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192章 借酒揩油，坐地起價（中）
沐臨風拍了拍腦袋，微微一笑，道：「應該的應該的，若是沐某不醒，也不能叫客人等到天黑不吃飯吧！」
紅兒與李信正說著，店小二端著酒菜吆喝道：「來嘍……生薑鯉魚湯一盤……」尾音微微上揚。
沐臨風這才將嘴微微張開，紅兒將一勺湯喂沐臨風喝下。
紅兒這才得以脫身，隨即坐到一旁，看著沐臨風滿臉通紅，眼睛惺忪，不禁對李通道：「你不是說，只要沐臨風醉了，到時候就任由你開價了么？哼，我看此刻你就算給他一百萬兩，他也不一定答應你。」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紅兒姑娘是個爽快人，沐某也不喜歡和人繞那些彎彎腸子，正如紅兒姑娘所說，你們正是沐某的第一個客戶，沐某就給紅兒姑娘……還有李先生面子，第一筆生意就當虧本做了，這樣吧，沐某的價格也已經開出了，你們再看一個價格，只要沐某虧得起，絕對答應兩位，如何？」
沐臨風又用毛巾擦了一把臉，隨即將毛巾放道一邊，道：「哎呀，今天這酒真是喝高了，腦袋到現在還有點痛，這個就改日再談吧……」
紅兒見李信一臉為難之色，連忙對沐臨風道：「沐帥，這樣吧，您是主人，紅兒看，還是您開個價，只要我們承擔得起，絕對不還二價……」
李信忙道
沐臨風見紅兒哄自己喝湯，就如哄嬰孩一般，心中好笑，卻只得強壓笑意，讓紅兒一勺一勺喂著自己將一碗魚湯喝下。
李信聞言，看了一眼紅兒，李信自然也明白生意場了，自然是先開價的比較吃虧，特別是買東西，若是說出的價格便宜了，倒也無妨，對方還可以慢慢要求加價，若是自己開價高了，就再無挽回的餘地了，更何況還是買這種購買方不懂價格的物事。
沐臨風說完看著李信與紅兒，未等二人說話，隨即又道：「但沐某也知道，只要沐某誠信待二位，二位絕對不讓他沐帥虧太多的，是吧？」
紅兒道：「指望你，指望你能做什麼？」隨即走到沐臨風身旁，端起魚湯，放在嘴前吹了吹熱氣，對李通道：「還不過來扶著他，我來喂他喝……」
沐臨風聞言，佯裝略微沉吟了半晌，隨即道：「好了，讓你們開價，如果開高了，顯得你們吃虧，沐某就吃一次虧好了……」隨即道：「這樣吧，一百頂火炮，加一萬支火槍，一共七十萬兩，預付三十萬兩，這絕對是最便宜的價格，沐某可以保證給李先生和紅兒姑娘的是最低價…
紅兒連忙道：「沐帥，我們陝北還有要事，在揚州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你看這個……」
沐臨風擦了一把臉后，隨即輕咳幾聲，道：「真是過意不去！」
李信聞言，早已經臉色大變，正欲說話，卻聽紅兒道：「沐帥真是開玩笑了，七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隨後又道：「沐帥，你看我們如此有誠意，而且應該是沐帥的第一個客戶，沐帥您看這價格是不是……」
沐臨風聞言，伸手要去端魚湯，眼見那手就要往魚湯碗里伸，紅兒連忙一把抓住沐臨風的手，叫道：「你明知道他醉了，還讓他自己喝……這湯多燙啊……」
李信口上如此說，心下卻暗暗著急，他哪裡知道製造火器的成本是多少，讓他開價，無論開出多少，沐臨風不答應倒罷了，如果自己開出價來，沐臨風一口答應，那肯定就是自己吃虧了。
李信待店小二將菜放好后，隨即對店小二道：「其餘的酒菜也快點上……」
沐臨風接過水杯，連忙佯裝著很渴的樣子，一口氣將水喝光，這才用惺忪的雙眼看著李信與紅兒，摸了摸腦袋，隨即道：「真不好意思，今日沐某請客，倒是主人先趴下了……」
李信無奈地看著紅兒，隨即慢慢鬆開沐臨風的手，坐到一旁看著沐臨風，對紅兒道：
待李信與紅兒吃的差不多時，沐臨風才咳嗽了幾聲，微聲道：「水……」
紅兒與李信這才微微定下心來，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后，李信隨即點了點頭，示意紅兒來砍價，畢竟女人小氣天下皆知，這種砍價的事，自然讓紅兒來做了。
沐臨風壓根就不理她，道：「喝湯……喝什麼湯……我要喝酒……」
沐臨風喝完魚湯，手仍是輕輕握住紅兒的手，趴在桌子上，嘴裏喃喃細語，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李信聞言，連連點頭，笑道：「那是，那是，怎麼能讓沐帥做虧本生意呢！」
正說著，店小二吆喝道：「來嘍……紅燒獅子頭一盤……」
李信無奈搖了搖頭，隨即道：「紅妹，不如我們先吃，今晨出來，你還沒有吃東西呢！」
李信隨即幫沐臨風盛了一碗魚湯，遞給沐臨風道：「沐帥，喝碗魚湯解解酒……」
李信連忙一隻手扶著沐臨風，一隻手端起魚湯湯碗，紅兒拿出勺子，舀上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隨即對沐臨風道：「沐帥，來，喝湯……」
沐臨風連忙道：「哦？那也是，兩人都是闖王手下的要員，自然是貴人事忙，那麼李先生開個價吧，價格合適，沐某絕無二話！」
紅兒無奈，道：「哦，對，對，對，喝酒，來，沐帥，喝酒……」
李信正猶豫間，卻聽紅兒道：「我們也知道沐帥廣交天下好友，只要這批火器我們闖軍用上了，日後自然能給沐帥帶來更多的客戶，所以這個價格嘛！」
沐臨風坐定之後，心中好笑，心道：「萬事有個限度，若是再繼續揩油，難免會惹怒紅兒！」想著沐臨風的手只好規矩地任由李信捉住。
李信與紅兒頓時不再說話，店小二放好菜，道：「客官慢用，其他的菜一會就上！」
李信見沐臨風說話有了點意識，連忙道：「沐帥見諒才是，我們兩個客人不等主人，倒是將一桌飯菜吃的差不多了！」
紅兒無奈，心道：「也只好等沐臨風清醒了再說！」
李信無奈道：「如今沐臨風醉成這樣，不如讓他休息一會，辦事也要吃飽肚子么……」說著夾了一塊獅子頭，遞給紅兒，道：「紅妹，嘗嘗這獅子頭……」
沐臨風只覺得紅兒的手甚是嬌小，手指甚為修長，皮膚甚是細膩油滑，不禁微微握住紅兒的手，輕聲道：「誰說我醉了，我沒醉……」
紅兒乘這時，連忙叫吊銷而上了幾條熱毛巾，遞給沐臨風一塊，道：「沐帥，擦把臉吧！」
紅兒臉上一紅，隨即將手縮了回去，沐臨風倒是沒有強握，那樣未免
李信急道：「如此還談什麼交易……」
李信在一旁看著，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連忙輕咳幾聲，道：「你就這麼讓他握著你的手？我都沒有這樣……」
紅兒聞言，連忙道：「沐帥醒了，你要水是么……」說著連忙給沐臨風倒了一杯水，遞給沐臨風。
紅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闖王交代我們辦的事，還沒有辦妥，我怎麼吃得下？」
李信連忙上前扶住沐臨風的身子，沐臨風仍是握住紅兒的手不放開，紅兒掙脫了兩下沒有掙脫開來，看著沐臨風，心中氣道：「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無奈之下，對李通道：「你們端著湯碗，我來喂她……」
紅兒淬道：「你當我喜歡被他握，還不是因為你……」
待店小二走後，紅兒才跺腳道：「這樣等到什麼時候？」
紅兒冷笑道：「我看是你太著急了吧，這滿桌子一盤下酒菜都沒有，你讓他空腹飲酒，不醉才怪呢！」
沐臨風聞言一拍桌子，李信與紅兒頓時心中一凜，還道沐臨風要發飆，卻聽沐臨風拍完桌子后，哈哈大笑，道：「就沖紅兒姑娘這句話，紅兒姑娘儘管開價，沐某就權當交朋友了！」
紅兒無奈坐在一旁，任由沐臨風握著她的手。
隨即店小二不斷地上菜，李信與紅兒自顧著吃飯，沐臨風則趴在一旁，繼續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