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朝廷來人，大明首輔（中）

周延儒沉默半晌，隨即坐到一旁，略有所思，不再言語。

沐臨風哈哈一笑，連忙道：「沐某有和必要用此事來騙周大人……周大人自可將此事也稟告皇上……」

周延儒聞言奇道：「不知道沐帥所說的是何事？」

周延儒聞言臉色大變，顫聲道：「沐帥此話當真！」

沐臨風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哈哈一笑，道：「原來周大人此次前來，是招安大臣？」

沐臨風聞言臉色一變，心道：「你個老小子也不傻嘛！」口上渠道：「不錯，沐某是這個意思，沐某比較貪財，不過周大人也可以不用將此事告訴皇上，等西北大亂之後，皇上自然也會知道！」

沐臨風聞言笑道：「與朝廷為敵？沐某不是一直如此么？」

沐臨風不動聲色道：「好，對了，還有一件事，相信周大人還不知道……」

周延儒連忙道：「沐帥先祖乃是沐英，當年他……」

沐臨風剛說話，就聽周延儒道：「周某何時要反朝廷了？周某對大明，對皇上忠心耿耿……」

周延儒立刻道：「沐帥不必顧左右而言他，周某隻問沐帥這個單子，沐帥是接還是不接？」

沐臨風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周延儒臉色的變化，也不給周延儒說話的機會，一口氣將話說完。

沐臨風說著起身，卻聽周延儒連忙道：「那麼沐帥究竟是什麼意思，也好給周某一個準確的答覆，給皇上一個答覆……」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這個沐帥儘管放心，只要沐帥肯接這個單子，周某就能做這個主！」

沐臨風佯裝奇道：「嗯？莫非周大人想替朝廷下訂單？」

周延儒心下這般想，口上卻不敢說出來，只聽他問沐臨風道：「不知道李信此次一共向沐帥購買了多少火器！」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怎麼？周大人也想購買火器？莫非周大人也行反叛朝廷了？周大人是想在何時何地起兵呢？到時候通知沐某一聲，沐某定當助周大人一臂之力！」

周延儒不住點頭道：「既然沐帥將李自成購買火器的事告訴周某，也不是希望周某稟告朝廷，讓朝廷來買么？」

沐臨風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西北的李自成慕下的李信正在揚州……」

沐臨風哈哈笑道：「那是因為如今的朝廷已經今非昔比了，皇帝老兒只是想借我之手，幫他出去李自成、張獻忠之流罷了！」

周延儒看著顫聲道：「什麼？十萬兩？」

沐臨風笑道：「不錯，本來沐某是打算要兩百萬兩的，不過念在闖軍的單子是第一筆生意，所以沐某破例給他打了一個半價，日後若是再來買，低於二百萬兩，沐某見都不會見！」

周延儒聞言立刻道：「不知道沐帥可否接朝廷的單子？」

沐臨風道：「不瞞周大人，李信此次一共買了一萬桿火槍，一百頂火炮……相信周大人就算沒見過，也應該聽說過沐某火器是如何厲害，只怕這闖軍一旦得到這批火器之後，西北的局面就要大變了……」

沐臨風沉聲道：「周大人，你在沐某面前表忠心有何用？你就不怕沐某此刻就殺了你？」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來，走到周延儒的身旁坐下道：「周大人，沐某雖是大明忠烈之後，但是從未為大明做過任何貢獻，如今將此事告之周大人，也算是對朝廷的一點心意罷了……」

周延儒宣讀完崇禎的聖旨之後，見沐臨風仍是坐在哪裡，一動不動，這才將聖旨收好，走上前去，遞到沐臨風面前。

沐臨風哈哈大笑道：「接，當然接了，周大人方才也說了，沐某將李信購買火器的事告訴周大人，也是希望朝廷知道，希望皇上知道，沐某沒那麼好心，事先通知皇上提防，更何況想防也防不住……只要有錢，沐某當然會接……」

周延儒聞言道：「沐帥決心已定，要與朝廷為敵了么？」

周延儒坐在一旁，臉色一時一變，心道：「你將火器賣給叛軍，還說是為朝廷盡心，如此不知羞恥之事，虧你說得出口……」

周延儒聞言立刻閉口不語，卻見沐臨風先是冷眼相看，隨即神情慢慢緩和過來，微微一笑道：「周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在揚州多玩幾日……沐某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沐臨風聞言拍著桌子道：「好，既然周大人能做主，這個單子，沐某接下了……不知道周大人準備要多少火槍，多少火炮呢？」

沐臨風冷笑道：「周大人如此精明之人，還沒看出沐某已經給了你，給了皇上答案了么？」

沐臨風笑道：「那是，那是，如今周大人是朝廷首輔，執掌朝廷大權，不過這五萬桿火槍，五百頂火炮，可是白銀一千萬兩啊……」

周延儒聞言，額頭冷汗如雨，心中戰戰兢兢道：「何止西北大變，只怕天下就要大變了……」

沐臨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道：「周大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如此龐大的火器，周大人你當真做的了主？」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十萬兩？周大人真會說笑，你可知道這批火器到了闖軍手裡，他們能憑藉此火器攻佔多少個城池么，難道就值區區十萬兩？」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至於火器生產究竟需要多少本錢，周某也不妄加猜測了，這個沐帥比周某更清楚，但是周某可以肯定這是暴利……況且沐帥請算了一下賬目，我們要的數目是李自成的五倍，我大明的軍隊又何止五萬？他日，只要皇上知道了火器的妙處，定還是要再想沐帥購買，這長線利潤，就不是用銀子能算清的了，恐怕要用金子了吧？」

周延儒聞言額頭冷汗直下，不斷地道：「這個自然，皇上的聖旨上說的清清楚楚……」

沐臨風冷笑道：「皇帝老兒當真將我沐臨風當成三歲孩童不成，如今沐某已經攻佔揚淮鳳廬四郡，朝廷會既往不咎么？」

沐臨風說著轉身看著周延儒，低聲道：「不過就怕周大人你做不了主吧？」

沐臨風笑道：「周大人不必緊張，李信並不是來拉攏沐某，不過嘛，周大人應該聽說過沐某手裡火器的厲害了，這李信此次前來，是向沐某購買火器的……」

周延儒聞言，連忙道：「方才沐帥不是說李信的一萬桿火槍，一百頂火炮是一百萬兩么，照此一算，周某說的火器也只是李自成的五倍，那麼價格也應該是五百萬兩才是，怎麼是一千萬兩了？沐帥說笑了吧？」

周延儒聞言這才吁了一口氣，道：「此事豈可開玩笑，周某……」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周大人不必緊張，沐某也只是說笑而已……」

周延儒此時強定了一下心神，這才轉身對沐臨風道：「不知道這一萬桿火槍與一百頂火炮，沐帥是以什麼價格賣給闖軍的？」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周某說了，既然周某說出話了，就能做主。」

周延儒聞言臉色一變，道：「李信在揚州？」

周延儒沉吟了一會道：「五萬桿火槍，五百頂火炮！」

周延儒聞言心頭一震，正欲說話，卻又聽沐臨風道：「周大人儘管放心，沐某是不會殺你的，告訴你價格也無妨……」說著豎起了一根指頭。

沐臨風拍著桌子道：「別和我說先祖……」

沐臨風聞言立刻拍了一下桌子，冷眼看著周延儒，周延儒嚇的連忙倒退了幾步，就連手上的聖旨也掉落在地。

周延儒吞了吞口水，道：「沐帥的意思難道是一百萬兩？」

周延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道：「既然如此，周某也只好如實向皇上稟告了……」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周大人是斷章取義了，沐某是這麼說過，不過沐某也說了，那是因為闖軍的單子是第一筆，所以沐某是破例了……」

周延儒連忙道：「皇帝如此大恩，既往不咎，沐帥應該感謝聖恩，悔過自新，報效大明，報效皇上不殺之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