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談和聯盟，鄭家大族（四）

沐臨風這才道：「哦，沒有，沐某隻有一句話說，沐某對憐香姑娘的心是天地可鑒的，至於之前娶妻之事，沐某無話可說！」

沐臨風的尷尬與鄭憐香也是存在著本質的區別的，鄭憐香畢竟是女孩子，雖然早已經是沐臨風的人了，但是聽到自己即將要成為沐臨風的妻子，心中不免還是小鹿亂撞的激動與害羞。

鄭芝龍沒等沐臨風說完，便輕咳了幾聲之後，這才揮手示意沐臨風坐下，這才道：「聽說沐公子前些日子剛剛娶了一個東瀛女子為妻，可有其事？」

因為沐臨風也是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清楚地知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若是鄭芝龍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嫁給他做小妾，他的面子是否還能掛的住？這些沐臨風都不敢妄下推斷。

鄭芝龍踱步了半晌，這才又回到座位上坐下，這才道：「既然你我都是男人，有些話就不妨開門見山的說了……」

其實方才鄭芝龍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沐臨風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與其讓四郡被龍清鳳那廝奪去，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鄭芝龍，況且一旦鄭芝龍接受，就絕對不會讓四郡被龍清鳳奪取，那樣也就是變相的與鄭芝龍結成了聯盟，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沐臨風又喝了而不為呢？

待鄭憐香的母親田川松走後，沐臨風則是略顯尷尬地與鄭憐香坐在庭院中，鄭憐香顯得比沐臨風更加尷尬，滿臉通紅的卻不說一句話，只是低著頭，連看沐臨風一眼都似乎感到難為情。

沐臨風與鄭憐香坐在庭園中良久，也沒有說話，等鄭憐香終於鼓起勇氣想要對沐臨風說話之時，卻見庭園外來了一個婢女，對沐臨風與鄭憐香道：「沐公子，老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鄭芝龍聞言看著沐臨風，似乎在等著沐臨風的解釋，卻見沐臨風說完話后便畢恭畢敬的坐著，不再說話，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道：「沐公子沒有話說了么？」

鄭芝龍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問道：「沐帥你當真願意將四郡當做聘禮？」

沐臨風見鄭芝龍開門見山，自己也就不再含蓄了，連忙起身拱手道：「正是，在下對憐香姑娘一見傾心，所以想請鄭大人成全……」

想著沐臨風便隨著婢女而去，一路之上婢女只管在前面帶路，沐臨風的臉色也顯得格外的凝重，一直隨著婢女到了書房門口，婢女才進書房稟告道：「老爺，沐公子來了！」

沐臨風只好拱手道：「回鄭大人，卻有其事！」

鄭芝龍嘿嘿一笑，這才道：「你如今什麼處境，鄭某也聽說了，如今龍清鳳、龍清雲兩兄弟的青龍會勢力已經與西南的張獻忠結盟，眼下應該正在攻打揚州、淮安、廬州與鳳陽四郡，沐公子此刻前來福州，絕對不會只是為了向鄭某提親而來吧？定然還有他求吧？」

而沐臨風尷尬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方才田川松臨走之時問的那個問題，雖然鄭憐香並不介意，但是多少還是讓沐臨風感到有些愧疚，如果沒有德川家惠的出現，按照沐臨風自己的安排，也是第一個要娶鄭憐香的，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與習俗，鄭憐香此刻嫁他，已經就等於自降了她的身份，再怎麼說，鄭憐香也是一個名門閨秀，常理之下，都會嫁給沒有妻室的名門男子，這樣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才是。

鄭憐香見狀連忙站起身來，隨即看著沐臨風良久后，這才道：「嗯，不管爹爹是否答應，憐香此生都是非沐郎你不嫁的，沐郎你放心好了，爹爹這麼疼我，絕對不會太為難你的！」

待沐臨風坐定之後，鄭芝龍才道：「聽楊先生說，沐公子有意向鄭某求親？」

書房內立刻傳來一人的咳嗽之聲，輕咳幾聲之後，這才道：「沐公子，請進吧！」

卻見鄭芝龍聽完沐臨風的話之後沉吟了良久之後，只見他眼珠一轉，這才道：「想要鄭某將憐香嫁給你，其實也不難，若是鄭某想讓沐帥你將揚州、淮安、鳳陽與廬州四郡作為迎娶憐香的聘禮，不知道沐帥你會否同意？」鄭芝龍說完眼睛一直在盯著沐臨風，等著他的答覆。

沐臨風實在沒有想到鄭芝龍會提出這個條件，但是心念一閃，立刻回道：「方才沐某也說了，四郡根本無法與憐香她相提並論，若是區區四郡，鄭大人就同意將憐香下嫁於沐某，沐某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怎麼會反對呢？」

鄭芝龍聞言不禁皺眉道：「既然你已經有了妻室，你也知道我鄭家在閩南之地是什麼地位，你何以認為鄭某會將自己的掌上明珠下嫁於你去做個妾室？」

沐臨風坐定之後，這才乘機瞥了一眼書房內的布置，鄭芝龍的書房並不大，一張簡單的辦公桌，幾張客椅，強的兩邊都是書櫃，書柜上放著各式各樣的書，顯得有些雜亂，空余的地方則是放著一些古董擺設。

鄭芝龍看著沐臨風良久，這才揮手道：「沐公子請坐！」說著隨即對門外的婢女道：「給沐公子看茶！」

沐臨風微微一笑，深情地看了鄭憐香一眼，什麼也沒對她說，心中卻喃喃道：「但願如此吧！」

不過按照沐臨風的推測，與方才見田川松的一些舉動，似乎是只要鄭憐香喜歡，她應該不會如何反對，不過究竟鄭芝龍那邊會如何，沐臨風心中還是沒底的。

鄭芝龍不想沐臨風竟然說出如此之話，竟然為了鄭憐香可以四座城池都可以放棄，若是真的，將自己的女人下嫁於他，他絕對可以放心，不過現在這個時代，有幾個人說話算話，他鄭芝龍也不是吃乾飯長大的，見過各色忘恩負義，見風使舵的人不計其數，如此就憑沐臨風的一番話，就像讓他對沐臨風改觀，甚至到信任的地步，實在是不可能。

沐臨風聞言連忙拱手道：「鄭大人有話但講無妨！」

鄭芝龍聞言不禁心下一凜，隨即起身踱步在書房內，一邊還看著沐臨風，沐臨風只是坐著低著頭，眼光卻隨著鄭芝龍的步伐而動，表示對鄭芝龍的尊敬。

沐臨風一直在看著鄭芝龍，雖然表面上裝作滿不在乎，心裏卻在盼望著鄭芝龍的答覆，他也知道僅僅憑這幾句話就像讓鄭芝龍相信自己，也實在很難。

沐臨風不想鄭芝龍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了，心下一凜，隨即道：「好，請姑娘稍後片刻！」說著連忙對鄭憐香道：「憐香，我去了！」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隨即道：「鄭大人明鑒，在下也不敢瞞鄭大人，這次來福州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與鄭大人你結成聯盟，不過在見到憐香之後，沐某已經改變了注意，沐某指向娶憐香為妻，若是之後鄭大人能與在下結成聯盟，共同對付龍清鳳與張獻忠的結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若是鄭大人不願意與在下結盟，在下也不會利用憐香來做這種交易，以為娶了憐香就可以逼著鄭大人你與在下結盟，揚州等四郡能守住固然很好，若是守不住，也不過是說明沐某無能，不過區區四個城池，沐某也不會放在眼裡，四個城池又如何能與憐香姑娘相提並論？那樣豈不是侮辱了憐香姑娘，也侮辱了鄭大人你了！」

沐臨風聞言不慌不忙，稍微沉吟了一會，這才拱手道：「沐某從來沒有說憐香下嫁於沐某，會去做妾室，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至於前幾日沐某成親，其實當中曲折也是一言難盡，沐某也不想多加解釋，解釋的越多，越顯得沒有誠意，若是鄭大人你不嫌棄，肯將令千金委屈下嫁與沐某，沐某現在就可以想鄭大人你保證，日後一定真心對待令千金，絕對不會讓憐香受半點委屈。」

沐臨風這才大踏步走進了書房，臉上頓時掛滿了笑容，一進書房就立刻向鄭芝龍拱手道：「沐臨風拜見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