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病院——野狼
第109章 地下二樓
趙直往後退開了一步，他腦中回想著認識的病人，沒有哪個病人有這麼黑的眼睛，還有這種聲音。
還沒等趙直冷靜下來，一個聲音忽然傳入了趙直的耳朵。
趙直嚇得腿都有些發軟，這個東西跟他當時在禁閉室一樓見到的東西很像。
為了能夠逃出去，趙直還是屏住了呼吸，悄悄往前走著。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在撞擊著房門，發出『轟隆！轟隆』的巨大聲響。
那個漆黑的眼睛眨了一下，隨後竟然發出了一陣毛骨悚然般的笑聲。
「我幫你，你幫我？」
「禁閉室負二樓的鑰匙在猴二的身上，你要弄到那個鑰匙，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黑貓拱起四肢，一雙慘黃的眼睛盯著趙直，殺氣騰騰的。
「哦，趙直，竟然是你……」
等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黑貓已經不見了蹤影。
趙直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哐當！」一聲響，孔武立馬將小窗關上，那個東西『砰』地一下撞在了鐵門上，然後迅速反彈了回去。
「孔武！」趙直立馬就想了起來，他看著那雙眼睛，再回想著他的聲音，雖然跟面前的不大一樣，但卻很相似。
而且到處都是黑紅色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流出來的，反正光是看著胃就不舒服。
難道裏面有人？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井蓋。
孔武厲喝一聲，那個東西『嗖』地一下竄到了孔武的小窗前。
井蓋並沒有見到，甚至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就『咕嚕咕嚕』朝下面滾了下去。
「沒有找到吧？」
很輕很細的聲音，絕對不是貓叫，像是人的聲音……
就
趙直忽然想起來，圓蓋是朝著裏面打開的。
趙直看了他幾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他準備回去，畢竟已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趙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負二樓陰氣森森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鬼住的地方。
「不止是井蓋，這裏還有別的東西！」
裏面的聲音陡然停止。
手骨碎裂開，碎成了一片一片，落到了趙直的頭上。
不是有墳，就是有鬼。
趙直的雙手伸進鐵門之後，並沒有觸到地面，而是攀到了一根柱子上。
趙直輕輕抬起，邁出了步子，準備一走了之。
他使勁擠著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狀況。
他要自己找。
他輕拍了一下手掌，燈光亮起的時候，他回過頭去，看到了一條往上的石階，看來他剛才就是從上面滾下來的。
趙直返回了孔武的禁閉室前。
裏面果然傳來了人類的聲音，哼哼唧唧的，還有輕微的自言自語。
趙直急忙回頭，霎時間汗毛倒立了起來。
圓蓋沒有任何的反應。
孔武大吼了一聲：「所以下次來的時候，你不光要帶上鑰匙，最好是戴上趁手的武器，如果能把我的三齒釘耙帶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終於到達了鐵門前。
黑暗當中，傳來了一陣似有若無的喘息聲。
那竟然是一個人頭。
「小子，你不會以為我是傻子吧？你先弄到鑰匙，然後我再告訴你。」
「那我怎麼知
前面是一道牆壁。
可他的腳步還沒有邁起來，孔武就說道：「我能夠幫你逃出去，我知道你要找的東西在哪？」
趙直雙手推向那個圓蓋。
「嗖！」地一聲響。
旁邊一間虛掩著的禁閉室房門忽然緩緩打開了。
孔武所說的事情跟趙直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趙直再次選擇不說話，其實他現在準備立馬離開。
幾秒鐘之後，他觸到了地面，平滑的地面。
一條紅色的東西從裏面緩緩爬了出來。
趙直的腳掌踢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那個東西是橢圓形的，咕嚕咕嚕就朝著前方滾去。
趙直急忙彈開身子，猛地甩了幾下頭，又用手在頭上胡亂撥弄了幾下。
趙直貼在門邊上，靜靜聆聽著。
趙直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一邊緊貼著牆角朝前走去。
趙直挪到了中間，用腳尖鏟著地面，他擔心黑乎乎的東西將井蓋蓋住了，肉眼看不到。
趙直心動了，他的腳步停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回頭。
孔武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復讎！」
趙直屏住呼吸，順著那個聲音往前走去，最終，他停在了一間禁閉室的門前。
趙直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直奮力地敲打了房門，可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的手掌原本是扶住牆壁的，結果反而按到了一個什麼東西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他的腳步輕悄悄的，剛走了幾步，聲控燈忽然熄滅了。
趙直忽然後悔了，他不應該在此時敲響房門的，不管裏面的是什麼東西，對於他這次來到這的目的都沒有什麼作用。
他趴在地上，睜開了眼睛，頭部傳來一陣疼痛，額頭黏糊糊
血紅怪物緩緩爬了上來。
大部分的禁閉室都虛掩著，唯有這一間關著。
越往裡走，黑紅色的粘稠液體便越多，甚至快要沒過了趙直的腳掌。
孔武在笑，笑得陰沉沉的。
紅色的長舌伸在半空，不停扭動著，像是在嘲笑趙直。
趙直低喝了一聲，拔腿就跑。
趙直靈機一動，急忙將自己的鞋子踢了下來。
趙直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看著那個東西，他的眉頭皺了一下，緊接著叫了起來，他迅速捂住嘴巴，往後退去。
難道這裡有人？
而且，萬一裏面的人大吼大叫起來，把院警招來了，或者是招來了什麼奇怪的生物，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是聲控燈，跟負一樓一樣的。
說完之後，趙直就邁開步子，快步朝前走去，他已經不打算跟孔武廢話了。
孔武笑了一聲道：「我現在早就不是隊長了，更不是院警，我是一個囚犯，連病人都不如，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有一個東西支撐著我——」
昏黃的燈光亮了起來。
一條黑色影子從側面急衝出來，喵嗚一聲，貼著趙直的臉頰竄了過去。
黑貓和趙直對峙了一會之後，趁著燈光熄滅的空檔，一瞬間竄出去了好幾米。
裏面黑漆漆的，他什麼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根柱子，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當然也沒有看到所謂的井蓋。
趙直急忙拍了一下手掌，燈隨即亮起。
看來孔武並沒有被害死，而是被關進了禁閉室的負二樓。
血紅怪物——
那東西沒有頭，也沒有眼。
「咔嚓！」一聲響從腦後傳來。
可圓蓋和鐵門嚴絲合縫
他要找到孫震陽口中所說的那個下水道的蓋子，只要找到那個蓋子，這一趟就算沒有白來。
那個舌頭在變長，懸在半空，似乎正在尋找目標。
那是一條很大的黑貓。
趙直急忙貼到了牆角落，燈光很快就熄滅了。
這笑聲，讓趙直非常不舒服。
那像是一根舌頭——
趙直左右看了一眼，剛才走過的地方黑漆漆的，即將走進的地方也黑漆漆的，眼看著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他要立馬找到那個井蓋。
長舌對著趙直的脖子就竄了過去！
四周的牆壁也是黑紅黑紅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染過一樣，牆壁上有血紅色的抓痕，一道一道，看起來觸目驚心。
小窗後面的人說道，他的聲音很沙啞，很模糊，像是喉嚨里塞了什麼東西。
前面有幾件禁閉室關著，裏面不知道關著什麼人，或者什麼動物。
他趴在原地靜靜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趙直身子被拉到了地上，他雙手扒住石階，不讓自己的身體下滑，同時雙腳不停地揣著那個東西。
有黑貓的地方，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咕嚕！」一聲響。
「在哪？」趙直問道。
而且孔武開出的條件非常難以辦到，簡直不是一般的難。
雙手驟然一滑，趙直『噗通』一聲跌坐在了一塊像是石板一樣的東西上。
「我是孔武，上次你差點被剪掉腳趾，就是我救得你。」那個人說道。
他踉踉蹌蹌地上樓，剛爬了幾個階梯，那個紅色的東西忽然竄了上來，纏住了他的鞋子。
「快跑！」
孔武的眼睛依舊在小窗後面，從下而上盯著趙直。
十幾秒鐘之後，燈光自動熄滅了。
趙直的後背一陣發涼，這黑貓的身上似乎帶著一股子陰煞的氣息，讓人看著就渾身不舒服。
就在這時，裏面的幾件禁閉室里忽然傳來了一陣動物般的低聲嚎叫。
那個東西反應速度很快，怎麼踢都踢不到。
牆壁上掛著一根手臂骷髏骨，剛才趙直的手和那個骷髏手掌按到了一起，將它直接按碎了。
路走到了盡頭。
「你是？」
茗人在後面托著他的屁股，稍微一用力，趙直整個人就鑽了進去。
「砰砰砰！」圓蓋依舊沒有反應。
「我答應你，不過我只能量力而行，快說，井蓋在哪？」
趙直輕敲了一下房門。
趙直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四周傳來了很濃重的血腥味，地面黑紅黑紅的，手掌剛才觸摸到了地面，現在變得潮乎乎的。
幾秒鐘之後，他再次邁開了腳步，朝著前面的黑暗深處走去。
孔武忽然說道：「你是要逃出去對吧？」
他赤著一隻腳，像是野生動物一樣在石階上奮力攀爬著。
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有個什麼東西在暗處涌動了一下，緊接著傳來了吱吱的聲響。
趙直的頭皮一陣發麻，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他雙手抱頭，雙腳奮力划拉著地面，試圖將自己下滑的速度降到最低，同時讓自己免受傷害。
「好！你先說！」
孔武在小窗後面嘿嘿笑了起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大隊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再說了，當時梁哲他們逃出去，就是我發現的，然後帶隊去抓回的他們。」
「井蓋已經被我們封死了，用水泥和石板封死的，跟地面一模一樣，你肯定找不到。」孔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上面的皮肉都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個乾枯枯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