向的俊美，卻有著精靈少有的剛硬線條。他銀髮金眸，負手而立，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隨處可見銀色的複雜魔紋。
修斯點頭道：「事情不好辦啊！要不是上一次給他在酒里下了魔法，從而可以追蹤到他的行蹤的話，我們也不會知道他居然有辦法找到神使大人這裏來。而且現在看來，他各種各樣的奇怪本事不少，極不好鬥。若不是他太聰明了一點，顧慮太多，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
「風月！這的事不許你插手，給我回去！」羅格厲聲喝道。
羅格略一思索，立刻將這個念頭排出了腦海。在剎那之間，他已經下了決心。
「我要殺他，你是攔不住我的！」尼古拉斯盯著修斯道。
書房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羅格心頭忽然一陣恍惚，他似乎感覺到風蝶就站在門外。羅格笑了一笑，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風蝶此刻遠在德累斯頓，怎麼會突然跑到前線來呢？
風蝶忽然感覺到與這個精靈有著莫名的親近，似乎在冥冥之中互相吸引著。那是一種親人的感覺。
「尼古拉斯，你的老婆是我殺的，龍蛋也在我的肚裏，這事與她們兩個無關。你動手吧！痛快點。」
風蝶淡淡一笑，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羅格，道：「羅格大人，我還以為您會怪我把尼古拉斯引來了呢。」
「主人讓我告訴你，有關她的一切，都不許說給任何人聽。」
激怒一頭獅子是不明智的。現在里維和拉脫維亞王國已經知道了這種行為的後果。雖然雷頓王國的憤怒並不是他們造成的，但他們很不幸地成為了怒火的目標。半個月來，羅蒙國王統率大軍打得兩國聯軍節節敗退，不斷的攻城掠地。
原本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骨龍頭顱！
修斯寬慰羅格道：「這事也不是全無辦法。銀色奇迹雖然號稱智慧過人，可是他畢竟是頭銀龍，思考方式和我們大不相同。他最近幾百年來又一直潛心修鍊，從沒出過月光龍城，若論陰謀詭計，肯定不是大人您的對手。現在事已至此，愁也沒用。咱們得好好謀划，多想點辦法。不管是陷阱下毒，還是嫁禍他人，全都試上一試，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害處。」
羅格還有話沒說，如果尼古拉斯真的動手了，這三個人當中恐怕只有一個風月會以性命相搏。對死神班和修斯，羅格是完全信不過的。
然而就在羅格以為一切都已經盡在掌中的時候，悠閑的日子突然結束了。
他雖然安坐在博拉城中，但對於幾十公裡外的拉脫維亞軍的動向了如指掌。精靈獅鷲騎士是非常出色的偵察兵，惟一的缺點就是飛行半徑短了點。只要拉脫維亞人開始撤退，羅格就準備毫不客氣地追擊。就算有埋伏，有拉斐爾在，拉脫維亞人也難以算計得了羅格。
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安德羅妮也是心亂如麻，完全睡不著。她睜著眼睛，獃獃地看著天花板。
風蝶倔強地搖了搖頭。
修斯嘆道：「您辦事
尼古拉斯現出為難之色，仇人就在眼前，讓他如此放棄，實在是難以接受。
羅格吃了一驚，隨即苦笑一下，道：「你選了第二條路，不也是為了殺我嗎？為什麼還要攔著尼古拉斯？」
空中突然起了一陣漣漪，一身黑色妖蓮的風月，如同從水中浮出一般，緩緩地出現在尼古拉斯的面前。
「有道理，咱們找個時間得好好計劃一下。不過黑龍王並不會變形術，如果尼古拉斯始終在人類國家中徘徊不去，黑龍王也不方便公然派人來圍攻它。」
這一個不眠的夜……
但他現在暫時沒有心情考慮日後風月可能的雷霆手段，畢竟眼前小命更加重要。胖子上前一步，一把拉過修斯，怒問道：「老東西，你給我說清楚了！這個銀色奇迹尼古拉斯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格對此刻進可攻退可守的情況非常滿意。他安心地等著主戰場的結果，甚至有些覺得日子過得太沉悶了。
尼古拉斯淡淡地對風蝶道：「卑微的生物，我早就知道你身上有克麗斯費倫娜的血脈了。如果不是她的血脈氣息，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了你。可是殺害她的真兇是這個醜陋的法師，這是不會錯的。你們想騙我，只怕沒那麼容易！不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這一次，只要是參与謀害克麗斯費倫娜的人，不論有多少，我都會殺光！至於你們倆個，反而不會那麼快就死……」
博拉城中已經是春暖花開。這日羅格視察了一天的城防訓練后，直到入夜時分，才回到城主府中。他本以為，這一晚又會和以往一樣，在與安德羅妮的談笑打鬥中度過。
這個晚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說罷，羅格上前一步，閉目等死。他的心中此刻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任何思緒，也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他只希望，在這個時候，不要讓風月感應到任何異常。正面迎戰憤怒的尼古拉斯，即使強如風月，也惟有毀滅一途。
看著風蝶的背影，羅格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修斯和風月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尼古拉斯竟然會用這種方式逃走。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蒼勁清越的大笑，修斯施施然走了進來。他微笑道：「沒有她的幫忙，我老人家怎麼收拾得了偉大的銀色奇迹呢？」
一道輕煙般的身影從窗口飄了進來，原來是死神班。他搖著頭，嘆道：「銀色奇迹果然厲害！這都能讓他給逃了。好在他還是被咱們給嚇住了，忍住沒動手，要不然還不一定要死幾個人呢。」
這個精靈看了看風蝶，冷冷地道：「有我在，你這一路當然平安。那些打你主意的人都被我送去見冥神了。不過你很好，非常好，把我帶到了這裏，沒有白費我一番辛苦。」
羅格本沒有把班的警告當成一回事。人類歷史上屠龍的英雄不少，可是什麼時候聽說過被屠之龍的親人會來報復的？何況漫漫人海之中，一頭龍想要把羅格給找出來，實在與大海撈針無異。
安德羅妮冰雪聰明，轉眼之間已經明白了風月的用意，試探道：「是想瞞著羅格吧？」
「尼古拉斯…
風蝶平靜地說：「神使大人，因為我已經愛上您了。」
尼古拉斯的身影晃動著、扭曲著，最後化成一室光點，消失得乾乾淨淨。
修斯臉色一變，失聲道：「上當了！」
身體尚未完全恢復的風蝶臉上仍然帶著一點病態的蒼白，春夜的寒意讓她秀眉微皺，在不經意間裹緊了身上的披風，那一刻的精緻和柔弱讓她美得如同罩在一層淡淡的輕煙之中。
死神班皺眉道：「他是怎麼找到風蝶的？這事情有些奇怪。」
這一刻，羅格感覺就如一個赤裸的嬰兒，而他要面對的，是一場縱貫天地的風暴！
修斯和風月全力防著尼古拉斯，怕他會突然動手。而化身精靈的銀龍也在猶豫，考慮突襲殺了羅格之後能有多少機會在修斯手中活命，就算他不殺羅格，全力突圍，在風月和修斯的夾擊下也難保不會身負重傷。而身為銀龍首要目標的羅格更是不敢稍動，惟恐惹來殺身之禍。在尼古拉斯的龍威下，安德羅妮仍然動彈不得。只有風蝶可以行動自如，但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亂動。
他眼中光芒大盛，全身上下的魔紋也都亮了起來。尼古拉斯直盯著風月道：「你最不好找，我就先殺了你吧！在我尼古拉斯面前，不要妄想還能逃回你的世界去，這一次的毀滅將是你徹底的消亡！」
自這個精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之後，一種奇異的壓迫感就幾乎徹底地麻痹了他們的肌肉，瓦解了他們的鬥志，甚至讓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們只覺得房間中的空氣似乎都凝成了實質，一道道無形的壓力讓他們抬一抬手指都極費力氣。
這陣聲音迅速遠去，轉眼就消失在遠方。
但不管他如何驚詫，尼古拉斯畢竟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語氣中透著些許俯視世間的傲慢。
羅格怒視修斯許久，最後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媽的，這頭銀龍這麼厲害，你讓我怎麼辦？你們三個又不能天天在我身邊，唉！」
羅格忍不住渾身一顫。
死神班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盜賊和殺手一向很討厭預言系的角色，不管是人或者是龍，一樣的討厭。
這雖然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不得不儘力了。羅格當然不會光是紙上談兵，他準備等有了些成熟想法，就去找修斯和死神班探討一番。
此刻在羅格駐守的西線已經多日未有戰事了。胖子安心地縮在城防堅固的博拉城中，絲毫沒有出城決戰的打算。他面對的拉脫維亞軍隊士氣低落，數量不佔多大優勢，也無心進攻博拉城。
「風蝶，今天尼古拉斯想殺我的時候，你怎麼會……」
風月手中黑氣閃動，死神鐮刀瞬間已在尼古拉斯身上砍了數十記，但都落了個空。
羅格皺眉道：「可是你身體沒有恢復呢！現在神聖同盟在戰爭當中，路上可不安全。是誰護送你來的？」
修斯笑道：「神使大人，您的運氣並不是最差的。」
「我怎麼不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