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151章 再度相逢，建兵工廠（六）
沐臨風聽陳子龍如此說，試探著問道：「那麼也要乘閑時多陪陪柳姑娘嘛！」
吳行點頭笑道：「是，是，這不一切都剛剛起步么，日後穩定之後，吳某定不會再想現在這般了！」
畢竟她比沐臨風稍長几歲，如今是看不出來，但是女性比男人衰老的快。一想到這一點，李芳怡的心就開始猶豫。
吳行點頭道：「嗯，那幫人是我好說歹說，而且我每人都先福了一些定金，他們才願意去的，不過這樣也好，以後相信會有更多的人，有一個村落的好幾十戶閑人，我還在洽談當中！」
沐臨風笑道：「如此，這鐵廠的事，就交給你與王大人全權負責了！」
沐臨風道：「臨風想天天都見到芳怡！」
王之楨點頭道：「正是，吳先生早上就已經來過了，其實這些工人都是吳先生找來的！」
吳行道：「哦，昨日龍二爺回來了一趟后，就不知道去向了！」
沐臨風點頭道：「沐某正在準備籌辦，將鐵廠重新操作起來，不過史大人也知道，這揚州東面就是淮安，據說王承恩與公主已經逃到淮安了，若是我們在東郊運行鐵廠，就怕淮安方面會對鐵廠造成威脅！」
史可法點頭道：「不錯，昔日揚淮都屬於大明範圍，不存在威脅直說，如今形式卻大不相同了，如今揚州在沐帥您的控制範圍內，所以這鐵廠暴露在荒山野嶺之中，定會受到威脅……莫非沐帥前來是想調兵前去守衛？」
這數十日，沐臨風偶爾也去了幾次媚香樓，與李芳怡纏綿一番，順便看看柳如是，沐臨風心道：「等忙完了這陣子，倒是真要想個辦法搞定柳如是才是！」
走進廠房一看，沐臨風隨之一震，只見廠房內百十人，那些人燒爐灶的燒爐灶，打鐵的打鐵，搬東西的搬東西……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
史可法立刻道：「這個沒有問題！」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
沐臨風點頭道：「不錯，但是如果調動如此多的士兵過去，怕是本來淮安方面不知道鐵廠一事，如今也知道了！」
沐臨風點頭道：「從攻佔揚州，收編了五萬降軍后，沐某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火槍威力如此之大，必須要大量生產，一旦投入生產，對鐵的需求量就一定會加大，所以建一個穩定的鐵廠是必然的，而對淮安，沐臨風未攻打揚州，就早已經將淮安定為既定目標了，不但淮安，鳳陽、廬州都是如此，只有揚州四周的城市都是我們的，揚州的威脅才徹底的解除！」
另外陳子龍方面的分田到戶進展也十分順利，陳子龍抽空回來時，立刻找沐臨風彙報道：「一切都進展的不錯，少數幾個蠻橫之家，只有動用武力，強行
沐臨風點頭，拍著吳行的肩膀道：「如此就要老淚吳老弟了，我看吳老弟還是將這些雜碎的東西都交給屬下去做，吳老弟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但是不能事事都親自上陣，一個機器用久了還是出毛病，何況是人！」
陳子龍笑道：「不用，不用，沐公子，你是不知道，以前的日子，陳某那才叫無聊，陳某為官，並不只是為了那點俸祿，而是真心想做點實事，如此的日子才適合陳某，陳某真的覺得是越忙越好！」
爾後數日，吳行便與王之楨一起督促鐵廠的建設，一方面還要督促人力車的生產，沐臨風本想幫吳行督促，讓吳行專心搞鐵廠的事。
沐臨風與史可法同時道：「徹底攻下淮安！」
翌日，沐臨風起床之時，已經午時已過，而李芳怡卻早已不在身邊，沐臨風睜開眼睛看著床頂，一陣長吁之後，發覺自己渾身酸痛不已。
沐臨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突然想到吳行昨日與他所說的那番話，心道：「看來吳行真的已經喜歡上這中研究了。」
出了媚香樓后，沐臨風直接去了府衙，王之楨答應他，今日鐵廠的事情就能辦妥。
李芳怡清楚的知道，沐臨風不是那種對感情專一的人，而在這個男性霸權社會裡，又豈有什麼專情男子，如果她嫁入沐府，人老珠黃之後，沐臨風會不會嫌棄她。
沐臨風見史可法一臉正色，連忙笑道：「史大人，沐某與你開玩笑呢！」隨即道：「還真被史大人猜對了，沐某這次來，的確有事要與史大人商量！」
沐臨風無法，只好全權交給吳行，反正他對這些生產組裝流線也不是很了解，真讓他去，也不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但是如此吳行的工作量勢必加大，沐臨風開始考慮，是否要給吳行找一些精明的榜首，日後各管一灘，減少吳行的工作量，而這些人，日後只能在跟著自己下山的梁山上的弟兄當中找。
吳行點頭道：「不過，靠那些散戶，東拼西湊，不知何時才能賺足，不如直接承包給大戶，讓他們一次性先給足一定的承包費后，以後每個月再收取一些提成，這樣就兩不耽誤了！」隨即道：「我一會就讓那些夥計開始啟動這個方案，反正鐵廠一時半會也很難建起來！」
王之楨聞言，看著沐臨風，見沐臨風眼神中充滿了自信，王之楨內心中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問，從他第一眼見到沐臨風之後，就看到了沐臨風眼神中的自信，由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無論是史可法
不過吳行道：「人力車之前在金陵生產過一次，這次不會出什麼問題，只要將各部零件生產好，剩下的就是組裝了，那些弟兄都與吳某學過組裝，而且目前鐵廠剛剛起步，也沒什麼事情可忙，兩頭兼顧絕對不成問題，沐哥儘管放心。」
史可法連連搖頭，道：「沐某說的全是實話……」
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笑道：「也罷，既然二哥他不喜歡史大人，定是一時接受不了，給他一點時間吧！」隨即問吳行道：「我們府上還有多少銀子？」
史可法看著沐臨風，略一沉吟，道：「哦，沐帥說的是東郊鐵礦山上的鐵廠么？」
沐臨風嘴角揚起了滿足的笑容，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了，沐臨風躺了一會，這才翻坐起來，將衣服穿好。
沐臨風突然想到與柳如是的約定，只要陳子龍去了沐府，柳如是就一定會去。心下尋思著，是不是將柳如是騙到沐府。
李芳怡輕輕握住沐臨風抱著自己倩腰的手，道：「貧嘴，芳怡不是一直都在么？」
沐臨風剛將衣物穿好，李芳怡就端著飯菜進了房間，李芳怡見沐臨風，只是微微一笑，但是這一笑卻是充滿了深情。
雖然這百十人對於這個龐大的鐵廠來說，還是相當的少，甚至可以說是少的可憐，但是沐臨風還是很開心，畢竟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史可法道：「鐵廠的環境史某也十分清楚，若是想全權防禦的話至少需要八千人左右，畢竟鐵礦山不是險峰奇嶺，上山的路口過多，所以若要防禦的話，可能就要在四周通通布防。」
沐臨風聽王之楨一番話后，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鐵廠的昔日是如此輝煌，拍了拍王之楨的肩膀，道：「王大人儘管放心，鐵廠定會恢復往日的繁榮的！」
史可法連聲道：「史某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王之楨正在場地交代衙差們什麼事，見沐臨風來了，立刻迎了上來，笑道：「沐帥，你看現在如何？」
沐臨風連忙道：「史大人說話如此客氣，還讓沐某如何開口？」隨即站起身來，拉著史可法坐下后，才道：「不知史大人對揚州東郊的鐵廠還有印象否？」
雖然吳行這邊忙的不可開交，但是好在一切進展的還算順利，沐臨風這才放心，反正沐臨風在這方面幫不上忙。
李芳怡的心此刻一陣翻騰，離開紅塵，這不是她一直希望的么？如今沐臨風願意幫他脫離苦海，她的心卻意外地沒有當初預料的那般興奮。
沐臨風點頭道：「嗯！暫且如此決定！」隨即問道：「對了，王之楨說你去看過鐵廠，而且那幫工人也是你找
王之楨卻在一旁道：「沐帥說的沐府的吳先生么？」
沐臨風在鐵廠轉了一圈后，就立刻趕去了軍營，史可法正好在排陣練習，見沐臨風來后，叫手頭上的事交給陳大寒后，立刻趕了過了，隨著沐臨風進了軍帳。
沐臨風點頭道：「正是，正是！」
沐臨風這時想到了，龍清雲去金陵之時，沐臨風曾經吩咐他與龍清鳳索要軍餉，不知道龍清雲辦的如何。想到這裏，沐臨風立刻問吳行道：「你可知道龍二哥在什麼地方？」
沐臨風在媚香樓用膳之後，與李芳怡一陣纏綿，方才離開了媚香樓。
沐臨風將李芳怡攬緊懷中，輕聲道：「不如芳怡也搬進沐府，與臨風同住吧！」
離開了軍營之後，沐臨風直接回了沐府，心道：「一切都開始慢慢上了軌道，如今最讓人擔心的就是淮安了，早就聽說了淮安方面要出兵，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動靜！」
而史可法與陳大寒的軍營方面還算穩定，騎兵的訓練也很突出，火槍隊的調度也合適，退下的就抓緊時間訓練。
史可法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道：「不錯，沐帥所說的不無道理，如此勞師動眾，必然全城都會知道，人多口雜，難免會將消息走露道淮安去。」
沐臨風哈哈一笑，對史可法道：「難道沐某來軍營就一定要有事么？」
短短數十日，就有百十輛人力車順利出廠，不過沐臨風覺得還不夠，至少要兩千輛，因為這次不僅要在揚州，而且在揚州周邊的縣府鄉鎮，一律都要用人力車取代轎子。
李芳怡看著沐臨風看著自己的眼神，不禁長嘆一聲，道：「芳怡是什麼身份，不做這個，還能做什麼？」
史可法見沐臨風還真有事，連忙拱手道：「商量不敢，沐帥有什麼事，吩咐即可！」
沐臨風與史大人敲定了鐵廠的事宜后，又詢問了史可法一些騎兵隊訓練的相關事宜后，方才離開了軍營。
到了府衙，衙差告訴沐臨風，說王之楨已經去了東郊鐵廠，沐臨風立刻讓衙差備了一匹馬，直奔東郊鐵廠。
待李芳怡將飯菜放好，沐臨風從李芳怡身後摟著她，輕輕晃動著身體，笑道：「大娘，想死臨風了！」
王之楨在一旁道：「這個鐵廠是萬曆年間的，當時張居正實行變法改革，這個鐵廠在當時可是名震全國的，出鐵量也一度成為全國之首，當時最高峰的時候，工人就有一萬余！」說著長嘆一口氣道：「可惜好景不長，張居正死後，萬曆皇帝滅了張居正的族倒也罷了，還將張丞相所改革的一切全部開始否定，從此鐵廠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沐臨風見李芳怡並沒有回答，而且臉露憂色，連忙
沐臨風看著這些，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資金，如此龐大的工程，必定需要一筆龐大的資金來支撐，那麼這些錢如何來？
史可法看著沐臨風，沉吟半晌，隨即拍手道：「若是要徹底解決，除非……」
史可法奇道：「那鐵廠不是前些年就已經倒閉了么？」轉身對沐臨風道：「哦？對了，沐帥說這鐵廠和軍營有何關聯？」
王之楨微微一笑，也不說話，拉著沐臨風進了廠房，剛到廠房門口，沐臨風就已經聽到了廠房內乒乒乓乓的聲音，心中一凜。
沐臨風拍手道：「不錯，史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啊！沐某正是想在鐵廠四周用兵防守，以免淮安方面對鐵廠造成滋擾。」
史可法道：「這鐵廠剛剛開始，規模肯定大不了，所以史某認為，先不要大動干戈，至少稍許派幾百人看守即可，隨著鐵廠的日益增大，在慢慢隨之增加防守人數。」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道：「我讓二哥帶親隨隊，莫非他不服氣，一氣之下一走了之了？」隨即問吳行道：「二哥走前沒說什麼么？」
吳行先是一愣，隨即沉吟半晌，道：「吳某也不清楚，當時在梁山上帶下的銀子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而人力車行還未起步，就發生了龍清鳳叛亂事件，光那些人力車夫所交的銀子，才千余兩，剛好能應付府上的開銷而已！」
當沐臨風路過柳如是房間門口時，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房內，只見房內空空如也，卻不知道柳如是去了何處。
陳子龍卻道：「如是知道陳某是什麼人，所以我相信如是會理解我的，等將揚州的事忙完再說吧，陳某一會還要去另外一個縣府，這個縣府的人相對比較蠻橫，陳某這次來，就是向沐公子求兵的！」
沐臨風巴不得陳子龍如此，佯裝嘆氣道：「如此就有勞子龍兄了，相信日後揚州的百姓定不會忘記子龍兄對揚州的貢獻，子龍兄也定會載入史冊的！」說著給史可法寫了一封書函，讓史可法給陳子龍撥兩千人馬。
沐臨風剛剛坐定，史可法就問道：「沐帥一般都不來軍營，今日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沐臨風拍手道：「如此就好，就聽史大人的！那麼這幾百人，請史大人精心挑選，今日即便派去鐵廠如何！」
沐臨風不停點頭道：「不錯，比起昨日簡直就是天囊之別了！」隨即道：「不過，若是沒有鐵匠和工人，這些也形同虛設了！」
王之楨道：「似乎吳先生比沐帥還要在意這個鐵廠，早上在這裏忙了一個上午，午時就又下山，說要去找更多的工人！」
史可法笑道：「原來沐帥早就想到這點了？
沐臨風拍著吳行的肩膀道：「如此就好，沐某還真是多虧了你吳老弟了！」
李芳怡聞言心中一顫，是啊，難道她真的準備做這個老鴇做一輩子么？找一個如意郎君嫁了，難道不是她夢寐以求的么？
到了鐵廠后，沐臨風突然覺得眼前一亮，今日的鐵廠已經與昨日的截然不同了，不但場地的雜草已經被除之乾淨，就連廠房都感覺煥然一新。
沐臨風連忙道：「算了，你我就不必如此謙虛了，還是說說這鐵廠的事吧！」
沐臨風笑道：「這是百姓們謬讚了，子龍兄，你也辛苦了，不過剩下的日子你會更慢，子龍兄你是否需要休息呢？」沐臨風其實是擔心陳子龍有時間去看柳如是，所以裝作關心，其實是以退為進。
沐臨風回了沐府後，下人告知吳行也在，沐臨風隨即將吳行叫到了書房，吳行到了之後，將一疊草紙遞給沐臨風看，沐臨風結果來一看，都是一些鐵廠建設之後的一些措施，以及場面建設的問題。
吳行聽沐臨風如此說，只好應承道：「好，吳某儘管試試，不過一千輛畢竟不是個小數目，相信一時半會肯定生產不出，吳某隻能儘力而為！」
沐臨風道：「不錯，王大人見過？」
吳行搖頭道：「沒有，不過沐哥放心，我見二爺並未收拾包裹，估計還在揚州城內！」
沐臨風連忙拱手道：「史大人實在是太謙虛了！」
沐臨風卻沒有注意到王之楨的神情，連忙讓衙差去沐府將吳行叫來，他想吳行見了也會格外的開心。
沐臨風將李芳怡轉過身來，看著李芳怡良久后，這才道：「難道芳怡準備在這裏做一輩子么？」
李芳怡笑道：「那你可以天天來看芳怡呀！」
隨即沐臨風與史可法哈哈大笑，沐臨風道：「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沐臨風敲著桌子，吶吶道：「若是有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
史可法笑道：「原來沐帥是一個軍事大才，那麼史某敗在沐帥手下也不全是火槍的問題了，即便沒有火槍，相信史某敗降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李芳怡聞言嬌軀一顫，這一句話，曾幾何時，是李芳怡最希望從他愛郎口中聽到的，如今這句話終於出現的，雖然不是當初負她的那人，但也是自己深愛的人所說出的。
沐臨風聞言嘆了口氣，點頭道：「也罷……哦，對了，儘快組織人手，準備大批量生產人力車，要在揚州也開始普及，這也是一個生財之道，不過這次別讓自己兄弟去拉了，也別零散的租給轎夫，我們只管生產，然後找一個揚州商家大戶，直接將人力車承包給他，讓他們去負責，一來我們省事，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做其他事，二來賺錢比較快，我們以後的鐵廠將是一個大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