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怒火中燒，提刀殺人（上）

沐臨風撫摸著陳圓圓已經扭曲的臉，輕聲道「圓圓，臨風無能，不能保你周全，正是枉為七尺男兒……圓圓……」說著竟然哭聲而出，眾人只是看著，也不來相勸，大家都知道，人在傷心之時越勸越容易讓人更悲痛，沐臨風哭了一會，幫陳圓圓蓋上白布，走到董力面前，一把抽出董力腰間的長刀，轉身喝道：「賊首何在！」倒是把董力嚇得不輕，踉踉蹌蹌地從座位上摔倒在地。

朱由菘在一旁勸阻道：「沐公子，我看這事還是交給金陵府的衙門去辦理吧！」

董力在一旁道：「沐公子，既然此賊已經承認，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朱由菘道：「真相小王依然查明，兇手也已被小王捉拿，此刻正在堂下，只待沐公子一句話，小王即刻撥了此人的皮，以祭奠尊夫人在天之靈。」

沐臨風道：「今日拙荊枉死福王府別院，此仇不共戴天，在下誓親手手刃仇人，事後一切由沐臨風一人承擔！」

在場認識沐臨風的人都知道沐臨風從來都是笑臉迎人，還是第一次見沐臨風如此動怒，就連朱由菘都不禁大為駭然，被沐臨風那一喝嚇得倒退幾步，連忙叫道：「快，快將……耿達帶上堂來！」

沐臨風聽得此言，逐漸冷靜下來，心道：「不錯，這賊子一心求死，似乎像是在包庇什麼人，莫非圓圓之死，別有隱情？」

沐臨風提刀冷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沐臨風將耿達的小指拿起，隨即摔到地上，踩在腳下，喝道：「我看你還是招了吧，免得受傷的指頭越來越少，到時吃飯都要人喂！」

沐臨風怒道：「二哥，你這是為何，今日任何人阻止臨風報仇都是臨風的對頭，臨風決不輕饒此賊！」

沐臨風霍然回頭瞪著董力，嚇得董力霎時臉色蒼白，顫聲道：「下……下官……下官什麼也沒說！」

耿達一聽朱由菘如此說，立刻道：「是……是……小人……小人就抓了尊夫人一人，沒有見過鄭小姐……絕對沒有……」

龍清鳳繼續道：「況且此案中還有一位受害者鄭憐香鄭小姐還未找到，如果鄭小姐已經同沐夫人一般受害，為何不見屍體？」龍清鳳一邊說著，一邊向朱由菘走去，「如果僥倖尚在人間，為何活不見人？也許鄭小姐是此案唯一的目擊證人也說不定呢？」朱由菘此時已經被龍清鳳說的額頭冒汗，不斷地用衣袖擦拭。

董力在一旁附和道：「不錯不錯，沐公子雖無官銜，但也是沐王府的小王爺，不能知法犯法，濫用私刑吧？」

朱由菘一邊擦拭了額頭的汗，一邊道：「別院之中只有令閫，沒有發現鄭小姐的蹤跡……」

耿達咬死口道：「的確是小人一人所為，絕無其他人有關……啊……」話未說完，就聽得一聲慘叫，沐臨風已經將其小指切下，只見其手鮮血不斷，耿達殺豬般地抱著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滾慘叫。

龍清鳳一直在一旁看著，此刻上前兩步道：「沐公子此時的心情，大家都能明白，但是卻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此案審都未審，就結果了此人，未免太過草率。是不是此人所為，還是未定之事，即便真是此人所為，此案有無同黨？有無陰謀？一切都還待審查，沐老弟又何必急於一時？」

沐臨風一把將耿達摔道地上，冷笑道：「速死？你小子想的倒美……」沐臨風說著蹲在地上，伸手握住耿達的手，道：「若是我不殺你，只是一根一根的將你的手指切下來，你說你是什麼感覺，據說這十指連心，一定會很痛是吧？」

沐臨風沉默良久，沒有說話，不覺間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沐臨風慢慢蹲到地上，伸手揭開白布，白布下的人漸漸露了出來，只見白布之下的人面部已經完全看不清原來樣貌，滿是瘀傷，嘴唇發黑，身上衣冠不整，從髮髻和身上凌亂的衣著首飾可以看出此人恰是陳圓圓，沐臨風見陳圓圓屍身如此不堪，試想陳圓圓是受了何等凌辱，搖頭道：「不會……她不會……不會是圓圓！」

沐臨風冷聲道：「此案關係在下夫人性命，在下信不過金陵衙門，只有代勞了！」

龍清雲微微一嘆，道：「二弟不必過於悲傷，此刻最要緊的是拿住真兇，查明真相！」

沐臨風雖然想強讓自己不去相信面前這人就是陳圓圓，但是無論從身高，身材上相看，都與陳圓圓一般無二，在手腕之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此時已經結疤，料想是陳圓圓不看屈辱，飲恨自盡。

在場眾人皆面容失色，不想沐臨風言語之間就將耿達的小指切下，手段之殘忍，令人汗顏，他們卻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紀，沐臨風不知道切了多少人的手指，往往都是談笑之間。

沐臨風心道：「龍清鳳說的不錯，我倒一時糊塗，差點誤了大事！」連忙提起耿達的衣領，喝道：「鄭小姐人呢？」

沐臨風瞪著此人，握刀的手關節嘣嘣作響，兩眼瞪的比銅鈴還大，突然大吼一聲，提刀就向耿達砍去，那耿達也不閃避，閉上雙眼，只求速死。卻聽「哐」的一聲，沐臨風徑直砍下的刀竟然被人用刀攔住。沐臨風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龍清雲。

不是一群錦衣衛將一人拳打腳踢的帶上堂來，那人身材魁梧，卻樣貌萎縮，滿臉紅腫，像是被人已然用過大刑，耿達畏畏縮縮地上得堂來，一見沐臨風立刻跪倒在地，哭聲道：「小人糊塗，小人罪該萬死，一念之差鑄成此錯，小人只求意思，求沐公子成全！」說著跪著向沐臨風匍匐而去，抓著沐臨風的褲腳，哭聲道：「沐公子，小人只求速死……」

耿達閉上眼睛道：「小人只求速死！」

龍清雲哈哈一笑，道：「小王爺多慮的，龍二今日來，就沒打算脫了干係！」

朱由菘道：「此人已經斷了一根手指，仍是不肯招供，依小王看並無其他內情！若是他被屈打成招，誣陷了一些人，那時不但小王脫不幹系，恐怕在場所有人都難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