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119章 皇城天牢，計殺福王（下）
朱常洵在一旁哭喪著臉，拉著沐臨風的褲腳道：「先救本王出去，本王年紀老邁，不能再吃這種苦了。」
朱由菘看著朱常洵，又看了看沐臨風，心下自己盤算了良久后，對朱常洵道：「父王，此刻金陵都是青龍會的人了，你老人家這個身子骨出去后，又要動躲西藏，哪裡能再招受這個苦呢？不如讓我先出去，我去揚州找史可法，或者去鳳陽找黃得功、劉良佐他們搬救兵來，那時候再救父王也不遲啊！」
卻聽沐臨風道：「不過這朱常洵卻被朱由菘殺了！」
朱由菘自然明白沐臨風說的什麼，看了一眼沐臨風身後的鍾南屏，見鍾南屏正恨恨地看著朱常洵，不禁心中一陣絞痛。突然眼中不瞞血絲地看著朱常洵，朱常洵看著朱由菘猙獰地連，嚇的連連後退，顫聲道：「兒子，你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吧？」
朱由菘生死關頭，又豈能不信，若是沐臨風說的假話，倒也無妨，若是真的，今日內自己就要命喪黃泉，自己怎麼敢拿性命來做賭注，立刻道：「沐公子救我！」
沐臨風瞪著眼睛看著朱由菘，不禁想到之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用計殺過不少人。
朱常洵竟然老淚滿臉道：「你這個忤逆子，枉費父王對你這麼好，這個時候，你竟然和父王搶，你不記得你這個王妃還是父王千挑萬選給你選的呢！」說著有轉頭對鍾南屏道：「南屏你勸全由菘，讓本王先出去吧……」
這時卻聽鍾南屏道：「朱由菘，我念在我們夫妻一場，這才求得沐公子來幫你出去，但是此老賊平時對我如何，你也知道，但是你從來都是不聞不問，如今你若想出去，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沐臨風突然回頭，一雙眼睛就猶如惡狼一般地看著眾人，那些人頓時嚇得不敢出半點聲音，乖乖地蹲在牢房裡，看著朱由菘的殺父行動。
朱常洵卻道：「忤逆子，本王不但是大明王爺，也
沐臨風見朱由菘如此說，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道：「不錯，朱常洵這老匹夫，在下的確是恨之入骨，既然南屏求我救你們，我也答應了，就一定會救，不過這侮辱圓圓的仇，臨風也不會忘記，方才我已經聽龍清鳳說了，近日內就要拿你父子二人其中一人，去揚州逼揚州知府投降，我自然是建議龍清鳳用朱常洵了，不過這龍清風似乎更看好朱常洵的利用價值，畢竟他可是皇上的親叔叔，所以嘛……」
良久后，朱常洵的手在最後意思力氣中砸向了朱由菘的腦袋，隨即緩緩落下，輕輕動了兩下，不再動彈。然而朱由菘卻似乎生怕他老子沒有死透一般，還是牢牢地抓住朱常洵的脖子，狠狠地勒住，口中大氣都不喘一口。
牢房門口龍清雲見沐臨風與鍾南屏二人出來后，立刻緊張道：「二弟，你沒有……」
沐臨風則站在牢房外，彷彿看一個絕世美女的赤身裸體一般，雙目炯炯有神。而一旁地鍾南屏看見朱由菘猙獰的臉，和朱常洵那漲得血紅、滿臉橫肉，死命掙扎的醜陋模樣，早已經嚇得躲到沐臨風的身後。
沐臨風笑道：「這就難辦了，你們兩個都是王爺，我必須要聽你們兩個商量好了，我才能決定救誰啊！」
朱由菘立刻道：「不用看了，我決定了，先救我出去……」
這時朱由菘道：「不用理會我父王說什麼，小王決定了，救我！」
沐臨風揮手道：「臨風既然答應了二哥，就絕對不會胡來！」
朱由菘奇道：「只能救一人么？」
朱由菘聽鍾南屏冷哼一聲，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不禁也道：「你選南屏是為我選的么，還不是你看重了她的姿色，你以為你整天腦子裡打的什麼算盤我會不知道么？我只是不揭穿你而已……」
但是從來沒有
鍾南屏雖然不明白沐臨風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朱常洵對陳圓圓做過了什麼，不管是否做成，沐臨風都不會輕易地擾了他。
朱由菘看了一眼鍾南屏，眼神之中似乎透露著一絲感激之意，但是很快被他求生的慾望所掩蓋了，立刻道：「小王明白，小王明白，只要小王能離開這裏，沐臨風要什麼，小王都會給你！」
朱常洵道：「你不要聽沐臨風這小子危言聳聽，他是想借刀殺人……」
有利用兄弟矛盾，以弟弒兄的，有利用女人感情問題，以妻殺夫的，有利用朋友間的利益衝突，出賣朋友的……
沐臨風搖頭道：「我只能救你們出得皇宮，出金陵還得你們自己想辦法！」
看著朱由菘漸漸勒緊的雙手，血紅的眼睛，朱常洵咯咯發響的脖子，滿臉地恐懼、絕望、無助，竟然是沐臨風從來沒有體會到的一種樂趣。
龍清雲駭然道：「什麼？」說著衝進了牢房，看門的守衛也跟著沖了進去，沐臨風拉著鍾南屏，頭也不回地離開的天牢。
沐臨風見朱常洵的噁心狀，強壓心頭的怒火，心道：「救你出去？救你出去老子就不必來這裏了！」
沐臨風笑道：「小王爺是個聰明人，臨風打開天窗說亮話，小王爺平日對我不薄，我犯不著讓小王爺去死，不過令尊大人對賤內做的事，小王也一清二楚，就是想你父王死，小王爺請想想，若是你真被拿去揚州丟了性命，臨風還是會找你父王報仇，那時小王爺的死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么？」
沐臨風笑道：「我說小王爺，你也太看重我沐臨風的本事了，就是救你們當中一人，臨風也是要費勁周章，絞盡腦汁呢！」
沐臨風哈哈一笑，對身邊的鍾南屏輕聲道：「我們可以走了！」
沐臨風蹲下身子，嘆道：「若不是偶
沐臨風身後牢房的官員們，連忙叫道：「小王爺不可……」
朱由菘冷哼道：「你自己造的孽，難道還想讓我來承受么？」說著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勒住了朱常洵的脖子。
朱由菘一聽此言，立刻對朱常洵道：「父王，你也聽見了，你一個老人家在金陵怎麼出去？怎麼去搬救兵？」
沐臨風笑道：「不錯，我的確是借刀殺人，不過信不信，全在小王爺一念之差，如果小王爺不信，儘管讓臨風將老王爺帶走，小王爺的命運，臨風就不敢保證了！」
鍾南屏聽朱由菘如此說，之前抱著的一絲幻想，已經完全破滅，徹底對朱由菘絕望了。
朱常洵被朱由菘勒的脖子中「咯咯」作響，手在一旁不斷地抓著地上的草，向朱由菘的頭上砸去，朱由菘此刻已經失去了本性，牢牢地掐住朱常洵的脖子。
朱由菘聽到沐臨風要走，連忙爬到牢門邊，抓住沐臨風的褲腳，叫道：「沐公子，你答應小王，要救小王出去的！」
朱常洵卻道：「你這個忤逆子，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算盤嘛？你出去后還會想著救本王么？本王年近六旬，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天牢中如此待遇，本王只怕等不到你來救，就已經命歸西天了！」
朱由菘當然記得，龍清鳳殺人是毫不含糊的，若是倒是揚州之福硬是不肯投降，那麼豈不是……朱由菘不敢再往下想，連聲道：「莫非龍清鳳想用我的人頭？」
龍清雲這個噓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
沐臨風笑道：「難道是我的人頭么？」
朱由菘不禁道：「沐公子此言當真？」
這朱常洵在歷史上應該是洛陽的藩王，最後由李自成所殺，此刻沐臨風見他身體健康，而且年紀也不算大，還能思淫慾，估計一兩年內是絕對不會
沐臨風一點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快要窒息的人，在痛苦中掙扎是多麼的讓人不忍，可能因為他一心想朱常洵死的緣故，他見到朱常洵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十分的興奮，同時還十分的享受。
朱常洵立刻給了朱由菘一個嘴巴，罵道：「你這個忤逆不孝子……」
沐臨風看著朱常洵、朱由菘父子如此的狼狽相，忍不住哈哈大笑，朱由菘見沐臨風如此，不禁心中一凜，連忙對朱常洵道：「父王，沐臨風恨你辱他妻女，又怎麼會真心放你出去，你若是出去了，就不一定能有這裏安全了！」
沐臨風此刻聽到朱由菘說去揚州找史可法，不禁心中駭然道：「史可法此刻就已經在任揚州了么？如此倒是不好辦了，我若是想攻下揚州就必定要與史可法對陣了，這可是大明忠義之士啊，一代抗清名將，這可如何是好？」
朱由菘心道：「不錯，那日在別院沐臨風如此痛心疾首，他夫人死在父王手中，又豈能善罷甘休，但是這畢竟是我父王啊！」想著看著一旁的朱常洵。
沐臨風笑道：「龍清鳳再傻也不可能將你們倆都殺了，必定要留著一個要寫朝廷，但是青龍會此刻要圖發展，就必須攻下揚州，小王爺也應該知道，揚州對金陵的威脅有多大吧？」
沐臨風冷笑道：「無性命之憂？莫非小王爺忘記了西郊別院外，龍清鳳是如何殺人的么？」
沐臨風笑道：「此刻也由不得你信不信了？若是龍清鳳一意孤行非要用你的人頭去威嚇揚州知府，恐怕臨風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鍾南屏在一旁看的既是恐懼，又是不忍，畢竟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場面，本來想張口為朱常洵求情，但是看著沐臨風異常興奮地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朱由菘眼神突然一變，看著朱常洵道：「父王，你聽見了，龍清鳳要殺兒臣了！」
沐臨風嘴上卻道：「是啊，小王爺，你看老王爺他進了牢房后都瘦了一圈了，這麼大的年紀還真是委屈了他了，我看小王爺定也是孝子，就先委屈自己一下，讓臨風救老王爺出去吧！」
沐臨風與鍾南屏走出牢房，牢房之中留下朱由菘的時哭時笑的聲音在回蕩。
朱由菘驚道：「去了也就去了，那也無性命之憂啊！」
沐臨風站起身來，看著朱由菘與朱常洵此刻就猶如哈巴狗一般，不禁一陣噁心，隨即道：「不過我此刻只能救你們父子其中一個出去，在下看還是你們父子自己商量，讓臨風救出去？」
鍾南屏冷哼一聲，卻不回答他。
沐臨風笑道：「不錯，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不過我從來沒答應什麼時候救你出去……小王爺好之為之吧！」說著拉著鍾南屏向牢房外走去。
沐臨風看出朱由菘的心思，連忙又道：「你父王平日在福王府的所作所為，小王爺也定是一清二楚，他做那些下賤事的時候，有否想過你是他的兒子？」
朱由菘這時才如夢初醒，突然哭聲道：「沐公子，你不能這麼做……」隨即又哈哈大笑道：「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殺了我父王……」
沐臨風緩緩走到牢門前，道：「小王爺真是明大智者，臨風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朱由菘點頭道：「不錯，若是拿不下揚州，金陵隨時都會受到攻擊！」
朱由菘聽到有人對他說著，這才如夢初醒，看著自己手中父親瞪大的雙眼，吐出的舌頭，不禁嚇得連忙鬆手，連連向頭退去，口中「啊，啊……」亂叫，躲到牆角，渾身汗如雨下，喘息聲越來越粗。
沐臨風拍了拍鍾南屏的肩膀，輕聲道：「不用怕，這是世界上最美的場景了，你不一直也在期待這一幕的來臨么？」心中卻道：「圓圓，此刻為夫終於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