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北方局勢，意取江南（下）

史可法這才繼續道：「沐帥，你想，李自成與滿人都是什麼人？他們豈會真心實意地結盟，如今只怕也只是權宜之計，暫時的互補長短、互相利用罷了，其實都是各懷鬼胎，如今正好是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史可法立刻道：「如今北方形勢已經與之前不同，大明朝廷岌岌可危，我軍可以打著勤王的旗號，直奔北京，然後立刻穩住大明的局面，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的大明就猶如腐朽不堪的木頭，徹底粉碎也只是時間問題，若是我們不取而代之，自有人取而代之……」

沐臨風立刻道：「這一點說來就話長了，不過沐帥與他的兄長鍾天有些交情，只怕鍾彬一心想要做一番所謂的大事業，做事不免會急躁莽撞，所以想有勞史大人照看著點！」

史可法道：「鍾彬這名號在揚州城內，只怕是無人不曉了，之事這鍾彬一直放浪不羈，何以會想去參軍呢？」

史可法聞言嘆道：「可惜沐帥就是沐帥，你總能坐覽大局啊……」

史可法聞言更是大驚道：「北方的形勢是沐帥你一手促成的？」

沐臨風哈哈一陣大笑之後，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對史可法道：「哦，對了史大人，今日可有一個叫鍾彬的前去參軍？」

沐臨風笑道：「其實這事情說來話長，簡單的說，其實就是沐某本就與滿洲的太后熟識，是沐某建議他與西北的李自成達成協議，從李自成手中買到火器，然後東西兩方對大明進行實質性的打擊……」

隨即沐臨風與史可法相視一笑，沐臨風與孔武、史可法在書房又商議了一些事情，沐臨風詢問了孔武一些關於鐵廠的事，又詢問了史可法一些近期內軍營訓練的情況之後，史可法與孔武才告辭而去。

沐臨風立刻笑道：「史大人這才前來定是為了北方的全新形勢而來吧？」

史可法想了半晌，隨即回道：「今日的確有不少壯丁來參軍，不過這事很是平常，史某也沒有詳加查探，怎麼？」

沐臨風聞言沉吟了稍許，剛欲說話，就聽房外下人道：「公子，史可法史大人求見……」

沐臨風這才點頭道：「有史大人這句話，沐某就放心了，其他一切還是照舊，該訓練的訓練，該責罰的責罰，沐某決計不會過問半句！」

沐臨風聞言立刻對孔武笑道：「史大人前來想必也是和孔大哥一個目的……」說著連忙對外面的下人道：「快請！」

沐臨風聞言心道：「孔大哥來的真是時候，一會定要與他多喝幾杯感謝他一番！」嘴上立刻道：「清孔大人去書房見！」

史可法聞言愕然道：「原來沐帥已經知曉？」隨即看了一眼一旁坐著的孔武，已然明了！

孔武立刻道：「李自成與滿軍達成協議，李自成願意與滿軍裡應外合，天下平定之後平分天下。」

卞玉京連忙拉著顧眉生的手，隨即向沐臨風告退道：「孔大哥還是書房等著呢，沐郎快去吧，我與媚兒妹妹就先回房了……」說著給沐臨風行了個禮，立刻拉著顧眉生進了後堂。

孔武在一旁拍手道：「妙招啊，沐老……沐帥真實妙招啊！」

沐臨風連忙揮手道：「史大人嚴重了，其實沐某也不過是給了大玉兒一些建議而已，局勢究竟如何發展，已然不再沐某的控制範圍之內，如今一切如期而至，其實也屬偶然！」

這一點早在沐臨風的意料之中，說到最初，還是沐臨風極力促成了闖軍與滿軍的協議，沐臨風立刻道：「那麼李自成將火器賣給滿軍了？」

沐臨風無奈的笑了笑，這才去了書房，一進書房就見孔武立刻上前對他道：「沐老弟，北方形勢有變了！」

沐臨風連忙笑道：「史大人，你謬讚了，其實沐某能看透這一點，是因為北方的形勢一直都在沐某的掌控之中，再說的深徹一點，這北方如今的形勢其實就是沐某一手促成的，你說沐某又豈能不明了形勢呢？」

沐臨風連連點頭道：「嗯，船廠如今已經開始上軌道，鐵廠也越來越順，糧食由於農業改革，今年的收成應當不錯，一切具備只欠東風了！」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立刻示意孔武坐下之後，這才問道：「哦？究竟怎麼回事？」

沐臨風隨即立刻又對顧眉生與卞玉京道：「二位夫人，臨風現在有要事了，孔大哥一般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請問臨風可以去否？」

史可法沉吟片刻，立刻道：「沐帥的意思是，還是直取江南？」

史可法聞言不禁冷汗直下，自己一時高興激動，卻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一環，不禁連連慚愧道：「沐帥說的一點不錯，史某失算了。」

沐臨風點頭道：「正是，方才孔將軍已經與沐某說了此事，史大人有什麼看法？」

史可法連連點頭，此刻他內心中對沐臨風只有一個服字，一旁的孔武對沐臨風更是五體投地，卻聽史可法與孔武同時道：「那麼下一步我們應當如何？」

史可法聞言不禁打心底的佩服沐臨風，連聲嘆道：「原來好久之前，沐帥你就有此打算了，如此深謀遠慮，史可法不服都不成啊！」

沐臨風隨即笑道：「史大人不必過於自責，若是沐某，恐怕也會這麼想！」

史可法也不得不佩服沐臨風的想法，連忙贊道：「好，那麼一切不變，一切還是為南下做準備！」

沐臨風連忙道：「原來史大人早就認識了！」

顧眉生剛欲說話，卻聽堂外下人來報道：「公子，孔武孔大人求見！」

沐臨風笑道：「這就不必說了吧，沐某不是早就與史大人你等說過了么？」

沐臨風聞言不禁點頭道：「史大人說的不無道理，不過史大人忘記了一點，若是由我們先打入背景，那麼亡大明者就是我們，那麼天下忠於大明的人定然會將這仇恨記在我等身上，將來我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沐臨風說著還站起身來，給卞玉京與顧眉生作揖，本來顧眉生心中還有氣，此事見沐臨風如此，不僅撲哧一下笑出聲道：「你看你這像什麼！」

孔武點頭道：「我們上次賣給李自成的火器，李自成賣了三分之一給滿軍，如今滿軍勢如破竹，已經攻到山海關下，而李自成也從西路一直東來，大明岌岌可危，覆滅只怕也是瞬間之事了……」

沐臨風聞言沉吟了稍許，隨即對史可法道：「史大人清繼續說！」

史可法立刻道：「史某治軍自有一套，這點沐帥儘管放心，這打仗可不是他鍾彬在成立打架鬧事，一切都是靠團結，有組織的行動，他若是一心的個人英雄主義，史某也不會讓他有機會莽撞的！」

不時史可法進了書房，見孔武也在此，隨即給沐臨風行了禮，又對孔武拱手道：「原來孔將軍也在此……」

史可法聞言也笑道：「有沐帥您這句話，史某也放心了！」

沐臨風喃喃道：「北上？史大人何以有這種想法？」

史可法立刻沉聲道：「如此北方大亂，形勢對我軍有利，我軍理應立刻准軍待發，至於是揮師北上，還是南下，沐帥你一句話的事……」

孔武與史可法同時點頭道：「不錯！」

沐臨風連忙道：「哦，這個鍾彬是一個紈絝子弟，不過也是沐某一個朋友的弟弟，近日鍾御頑石點頭，想要做一番事業，所以去了軍營參軍！」

沐臨風立刻笑道：「不錯，正是如此，如今大明情勢不妙，但是破船還有三分釘，一時半會大明這艘破船還沉不了，他們會主動來找沐某的，我們眼下要做的，就是全面為南下做充足的準備，北方越亂，對我們就越有利，只要我們站穩江南，北方三虎，定是三方懼傷，到時候無論在誰手裡都已經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

史可法聞言沉吟了一會，立刻道：「這個鍾彬是否是城南鍾府的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