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的寶貝》紅旗飄飄

第066章 小乖,你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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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小乖,你在怕我?

他又不會吃了她,到底有什麼好害怕的?
咬牙堅持著看了一小會兒,到了最後,沈七七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下去了,偷偷動了動脖子,扭頭便將目光落向了四周。
此刻的李心瑤一身民族,素素淡妝,倒是比平時更突出了幾分獨屬女人間的成熟嬌媚。
那天周曉峰對她的那番表白,沈七七仍舊記得清清楚楚。她總算明白過來,以前在小的時候,周曉峰為什麼總是不搭理別的女孩,卻獨獨對她*護有加,原來很多事情在很久很久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矛頭,連周爺爺和外公都知道周曉峰對她的心意,可為什麼她這個當事人總是最後一個知曉?
若是擱在平時,男人一定出於縱容的態度,並不會對女孩的話太過於深究。但是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麼了,阮皓晟難得沒有慣著女孩,看著沈七七結結巴巴的模樣,只是略帶邪意的挑起眉,直盯著女孩便勾唇道:「接著說下去!」
「成。」一見小女孩妥協了,老安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爽快的應下后,立馬將沈七七帶去了廁所。
說完,還特別誇張的打了個哈欠,兩邊眼瞼下的黑眼圈有些明顯。
阮皓晟吻得火熱纏綿,帶著絕對的強勢和霸道,女孩反應不過來,只得在他的挑撥下嗚嗚啊啊的直呻吟。
嗬,還真別說,別說是她覺得無趣了,連同這四周坐著的這些領導一個個的也是興緻缺缺,不過到底是領導,就算沒啥興趣,表面上裝得還是挺有模有樣。
「噢?」挑了挑眉,阮國棟扭頭瞅了瞅女孩,但最終只得無奈的搖頭:「你這鬼靈丫頭,理由倒是挺多的,去吧去吧,快去吧。」
緊接著,二人唇瓣相抵纏綿,首長大人很會為自己謀福利,再次將某個耍賴的小東西狠狠吻了個遍。
「七小姐,七小姐,你起來了么?」陳姨的聲音外門外傳進,一陣一陣的敲門聲鍥而不捨。
談什麼談?
可是,若在此時女孩能夠回頭,她一定會看見這樣一幕。
「你這丫頭!」看見沈七七還有些精神來和她打趣,陳姨反倒是放心了不少,她繼續道:「今兒早,總政文工團的同志打來電話,說是在民族宮有場文藝匯演,老首長讓我來問你想不想一起去?」
「瞧瞧你這丫頭,人家文工團那麼辛辛苦苦的編導和排練節目,看你到時候怎麼好意思半途退場!」瞅著女孩那一副喜色的模樣,阮國棟皺皺眉,又道:「七丫頭也算是從小養在咱們阮家,怎麼就沒沾上半點革命軍人的堅毅志力呢?」
悄悄地從被窩裡面鑽出腦袋,一雙大眼睛先是望了望四周,待確定阮皓晟還呆在浴室里以後,沈七七這才悄悄的掀開了被子,慢慢的下了床,踮著腳尖往屋外走去。
李心瑤驟然一愣,一下便深深的沉淪在男人這破天荒的奢侈一笑中。
若是在以前,這丫頭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他很樂意替她解決一切。而現眼下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再幫她,這一次,他只會狠下心逼她去面對,面對她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情!
在這個世界上,任你翻雲覆雨權傾天下又如何?任你冷心冷血冷酷無情又怎樣?總是會有那麼一個人,是你心頭的那粒硃砂痣,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你最脆弱的那根神經,她能讓你笑,也能讓你痛,她是你最想擁有最想守護的那份珍貴,卻同時,也成就了你致命的弱處!
回了房間后,她關上了門,身子不由控制的依靠在門板上。沈七七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遍一遍的回想著阮皓晟在悍馬車上對她說的那句話。
沈七七苦苦的哀求,小小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抖,卷著哭音的話語,聽得當真兒讓人撓心撓肺的也跟著她痛了起來。
這話有些傷到沈七七,女孩眉頭一皺,臉色跟著也變得難看起來。
其實沈七七並不想上廁所,在廁所里洗了洗手,又無聊的轉了幾個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走了出去。
「嗯,怎麼了?」阮國棟側過頭,看著跟個小動物似的趴在他肩頭的女孩,眼中隱約帶笑:「覺得無聊了?」
看見女孩這般模樣,阮皓晟微微有些動容,但僅僅不過一瞬間的時間,他又很快收拾起心中的憐惜,臉色一板,聲音也跟著冷了起來:「小乖,你已經是大人了,做什麼事情都是要負責任的,不可以再撒潑耍賴,懂不懂?」
為什麼?答案很簡單,她害怕了唄!
「去湊湊熱鬧也不錯,老呆在家裡也不好。」陳姨勸道:「而且,七小姐也可以多陪陪老首長啊。」
「難道是感冒了?」陳姨看見女孩反應遲緩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待發現溫度正常后,懸起來的心方才落了下去,舒了一口氣道:「七小姐,以後睡覺的時候記得換睡衣,不要總是偷懶!」
「外公。」沈七七皺皺鼻子,抬起眼眸看向阮國棟,聲音清脆:「您一點也不老,年輕著呢!」
吸了一口氣,阮皓晟硬是逼著自己沒去理會女孩眼角流下的眼淚,冷聲又道:「小乖,你要聽話,乖乖的告訴舅舅,剛才……為什麼會親舅舅?」
「七七,好久不見啦!」走到二人跟前後,李心瑤微微低頭望著女孩揚唇一笑,不過眼角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那邊尚未開口的冷峻男人。
首長大人倒是淡定,默然的瞥了眼躲進被窩裡的小丫頭,直起身子,轉身走進了浴室。
「那個……」沈七七結巴了小半天,最後也還是沒能說出個什麼理所然來,只得聳下了肩頭,撇著嘴就道:「舅舅,我想回自己的房間。」
他慢慢的收回了手,指腹在擦過女孩的腰側時,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舍。
見狀,阮皓晟硬是逼著自己壓下心頭的那股子酸澀勁兒,他抬手揉了揉女孩的發頂,一如既往的寵溺:「是,算扯平了!」
「自然!」阮皓晟忽然轉過頭,頭一次正視李心瑤的容顏,他輕輕笑了笑,俊美如同太陽之神。
既然小乖說……她不記得了?
「老安叔,我餓了,您能帶我去買點東西吃么?」一邊往外走,沈七七一邊揚聲說道,走出來以後,順勢抬頭往前邊一瞧——立馬就傻眼了!
阮皓晟不動聲色的睨著女孩,看著女孩站在原地沒動彈,俊顏不禁微沉:「想吃什麼?」
她每次聽了這話后總是會反駁,可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連白小千也把她看得這麼透徹了,這段話說得可謂是一陣見血!
難道,昨天的事情,真就對她的影響有這麼大么?現在連看他一眼都不敢了!
「小陳有沒有給你說去民族宮的事兒啊?」將一碗早已盛好的紫米粥推到女孩跟前,阮國棟一邊笑著道:「去湊湊熱鬧也不錯,就當是陪陪我這個老頭兒!」
此時此刻,沈七七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阮皓晟,剛才發生的事情尤還歷歷在目,唇瓣還在泛著痛意,就連唇齒之間的他的氣息也還未散去,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女孩感到崩潰和無助!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今兒個變得這麼安靜。」阮國棟奇怪的看著沈七七,這個在家裡一向橫行霸道的小丫頭,今天居然這麼安靜,就跟忽然一下變了性子似的,倒是奇了怪!
這民族宮裡她都來過好幾次了,現在她還準備趁著這個機會溜掉呢,怎麼又給她整出了這麼一齣戲碼!
咽了咽口水,沈七七眸光閃爍的望著阮皓晟,也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氣,方才開口道:「沒有,我沒有怕舅舅,也沒有躲著舅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看見女孩好像挺累的樣子,陳姨挺有些擔心,她道:「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啊?瞧瞧這黑眼圈,都趕得上國寶了!」
沒多大一會兒,浴室里傳出了淅瀝的水聲。
「是呀,挺笨的!」阮國棟附和著女孩的話語,勉勉強強的笑了笑。其實這些帶著紅色革命的小品,零零散散的他也看了不少,新意的基本見不到,有時候不過是為了鼓勵這些新一代演員的奮勁兒,配合著笑笑聲鼓鼓掌而已。
殊不知,女孩的這般反應,使得首長大人的內心特別的難受。
「說下去!」阮皓晟垂眸睨著女孩,面無表情的下出命令。
「這倒是可惜了。」阮皓晟微微扯了扯唇,眸光淡淡的望了眼旁邊滿臉失望的沈七七,瞳眸一閃。
沈七七覺得自己的心裏特別的難受,她說不上來為什麼難受,無形當中,就像是有什麼特別重特別重的東西壓在她的心上,讓她每一次呼吸都特別的難受和困難。
「我、我很好啊……」沈七七結巴了一下,視線不經意的一轉,偏偏又對上了阮皓晟投來的深邃視線,嚇得她心肝一抖,又趕緊低下了頭,好像很尷尬似的。
「好好好,你這丫頭,要論嘴皮子功夫就屬你厲害。」抬手虛指了指女孩,阮國棟笑,轉眸又看向自己的兒子時,臉色微嚴:「皓晟,咱爺倆也好久沒有好生說會兒話了,待會兒你那裡要是也沒什麼事情,一塊去?」
阮皓晟和阮國棟各乘一輛,沈七七當起了縮頭小龜,果斷縮到了阮國棟的座駕中,美名其曰是陪老爺子聊天!
「怎麼?還想再來一遍?」看著沈七七微張的唇瓣,他意有所指的開口,低啞的嗓音,性感得要人命!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那人好笨哦,這明明就是子彈殼兒嘛,他還以為是什麼新奇的掛飾,真夠逗的!」沈七七樂得咧嘴直笑,坐在阮國棟的身邊,咯咯輕笑的聲音,宛若風鈴輕搖,晃得人心兒直盪。
然而,這種語氣入了阮皓晟的耳中,卻令他很不好受。
阮皓晟覺得自己在給自己點火,他覺得有些熱,這很危險。
直到覺得差不多了,男人方才心滿意足的鬆開她,而沈七七卻一直瞪著眼,心臟噗噗噗的直亂跳,直到自己的唇被解放后,她還傻傻的張著嘴喘氣兒,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英俊絕倫的男人,可,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舅舅么?
想到這裏,阮皓晟又忍不住轉過了視線,目光遙遙的望向前邊,瞧瞧吧,他這兒正滿心顧慮的擔憂那小丫頭會胡思亂想出什麼傻事兒呢,可那丫頭呢?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看個小品而已,居然還能笑得這麼誇張!
沈七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地上,皺了皺眉,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起身後方才將門打開。
出了大廳門后,沈七七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一張小臉上全是笑呵呵的表情,剛準備邁步繼續往外面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女孩說話的聲音特別的輕柔,好像是很害怕觸怒男人。
「唔……」雙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唇,沈七七的一雙眼睛還是瞪得老大,通紅的雙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不可置信……
出乎意料的是,阮皓晟居然破天荒的沒去部隊,這會兒正和老爺子在餐桌上一邊喝粥一邊聊天,氣氛挺融洽的。
這麼多年的隱忍,這麼多年的守護,而如今,既然小乖在今晚主動踏出了第一步,那他就絕對不會再容她退縮半步,哪怕是一丁點也絕對不可以!
台上演的有聲有色,沈七七卻看得瞌睡漸起。其實,也不是那些演員演得不好,而是這些故事已經是耳熟能詳,沈七七實在是沒大多興趣。
「老首長還是很希望七小姐能一塊去的,今天還特意讓我來勸你呢。」陳姨在旁邊瞅著女孩的神情,繼續下猛葯:「難道,你就忍心讓老首長失望么?」
「那、那舅舅還會不會怪我了?」沈七七還是有些害怕,睜著一雙眼睛怯怯的望著男人,貝齒揪著自己的下唇瓣,那模樣活像一個青翠欲滴的蘋果,甭提有多撩人了,也虧得阮皓晟竟還能把持得住!
『小乖,舅舅很高興!』
沈七七卻是極快的從床上爬起了身子,顧不得其它的趕緊跳下床,她的動作有些慌張,像是害怕阮皓晟會後悔似的,頭也不回的就匆匆跑出了屋子。
他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女孩的神情,她的再三閃躲,令他忍不住反思。昨晚他的一時軟心,究竟對不對?或者,他真應該繼續逼下去的,不然,也總比現在這樣不清不楚的好,反而害得那丫頭整天一副提心弔膽的模樣!
到底是他的最軟的那塊心頭肉啊,到了最後還是沒能狠得下心呵!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還是沈七七天生倒霉,剛走了沒兩步,女孩便和走出浴室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可剛將女孩拎回到自己的眼前,阮皓晟首先看見的便是沈七七泛紅的雙眼,男人心尖倏地一疼,剛欲開口,女孩軟糯而又可憐的聲音已經傳來:「舅舅……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求您了……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屁股剛沾到床畔,沈七七幾乎是立馬就縮起身子躲進了被窩裡面,像是鴕鳥,只知道把腦袋藏起來躲避。
轉身往後一看,竟然是老爺子身邊的警衛員老安!
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沈七七胸腔中狂跳的那顆心臟都快蹦了出來,她的頭髮散亂的披在身後,而那瀲灧泛紅的唇瓣,更像是惹人的櫻桃,誘惑極了。
阮皓晟看著沈七七這副模樣有些惱火,猛地上前,高大的身軀直接擋到了沈七七跟前,將所有的光線都隔離開去。
腦子裡不可仰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一幕,沈七七臉蛋驀地一紅,趕緊側過腦袋便道:「那個……有什麼、什麼事情,我們、我們明天再談好不好?」
對,沒錯!阮皓晟上樓后並沒有把沈七七送回她自己的房間,而是少走了幾步路,直接把人帶回了他的房內。
想了一下,沈七七轉過了頭,將腦袋趴到了旁邊阮國棟的肩頭上,她輕輕的出聲:「外公!」
腳步僅僅只是頓了一下,沈七七復又提步,走到阮國棟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落座,始終低眉垂目,就是不去看阮皓晟。
這是周瘋子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今天是她第一次將這東西戴出來……
「這個……」沈七七還有些猶豫,以前她也不是沒有陪過阮國棟去觀看什麼類似的匯演,都是些紅色革命主題,她看著有些頭疼。
沈七七沒想到阮皓晟會忽然走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卻被一隻大手扣住了手臂。
首長大人眼明手快,伸手一把就直接拎住了女孩的后衣領,又將人給提了回來。
聽了老爺子的話,男人幾乎是忍不住的去望沈七七,待看見女孩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喝粥時,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卻並無多大的遲疑,頷首看向阮國棟,直接道:「好,正巧也可以看看最近文工團都出了些什麼新節目!」
阮皓晟沒吭聲,倒是老爺子笑呵呵的眯起了眼:「昨兒玩得夠瘋吧,過來過來,坐下來一塊吃早餐。」
定眼一瞧,來者居然是許久不見的李心瑤!
沈七七在故意的躲著他,阮皓晟很快便發覺到了這個問題,因為那丫頭無論走哪兒都跟在阮國棟身邊不離左右,而從早上到現在,更是幾乎沒有同他說過半句話。
「沒沒沒有。」沈七七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搖頭。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低聲『嗯』了一聲。
「小乖……」柔柔的再次開了口,阮皓晟不由得嘆了口氣,從沈七七的身上移開了身子,改為側躺在女孩的身邊,他一邊撫摸著她已經散開的秀髮,一邊抵唇在她耳邊喃語:「你吻了我一次,我也吻你了一次,小乖和舅舅算是扯平了,小乖別怕,好不好?」
「我、我……」腦子裡一下變得混亂起來,沈七七結結巴巴,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她究竟想吃什麼。
不知為何,聽了女孩的保證后,阮皓晟的臉色並未好轉,他鬆開了挾持著她下巴的大手,轉而卻又撫向沈七七的臉龐。
她能不能回答,她不餓了,她什麼也不想吃啊……
他一邊如是想,一邊又低眸望著女孩粉嫩瀲灧的泛腫唇瓣,眸仁中像是有一團墨汁在慢慢的溶化開來。
果然,男人聞言,深邃漆黑的眸仁微不可見的輕輕一閃,不過面上卻還是一片冷然,他睨著女孩,開口道:「就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七七也是沒有料到李心瑤會忽然出現,怔忪了一下,稍微反應回來后,才脆生生的開口:「小姨媽!」
畢竟現在肯吃苦的孩子不多了,精神鼓勵嘛,該給的還是要給。其實喲,當個首長也不容易啊!
身子緩緩的順著門板滑下,直到最終跌坐在地面上。此時的沈七七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童,對於未知充滿了迷茫。
想到這裏,沈七七覺得自己挺笨的。以前白小千總是*說她是個感情白痴,沒心沒肺的性子,對什麼事情永遠都不會上心!
在她心中能夠比擬天地之神的男人,此刻卻像是瞬間被抽離了神之力的天神,那雙向來鋒銳漆黑的眸中,全是深深的痛意。
「呀,七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房門才剛被打開,待陳姨看見屋內站著的女孩一副衣衫不整雙眼泛紅的模樣時,頓時便被嚇了一下。
沈七七無奈了,只得聳下了雙肩:「好吧,老安叔,那你麻煩您帶我去廁所!」
「只是……昨天的事情,是、是我的不對……我只是怕舅舅討厭我!」沈七七揪著五官說道,像是下足了勇氣,使得她的臉色也不禁輕微的泛起了白。
聽到老爺子這麼一說,沈七七挺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糯著聲音便道:「哪有無聊啊,我、我就是想去上廁所了。」
到了廁所后,老安規規矩矩的守在外面,沈七七則是走了進去。
那麼漏洞百出的荒唐理由,看來這丫頭又打算退縮了!
女孩這般小模樣兒,看得首長大人心裏止不住的泛出澀意。
「最近外面不大太平,老首長說了,不能讓你溜掉!」老安一板一眼的說道,對於阮國棟的話,他向來奉為聖旨,絕對無條件執行!
「老首長怕你不認路,特意囑咐我來給你帶帶路。」站到沈七七跟前後,老安笑道,身上穿著的綠色軍裝,賦予了他一股子硬朗凜凜的風骨,四十多歲的人,雖然臉上也有了少許的皺紋,但仍然不減他身為軍人特有的威嚴風範!
英俊絕倫的面孔,高大彪悍的身軀似乎聚攏了一切光芒,他正站在之前老安所站的位置上,一身筆挺的軍裝卓爾不凡,肩頭的金色星徽,正在無聲閃耀。
捂著胸口的小手,無意間觸摸到一抹冰涼,沈七七愣了愣,低下頭,目光又落到了自己胸前的這顆血色琥珀。
沈七七仔細的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的黑眼圈的確還挺嚴重,無奈給自己撲了層粉,換了身白色的運動裝,將頭髮全部束起來綁成個馬尾辮后,方才不急不忙的下了樓。
聞言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沈七七笑了笑:「我倒是挺想當個大熊貓的,無憂無慮的,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這樣挺好的!」
沈七七蹙了蹙眉,輕輕地抬手拉了拉男人還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有些小心道:「那,您可以鬆開七七么?」
「我、我真的沒有害怕舅舅……舅舅、舅舅對七七的好,我一直擱在、擱在心裏呢。」沈七七咬著唇瓣說道,聲音有些微微顫顫的,她望著阮皓晟,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繼續道:「我只是、只是……」
「小姨媽,今天您有表演啊。」仰著小臉,沈七七略帶崇拜的望著女人,有些嚮往:「小姨媽穿得好漂亮啊!」
阮皓晟實在是太了解沈七七了,這個丫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古靈精怪沒心沒肺,可是,她實際上卻是個內心膽怯的孩子,遇到苦難的事情,或者是她無法解決的事情,她的選擇永遠只會是退後,往後躲得遠遠的。
不過,雖然並無多大排場,但僅是那軍委直屬一級部門的京V車牌號,就已經足以讓人自動退避三舍。
「我們、我們算是扯平了?」沉默了好半響,沈七七這才轉過了腦袋,烏黑烏黑的眼珠子像是世間最閃亮的那顆黑瑪瑙,而此刻,這雙世間最寶貴的雙眸,正緊緊的盯著阮皓晟,怯生生的,清澈澈的。
「七丫頭!」
「是么?」掀了掀唇瓣,阮皓晟冷冷的笑了一下,俊顏上一片霧靄沉沉:「我還以為自己一直寵著慣著的寶貝,到頭來卻是只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兒!」
「怎麼了?」阮國棟問道,看著搭著個小腦袋的女孩,不由笑道:「甭擔心,到時候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中途離場,想幹什麼都可以!」
阮國棟的聲音又再次傳來,沈七七連忙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老爺子:「怎麼了,外公?」
「七小姐!」
可就算是件好事情,她也不想聽。
「回你自己的房間?」聞言眸光一凜,但很快,男人非常利索的將自己的情緒隱下,他極為柔和的笑了笑,望著由始至終都沒敢多看他的女孩,耐著性子道:「小乖,舅舅今天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許是太久沒和自己的兒子外孫女一起出門,老爺子今兒個的心情特別的好,連同幾個守著他的警衛員也被感染,那一聲『首長好』叫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連同屋內坐著的沈七七都聽到了,可見那聲音有多震撼了。
「外公最好了。」沈七七眉開眼笑,得到阮國棟的應允后,悄悄從座位上離開,弓著小身子便溜出了表演大廳。
「謝謝。」李心瑤並未在意,眸光略微掃了一眼女孩,轉眸又笑意盈盈的望向男人,殷勤的道:「阮少將,剛才在後台的時候就看見您了,可惜您半途離場,沒有看見我們組的表演,錯過了非常精彩的一場表演哦!」
「帶路啊……」沈七七一聽老安是來給她帶路的,小臉立馬就垮下來了:「帶什麼路啊,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對於這些人直逼影帝的超高演技,女孩只得暗暗的咂舌。
一聽沈七七同意了,陳姨的臉上立馬浮現笑意,她連連點頭就道:「那行,陳姨下去準備早餐,七小姐你洗漱吧,完了趕緊下來。」
沈七七習慣性的皺了皺鼻子,沒抬頭,目光盯著自己碗里的紫米粥,吶吶道:「外公,那個、那個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啊?」沈七七眨了眨眼,稍微頓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被自己弄的皺巴巴的小禮裙,當下明白過來,趕緊點頭道:「噢,我知道了。」
「噢。」沈七七點頭應下,看著陳姨離開后,又返回屋內。
暗暗吸了一口氣,男人不得已從女孩臉上移開視線,俊顏綳得有些緊。
沈七七那叫一個尷尬呀,看著脫下軍裝后只著了件襯衫的男人,她乾笑了一下,面部表情非常糾結:「舅舅,那個……我那個……」
「嗯?」沈七七的思緒還有些混亂,撓了撓後腦勺,有些迷茫的看著陳姨:「陳姨,您有什麼事兒么?」
「文藝匯演?」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沈七七有些猶豫:「這有什麼好看的?」
「好。」阮皓晟沒有遲疑,極快的應了一聲。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阮皓晟僅用二指便將女孩的下巴抬起,他與她的目光對視著,緩緩的啟聲:「那為什麼見了我就要躲開?」
也許沈七七永遠也不會明白,在感情上面,向來鐵拳鐵腕鐵石心腸的首長大人也會變得柔軟,也會變得思前想後優柔寡斷!
這一切應該是她的錯才對,是她不受控制的吻了他,也是她主動挑起了這一切。
可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他不過就是害怕將自己的寶貝兒嚇壞!
首長大人皺皺眉,稍微思忖了一下,果斷將女孩打橫抱起,在沈七七的低呼聲中,將人壓到床上。
想到周曉峰,女孩的腦海里首先浮現的便是男孩那宛若妖孽般的傾城容顏。
他問得直白而毫無餘地,沈七七臉色一白,眼神變得慌張起來。
沈七七瞅著男人的神情,心裏還是有些打鼓,小心翼翼的又接著道:「那、那我可以回房間了么?」
說完,竟也不等男人回答,轉身就要逃掉。
沈七七覺得她自己就要瘋了,她的唇仍然有些痛,可這一切反而使得她不可仰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幕,她的腦中在不停的回想著阮皓晟的吻,熱情、霸道、火熱,像是噴涌而如同瀑布般的*,一旦瀉下,將不可收拾!
可接下來卻出現了意料外的一幕,沈七七居然往後退了一步,使得首長大人伸出來的手掌,硬生生的停在半空,非常的尷尬。
「喲,這還真是奇了怪,瘋丫頭居然變性子了,變成小淑女了?」阮國棟不知其中原因,望著女孩隨口說道,語氣里倒全是些縱容。
爺孫倆個到底在車上聊了些什麼,阮皓晟無從知曉,只是在到達底目的地之後,他看見一老一小從車內鑽出來時,一個個都是面帶笑容,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下次您可千萬不能再錯過了!」李心瑤滿眼崇拜的望著男人,嬌美如花的臉蛋,微微的泛紅,像是在太陽底下盛開的花朵,生長在苗族山巔,美極!
直覺在告訴沈七七,這阮皓晟想和她談的事情,一定沒什麼好事情。
她害怕,她忐忑,她根本就不知所措!
「阮少將!」一聲嬌脆的聲音同時傳來,遠處,穿著一身苗族表演服飾的女人正往這邊小跑而來,頭上戴著銀晃晃的銀色頭飾,閃爍搖曳,光彩耀人。
一聽阮皓晟也要去,沈七七拿勺的手腕幾乎微不可見的輕輕抖了一下,將腦袋低得更低,就差埋到碗里去了。
沈七七一直躲在被窩裡面,也許是被窩裡面實在是太熱了,她本就口乾舌燥,沒多大一會兒,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沈七七搖晃著腦袋,嬌小的身子縮了縮,她在不斷的給自己尋找脫罪的理由:「我、我醉了……我、我沒看清是舅舅……不是,不是的,我、我喝醉了,我什麼也、也不知道,不不記得了……」
可是,阮皓晟竟然從來沒有責怪過她半句話,反而,他還抵唇在她耳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很高興!
直到,她被男人輕輕地放到了柔軟的床上。
在阮皓晟的懷中,沈七七沒敢動彈半點,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她甚至連抬一下眼皮去望他都做不到。
天啦,這個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冷麵少將,居然在對著她笑……
「……好吧,我去。」沈七七妥協。
在她心中一向冷酷威嚴的舅舅大人,今天居然吻了她。而且,還吻得那麼的……那麼的……
阮家向來低調,此處出行雖然兩位阮家首長都在列,但並未實行特殊化,而因為民族宮在市中心的位置,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額外麻煩,隨行的車輛並不多,連同阮國棟和阮皓晟的座駕,總共駛出大院的僅僅只有五輛黑色奧迪。
「真的?」一聽到老爺子的這話,沈七七雙眼驟然一亮,抬首望著對方,她的臉上更是捲起一絲喜色:「我真的可以半途離場么?」
沈七七剛下樓,兩個男人便同時住了嘴,均抬頭看向了她。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才將女孩給擾醒。
「小乖,你在怕我?」阮皓晟冷冷的開口,臉色一直不大好,漆黑銳利的雙眸直盯著女孩,瞳目中隱約竄出一撮兒火苗。
「老安叔。」沈七七笑了起來,站在原地,眯著眼望著朝她走來的老安。
沈七七也立馬發現自己的舉動不對,愣了一下,正準備站回去,男人的手卻已經收回。
她非常討厭別人老是問她問題,雖然,現在這個別人是舅舅,但是這些問題真是讓她很難回答極了!
咬咬牙,沈七七重重點頭:「是!」
心裏咯噔就是一下,沈七七愣了一下,但又只得無奈的喚道:「舅舅!」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內心的情緒,她覺得特別的亂,像是很多無數顏色的油漆桶同時被打翻,然後五彩斑斕的顏色統統都混合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一團,讓人眼花繚亂!
一個小品演完后,接下來的好幾個節目都是唱歌,都是些耳熟能詳的歌頌紅軍的曲目,沈七七開始時還挺有些精神勁兒的,而是隨著節目的往後,她的耐心慢慢地被磨掉,加上中間又穿插了一個小劇場,演的是家喻戶曉的紅色經典故事——地道戰!
……
她究竟該怎麼辦……
「倒也是!」阮國棟聞言點點頭,從餐桌上起身,一邊道:「收拾收拾,待會兒咱們爺孫三個一起出發!」
沈七七便是阮皓晟的致命傷處,任由男人再想如何的硬下心腸,當真真正正看到女孩眼中的懼意時,他還是禁不住軟下心腸。
「一個丫頭,要什麼革命毅志!」旁邊的阮皓晟搭了一句,睨了眼沈七七,眸色不輕不淡。
她不知道她自己究竟對阮皓晟存在著什麼樣的感情,可是,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是男女之情。他是舅舅,她是外甥女,他們的關係,註定了他們之間只能擁有親情!
阮皓晟今日穿了件淺綠軍裝襯衫,眉目朗朗,清俊永雋,也不知何為,倒是比平時都多了分親和。
今天晚上,是沈七七打她從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失眠,幾乎靠坐在門板上睜著眼睛想了大半宿,直到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她才稀里糊塗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