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元始天尊！那是何人！貧道不曾知。道友原來叫『伯符』啊，吾觀道友似乎靈智開啟不久，想來修道年限亦不甚長。貧道託大，便稱道友一聲『賢弟』不知可否！」

周伯符聽到這裏開口問道：「不知這主脈如何個打通法，要花多久！」

這一日，周伯符追獵一群野牛到西南方一個沼澤處，剛剛撲倒一頭野牛，便見空中突然降落了一隻巨大的丹頂鶴。那鶴站立於沼澤中一個小丘處，雙眼打量著周伯符。周伯符見那仙鶴的目光頗為靈動，心中警醒。突然見那仙鶴眼中歡喜，長聲鶴唳，妖氣陡然散發出來。周伯符心中大驚，覺得那妖氣頗在自己之上，於是立刻轉身欲走，忽聽得一聲：「道友請留步。」

「正是。」那老鶴回到。

周伯符正要開口詢問那獨門法訣是啥，那老鶴見此發出「哈哈」聲說道：「莫急莫急，正要說到此處，何為獨門法訣！我等生靈一旦靈智開啟，可以引氣入體便稱妖獸，而妖獸要做的第一要事便是打通主脈。主脈便是自吾等頭頂延脊柱一路下行至尾椎，然後繞尾椎上行至五臟六腑延身體中線一路上來，到嘴部過五官而回到頭頂的一條經脈，此條經脈便是主脈。主脈一通，則自動于頭頂、胸口、肚臍下生成妖府，妖府內靈氣結成一顆內丹。這個時候會於腦內神海自然出現一部法訣。此法訣各族不同，比如老虎一脈就有至少三部：虎嘯功、君臨百獸訣、虓虎法。每頭老虎一旦打通主脈，則必然得到其中之一。這亦是上天給我等妖族的厚待，與那人族不同。只有生成內丹，得到法訣的妖獸才能稱為妖怪。」

正沒奈何處，周伯符突然聽到那仙鶴說道：「吾觀道友亦是我飛禽一脈。難怪吾今日心血來潮，覺得頗有福緣不曾想竟然應到道友身上。吾觀道友應是靈智已開，不如與貧道談玄論經一番，結個善緣可好！與人為善，與己方便啊。」

「貧道乃是仙鶴得道，於今已有千載。貧道姓鶴名衝天，道號雲中子，不知道友可有名字！」

「好險，似乎小命保住了……」周伯符心中想道，開口對那老鶴說：「嗯……那個，在下名叫叫伯符。」乃是將姓偷偷藏住，「剛才聽說道友道號『雲中子』！」

「甚好，那就聽兄為賢弟一一道來。天地之間，萬物有靈，均可得道。我飛禽走獸一脈有數種得道方式：其一為天長日久，受天地靈氣日日滲透，百年之後自然可以開啟靈智，而體內經脈受百年滲透，靈智一開便主脈貫通，可以自如操控靈氣運行。其二則是如同賢弟一般，未受百年靈氣滲透，于某日突然開啟靈智，由於經脈未曾受過滲透，便不能操控運行，必然如同賢弟一般受陰陽二氣磨練，如果不能打熬過去則身死道消。便是熬過去了，也要慢慢打磨，良久方可將靈氣操控自如。第三則是那得天獨厚之輩。多為某些世家大族，比如九尾狐一脈天生便可打開靈智，靈氣亦可在經脈里運轉自如，並不如賢弟那般受此苦楚。」

「多謝道兄，說起來前日亦曾見人族，他們捉去幾隻靈氣十足就是還沒開靈智的白虎，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當日我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有寒氣入體自動運轉，後來又轉為火熱的氣息自動運轉，當真是好一場酷刑……只在十個月前，我才剛剛可以操控這妖氣運轉，而且這運轉經脈還是斷斷續續的。」周伯符回答道，然後又問道：「道兄可否詳細為我講解一下！」

老鶴回答道：「賢弟乃突開靈智，又剛才能夠操控靈氣。其實只花了三月就可將靈氣操控自如已經可稱為天才了，一般多半是花數年方可成功。打通主脈這就是水磨功夫了，水到而渠成，以賢弟資質，十年之內必成。」

時間又過去了月余，周伯符已經深入西部山林數百里了。他覺得應該安全了，於是又開始了獵食和修鍊。這西部的山林中靈氣更為充盈，各種生物更為通靈和巨大一些，無論是修鍊還是食用血食補充元氣的效果比之過去那是好得多了。只需要小心避開那幾股妖氣即可。

說道這裏，老鶴低頭嘆息一聲，然後又對周伯符言道：「賢弟主脈未通，當可於附近尋一處安身修鍊，可以時時指教，他日當一飛衝天。」

「賢弟，今日相逢乃是有緣。修鍊一事吾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吾觀賢弟靈智已開，但是經脈尚未打通吧！各族獨有的功法應該也還沒拿到吧！」

周伯符大驚：「莫非尊師乃是天生聖人——元始天尊！」心中則是想道：「我靠，真的假的！」

「說來話長，那人族傳承鍊氣法乃是門派薪火相傳，弟子入門即可選擇法訣，以陰陽訣養成氣感，然後按根骨五行選擇修鍊之法。人族修鍊比我等要快，幸虧同等修為下多半不是妖怪的對手，否則……不過人族善於煉法寶，演陣法，高深處當真得天獨厚。聽賢弟所言，那捉去白虎的定為馭獸宗，他們捉去我等妖怪妖獸后，或作自身坐騎，或作門下奴僕，或者抽筋扒骨用於煉寶煉丹。古之修者尚用功法寶物與我等妖怪定下契約，我等妖怪為修士奔走，他們則傳授功法法寶，大家兩利。現在則是……唉，不言也罷。」

那老鶴停了停，搖搖頭又說：「至於賢弟那陰陽二氣的磨練，就是我等最普遍最簡單的鍊氣法，引陰陽二氣，依天時運轉名為陰陽訣。以此逐步打通經脈，得以修鍊那獨門法訣。」

「沒關係，那在下失禮，便稱閣下一聲『道兄』了。不知道兄可否說些修鍊經驗與世情給我聽啊。」周伯符來了個半文不白。

周伯符被驚到了，聽得此禁語，不禁汗出如漿心中嘆道：「吾命休矣！沒想到竟然死在一隻仙鶴之手，死前竟然可以聽到如此恐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