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飄飄
第093章 去找舅舅
「啊，摘蘑菇！」沈七七瞪眼，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南宮博西，想了半天，有些不服氣：「為什麼是我去摘蘑菇？那裡那麼多大男人，你應該叫他們去摘蘑菇！」
農民們看見眼前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軍裝姑娘，先是愣了幾下，其中反應比較機敏的，連忙就開了口，轉身指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開口就道：「瞅瞅，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大概一個多小時吧！」
外面忽然響起了喇叭聲，沈七七立刻止住笑，頗有些嚴肅起來：「集結號？有危險！」
一片寬闊的平地上，就只有她和南宮博西兩個人！
「不準提問！」南宮博西沉下臉，很嚴肅：「作為軍人，要絕對服從長官的命令！」
駐紮在鄉下的部隊，到底是沒有城裡那麼方便，沈七七想洗臉，沒有熱水！冰涼涼的冷水，雖然這裏的天氣很熱，但是對於皮薄肉細的沈七七來說，實在是痛苦！
南宮博西依舊是白天下午時那番模樣，扳著一張冷冷的面孔，看了看南宮越，又望向了沈七七，她明顯有些不高興：「你為什麼沒有把軍裝換上？」
「好咧，聽爹的。」玥笙忽然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轉頭看著沈七七，連道：「姑娘，我送你過去吧，我、我認路！」
「有！」沈七七揚聲回答，說來也奇怪，南宮越剛才說的那些話本來是胡謅，但是不知怎的，經過南宮博西這麼一問，仿若是受到了某種正能量的渲染，沈七七心裏居然激動起來，有些亢奮！
「很好。」微笑著點點頭，南宮博西看著二人，特別是其中的沈七七，她開口道：「你還沒畢業吧，說說看，你是在哪所醫學院學習的？」
男人的話音剛落，女孩虛弱的聲音傳來，幾乎瞬間，雷厲大驚，趕緊跑過去一望，沒差點直接暈倒過去。
「大聲點！」
有了騎馬作為代步，兩人在路上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功夫，沈七七他們終於是到達了樾家灣。
「我、我忘了……」南宮越眨巴眨巴眼，忒無辜的摸樣。
吃完了飯，休息了半個小時以後，南宮博西將沈七七和南宮越單獨叫了另一邊，大概是想單獨訓練他兩，畢竟他們和其他兵不同，不單單是實習兵的原因，更多的因為他們是醫務兵，不是戰士！
「啊！」正背對著房門換褲子的南宮越，立馬就跳了起來，三下五除二，趕緊把褲子套上，一邊系著皮帶，一邊怒氣沖沖的轉頭：「沈七七，請問你的節操在哪裡？」
這會兒正是出操時間，宿舍裏面並沒人，沈七七走進去的時候，院子里很安靜，大概掃了一眼，她很快看見一間宿舍的房間門正敞著，當下便走過去推門進去。
到了宿舍以後，南宮越先是看著沈七七回了女兵宿舍里以後，這才返回了男兵宿舍，反正只有一牆之隔，都很方便！
沈七七抬頭看了看前邊的大片森林，蹲下身子，又撿起了自己腳邊的一枚子彈殼兒，冷硬的彈殼外表，早沒了掉出槍膛里時的那抹溫度。
「趕快離開，否則我們將強制執行！」士兵厲聲開口，邁著步子作勢就要來牽馬。
「我馬上來！」嘭的一下關門，沈七七立刻開始脫衣換衣外加疊被子洗臉漱口，等著她搞定一切再次出現在南宮博西面前時，咱們的女營長的臉色明顯很不好。
「啊！」沈七七大驚，抬頭望了望天，蒙蒙亮的天色，這會兒的時辰也就五六點的時候，這女人是想幹嘛？
「邊境？」沈七七皺皺眉，雖然心裏有些打鼓，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她抬首，看向眼前的幾位農民，誠心的道謝：「謝謝你們，我就先走了。」
「一個多小時！」沈七七瞪眼。
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沈七七的心裏多
「啊，我把你的最後一個吃掉了？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沈七七回答，末了，又忍不住道：「要不，我陪你去那個樾家灣摘山梨？」
「你說那事兒我知道，五天前的時候，我帶著我婆娘去了趟縣城，天黑的快，所以抄了小路，我聽見槍聲了咧！」
玥笙愣了愣，搖頭：「咱們這兒只有鉞家灣那裡的山梨嘴甜最好吃，我兩天去過一趟，你剛才吃那個梨，是我留下來的最後一個！」
突然，天空不遠處飛來了一架直升機，飛得有些低，螺旋槳的發出的巨大轟鳴聲，直接就把玥笙說話的聲音給掩蓋了。
兩個人正騎著馬前進，不遠處驟然傳來一聲冷喝，二人趕緊收緊韁繩，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一個士兵便跑了過來。
等著她好不容易解決了洗臉洗腳的問題，接下來的問題更痛苦，這塊地兒屬於熱帶地區，加上又是竹子編的房子，屋子裡的小昆蟲有些多，特別是嗡嗡叫喚的蚊子，吵得沈七七幾乎一宿都睡不著。
「雷叔叔……」
沈七七搖頭，婉拒：「不用了，我自己也能過去的，不用勞煩，謝謝你們的好意！」
「嘶——」驟然之間，馬匹莫名受驚，忽然揚起前蹄一聲長叫。
「喲，還知道打報告，厲害啊！」南宮越在旁邊嘀咕了一句，但很快遭到女孩的踹來的無影腳。
不過，她還是有些遲疑，畢竟是個從小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千金小姐，此刻她手上這個山梨，別說是沒削皮兒，恐怕連洗都沒有洗過！
「……我不喜歡吃青菜！」
「走吧，去食堂看看。」
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沈七七被逗得哈哈直笑，她也會給玥笙將她的故事，不過很多東西玥笙都沒有聽說過，所以並不明白其中的笑點在哪裡。
「叔叔們好，請問，那個……你們說的那個有子彈殼兒的地方，是在哪裡啊？」她急忙問道，眼露希冀的望著極為老實忠厚的農民。
「不是啊，好像那裡出了什麼事兒，去了好多穿軍裝的兵，這事兒你得問二蛋子，他家住在樾家灣！」玥笙答道。
「那個方塊被子我實在是不會疊！」沈七七皺著小臉，轉頭望了望四周，又覺得詭異極了，她又道：「不是說要集合么？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
南宮博西的神色卻是瞬間冷下，突然又恢復了以往的冷冽，斥聲又道：「有夢想是對的，但是不能好逸惡勞，我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空談，我要看到你的實際作為，有信心嗎？」
「這年代還有啥強盜啊，我看見的明明就是些穿綠軍裝的，不信你還可以去問我婆娘！」
小夥子並沒有聽懂女孩兒的話，他只知道這個漂亮的年輕小姑娘堅持要去山那頭，他有些擔憂，心裏也跟著猶豫起來。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家那小兔崽子還和他幾個同學去了，撿了不少的子彈殼兒回來，估計是警察在捉強盜！」
駐紮在這裏的3營宿舍，建築模樣和當地居民的房屋並無異處，都是由一種看起來特別結實的竹子編成的，房子底部距離泥土地面大概有半米的距離，每當人踩上去的時候，會發出一種很清脆的聲音。
邊陲小鎮的消費水平並不是很高，兩匹強壯的馬，一天的租金只要一百塊。
當然啦，這會兒沈七七穿著一身軍裝，少數民族都很好客，有些家庭主婦看見了女孩，都在自家門口招呼著讓她進屋來吃點東西，沈七七擺手拒絕，心裏甜滋兒甜滋兒的，原來當軍人這麼受人尊敬呢！
「看吧，我都說了進不去。」玥笙轉過頭，看著沈七七道。
「是！」沈七七無奈應下，轉身往那座小山坡走去。
沈七七聞言，很無奈，開口道：
「……」
「是！」南宮越和沈七七異口同聲。
「樾家灣挺大的，我們」
說完，邁步就朝著那條蜿蜒的山間小路走去。
沈七七皺皺眉，正想著要怎麼回答南宮博西的話，旁邊的南宮越已經替她開口：「報告，沈七七她就讀於首都醫科大，是大一新生！」
醫學院……汗，其實她是來這裏找舅舅的好吧！
「我的節操自東土大唐來，早去西天取經了！」沈七七挑挑眉，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完全沒有一個做為偷窺者該有的悔過心態，反而還笑得極為狂傲不遜：「哈哈哈……南宮越啊南宮越，沒想到你這麼娘，居然在自己的屁股上紋了只蝴蝶，你你、你……你簡直就是人才啊，人才濟濟啊！」
……
不過，幸好他們很快到達了目的地，是在一片處於兩座大山的中央地帶，蔥蔥鬱郁的茂盛樹林，天色已經大亮，叢林里卻是陰沉沉的，樹葉把陽光都擋開了，所以樹林裏面的溫度有些低，讓人不禁冒出了些許雞皮疙瘩。
咽了咽口水，沈七七又看了眼玥笙，男孩正一臉期待的望著她。
「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太危險了！」玥笙果斷搖頭，可看著沈七七堅定的神情，他又很無奈，想了想，又道：「這裏離縣城不願，我們可以去借馬！」
「此處已被封鎖，不準通行，請倒回去！」
飯前規矩講完后，還有吃飯的規矩，不準浪費不準出聲，而且吃完時間也是有規矩的，超過這個時間，你就慘了！
「啊？」沈七七一愣，轉頭看著旁邊早已換上迷彩服的南宮越，眉頭一皺：「南宮越，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
玥笙帶著沈七七穿過茂密的草叢，最後對著前邊的大片森林道：「子彈殼兒一直延續到森林裏面，裏面小路多，我建議還是別進去了，很容易迷路的！」
「對，就是只有你一個人！」南宮博西面不改色，抬手指了指百米開外的一座小山，接著道：「昨天下了一陣雨，這時候山上會長出很多蘑菇，你去摘蘑菇，作為今天的早飯飯菜！」
遠遠地，沈七七還瞅見了之前的那輛直升機，這會兒正停在不遠處的一塊草坪上。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沈七七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一望，原來之前那小夥子正一直默默地跟在她後面呢。
女孩抬首，疑惑的望向玥笙。
「很好！」女軍人抬手看了看腕表，又道：「距離早餐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你有四十分鐘的時間摘蘑菇，四十分鐘后，我們在這裏集合，明白了嗎？」
玥笙聞言搖頭，回道：「兩天那裡被封了，估計最近都去不了了。」
沈七七的確很渴，早上又沒吃早餐，此刻手中的這個山梨，可謂是她的希望。
沈七七和南宮越還留在原地，二人目送南宮博西離開以後，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背影，兩人這才返身往宿舍方向走去。
「報告，沈七七是跟著我來的，她是想來先體驗一下部隊的生活，以備畢業以後，能夠更快的融入部隊這個友*的大家庭！」南宮越回答得毫無紕漏，只聽他道：「沈七七以後的夢想是當一名優秀的軍醫，為我國建設出一份力！」
「這裏不準停留，趕快返回！」士兵看到二人沒有動彈，不由得再次出聲提醒，聲音已經比之前冷了很多。
沈七七轉頭瞅了瞅那瀰漫在一片霧氣中的小山坡，背脊陣陣發涼，她很害怕，又只得轉頭看向南宮博西，哀道：「長官，難道部隊里就沒有別的女人了么？可不可以叫一個陪我一起啊？」
「嚴肅點！」南宮博西看著這兩人的『互動』，頭頂有撮火氣兒在冒，她冷便道：「當長官在說話的時候，下面的不準交頭接耳，給
「這是野生的山梨，你走了那麼遠的路，肯定渴了，嘗嘗吧。」玥笙笑得燦爛，很誠懇的將那個山梨遞在女孩面前。
「謝謝。」沈七七低低的道謝，伸手從大男孩手裡接過山梨。
「嗯嗯嗯，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很多！」沈七七連連點頭，之前的顧慮早就被拋到腦後，吧唧吧唧的幾下就把那個山梨啃得乾乾淨淨，末了，又忍不住抬起頭，看向玥笙道：「還有嗎？」
至於騎馬，沈七七也是從馬上摔下過無數次，用血和淚練就了一身的馬術。不過，沈七七所會的馬術，緊緊只是騎著馬走起來而已。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還是想去看看。」沈七七開口，很堅定：「凡事，都得試試才能知道結果，不是嗎？」
沈七七也知道玥笙是一番好意，她實在是不好拒絕，最後在衣服上擦了擦，她張嘴，在山梨上咬下了一小口。
「那邊、那邊不安全，經常、經常出事情！」小夥子結結巴巴的開口，他的頭上圍著一根五色的繩子，他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布褂子，中間並無衣扣，使得他露出了一片赤色的結實胸膛，下身是穿著一件麻色的褲子，褲管卷到小腿部分，腳上則是穿了雙草鞋，非常典型的山野小伙，很健康陽光。
這算哪門子的集合？
南宮越和沈七七立馬噤聲，挺直身桿，雙手放在褲管兩邊，站得很直。
折騰了一個大半夜，等著好不容易睡著了，感覺才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一陣咚咚直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很吵很吵，吵得人根本不得安寧！
沈七七仰頭，看著那架直升機飛向森林那頭，她左眼皮一跳，忽然就開了口：「玥笙，我要去那個樾家灣瞧瞧，你帶我去吧！」
正愣神的時候，一個淡青色的果子被遞到了沈七七跟前。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鳴槍？」此時，另外一道男聲又忽然傳來，只見裏面又走出來一個穿著綠軍裝的男人，當看見有個姑娘躺在地上時，他幾乎臉色一變，立刻又斥責起來：「都說了多少次不準擾民，怎麼還受傷了？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不過有一點說來也奇怪，3營的兵都是些漢子，營長卻偏偏是個女人，而且營地里的女人似乎並沒有幾個。據沈七七目測，估摸著也就南宮博西一個人，因此就連女兵宿舍也不大，也就幾間，正好建在男兵宿舍的不遠處，中間只隔了一堵土牆。
「我願意陪你呀。」男孩抬起了腦袋，很純澈的一雙眼睛，棕眸黑髮。
「謝謝長官謬讚！」沈七七笑了一下，學著南宮越說話的方式，一板一眼的。
「騎馬？」沈七七挑起了眉，有些興趣：「好呀，騎馬不錯，走走走，我們先進縣城找馬！」
「我的小姑，奶奶喲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沈七七一聽，立馬傻眼，轉頭用眼神詢問南宮越，她也就一個高三學生，什麼時候成了大一新生了？
沈七七正在伸長了脖子往前邊再往，可惜隔得太遠，她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好吧，隨你了。」聽到男孩這麼說了，沈七七也不好再推辭，帶著男孩一塊上路。
正說話的空當，女孩大大咧咧的走進去，然後——
「小姑娘，那邊可是邊境，一般人都不會過去的，你一個姑娘家家，不安全！」其中一位老伯開口，頗懷關切之意。
起初的時候，玥笙還擔心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不會騎馬，哪料，對方不但會騎馬，而且技術還挺不錯，特別是翻身上馬的動作，特別的漂亮！
「煩不煩啊！」沈七七實在無法忍受，猛地從床上坐起，大聲怒吼了一聲，已經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見狀，南宮博西頷首，繼續厲聲道：「明天八點開始早操，聽到號聲的時候必須在十分鐘之內整理好所
「軍裝？難不成是打過來了？」
接著是飯後規矩，飯後規矩倒是簡單，就是飯後要洗碗，每桌實行的輪流制，今天南宮越和沈七七因為是新人，所以就沒有輪到他們，由其他老兵攬了這活兒。
沈七七把自己的行禮放到宿舍里以後，立馬就跑去男兵宿舍。
以前的時候，沈七七也曾在一些風景區里也見過這種由竹子編成的房屋，但從來沒在裏面居住過，所以好奇心非常的大，有事沒事都*原地跺跺腳，試試這由竹子編成的地面到底結不結實，惹的旁邊的南宮越直搖頭，罵她是個土包子！
「玥笙，你就跟著這位姑娘過去吧，姑娘家一個人畢竟不安全，你照顧她，送她過去！」旁邊一個扛著鋤頭的老漢開了口，黝黑的皮膚，嘴裏還叼著一根老煙桿，慈眉善目。
「嘟嘟嘟——」
與她想象中有所不同，這個山梨不單不澀，反而水嫩多汁，甜滋滋的！
南宮博西抬手看了看腕表，又道：「你還有九分鐘！」
「沈七七，醒了就趕緊給我開門！」門外，南宮博西的聲音卻突然傳進。
「女兵們正在進行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訓練，三天後結束，現在整個營地裏面只有我跟你是女性！」南宮博西開口，睨著女孩笑道：「怎麼，讓你摘個蘑菇就害怕了？膽子這麼小？」
3營營地就在扎在一個小寨子旁邊，這會兒雖然天才亮，但是不少做生意的當地居民已經起床，有的正坐在自己大門口用竹子編著竹筐，大多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手法動作都很熟練，沈七七路過寨子口的時候，看得連眼珠子都登出來了，真是三十六行行出狀元！
抬手看了看表，南宮博西搖頭：「二十分鐘，沈七七同志，你已經嚴重超時十分鐘！」
有了一個人的陪伴，路程變得輕鬆愉快了很多，雖然兩個人在很多問題上並不是能夠談攏，但是沈七七很願意聽玥笙講訴他的故事。很多啼笑皆非的故事，比如什麼下河溝里摸魚，結果摸到了水蛇，把人嚇得哭天喊地！還有，第一次和父母去城裡，看見城裡姑娘都穿著短裙子，盯著別人看，結果被罵色狼……
「為什麼不行？」沈七七轉身，看向男孩：「你不用跟著我去，你只要告訴我大概方向就好了，我自己去！」
「你是來體驗生活的，而不是來享受生活的！」女孩的話根本就沒說話，南宮博西便已淬然開口打斷，她面色嚴厲，直接又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正好內務，然後出來集合！」
說完，轉身已然走上那條小道兒。
「新生？」南宮博西擰眉，好像有些不滿意：「一個新生就想來部隊實習？」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這山路可不比平常的泊油馬路，極為難走，這些農民從小生活在這片山野之間，他們說要走一個多小時，對於沈七七來說，起碼得乘以二！
沈七七卻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微微彎起，跟那種在山頭河溝邊的小柳樹似的，柳葉兒彎彎，特別的好看。
兩團肉花花的屁股墩兒，更不可思議的是……上面居然還有刺青！
沈七七無語了，只得轉頭看向南宮博西，揚聲道：「報告，我、我忘了！」
黃土硬石，雜草叢生，幸好南宮越提前為沈七七準備好了一雙合碼子的軍靴，雖然穿在腳上有些重，但是此刻走在這些硬石頭堆兒里，卻是半點也感覺不到疼的。
南宮越卻並未看她，抬著頭平視前方。
這、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一聽到對方提到這事兒，沈七七一肚子的怨氣：「整宿都是蚊子叫喚的聲音，這根本就睡不著覺，我覺得，你們應該要準備蚊香、蚊帳，
「不行不行……」哪料玥笙連忙罷手，他開口就道：「樾家灣離這裏遠著呢，將近十多公里，咱們走路肯定是不行的！」
「姑娘——」玥笙大叫一聲，從馬上跳下，趕緊奔向摔倒在地的女孩。
沈七七聽到這裏，腳下的步子不由停住，她想了一下，趕緊跑到那幾位大叔跟前。
「人家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挺多。」南宮博西看了眼自己的外甥子，又轉頭看向了女孩，問道：「南宮越說的是實話嗎？小姑娘這志氣不錯，值得鼓勵！」
「是！」
「你怎麼跟來了？不是說了不用嗎？」沈七七不解，也許是在鋼筋水泥的城市中呆久了，她見慣了大城市裡人們慣有的冷漠和事不關心，所以根本無法理解這些質樸農民的善良心地，他們願意幫助不認識的陌生人，從來就不是為了某種利益，很純粹，只是因為他們願意，打心裏願意！
「好了，回去休息吧，稍息，解散！」南宮博西說完，轉身離開。
正如玥笙所說，這片區域已經被封鎖，四周守著很多全副武裝的軍人，嚴禁任何人進入。
「我……」沈七七小胸膛一挺，瞪眼，可還是有些底氣不足：「我去就我去吧！」
一路上，沈七七表現得很糾結，旁邊的南宮越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她沒注意聽，滿腦子都想著該怎麼去尋找舅舅的下落。
沈七七頓腳，又扭過了腦袋：「怎麼了？」
『轟轟轟——』
沈七七皺起眉，抬手指著前方那片森林，道：「你說的樾家灣，該不會就是那個方向吧？」
沈七七身上沒帶錢，最後還是玥笙摸遍了身上所有的零錢，最後只湊夠了八十塊，於是兩人好說歹說，最後老闆才勉強答應下來，給了他們兩匹馬。
「我、我擔心你……」小夥子低著頭，大概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吧，身子又高又瘦，不過給人的感覺卻還是挺結實的一個大男孩！
其實呀，那是因為玥笙對沈七七不了解，這丫頭以前跟著周曉峰混的時候，也曾經去專門學過騎馬。周曉峰一直嘲笑沈七七不會自己單獨上馬，後來女孩發了狠，自己一個人默默地不停練習上馬和下馬的動作，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汗水，最後才練出這麼一身完美的上馬動作。
「南宮越，你怎麼比我還啰嗦啊！」
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跑，可剛才跑了一步，手臂忽然被人扯住，緊跟著男孩的聲音傳來，很無奈：「拜託，你好歹也是軍人世家，這哪兒是集結號，飯點到了，提醒你該去吃飯了！」
沈七七一聽，嚇得幾乎是哧溜一下就直接滑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趕緊就跑到門口把門打開，看著正站在外門穿戴整齊的女軍人，她不由諂笑：「長官有何吩咐？」
「被封了？為什麼被封了？被划為開發區域了？」沈七七反問道。
在部隊里吃飯也很講規矩，比如要先集合，到了食堂后還要唱歌，有時候要是唱得不好，還會唱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老大覺得滿意了，這飯才有的吃。
衛兵大驚，拔槍射擊，與此同時，坐在上面的沈七七也是尖叫一聲，身子不穩，直接就從馬匹上狠狠的摔了下來。
「唉唉唉。」其中一個年輕小夥子拉住了女孩的衣袖，但他很快又鬆開了手，似乎是有些靦腆。
前邊還有幾個扛著鋤頭的男人正走過來，一路上正擺著談話，雖然說得是當地方言，但沈七七也能勉勉強強的聽懂一些詞彙。
沈七七還是有些不甘心，伸著脖子一個勁兒的往前邊再望。
「怎麼樣？好吃嗎？」玥笙的普通話並不是很標準，不過男孩已經在很努力地說著普通話，盡量放慢自己說話的語速，以便女孩能夠聽清楚些。
「站住！」
南宮博西面無情緒，掃了眼女孩眼下的黑眼圈，開口道：「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