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131章 書信勸降，大明忠烈（上）
沐臨風心道：「這公子哥莫非是無事生非？」
沐臨風見那消瘦的將領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忠烈史可法，不禁有點汗顏，心道：「這就是大明忠烈史可法？長相也一般嘛！真是人不可貌相！」隨即對著城牆叫道：「多謝史大人抬愛，沐某實不敢當，不過事已至此，史大人才說如此話，未免為時已晚吧？」
那少年道：「本公子嘛？本公子諸葛錯！」
龍清雲立刻令人取來筆墨，沐臨風提筆在紙上寫道：「史大人抬見，我軍鋼炮與火銃之威力，相信史大人已經見識了，一旦兩軍交手，勢必傷及揚州百姓性命，臨風念百姓無辜，不願傷及揚州百姓之性命，還望史大人明鑒，早日出城受降，化去揚州百姓危機！臨風午時前恭候大人答覆。沐臨風至上！」
諸葛錯卻急道：「喂，沐臨風，我問你話呢，本公子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你何來的久仰大名？」
那少年道：「你就是沐臨風么？」
沐臨風道：「二哥說的是，這就更加說明了，史可法已經知道我們的厲害，這才給我送來這封信！」
沐臨風連忙道：「哦，沒什麼，只是叫我投降而已！」
沐臨風笑道：「怎麼，史大人認為在下會投降么？當日龍清鳳不也是受了朝廷招安么，如果當今天下真的好的話，龍清鳳何以起兵？」
卻聽那少年道：「原來你就是千餘人打退曲宏達三萬餘眾的沐臨風？還有發明了人力車的沐臨風？本公……本公子還道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呢！」
信送出去后，史可法再也沒出現過，沐臨風只好與龍清雲坐在城下飲酒，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沐臨風將船停好后，隨即率著五百個親隨軍直奔揚州城而去。
史可法聞言也冷笑道：「沐公子何以見得一個海盜起家的龍清鳳能給天下百姓想要的生活？」
沐臨風點頭道：「你只管守，若是百姓出城一律放行，若是官兵格殺勿論！若是沒有官兵出來，任何人不得隨意進攻揚州城，一切待我命令！不可衝動壞我大事！」
沐臨風哈哈大笑道：「雄獅千百萬是不假，但是何以神州之內，四處戰禍？區區一個東北蠻子部落，不但沒被雄獅千百萬所消滅，反而日漸壯大？若是大明真的順應民願的話，何以天下
沐臨風看著手中的信，心中一陣沉吟道：「若是個什麼太平盛世，還可以考慮一下，可惜如今是亂世，所謂暴雨欲來風滿樓，你大明朝都快玩完了，我投降了不是自尋死路？況且龍清鳳不是也被招安過了，後來若是官場得志的話，又何至於如今起兵謀反？」
龍清雲在一旁一直沒有插嘴，這時道：「二……沐帥，這史可法如此頑固不化，你待如何做？」
諸葛錯笑道：「久仰大名？哈哈……」說著哈哈大笑個不停，良久后道：「你從來不認識我，也沒聽過本公子的名字，何來的久仰大名？」
沐臨風一邊想著一邊撕開的信，沐臨風仔細的看著，這是一手標準的行楷體，簡短的舒數十句話都是古文，好在沐臨風大概還能看懂意思。
城樓上史可法看了一眼沐臨風，轉身離去，而那胖太監卻盯著沐臨風看了良久后，這才離去。
沐臨風隨即又對龍清雲道：「二哥，方才我對陳大寒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吧？你此刻帶上你的一旅將揚州城的西南兩個方向圍住，也是圍而不戰！」
沐臨風也不和他客套，直接進入主題，說自己正在準備攻打揚州，但是軍餉不足，岳林山開始先是顯得十分為難。
沐臨風奇道：「撤軍了？史可法想什麼呢？莫非這當中有詐？」
城樓上那公子哥在史可法與胖太監的簇擁下，離開的城樓，臨走前還對著沐臨風叫道：「沐臨風，我們還會再見的！」說話甚為稚氣，沐臨風聽著好笑：「你既然貴為皇子，老子又是反對你朱家皇朝的，你總想著見我做什麼？」
沐帥勸沐臨風自然知道史可法不會投降，但是兩軍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至少要有一方打破這個僵局，他在心中已經言明，只會等到中午，若是午時一過，那沐臨風可就要採取行動了。
城樓上的士兵聽了，立刻前去通報，不一會城樓上出現一個身材消瘦，臉頰稍長留有青須的中年大將，之聽他喝道：「沐公子，史某久仰你大名，也敬沐公子先祖之英魂，望沐公子三思！」
沐臨風揮手道：「這個我知道，二哥不必一再提醒！」
龍清雲摸著下巴沉吟半晌道：「方才史可法那龜兒子已經扔下話
沐臨風、陳大寒、龍清雲三人尋思了半晌，也沒相處具體方案，卻在這時探子來報道：「敵軍已經全線撤軍，退回揚州城了！」
沐臨風衝著揚州城城門喊道：「請史大人出來說話！」
沐臨風隨口道：「朱元璋起家也不過是一介平民，劉邦不也是個無賴么，這些就見仁見智了！」
史可法站在陳樓，半晌不說話，良久后道：「沐公子不必多言，此刻你我各為其主……」
沐臨風隨即將幾百個戰俘交給岳林山，笑道：「這就權當岳總督助我攻打揚州的戰績！倒是攻下揚州，沐某定向龍舵主如是稟告岳大人的功績！」
沐臨風心道：「這個自然了，老子又不會寫什麼文言文！」隨即令人用箭射去揚州城樓。
沐臨風聞言心中一凜，心道：「老子當然不會信龍清鳳那王八羔子，老子說的是自己！」心中這麼想，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畢竟龍清雲還站在邊上，而且揚州還沒有攻下，自己還沒到與龍清鳳撕破臉的地步呢！
龍清雲見沐臨風到來，立刻交給沐臨風一封信，道：「這是城內的官兵送來的，說必須要沐帥你親啟！」
沐臨風心道：「果然是個假名字！不過能在兩軍交兵之際上得城樓，卻又沒人阻止，看來這個公子哥的身份不簡單！」飲了一杯酒後，這才道：「公子有時間在這裏吹毛求疵，不如去勸勸史大人早日開開城門，免得揚州百姓受苦呢！」
沐臨風寫完后，龍清雲笑道：「沐帥的書信真是別緻，不似那些文人墨客般拽文嚼字，龍二這種粗人都能看懂！」
沐臨風笑道：「沐臨風並沒有三頭六臂，金陵一役也純屬於僥倖，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隨即對陳大寒道：「你率著二旅前去繞過揚州，用二千餘人將揚州東北兩個方向圍住，給你五十頂鋼炮，不可放出一個人，有沒有問題？」
沐臨風拱手道：「在下正是！」心中卻奇道：「這少年是誰？難道是侯方域？」
陳大寒哈哈笑道：「沐帥若是讓我率著兩千人攻進揚州城，我不敢打包票，若這個都做不到，我陳大寒也枉出來混跡了這麼多年了！」
史可法道：「公子此言不假，但是沿江地區一向安定，沐臨
待沐臨風到了揚州城下，揚州城已經被龍清雲與陳大寒的兩個旅包圍住了，但是揚州畢竟是江北重鎮，雖然不能說是密不透風，但是還是能做到每幾步就設有一人，每十人處就設有一頂鋼炮，而揚州城內的官兵卻堅守不出。
正在這時，城樓一個聲音叫道：「誰是沐臨風？」聲音甚是清脆。
沐臨風隨即想道：「據說這大內總管王承恩也在揚州城，莫非那胖太監就是王承恩，王承恩的身份可算是顯貴了，竟然對這公子也如此恭敬，莫非這公子哥是皇子不成？」想到這裏，沐臨風認為極有可能，這王承恩幫助崇禎登位有功，一直以來除了崇禎外，基本沒有什麼人，他能放在眼裡，顯然這個公子哥絕對不可能是崇禎，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皇子。
沐臨風繼續與龍清雲對飲，看著天空的太陽，眼見午時就要到了，揚州城內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看來百姓已經開始做飯了。沐臨風連忙令眾將士也開始準備午飯，不過事先都已經準備好了，每個將士身上都備有乾糧。
沐臨風搖頭道：「萬一史可法留下伏兵，我們追上不是自投羅網么？還是看看情況再說！」
信中還提到，說朝廷已經知道沐臨風是因為福王朱常洵調戲他的夫人陳圓圓，所以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這才被動謀反的，朝廷體諒這一點，所以如果沐臨風迷途知返的話，朝廷將既往不咎。
沐臨風順便去鎮江打了個秋風，鎮江府此刻也是青龍會的勢力內，是蘇州軍由海入江來增援金陵時順便佔下的，鎮江總督此刻已經是青龍會的頭目，叫岳林山，自然聽說過沐臨風的大名，一聽說是沐臨風來了，立刻親自來接。
龍清雲起身道：「管他娘的有詐沒詐，我們應該立刻追擊，乘他撤軍時的混亂，撈他一筆，再賺一點！」
「諸葛錯」剛要說話，城樓上霎時多了兩個人，一個正是史可法，另外一個年紀稍長，身材較胖，卻臉上泛光，無半點鬍鬚，沐臨風一眼看出這人絕對是個太監。只見二人對「諸葛錯」拱手，嘴上喃喃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兩人對這公子哥的態度十分恭敬，沐臨風看在眼裡，心中道：「的確這個公子哥的身份不一般！」
龍清雲聽完哈哈大
史可法臉色微變，不置一言，拂袖而去。
岳林山自然是喜上眉梢，立刻掏出了十萬兩銀票，沐臨風自然是笑納了，心道：「真希望你小子一直鎮守鎮江，那麼他日老子打回江南的時候，你這裏就是第一站了！」離開鎮江開船直登揚州。
龍清雲見沐臨風看完信后，沉默半晌沒說話，忙問道：「沐帥，史可法這龜兒子說什麼？」
龍清雲道：「管他娘的史可法怎麼想的，關鍵是沐帥怎麼想的，要知道沐帥可是立了軍令狀的……」
史可法笑道：「史某隻是良言相勸，想我大明雄師千百萬，區區一個金陵，攻取只是旦夕之間……」
這封信首先就是說沐家祖先沐英是大明第一戰將，昔日是如何的威風，但是也世受皇恩，歷代皇上都委以重任，讓沐家鎮守雲南要地，何以到了沐臨風這一輩就成為反賊，甘心與龍清鳳等江湖草莽為伍呢？
沐臨風冷笑道：「我沐臨風何以至此，史大人心中明白，即便沐臨風在此戰敗了，日後大明朝也收服了東北蠻子，掃平西北義軍，又能如何，一個已經由內腐朽的大明朝，就算不為外敵所滅，也終將為自己所亡，臨風雖不敢說是為天下黎民百姓請命，但是也是希望天下百姓從此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沐臨風奇道：「莫非史可法想固守城池，不在出戰？」
沐臨風喃喃道：「諸葛錯？」心中道：「這人是誰？難道侯方域這小子冒了個假名？」口上卻道：「原來是諸葛公子，久仰大名！不知諸葛公子有何賜教！」
沐臨風笑道：「若是連守護揚州城的官兵都要裝扮成百姓的樣子逃出城去，那這揚州城還有不破之理么？」
沐臨風抬頭看去，只見城樓上站著一個偏偏少年，氣宇軒昂，但是一臉秀氣，沐臨風奇道：「閣下何人？」
陳大寒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隨即問道：「百姓一律放行，若是官兵混做百姓，豈不是……」
沐臨風笑道：「史大人，在下請教閣下，忠於大明朝與忠於天下百姓，那個更似大忠？百姓要的不過
沐臨風讓一個精明的連長帶著一個連，前去打探情況，良久后，這個連長才帶著隊伍回來道：「敵軍確實已經撤入了揚州城，整個揚州城四面大門緊閉！」
陳大寒點頭笑道：「那倒不錯！」說完領著二旅的中將士，由軍營一路向北，執行沐臨風的任務去了。
待一旅、二旅都走後，沐臨風這才命親隨軍將水軍軍營的東西全部搬上戰船，一路西行，直至揚州城下，而揚州城的將對面就是鎮江。
沐臨風聞言遲疑了一下，心道：「這個時候送來書信？莫非要投降？不可能啊，如果史可法都投降了，這大明還有忠臣么？」
龍清雲點頭道：「好，龍二這就去！」說著帶著一旅的將士直奔揚州城而去。
沐臨風卻放話道：「史大人，時間緊迫，往大人三思！」
史可法冷笑道：「沐公子如此說，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沐臨風不再答話，繼續坐道龍清雲身旁，與之飲酒。
沐臨風聞言心道：「是啊，若是叫史可法投降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兩軍這樣相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隨即道：「拿筆墨來！」
史可法站在城樓上，看著城下的沐臨風，不禁心中一陣感慨，沐臨風此言一點不假，何以一個雄獅千百萬的大明王朝會落到如此天地？難道就全是東北蠻夷和各方義軍的問題，難道大明朝本身就一點問題就沒有？面對沐臨風如此的問題，史可法自己內心十分矛盾，不但無法給沐臨風答案，就連一個欺騙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沐臨風道：「其實這天下歷來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歷朝歷代都逃不過如此命運，沒有一朝是能千秋萬世的，秦、漢、晉、隋、唐、宋各朝，那一個朝代開創之時不是想著自己的皇朝即將千秋萬載，但是又哪個朝代不是由興至衰？哪一個不是后朝更盛前朝的？這是一個大勢所趨，沒有一個朝代能例外，朝代更替就與人生老病死一般，是自然規則，史大人忠於大明，這份忠心，天地可證，沐某也十分傾佩，但是若是史大人做了時代前進的絆腳石，這就是愚忠，日後留名史冊，必定也叫後人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