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145章 全面改革，深得民心（下）
沐臨風心中一凜，道：「哦？百姓反響如何？」
沐臨風點了點頭，示意王之楨坐下，隨即自己也坐下，對眾人道：「各位遠道而來，難道就是為了發幾句牢騷？那麼各位儘管在這吵，這裏管吃管住。」
回沐府時，已經天近黃昏，然顧眉生還是沒有回來，沐臨風有些擔心，剛想讓下人都出去找，然而這時顧眉生卻回來了。
顧眉生深情地看著沐臨風，隨即不斷地點著頭。
沐臨風離開了酒店就直奔驛站而去，這個驛站在揚州南城臨江處，西方不遠處就是揚州水軍軍營地，沐臨風到時，發現驛站已經人山人海，除了遇難者的講述外，還有部分官差，是防止鄉民鬧事的，其他大部分都是揚州的百姓。
沐臨風笑道：「媚兒還會做飯？」想到這便想去廚房看看，卻在這時，下人來報道：「陳子龍陳大人求見！」
沐臨風看著顧眉生的嬌羞相，不禁哈哈一笑，隨即沐臨風想到昨日在酒樓遇到侯方域與冒辟疆一事，問陳子龍道：「子龍兄，不知你與冒辟疆冒公子，還有侯方域侯公子可熟悉？」
那人聽沐臨風如此說，臉色微微一變，卻並不說話。
沐臨風這才到了府衙門前，問王之楨道：「這幫鄉紳如何說？」
沐臨風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角，道：「沐某告辭了，明日清晨全揚州都會開始重新測量土地，倒是莫要讓沐某派上軍隊跟著，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礙不住！」
顧眉生聽沐臨風如此稱呼自己，更是欣喜，臉上紅的發燙，隨即道：「你們有大事要談，媚兒就先退下了！」說完與丫鬟退出了書房。
顧眉生隨即哽咽了一會，雙眼通紅地看著沐臨風。
沐臨風頓了一頓，繼續道：「自古變法變政都是苦難重重，但是哪一次變法變政不是從國之根本而為出發點的？你們雖為鄉紳地主們的家丁，但是你們大多也是窮苦出生，難道就真的不希望自己家裡能得到一些良田，生活無憂？難道非要為了這些一直剝削你們父母兄弟的鄉紳土豪們出頭？」
沐臨風聞言不禁一震，心道：「難道顧眉生那麼怕雷聲呢，原來是往事造成的陰影！」連忙哄著顧眉生道：「媚兒不怕了，已經過去的事，就不用掛在心上了，相信伯父伯母在天之靈也不想媚兒如今這樣！」
這時府衙大門打開，走出一人，正是揚州府尹王之楨，他見沐臨風前來，臉上立刻鬆了一口氣，連忙叫道：「各位，這位是揚州三軍統帥沐臨風沐帥，何人放肆？」
沐臨風剛要說話，顧眉生與丫鬟端著早餐進了書房，沐臨風連忙起身笑道：「媚兒，你還會做早餐？」
沐臨風道：「關於『分田到戶』的，沐某不識文體，只有請王大人代筆了！」
沐臨風想抽手走開，哪裡知道顧眉生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即便睡著了，還是不放手，沐臨風無法，只好躺倒顧眉生的一側就寢。
沐臨風連忙跟了上去，只見侯方域與那人上了后樓，沐臨風也立刻緊隨而上，待侯方域與那人坐定后，沐臨風則坐在二人旁邊的坐位上，好在二樓是雅座，坐位之間都有屏風隔開。
眾人聽沐臨風如此說，也不好說什麼，誰叫如今的揚州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只要有錢就能說話的揚州了。
侯方域正與那人談笑風生，說著走進了一家酒樓。
顧眉生這才微微點了點頭，泣聲道：「我爹娘就是被雷劈死的……」
王之楨問道：「榜文？什麼榜文？」
那個推到王之楨的人嚇得面色鐵青，王之楨連忙道：「沒事，沒事，最重要的是大家心平氣和的將事情解
沐臨風見眾人無話可說，自己威嚇的目的已經達到，隨即嘆道：「說實在的，沐某也體諒到各位的難處，畢竟這些都是各位祖上留下的基業，誰捨得拿出來？」
隨即沐臨風聽冒辟疆嘆道：「關外自皇太極死後，千挑萬選挑了個孩提皇帝，滿人的朝政已經落入多爾袞之首，如今山海關吃緊，自袁崇煥那賊子死後，再也無人是滿人的對手了！唉……」
沐臨風心道：「他爺爺的，有什麼好見的，你們仨每人佔了一個老子想要的女人，侯方域與冒辟疆已經連成一線了，老子還能讓你也和他們為伍么？」
顧眉生不斷的點著頭，其實顧眉生也是因為小時候父母突然被雷電劈死，這才家道中落，最後被賣身去了青樓，在青樓雖然也只是賣藝而不賣身，但是那些逛青樓的公子哥，一直只是仰慕她的容顏而已，又有幾個像沐臨風這般疼愛關懷過她內心所想的？
沐臨風隨即對丫鬟道：「讓夫人做好了送去書房！」
眾人聽沐臨風這般說，頓時汗如雨下，要是蠻幹不是不可以，但是畢竟在揚州是沐臨風說了算，誰也不願意走到最後一步，正如沐臨風所說的，他們的根已經扎在揚州了。
冒辟疆道：「沐臨風我在山東時見過一面，那時只是覺得此人相貌非凡，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此人是雲南沐王府的小王爺，後來此人去了金陵后，舉動異常，發明了不少新鮮玩意，不想現在卻為禍天下，早知今日，當日冒某在山東就應該先下手為強了！」
沐臨風想著起身穿衣梳洗后，除了房門問丫鬟顧眉生的下落。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哦，沒什麼，只是昨日在街上見過二人，沐某也是久仰二位公子大名，本以為子龍兄認識，還想讓子龍兄給沐某引薦一番呢！」
沐臨風繼續道：「你們說那些遷出揚州的話，也許只能嚇嚇王大人和一些地方官，告訴你們，沐某並不在乎，你們大可以走，但是你們別忘記了，你們幾代甚至幾時代人都是在揚州，可以說你們的根已經扎在揚州了，在這裏你們可以是爺，甚至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出了揚州，你們什麼都不是，況且你們的祖屋祖產都在揚州，只要你們一動，沐某立刻查封這些，你們一個子也別想從揚州帶走。」
沐臨風忙道：「各位，既然這『分田到戶』的政策一定要實行，你們鬧也是要實行，不鬧也還是要實行，何必作此無謂的爭鬥？」
沐臨風說完對王之楨道：「王大人，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沐某先行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眾人一聽沐臨風來了，立刻紛紛上前擁住沐臨風，沐臨風向大家揮了揮手，道：「各位相親父老，臨風來遲了！」說著進了驛站。
陳子龍聞言心下一凜，道：「這二位可是當世的有才之士，與方以智、陳貞慧並稱四公子，陳某也久仰大名，可惜除了侯方域侯公子外，其他三公子至今無緣一見！」隨即問沐臨風道：「沐公子何以問及次二人？」
顧眉生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今日媚兒是去廟裡給爹娘祈福去了。」
府衙前的百姓一聽此言，頓時歡呼一片，竟有人高呼道：「沐帥萬歲！」還有一眾鄉民擁上前來，將沐臨風高高抬起，舉過頭頂，拋到空中，又再放下。
沐臨風繼續道：「沐某話已至此，無話可說，不過沐某告訴你們一聲，日後不知揚州，周邊的淮安，鳳陽，廬州甚至整個天下都要執行這些政策，你們逃走也沒用，如果今日你們走了的，日後再叫沐某碰
而王之楨也在其中，沐臨風連忙上前拱手道：「原來王大人是來了這裏，王大人真是愛民如子啊！」
沐臨風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好！」
當沐臨風到達府衙時，發現府衙的這條路上是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一般百姓，遠遠的圍觀者，靠近府衙的都是鄉紳土豪們的家丁，也有近千人，將府衙大門堵的嚴嚴實實，這幫人平時就魚肉鄉里，如此各個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沐臨風怒視眾人，眾人嚇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本來理直氣壯的樣子一掃而盡。
沐臨風不給那些人說話的機會，突然又冷聲道：「這是沐某最大的讓步，若是你們不接受，儘管捲鋪蓋走人，要知道想要這些美差的人大有人在！」
群眾見沐臨風如此，無不感動。雖然那些死者家屬痛恨沐臨風屬下的那班將士，但是畢竟死者已矣，而且像沐臨風這般愛民的實在少見，連忙也對沐臨風還禮。
沐臨風聽二人下面說的都是一些套交情的事，也無心情再聽下去，只好結賬走人。
沐臨風聞言，心道：「冒辟疆所說的孩提皇帝應該就是順治吧？關外倒是沒因為老子有什麼變化，這時候的人還是將袁崇煥當作賣國賊看待的……」
沐臨風此言一出，頓時又有一伙人給沐臨風讓開了道路，剩下的幾十人矗在當場，沐臨風立刻示意親隨軍將其等拿下。
沐臨風笑道：「子龍兄無需客氣，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即可！」
侯方域聽冒辟疆如此說，不禁也嘆道：「唉，莫說關外了，就連大明內部都是千瘡百孔了，聽說西北的李自成勢力已經擴張道山陝兩省，西南的張獻忠也佔了四川全省，現在就連金陵一處也……」說著連嘆幾聲，隨即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侯方域道：「也怪不得史大人，冒兄若是見識過沐臨風軍隊的火槍、火炮，就能體會到史大人的想法了，他如此做，想必也是為了揚州的全體百姓！」
沐臨風問道：「你今日一天都不見蹤影，你可知道我多擔心你？」
沐臨風去了書房后，陳子龍連忙起身道：「沐公子，今日全揚州都已經貼上公告了，揚州城已經炸開了鍋了！」
沐臨風看在眼裡，冷冷一笑，道：「若是還有人阻擋本帥去處，定不輕饒！」
王之楨搖了搖頭，嘆道：「他們說，若是定要如此，只好遷出揚州！」
沐臨風道：「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家良田千頃，肯定會說，王大人那塊芝麻大的地算什麼！我告訴你們，這次分田到戶是沐某提出的，我這個有個脾氣，說難聽點就是個順毛驢，沐某做出的決定，你們若是都照辦，沐某還會覺得有點對不住你們，可能還有迴轉的餘地，但是你們越是這樣和沐某作對，越是得不到任何效果，沐某反而硬是要這事給做到！」
像這種有美女在側，沐臨風卻沒有想法的事，沐臨風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丫鬟回道：「夫人在廚房給公子做早餐呢！」
沐臨風見顧眉生神情恍惚，忙上前問道：「媚兒，你沒事吧？」
沐臨風見狀，立刻一掌拍在桌上，「啪」地一聲，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看著沐臨風。
沐臨風無法，只好道：「讓陳大人去書房等候！」
沐臨風出了揚州府衙，見眾民眾仍圍在府衙門口，隨即大聲道：「各位鄉民儘管放心，安心回家，等待官府重新測量土地，隨即會按照各家的人口分配土地，保
翌日，沐臨風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人脫去，而顧眉生卻已經不在床上，沐臨風心道：「莫非是媚兒幫我脫的？」
陳子龍道：「百姓自然是樂不堪言了，可是揚州府衙卻被那些鄉紳土豪們給踏破了！」
眾家丁抱成一團，擋住沐臨風與親隨軍的去路，口中還嗷嗷亂叫。
王之楨道：「沐帥來了，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與沐帥說！」
沐臨風聞言暗罵道：「你爺爺的冒辟疆，想對付老子？老子不將董小宛泡過來就誓不為人，還有你侯方域，看你現在風光無限的，被世人成為四公子，若是這些人知道你日後是降清的漢奸走狗而已，還看他們稱不稱你為四公子了？」
沐臨風不及多想，卻聽侯方域道：「冒兄，此處人多口雜，此等大事稍後再說！」隨即叫來店小二，要了些酒菜，對冒辟疆道：「想你我兄弟復社一別後，已經數年沒見，來，冒兄，你我今日定要痛飲幾杯！」
不知道那個眼尖，一眼認出了沐臨風，叫道：「沐帥來了！」
沐臨風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后，笑道：「這點沐某明白，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是你們這幫靠著祖上餘蔭的人多，還是窮苦百姓多？相信各位比沐某還要清楚，只要這幫人吃不飽飯，那是要逼他們造反的，歷朝歷代的起義還少么？那次是不是你們這些人和官府、朝廷一起逼著他們反的？他們一旦反了，你想你們家裡的田，還能是你們的么？各位難道不知道，一旦農民造反，先遭殃的都是你們這些鄉紳地主們么？不止這些，恐怕你們祖上留下的任何一樣東西，甚至你們的性命，都免不了要遭殃。就算你逃出揚州也沒有用，如今的天下各位也知道，到處戰禍，什麼地方都一樣，還不如老實呆在揚州！」
顧眉生眼角含淚，嘴角卻微笑著睡著在沐臨風的身邊。
沐臨風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從昨天雷雨後，顧眉生就顯得有點不正常，沐臨風連忙問道：「媚兒，到底怎麼了，你這樣，我幫不了你！」
沐臨風說著坐到上座，眾人還是各顧各的，整個內堂吵雜之極，王之楨與陳子龍連忙上前勸道：「各位，沐帥既然來了，大家派出一個代表來，將各位的想法告訴沐帥，你們如此，沐帥誰的話也聽不進！」
沐臨風道：「就是先行通知全揚州各鄉各鎮，揚州要實行改革，土地將重新測量，平均分配等等……王大人看著修飾好了！」
陳子龍坐下后，顧眉生與丫鬟立刻給二人乘稀飯，陳子龍連忙起身接過，道：「謝沐夫人！」
陳子龍奇道：「冒公子也來了揚州了么？有機會，陳某也想見見！」
那些家丁一聽說是沐臨風親自來了，立時傻了眼，雖然他們沒有見過沐臨風，但是沐臨風千人守金陵，五千人逼降史可法的事迹人盡皆知，沐臨風的大名已經響徹整個環宇，又豈有人不識得？
沐臨風的一番話，立刻觸動了在場大部分家丁的心靈，畢竟他們都不是鄉紳土豪家的人，只是他們僱用的長工，是拿錢混飯吃的。
驛站外，整齊的放著數百具棺材，驛站中百十具屍體擺放一排，各人家屬都在給死者梳妝打扮，遺體美容。
王之楨點頭應允后，沐臨風這才與王之楨道別，回了沐府。
沐臨風再聽下去，卻都是兩人一些陳年舊事，當中又提到陳貞慧與方以智兩人，沐臨風知道這兩人是與冒辟疆、侯方域合稱明末四公子。
但是這幫人也是欺軟怕硬的，看著沐臨風身後親隨軍手中的火槍，心
棺木釘好后，在眾官差的維護下，向墓地進發，到了墓地后，沐臨風才發現，已經有人在這裏挖好了墓坑。死者下葬后，頓時空地之上多了百十座新墳，還是讓人有種心酸的感覺。
沐臨風聞言心道：「大事？還和史可法有關？莫非想勸服史可法變節？」
沐臨風剛剛坐定，就聽那黑皮膚的笑道：「侯兄，方才冒某所說的話，請務必向史大人轉達……」
沐臨風坐在顧眉生的床邊，握著顧眉生的手，輕聲道：「媚兒睡吧，我一直都在！」
王之楨道：「沒有問題，不知道榜文寫什麼？」
沐臨風看出顧眉生的尷尬，連忙起身給顧眉生搬了一張椅子，道：「夫人，也坐下一起吧！」
沐臨風隨後出了沐府，去了媚香樓，然而媚香樓卻是大門緊閉，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媚香樓的全體人都去了官府的驛站，因為官府決定今日將所有遇難者的遺體下葬。
沐臨風這才將顧眉生送去了房間，沐臨風知道顧眉生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關懷，如果此刻強加得到她，也只是給顧眉生以後留下陰影而已，反正顧眉生已經心屬自己，又何必急在一時？
王之楨還禮道：「沐帥客氣了，沐帥不也來了么？」
有些人則紛紛開始給沐臨風讓出了一條道，另外一批則是平時就遊手好閒，家裡也沒什麼親人的地痞流氓，靠的就是跟著鄉紳土豪們混飯吃的傢伙，他們過慣了這種人人見了他們都叫爺，人人見他們矮三分，平日還大魚大肉的走狗生活，自然是站在鄉紳土豪一邊。
沐臨風笑道：「意料中事！」隨即道：「不知道子龍兄準備從何處著手？」
眾人哪裡理會王之楨與陳子龍，竟有人將王之楨一把推到在地，冷笑道：「又沒收你的地，你當然這麼說！」
沐臨風連忙道：「子龍兄還未吃早飯吧？與沐某一起吧！」說著拉著陳子龍坐下，道：「正好我們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
沐臨風點了點頭，道：「無妨，意料中事！」說著伸手道：「走，沐某倒是想見識見識！」
王之楨點頭道：「之前沐帥給過的，我們都記錄在案了，沐帥沒給過了，我們都按照女一男二的補償！」
眾人如今都是心底發慌，聽沐臨風如此一說，心下更是著急，那個推到王之楨的人，道：「即便當真如此，讓我們交出這些土地，我們也是捨不得！」
顧眉生看了沐臨風一眼，雙目含淚，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躲進沐臨風的懷中。
顧眉生也笑道：「是啊，陳大人，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沐臨風，徑自臉上發紅，說不出話來。
而這些鄉紳土豪們平時如何魚肉鄉里，他們都是幫凶，他們是最清楚的。若是他們自己家裡有田有地，誰真正願意去做這傷天害理，欺壓百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稍後百十具屍體全部入棺，現場家屬哭聲一片，沐臨風聽得也不禁有些心酸。
陳子龍道：「陳某從何處著手並不是問題，關鍵是這些鄉紳土豪此刻都在府衙中，相信王大人也在為此頭疼呢吧！」
沐臨風指著剛才推到王之楨的那人，道：「是你吧，你說沒收王大人的地？」
顧眉生則是一味的哭泣，將沐臨風胸前的衣襟都哭濕了，良久后這才慢慢變成哽咽，沐臨風輕聲道：「是與昨天的雷聲有關么？」
沐臨風只見這人身材高大肥胖，一臉橫肉，眼睛卻甚是有神，沐臨風盯著他看了良久，道：「
沐臨風與陳子龍吃完早飯後，沐臨風讓陳子龍先去揚州府衙，自己先去軍營將五百前隨軍調出，隨著自己一起去了府衙，主要是防止這些鄉紳土豪們生事。
顧眉生聞言臉上一紅，還禮道：「媚兒見過陳大人！」心下卻是無限的欣喜。
說著，沐臨風與王之楨進了府衙內堂，內堂之上竟有百十人，除了一些鄉紳土豪之外，還有一些地方官，沐臨風大致心中有數。
那人見沐臨風認出了自己，心道：「反正要死活不了！」把心一橫，上前一步，道：「正是在下！」
冒辟疆低聲問道：「史大人當真向沐臨風投降了？冒某怎麼總覺得史大人當中有什麼苦衷呢？」
沐臨風連忙向驛站而去，畢竟這些都是籠絡人心的表面工作，沐臨風自然是樂此不疲。恰在此時，路上兩道人影引入沐臨風的眼帘。
沐臨風上前一一給每位死者上香后，這才道：「臨風代表全軍將士來送死者最後一程！」說完深深給眾人鞠了一個躬。
眾家丁自然也聽說過沐臨風軍隊火器的厲害，也聽過沐臨風斬殺自己士兵百十人的事情，一時之間愣在當場，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圍在外層的相親見沐臨風率著軍隊來了，紛紛給沐臨風讓出一條道來，然而這幫鄉紳土豪的家丁，平時就在揚州橫行慣了，即使是揚州府尹王之楨都毫不放在眼，何況一個間都沒見過的沐臨風。
沐臨風對王之楨道：「每個遇難者家屬都給足了補償了么？」
陳子龍連忙起身行禮，沐臨風連忙給陳子龍介紹道：「哦，媚兒，這是陳子龍陳大人！」隨即又對陳子龍道：「這位是……這個……是沐某……」
眾人一聽說沐臨風來了，立刻紛紛湧上前來，你一言我一語，分不清說的什麼，沐臨風連忙示意道：「大家都坐下，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陳子龍連忙會意，向顧眉生行禮道：「陳某見過沐夫人！」
沐臨風定睛一看，卻正是前日要與史可法一起出城送受降書的侯方域，另外一個人身材消瘦，明目潔齒，十分俊秀，只是皮膚略顯黝黑，腰中配有一把短劍，十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沐臨風起身走到王之楨身旁，將王之楨扶起，喝道：「誰將王大人推到？這是要造反么？」
沐臨風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個沐某也知道，這樣吧，沐某給你們出一個主意！」隨即沉默了一會，接著道：「你們先貢獻出土地，以後這些土地分配給農民了，種地的人多了，那麼糧食也就多了，農民胃口再大，也吃不了這麼些糧食，到時候你們可以下去收糧食，販賣給其他缺少糧食的省份，這是沐某給你們的承諾，你們有優先權去收糧食！而且你們若有生意的，都可以適當減免稅收！」
帶葬禮結束后，百姓各自回家，沐臨風對王之楨道：「沐某還請王大人發一個榜文！」
沐臨風將顧眉生擁入懷中，撫摸著顧眉生的秀髮，輕聲道：「媚兒，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在留在我身邊！」
那些本來就沒有多少地的小地主們，聽沐臨風如此說，立刻滿口答應，只剩下那些地主大戶們，還在猶豫不決。
沐臨風一聽此人說是姓冒，頓時想起了，此人就是之前在山東酒店遇到過的，也就是和董小宛有曖昧的冒辟疆。冒辟疆出現的揚州了，那麼董小宛呢？
眾人聽沐臨風竟然話鋒一轉，替他們說起話來，連連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