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在地獄中仰望天堂
第十七章 血咒
塞拉菲一時哭笑不得，最後竟然給氣得笑了出來。
「這匕首不錯！」塞拉菲贊道。
可是想到帝國內鬥的奇怪規矩，胖子若是殺了斯特勞，那就是造反。羅格現在還不想反，將來也不大想反，因此將心中的殺機給壓了下去。但他手中的匕首仍然遙遙地指著黑衣女子，在那點紅芒的照耀下，蘇動都不敢動一下。
羅格也不看腳下，無論是碎磚焦木，還是斷牆余火，一律通通踏碎。
「人類！我無法形容你的卑賤！你何以敢站立在無比高貴的深淵領主面前！跪下，說明你的來意！」卡西納拉斯咆哮著！
羅格冷冷地道：「活得還不錯，至少比我強。」
前面突然跳出一個重甲劍士，他一晃手中長劍，大喝道：「前面是什麼人！」
羅格不但沒把塞蕾娜往前送，反而放到了身後。
這一次塞拉菲是真的怒了，她差點再在羅格身上刺上幾劍，或者至少狠狠地踢上幾腳。可是羅格負手而立，一副任你毆打的模樣，只是那張板著的胖臉清楚地表示出絕不屈服之意。
「其實深淵領主本身才是最值錢的。」塞拉菲今晚的話很對羅格脾胃，可是他怒火正盛，絕不肯就這樣給她好臉色看。
他後退了一大步！
「斯特勞的士兵。」
斯特勞臉色當即大變！
因此卡西納拉斯本身根本不是實體，也不是什麼深淵領主，它只是基於熔岩領主一小部分意識成長起來的一個幻影而已。而且已經完全在深淵投影中定型的它，從此失去了回到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能力，而只能控制巨劍上幾項非常厲害的領域能力。
塞蕾娜本來在卡西納拉斯的恐懼結界中已經全身冰涼、絲毫動彈不得，此刻在羅格懷裡，立刻被一陣淡淡的溫暖所包圍，剛才一切的不適都消失了。她精神上一松，當場就想哭出聲來。
「那麼這個女人就是……」
羅格立刻誠惶誠恐地道：「我是黑暗的後裔，自存在時起沒有名字。這許多年來，我身邊的朋友都尊重我那點可憐之極的力量，稱呼我為『天空之怒』。」
相隔尚遠，那雷鳴般的吼聲就已經傳來，用的居然是大陸通用語，雖然說得並不純正，且混雜著各種口音。不過對於大惡魔來說，肯學習這種下等語言已經是件罕見的事了。單是聽這一句，羅格就知道這頭大惡魔的通用語是從還活著的祭品身上學的。這倒不能說明大惡魔的智慧有多高超，而是黑暗世界用以學習的方式眾多，單是羅格知道的，就有好幾種硬挖祭品記憶的方法，當然，全都是血淋淋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
在它虯結的長角中間，散布著大大小小十余只血紅色的眼睛，這些眼睛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單是這個半身，就已經比最強大的巴托惡魔都要高大。
羅格接下來將早已編好的一個故事奉上。大意是帝國宰相斯特勞心懷不軌，一方面意圖通過達摩克利斯之劍借用深淵惡魔的力量，另一方面又打算讓高貴的深淵惡魔們永遠生存在空間夾縫之中，世世代代為他斯特勞家服務。斯特勞特意選了不諳世事的塞蕾娜來驅使這把魔劍，本意就在於她心思單純，空間裂縫中的深淵惡魔們無法通過她來探知斯特勞的陰謀。
塞拉菲秀眉一皺，低聲道：「巴托深淵中大惡魔領主總共也沒幾頭，我怎麼從沒聽說其中還有過這個傢伙？」
焦黑的岩石盡數開裂，地下的熔岩紛紛湧出。看到深淵領主一條後腿完全浸沒在熔岩之中，羅格不禁心頭髮苦。
羅格哼了一聲，轉身向前行去。他走的是一條餘燼未熄的路，顯然剛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胖子在深淵世
「就這些！」
但是，他終於站起來了！
隨著它力量的進一步增長，它為自己開闢了單獨的空間，在空間中重新構造了熔岩世界，並按照熔岩領主的樣子創造了一個投影。它本來不住將這個空間向深淵世界延伸，試圖成為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只不過巴托深淵世界的大惡魔幾乎是一切非邪惡生物和過半邪惡生物的公敵，一個不知名的異界強大存在偶然間發現了這個空間的存在，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之後，新生成的熔岩世界幾乎全部被摧毀，這一小部分意識失去了與熔岩領主的聯繫，只能躲起來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地恢復。
出乎斯特勞意料，羅格竟然將塞蕾娜這個極大的談判籌碼給放在地上，然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記，道：「別裝昏迷了，回家去吧！」
本來見羅格和塞蕾娜奇迹般自深淵中歸來，斯特勞的心中還有最後一線僥倖，但現在，他只能呆若木雞般看著羅格揚長而去，一時之間，憑空蒼老了十歲。
惡魔領主咆哮出一個簡短的咒語，一道粗大的血色光柱將羅格罩在其中！在光柱落下前，羅格輕輕一推，將塞蕾娜推出了光柱的範圍。
「需要的時候，她可以直接現身的。」塞拉菲看了眼羅格，本來冷冷冰冰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她道：「卡西納拉斯的來歷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你過來，把你當日摸了奧黛雷赫的詳細經過給我一點點地講出來！」
「就算觸發了詛咒，我也有機會硬挺過去。」羅格忽然停下了腳步，盯著塞拉菲道：「我這個魔法師雖然又胖又嫩，可是不也曾經把某個神仆給定住了嗎？」
它所有的眼睛盯著的只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羅格躍出了相府高牆，剛落下地面，塞拉菲就如幽靈般在他身後出現。
※※※
刷的一聲，塞拉菲的十字劍已經橫在了羅格的咽喉上，她的聲音已經冷得如冰：「羅格！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耐心，你如果想再試著挑戰它的話，那就向前走一步，看看我的劍會不會收回去！」
羅格在心中盤算著，邊想邊道：「嗯，你能夠宰掉一頭深淵領主，相當於宰掉十幾個魔界皇族，或者等同於十幾頭最強大的龍族，也就是說……」
羅格恍然大悟，道：「對了，還有女神奧黛雷赫啊！原來你打算兩個一起上！可是奧黛雷赫不是已經降臨成了嬰兒了嗎？」
「很好！擁有這種體魄才有資格成為我的僕人！」
不過，一旦達摩克利斯之劍回到了卡西納拉斯的手中，劍上附著的一點熔岩領主的意識就會與卡西納拉斯合而為一，成為真正完整的意識！在漫長的歲月中，它已經吸取了上千萬祭品的鮮血，其實有沒有羅格提供的這一萬名祭品，已經獲得完整意識的卡西納拉斯最多是晚幾天從投影世界中跨入物質位面而已。
「不完整狀態下的卡西納拉斯只是一種意識，在深淵投影中根本無法消滅它。可是得到了達摩克利斯之劍后，它就會迅速地實體化、物質化，那時它一定會走出巴托深淵投影，來到物質世界的。哼！若不讓它從那裡走出來，我又怎麼宰得掉它？」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迫使塞拉菲不住接近才能聽得見。
在深淵世界，只剩下卡西納拉斯揮舞著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恐怖身影和他那轟轟隆隆的狂笑。
羅格淡淡地一笑，道：「達摩克利斯之劍還在我身後的深淵世界里。用不了多久，一頭深淵領主就會率領無數的巴托惡魔從這裏衝出，來征服這個世界！您現在不
羅格也不答話，跨步上前，匕首輕揮間，已然劃破了他的咽喉。隨後羅格將他外衣剝下，披在了自己身上。
比如說羅格出來是完全赤裸著的，而塞蕾娜身上的那幾條碎片也幾乎沒什麼蔽體作用，發生過什麼，簡直一望可知。再聯繫到羅格平素的名聲，斯特勞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了。
「就這些？」塞拉菲顯然極不滿意。
塞拉菲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沒看到它居然會開口說話嗎？你上去和它隨便說點什麼，只要說夠半個小時就好，我需要時間。這由不得你，快去！」
羅格一怔，反問道：「那它是什麼？」
羅格搖頭道：「當然不是！她身體嬌小，那點可憐的鮮血甚至不夠清潔您一顆高貴的牙齒！但她的身份特殊！您現在需要的是大量的鮮血，成千上萬人族的鮮血！我掌握了這個祭品，就可以逼迫斯特勞發動戰爭！而戰爭中流血的人數，向來以萬計！我哪怕只能收集到其中一小部分，也至少會是幾千人的鮮血。飲過大量的鮮血后，您的身體將能夠直接在主物質面行走，那時，一切的大陸、天空和海洋都將變成熔岩世界！」
剛才他躍動救人，已經重新引起了卡西納拉斯的注意，深淵領主微微俯下身來，十余隻眼睛一齊盯住了羅格，在巨口中密密麻麻的尖牙中，不住滲出冒著輕煙的唾液，有幾滴甚至就滴在羅格面前，將地面蝕出了幾個小洞。
「斯特勞大人，女兒已經還給你了，我這就告辭。至於我們之間其餘的帳，以後自然會一筆一筆仔細來跟您清算的。」羅格幾句冰冷的話扔下，就欲抬步離開。
「的確值錢，可是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將一個深淵領主變成錢。」
深淵領主卡西納拉斯根本顧不上去分辨這個向自己衝過來的胖子是想臣伏在自己的威壓之下，還是只是一個嚇瘋了的祭品。
當的一聲輕響，一把精緻得無法形容的小巧匕首落在了羅格面前。
羅格哼了一聲，動也不動，道：「我上還不是送死？不去！」
塞拉菲沒有回答，反而懶洋洋地道：「你剛才在卡西納拉斯面前討論塞蕾娜作為祭品的問題時，最後幾句故意將她弄醒，這當中的卑鄙用心，也只好騙騙這個無知小女孩兒，還想瞞過我嗎？」
塞拉菲最後擠出一句話：「你先找件衣服穿上吧！你這身肥肉，在哪個位面都算不上好看！」
羅格一聲冷笑，再次揚起匕首，就準備收割給深淵領主的第一份祭品。
這樣，雖然熔岩領主親自跨越無數位面、降臨在這個世界的計劃破產了，但一頭實力超越大惡魔的卡西納拉斯已經足夠毀掉這個世界了。
那巨大的、長達二十米的龍軀扭動起來，四足一起用力，呼的一陣狂風，那恐怖的巨大身軀竟然躍過了千米的距離，然後沉重之極地落在了地上！
「爬蟲們！快將達摩克利斯之劍給無盡深淵最高貴的大領主，我，卡西納拉斯，獻上來！」
「我需要力量！」
羅格當下就明白了。
惡魔領主的意識首先依附於一柄劍上，這就是後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隱藏在劍中的惡魔意識不住誘使持劍者殺更多的人，然後以鮮血慢慢增強自己的能力。隨著惡魔意識的成長，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力量也就愈發的強大，持劍者更能為惡魔提供鮮血。到了後來，惡魔意識為了吸引強者的鮮血，開始利用仇恨為引，不住召喚強者前來供它食用。它召喚的結果，不是尋仇的強者最終成為它的一部分，就是巨劍又換了一位新主人。
它眼中的凶光立刻收斂了許多，咆哮
蜿蜒而來的是一個罕見的龐然大物。它下半身宛如巨龍的軀幹，四支粗壯的巨爪每一次接觸地面，都會在焦黑的岩石上留下深深的足印。在巨龍軀幹的上面，生長著的則是一個惡魔的上身，它看起來與巴托惡魔有些相似，但遠較巴托惡魔要猙獰恐怖得多。
足以縱橫各大位面的光天使，一時也拿胖子的無賴手段毫無辦法。
塞拉菲微微一驚，咦了一聲，道：「你的詛咒怎麼發作了？啊！這個詛咒是哪來的？」
羅格正暗笑塞拉菲開始上鉤了，突然眼前一黑，全身一陣寒意掠過。
羅格毫不退讓地道：「如果事事依靠你這種時有時無的施捨式的幫助，我早晚有一天會死在這上面的。早死晚死，區別其實不大。」
塞拉菲皺眉道：「這是什麼人？」
羅格詭計雖被當場拆穿，但他臉皮之厚，實非塞拉菲能夠預料，胖子竟然道：「難道你看上她了？如果不是，那就別來擾我的好事。」
隨著時間流逝，達摩克利斯之劍逐漸伴隨了一個傳說，那就是如果取悅了與魔劍息息相關的惡魔，那這把劍的威力足以毀滅一支軍隊！如果激怒了惡魔，那麼它不過是一把鋒利些的巨劍而已。
「那你為什麼還要看著達摩克利斯之劍落到它的手裡？」羅格緊接著問道。
在她的洞察領域下，卡西納拉斯的一切來歷均無所遁形。
塞拉菲忽然輕笑道：「你還以為那真是一頭深淵領主啊！」
若是塞蕾娜清醒著聽到這句話，也許會當場嚇死！
「拿著它！它以我的名字命名，擁有我親自賦予的威力！它將輕易將你的敵人撕成碎片！而每一滴掠過它的鮮血，都會成為我力量的一部分！去吧！我的僕人，去為我取來一萬個祭品的鮮血！現在，你可以從我身後的空間門離開了。」
平日里盡顯威嚴的帝國宰相此刻更像一個無助的老人，他張皇地跑了進來。羅格當然不會為他這副樣子所動，斯特勞能夠縱橫帝國數十年不倒，若是他還不會演戲，那整個大陸上也找不出幾個會演戲的來。羅格臉上一副不忍的樣子，心中正在盤算是不是抽空也給他來一下，順手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
羅格當即跪下，以不屬於人類的洪亮聲音回道：「無上的深淵領主！讚美您！您的火焰不光將燒盡物質世界的人類，還將燒盡天界的諸神！達摩克利斯之劍既然終於回到了您的手中，那麼用不了多久，您就將開始征伐各個位面之旅，並最終將整個世界都化為熔岩的世界！而您，就是整個多位面世界至高之大惡魔！」
塞蕾娜一顫，立刻按照羅格的話做了，可是身體仍然在微微發抖。還未等她適應狀況，羅格眼中銀光一閃，一道精神衝擊直接將她弄暈過去。
羅格畢恭畢敬地問：「聽起來你也不是很有把握，為什麼自信一定能殺得了它呢？」
巴托深淵最強大的大惡魔之一，熔岩領主卡薩博里昂迦多，以極其恐怖的力量突破了多重位面的封鎖，將自己的一小部分意識投射到了這個位面，從而形成了羅格所面對的惡魔領主卡西納拉斯。
不管怎麼說，塞蕾娜能夠從深淵世界回來已經是一個奇迹了，斯特勞在狂喜之餘，對於其它方面的小遺憾，完全可以視而不見。
卡西納拉斯狂笑起來，道：「人類！你雖然有一個無比脆弱的軀殼，但擁有足以與巴托惡魔匹敵的陰險、狡猾和狠毒！很好，我的僕人，我允許你帶走這個祭品，而且我將獎勵你的忠誠，告訴我，為了給我收集祭品，你需要什麼？
「等一下！」斯特勞叫住了羅格，道：「您不覺得應該留下來好好談一下嗎？或許我們可以找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地方談談？在帝國，政治上沒有東西是不能談判的。」
她纖長的手指在羅格腰中的肥肉上狠狠一捅，道：「你上去！」
羅格哼了一聲，毫不遲疑地舉步！
一道寬達十米的火焰波紋呼嘯而至，在塞蕾娜原本所站的地方熔出一道長長的、深不見底的細細裂縫。
羅格拾起了匕首，向深淵領主卡西納拉斯行了一禮，抱起塞蕾娜，大步向空間門行去。
光柱很快就消失了，羅格的身體卻在不住顫抖著，似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臉上透出一陣陣的暗紅，面孔可怕地扭曲著，似是體內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
塞拉菲面容一整，正色道：「我對奧黛雷赫的信仰與你一樣的虔誠。」
羅格低聲厲喝道：「不許出聲！放鬆身體、裝成昏迷的樣子！」
斯特勞一奔進來，就看到了羅格懷中的塞蕾娜，當即顫聲道：「是……塞蕾娜？她……她還活著嗎？」
「高貴的主人，我看到了您的現狀后，認為這個祭品現在並不適合您！」
「羅格大人！手下留情！」斯特勞蒼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塞拉菲怒道：「我已經說過了，它根本不是深淵領主！像熔岩領主那種程度的邪惡存在，天界只有出動戰鬥神職的主神才有可能在巴托深淵那種環境里擊敗它！它最多比普通的大惡魔強一點而已，只要出了熔岩世界，它未必是我的對手！」
議論神是不能用精神波動的，在胖子這些人來說，這是常識。
「當時昏昏沉沉的，只記得這些！」
匕首精巧單薄得似乎隨時會斷裂的刃鋒處亮起一點紅芒，隨著羅格的揮動，幾道淡淡火焰波紋交錯著向偷襲者掠去！
看到陷入了狂喜之中的惡魔領主，羅格不動聲色地左右縱躍，輕輕鬆鬆地躲開了四處飛舞的火焰波紋。他已經明白，這把十米長的火焰巨劍，才是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真面目。
暗黑長刀還未點上羅格腰部，暗處就傳來一陣帶著嬌媚的痛呼，隨後一個全身黑衣的女子從虛無中滾落出來。她左臂右腿上各是一道長長的傷口，顯然是沒能躲過快如閃電的火焰波紋。
羅格洪亮的聲音在卡拉納西斯聽來非常的悅耳，它手下的巴托惡魔們就沒有一個爭氣點的，還不如一個卑賤的人類能夠理解它的雄心壯志。這番話的確說出了它千年來的夢想，甚至比它自己能夠想到的還要清晰！
這把劍原來是巴托深淵大領主所使用的武器，難怪會厲害得如此不可思議。
深淵領主的怒意漸起：「你難道想背叛我嗎？」
「萬一你把詛咒給觸發了呢？畢竟你這個魔法師還嫩得……嫩得……嗯，真是很難形容呢！」
但是黑暗之主保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天空之怒」這個擁有黑暗血脈的人得知了斯特勞的陰謀，於是在經歷長期艱苦的調查之下，他發現深淵裂縫中待著的是一頭無比高貴的深淵領主，因此他下定決心，不顧一切地闖入了宰相府，捉住了攜帶著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塞蕾娜，然後跳入了深淵裂縫，前來營救最偉大的巴托深淵領主。
火免疫！這對精擅操縱魔界火焰的胖子來說確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羅格連忙歡喜地伏下身去。他在心底不住詛咒著塞拉菲，他折騰了這麼久，又講了個故事，別說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快有了，可她卻全無動靜！難道塞拉菲已經自己一個人偷跑了？
說著，塞拉菲手上一運力，一股大力托著羅格飄飛出百米，遠遠落在了兩人之前。隨後她的身體就在原地消失了。
「請問那頭深淵領主究竟是什麼
剛一踏出空間門，一把暗黑長刀就無聲無息地向羅格后腰刺去。
巨劍每一次揮動，都會揮出一片淡淡的火焰波紋，這些波紋有著罕見的高溫，縱然是堅固的焦黑巨岩，也往往被它給輕易地切成兩段。
塞蕾娜一聲尖叫，滿臉通紅，呆站原地，一時手足無措。
塞拉菲勃然大怒，喝道：「你找死嗎？沒我的幫助，你早就死在深淵世界里了，連深淵領主的面都別想見得著！」
「就是我奉獻給您的祭品！」羅格大聲道！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仰頭就倒。
羅格腰間立刻出現片片暗紅色鱗片，將柔軟的肥肉保護起來。他又將剛剛得到的匕首，卡西納拉斯之咆哮，向長刀襲來的方向胡亂揮了幾下。
「現在當然是破解它下在我身上的詛咒！難道還真把它給放出來嗎？放了它出來，它會放過我？會真的給我權力、力量和領地？就算它肯，我要一片只有火元素、魔仆和惡魔的領地幹什麼？」
羅格看著她道：「你這個神仆很奇怪啊！」
「人類！把祭品獻上來！我已經有些口渴了！」
「你確定……沒幹別的？沒摸到別的什麼？」
羅格猛然站了起來，仰天一聲響徹雲霄的狂吼！隨著他的吼叫，一朵暗紅的火雲從他口中噴出，冉冉飄上了天空。他身體上一發即收的暗紅火焰瞬間已經將他所有的衣服都燒盡。
羅格面無表情，仍然大步向前，平平淡淡地道：「那把劍更好！」
塞拉菲眼睛發亮、心跳加快，她已經充分感覺到，原來在背後議論別人和打聽不可告人的秘聞是如此快樂。
卡西納拉斯看起來沒有半點堂堂深淵領主的風範，它幾個縱躍，就跨越了遙遠的距離，然後惡魔身體上四支手臂一齊前伸，狂吼聲中，達摩克利斯之劍自動從塞蕾娜的背上飛起，化成一道暗紅光芒，飛越千米距離，落在了卡西納拉斯的手中！
惡魔領主默默地複述了幾遍「天空之怒」這個名字，牢牢地記住了它。大凡深淵惡魔或是高等魔族，往往擁有憑藉名字施加詛咒的秘法，惡魔領主這一級別的惡魔，當然更不可能不會這點微末伎倆。
「達摩克利斯之劍！我終於再一次掌握了達摩克利斯之劍！將我的偉大意志放逐如此之久的愚蠢人類啊！最高貴的深淵領主卡西納拉斯即將踏回物質世界了，你們準備承受熔岩灼燒之苦吧！」
興奮之極的深淵領主一邊狂吼，一邊揮舞著達摩克利斯之劍，巨劍宛如重新有了生命，流動的暗紅越來越快，同時不住延伸，最後變成了燃燒著熊熊地獄火焰的十米巨劍！
塞拉菲雖然看不出羅格的任何破綻，但知道他態度急變，當中必有問題。可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下她簡要講述了在深淵世界中的所見。
卡西納拉斯仔細地觀察了一會羅格，才滿意地道：「你身上果然浸透了甜美的黑暗氣息！雖然這氣息偏向於該死的魔界，可是考慮到你是一名人類，深淵的高貴氣息根本不是你有資格享受的，因此魔界的氣息更加的適合你！這是什麼！死亡氣息！哈哈，你真是邪惡墮落的人類啊！看在你的忠誠份上，我破例容許你成為我最低下的僕人！」
「那就努力去想啊！」塞拉菲微弱但尖銳的聲音狠狠地刺著羅格的耳朵。
他忽然看到惡魔領主再次將巨劍高高舉起，臉色微微一變，身形閃動間已經來到了塞蕾娜的面前，一把將已被嚇呆的她抱起，又閃電般退回了原處。
斯特勞解下外袍，扔到了塞蕾娜的身上，將她整個裹了起來，然後溫和而不容絲毫反對意見地道：「到你的房間休息去！」
塞拉菲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