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四郡商賈，借錢夜宴（一）

有人叫道：「沐帥，我們當然相信你，支持你，你上一次的農業改革就很成功，雖然蕭某是個商人，但是也有農民親戚，他們得到的實惠，蕭某還是看在眼裡的……」

這時才有人冷笑道：「人人平等？這句話說的輕巧，但是做起來談何容易，試想那一個王朝開國之時，都不是抱著說人人平等，給人民謀求幸福，但是過不了多久，士農工商的等級還是一般無二，沐帥，你能保證你得到江山後，一切的改革都會延續，不會再變回原來樣子么？」

沐臨風到達福清樓的時候，福清樓上已經到處坐滿了賓客，這些賓客都是揚州、淮安、廬州、鳳陽四郡的富商們，這些商戶平時雖然也與地方上的官吏有所關聯，但是真正由地方大員一次來宴會的，還是頭一遭。

眾人聞言立刻鼓掌道：「沐帥，好！」

有人拱手道：「這還不是多虧了沐帥的這次宴請……」

此時，剛才說話那人又道：「若真的沐帥你得了天下，那是你就是皇帝了，那時候你還能挺進我們的意見么？」

商賈中自然不乏攀龍附鳳之輩，但是也有不少精明而又潔身自好，不願意牽扯官場是非之人，但是畢竟要在揚淮鳳廬四郡的商場上站得住腳，沐臨風這次宴請，無論是你抱著什麼心，都必須來。

此時的揚州已經與沐臨風剛來揚州之時截然不同了，雖然已經過了春節與元宵，夜市之間依然到處張燈結綵，猶如過節一般。

沐臨風看著此人沉吟一會，隨即站起身來道：「沐某其他不敢保證，但是此刻唯一能向眾位保證的事，沐某絕不會做皇帝……」

沐臨風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眾人的表情，隨即笑道：「眾位也許聽說了，沐某最近正在著手辦理一件大事……有關在座諸位的大事，這事可是與諸位有切身關係的……」

沐臨風聞言沉默了一會，隨即道：「一步一步來嘛，沐某不敢保證一定都會改革的好，但是沐某可以保證的是，一切的變化，一切的改革，都是從人民的切身利益出發的，是想讓天下人都能過上幸福的安康生活。」

這時有人站起身來問道：「沐帥，目前這商業改革只在揚州，我代表我們廬州的商賈問沐帥一句，何時才能改革到我們廬州？」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隨即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之後，這才笑道：「這沒什麼，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已成定律，商賈屬於末等，但是這是及其不公平的，商賈們為國家創造的財富是士、農、工三種人都無法比擬的，自古以來人們都認為商人是投機取巧的，但是沐某卻認為商人的經商智慧是應該得到肯定的……」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隨即嘆道：「這位說的一點不錯，自古以來開國的君王，都是在打江山時愛惜人民，但是得到江山之後，就開始變質了，沐某此刻就算保證什麼，諸位肯定也會抱著懷疑的態度，沐某就不保證了，一切還是看成效嘛……所謂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若是日後天下大定，你們發現了任何改革開始變質的話，都可以來找沐某！」

沐臨風微微一笑，揮手示意那人坐下之後，這才道：「謝謝你的信任……自然我們的改革也是需要諸位的支持與信任的！」

有人站起身來拱手道：「沐帥，小人就是揚州人，知道這事，沐帥想提高我們商賈在社會上的地位，這可是千古以來的首舉啊！」

這時有人站起來向沐臨風拱手道：「沐帥，我們相信你！」

也有人笑道：「是啊是啊，多虧了沐帥，我們才能匯聚一堂啊！」

也有人問沐臨風道：「沐帥，你先是改革農業，現在著手改革商業，下一步是不是也會改革工業，與士人？」

一路之上到處都是商販，這些小商販之前是從來沒有的，蘇獨秀告訴沐臨風這些商販是顧炎武鼓勵那些農民在農忙結束的空余之閑，前來城內夜市來擺攤的。

沐臨風見眾人如此反應，也在意料之中，隨即坐下身來，笑道：「大家可以記住沐某人今日說的話，沐某說而來不做皇帝，就絕對不會做，雖然沐某不做皇帝，但是沐某還是能保證，日後的改革會一如既往，決計不會有一絲的變化。」

沐臨風連忙微微一笑，揮手道：「對些各位的抬愛，沐某其實早就想宴請眾位了，但是眾位也知道，一直以來沐某都很忙，實在無法抽出時間，這不，元宵剛過，乘著閑來無事，沐某立刻想到了眾位，所以立刻派人給諸位送了請柬……」

當沐臨風登上福清樓前，劉萬世事先上去通報一聲，等沐臨風上得福清樓，樓上數百個商賈頓時鴉雀無聲，將目光投向沐臨風。

眾人紛紛也向沐臨風拱手行禮道：「沐帥！」

沐臨風聞言立刻揮手道：「諸位，如今商業改革還初愈起步階段，還有諸多的不足，所以沐某暫時智慧在揚州先進行改革，這隻是初步的試驗，只要揚州的商業有所成效，那麼就會在四郡都推行此項政策，淮安、鳳陽、廬州的商賈們，你們也不要著急，雖然目前只在揚州一郡進行改革，但是揚州也並不是你們所看到的，優先得到了改革的好處，而是恰恰相反，改革初步肯定會存在著重重不周到、不公平、欠缺考慮的地方，所以揚州也不盡然是享受了優先政策……沐某在這裏向眾人保證，沐某既然已經決定了商業改革，就決計會說話算數，也不會半途而廢，我們尋求的是精益求精，所以諸位可以放心了！」

沐臨風則是一一看在眼裡，也不說話，隨即對眾人揮手道：「自古就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這是不公平的，沐某就是要打破這個傳統，坐到人人平等……」

眾人仍是議論不止，紛紛對沐臨風的言語表示懷疑與不解，他們雖然都是商人，但是也知道沐臨風的火器如何了得，想得天下那是易如反掌的，但是他真的能打下江山之後而不做皇帝么？

沐臨風笑著示意眾人坐下之後，這才踱步到大堂中間的主人坐席，坐定之後，這才對眾人道：「看來揚淮鳳廬四郡的商賈老爺們，這次也多是頭一次見面吧……哈哈！」

此人話音剛落，四周人人開始議論，不少揚州本地的商賈立刻附和此人的言論道：「不錯，沐帥能設身處地的為我們商人謀出路，這份情，我們都該記下才是……」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接著道：「關於具體落實方案，我們還在磋商、研究，如果眾位有什麼意見，也儘管提出來，沐某一定會幫助諸位解決……」

福清樓上的這些商戶來自不同的郡縣，平時有的只是聽聞過商號或者名號，見到幕後老闆真面目的，也是頭一次，有些本來就想與另外一些人攀上那個交情的，此刻更是抓緊了機會。

沐臨風連忙笑著對眾人拱手道：「各位不必拘禮，都請坐，請坐！」

沐臨風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紛紛議論，自古以來，那些乘著亂世揭竿而起的，打著的是為民請命的旗號，但是哪個不是想在亂世之中建立一番功業，成為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沐臨風竟然當著眾人面前說他絕對不會做皇帝。

待孔武前去休息之後，沐臨風稍微準備一下，天色已晚，正好收拾一下，帶上蘇獨秀與劉萬世便去了福清樓。

此人言論一出，立刻也有不少廬州的商賈開始附和，而淮安、鳳陽的商賈也開始追問何時改革才能到鳳陽和淮安。

眾人聞言紛紛鼓掌較好，也有人看著沐臨風表示懷疑，沉默不語。

自然也有人沉默不語，他們都知道，自古以來，商賈的地位一直很低，特別是那些當官的，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若是當官的突然對商賈友好了，那麼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要錢。

為了配合顧炎武的這一項鼓勵農民務商的政策上，史可法與王之楨還特地將城門關閉時間延後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