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誰說武俠就是小白臉
第二百三十七章
晉陽百花樓乃是本城最大青樓，晉陽又是北地重鎮，人口繁多，是以這百花樓日日人滿為患，文人墨客絡繹不絕。百花樓中頭牌姑娘雅姬是風月地里有名的才女，平日里迎來送往的皆是北地聞名的文人與出身富貴書香人家的少爺。今天，她遇見了人生最大的挑戰……
眼見頭目一招之下便腦袋搬家，嘍羅們立刻便要一鬨而散。伯符雙手環抱，然後一推而出「鬥氣發勁！」頓時一群嘍羅被無形罡氣炮打得骨斷筋裂而死。「殺小嘍羅實在是沒勁。」伯符提了李天霞腦袋便下了山。
一路上他經常到窯子里玩樂，同時還要在所到之處大吃大喝當地名菜，車上的錢自然好像水一樣流出去。只不過伯符要搞錢還是非常之容易的——如今天下局勢緊張，各位有力諸侯之間自然有緩衝之地，而這緩衝之地就大量地產生各類山寨水城，各位綠林好漢佔山為王，打劫過路商旅。因此各地均有通緝榜掛出，這些個山賊水匪大部分不過是三流武林人士，只有極少部分是二流乃至一流、超一流高手，而一般武林中的好手、正派門派不屑於掃蕩這種山寨，伯符為了錢正好拿他們開刀。
說起來，伯符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路線，他沒有進入四川，而是直接繞到了長江，沿著江水到了八百里洞庭……
三人羞慚而退，李天霞倒是揮手叫部下坐下喝酒吃肉。只不過，片刻之後，李天霞就站了起來，面色鄭重，一把提起身邊的斬馬刀，兩眼看著前面的寨門。
「張公子到了啊，雅姬她現在有個客人，真不好意思啊。能否稍微等待片刻！張公子。」
中原雖然被五大勢力瓜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十余年之內必有大戰，但是二十多年的和平畢竟使得一代人可以長大成人，天下戶口比之三十年前要多出了許多，而
伯符跨入了百花樓，當他一步進入的時候，大廳里頓時鴉雀無聲。男男女女只看見一條熊虎般的大漢進了大門，一股狂野之氣撲面而來，當他們看見那漢子頭上居然還是短髮的時候，很多人立刻就息了尋歡作樂的念頭，紛紛溜了。打開門做生意，總不能往外趕客人，老鴇硬是笑著挨了過來，「大爺，第一次來啊！喜歡啥類型的姑娘！」原本這種大青樓的老鴇說話絕對不會如此，只不過她接觸的客人不知凡幾，是以一看就知道像伯符這種粗人基本也就是只習慣這種話，平日里八成也就是去私掩門或者小青樓這種地方，找姑娘通常也就是付了錢推倒上罷了。要是平常時候，見到這種客人老鴇是懶得搭理的，只不過今天進來的傢伙一看就不是善類，為了免得這種傢伙不爽之下砸了樓，老鴇不得不努力地貼上去——看見伯符的面貌跟身胚以後，對於樓里的打手老鴇已經完全失去信心了。
一路上伯符如此過來，江湖上漸漸地也傳出了他的名頭——只不過伯符作為無出身家門的寒門人士，終究還是沒有入那所謂的武林高層人士的眼——綠林道上伯符倒是博出了不小的威名……
這個武林自然有號稱四大宗師的頂尖高手，這幾個人早已踏入先天，可以借用天地元氣入體，真氣生生不息。而這個世界里的武林也是門派林立——只不過這些個門派更多的類似於師徒相傳，倒是沒有什麼華山派、龍門派之類的說法。現在的伯符，名頭也就是這種「門派」里一郡之地的某位一流高手收下的弟子而已。
路上前後左右隔了好大一段距離沒有人、馬和車靠近伯符——實在是這傢伙面目猙獰（
「哎！你說這個老子還真沒想過叫啥！！好吧！這門神功乃是華山鋼鎧呼法！」伯符笑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小子的腦袋值一千兩銀子，來，好朋友借來用用！」
「春秋斬！」隨著一聲斷喝，李天霞一記跨步，手裡的斬馬刀先是甩到身後，跨步中李天霞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同樣內力灌注到刀中，斬馬刀藉著他轉身的力道斬了出去，這一刀已經逼出了四尺刀芒，僅僅憑藉這一刀，李天霞已經足以在千軍萬馬中揚名立萬。
正由於如此，南北東西昔年大秦、大漢時代建造的國道人來車往，川流不息。而伯符的大篷車混在裏面一路晃啊晃地南下，這傢伙的行進方向完全是一副遊覽天下的架勢，之幽州出來之後，一路先向西，第一站就是晉陽。
「剛拳！」伯符一記橫向手刀劃過，李天霞的腦袋立刻搬了家，「還是叫南斗水鳥拳！總覺得出招還要叫奧義名字有點傻……」
「先去晉陽城看看，然後一路向西到洛陽、長安，再南下入川沿長江西向……反正到時候隨時調整行程就是了。」伯符一邊趕著馬，一邊心下盤算著。
李天霞心知不能讓那巨漢再靠近了，再靠近的話，他就要連出手的勇氣都消失了。
人說飽暖思淫慾，伯符十年未曾碰過女人，草原上的韃子女人身上又是一股騷味，伯符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如今進了關，在幽州城的時候還沒有破了十年來的禁慾習慣，但是當
伯符就是一個無聊的壞蛋……
很多次伯符一走進酒鋪子，一杯茶之內，店裡的人肯定全部結帳跑路。或大或小的店堂里只有一個伯符在大吃大喝，店小二一般是縮在角落，掌柜的一般也是躲在櫃檯裏面，每當伯符叫「小二，算賬！」的時候，那小二一般都是一臉青白，好像打擺子一樣過來，還經常結巴說話……最後，伯符發現他付的錢很明顯比他吃的飯菜酒肉的價格要少，「看來這張臉還可以當vip卡……果然這世界還是蠻現實的嘛。」
一次伯符進了酒樓，叫小二上了一桌好菜，不顧滿樓的客人紛紛偷偷摸摸地開始結帳跑路，一個人坐在席上大快朵頤，吃完叫小二結帳卻發現小二不見了……轉頭看去，連掌柜的也消失了，心知那掌柜跟小二定是怕了他這副嘴臉身板，深恐伯符吃完飯之後砸店傷人，乾脆地逃了，當下伯符哈哈大笑，樂不可支地在櫃檯上丟下了一貫錢，揚長而去。
不多久，寨門突然爆開，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個非常高大的身影不緊不慢地走向李天霞，每走一步，氣勢便強上一分，原本就已經是泰山般的氣勢，現在已經極速發展成了華山一般——說起來華山比泰山高來著……
只不過這個姑娘倒也有職業道德，不冷不熱地請了伯符坐下——只不過伯符看了那椅子一眼，直接往地面上一坐就算了。然後悄聲細語地對伯符說：「這位爺可是第一次來百花樓吧！小女子面貌粗陋，倒是讓閣下見笑了。」言語里疏離之意滿滿，就差直接說滾蛋了。
房裡的雅姬眉目頓時鮮活了起來，還沒等她開口，伯符倒是直接說道：「唔……看來不行。喂，外面的老鴇子，給老子安排個好看的大姑娘算了
「你這娘們倒也爽氣！老子不是不識好歹的粗人。喏，這裡是一百貫錢！你們這裏的頭牌姑娘花這些錢吃個茶水應該足夠了吧！要是有其他的服務，老子付錢就是！來來來，把你這裏的紅姑娘帶來看看。」伯符故意露出一副粗胚的樣子對老鴇道。
李天霞乃是漢中綠林道上有名的當家，開山立櫃，拉了五百余條漢子在路上做那沒本錢買賣，他擅長一口斬馬刀，武藝精絕。武林中的俠客也有試圖除惡的，只不過多半在他刀下飲恨。
那老鴇叫了個龜公，跟著伯符伺候，自己帶著伯符上了樓去往雅姬房裡——老鴇雖然對打手已經失望了，但是伯符既然付了錢，那生意還是要做的。而且樓里不是沒有高手，因此老鴇其實並不怎麼害怕伯符撒潑霸王嫖，何況雅姬接不接看她自己，估計伯符這個樣子的，雅姬也就是勉強陪他吃個茶然後就叫他滾蛋了，到時候老鴇再安排個北地大個子姑娘給伯符也就完了，再說了，老鴇知道這雅姬也是頗有一點本事，未必會被伯符如何。
這一天正是幾個少俠找上了李天霞，這幾個少俠用的乃是劍，劍法倒也不錯。李天霞揮手讓部下退下，一人持刀對上了這幾人。那正面的少年單手劍光化虹直刺李天霞面門，而兩側的少俠也同時揮出道道劍光圈住李天霞，只不過李天霞將刀平舉，身不動，僅僅只是手臂輪轉，刀光瞬間便將三道劍光同時擊潰，三把長劍頓時飛上半空，三條手臂的虎口同時爆裂，三個人也是吐血倒退。李天霞淡淡地說了一句：「三位少俠，還是回家再練練去吧。送掉小命不值得。」——
一路上就是這樣，伯符被別人懼怕著——除了那些呼嘯而過的江湖人士……「閣下的相貌長得真不錯！要不要入夥啊！大哥。」……
要說古代的窯子，伯符早在西遊時代就去過不少，如今再去他倒是要找找那些個當紅頭牌姑娘試試看了。
斬馬刀長六尺，加上四尺刀芒就是一丈，一刀斬向伯符。伯符不閃不避，任他一刀斬在自己肩頭，李天霞自信這一刀哪怕對手身穿三重重甲也要被自己一刀斜斷成兩截。
這些個山寨也蠻好破，伯符到了地頭隨隨便便地就砸開木頭寨門，喊一聲：「榜上有名的給老子留下腦袋！其他的滾！」通常不用動手就可以收到一座空寨子，然後搜搜寨子里的錢財就行，少數膽子肥的，伯符幾拳下去，還可以多帶幾個腦袋去城裡領賞金。
伯符哈哈一笑，震動了一邊丫頭送上的茶水，也使得雅姬眉頭愈加皺了一皺，只不過伯符上下看了雅姬幾眼，還沒等他開口，門外又是老鴇的聲音響起。
雅姬是個嬌小的美麗女子——畢竟如今這個世道以嬌小為美，今天看見媽媽帶了個大漢進門，那個腦袋還要低著方才可以進她的房門，當進了門之後，抬頭幾乎就是頂到了天花板，整個人走路帶著沉重的震動，面貌猙獰，滿臉鬍鬚，身上的肌肉將衣服撐的滿滿，看上去就不是她日常接待的文學之士或者小白臉。
然後他的刀子就斷了，雙手虎口同時爆裂，內力反震之下胸口如同被大鎚重擊。面前的巨漢恍若無事，好像斬落在身上的斬馬刀是紙糊的一般。李天霞雙臂經脈已經受傷，內力反震之下使得自己氣海一片混亂，就是想要用輕身功夫逃跑也做不到了，他慘白著臉問道：「這是什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