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全面反擊，平定江南（十六）

沐臨風無奈，只好大致地看了一下書信，無非也就是寫了一些讓陳暉不惜一切手段，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通城，不過沐臨風看到信尾處時，卻發現楊耿多謝了一句：「萬望少添殺戮，以百信為念！」

其實龍清鳳的勢力範圍也就是金陵、南通、鎮江、蘇州、寧國、徽州、安慶這幾座城池，其他的地方扔屬於大明統轄，所以對付大明的那幫酒囊飯袋般的各地總兵，實則比對付龍清鳳的勢力範圍要簡單的多。

這日傍晚，沐臨風一直等待的陳暉的消息，終於也送到了蘇州城，報告中說已經攻克了太倉，如今正在著手準備攻取南通，不過南通方便好像做好了一切準備迎戰，若是要迅速攻佔南通，恐怕不免會造成百姓的無謂喪亡，所以請示沐臨風該如何。

沐臨風看完陳暉的報告，隨即將報告給楊耿看，楊耿看后沉吟了稍許，這才道：「臨風，如果此刻婦人之仁只會壞大事，不如……」

楊耿卻笑道：「這封信，臨風你作為主帥必須看一下，若是有疏漏，日後楊某可擔當不起……」說著將書信遞到沐臨風手中。

如此過了三日，沐臨風先接到張堅與陳大寒的報告，說已經將吳江城團團圍住，就待攻城，攻克吳江城只怕也就是一天半日的時間了。

又過了一日，終於收到了陳暉的捷報，南通城成功攻取，不過如今龍清鳳的金陵與鎮江兩郡的軍隊已經開始調集，準備奪回南通。

沐臨風自然明白楊耿的意思，說現在是亂世，就應該殘忍一點，正所謂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沐臨風也知道這時自古以來，各時代的英雄豪傑一貫習慣湧來粉刷自己屠殺的借口，既然人人都這般說這般用，那麼就說明這個借口也就是最好的借口。

楊耿聞言哈哈一笑，隨即道：「哦，我明白臨風你的意思了，你是說老陳他在戰場有點瘋狂，殺人的時候會出現快感吧？」

沐臨風點頭道：「這點我明白，不過前幾日蘇州一戰時，我看出陳先生似乎有點……這個……該怎麼說呢？」

也就是沐臨風坐船離開福建的同時，鄭芝龍在整個福建範圍內已經高了一次徹頭徹尾的政變，如今的福建各級朝明命官，已經被鄭芝龍掃蕩一空，全部換上了自己的親信，雖然說即便不是如此，福建也是他鄭氏一家的，不過那是表面上還沒有和朝廷撕破臉皮，而這一次，天下皆知，福建領域只屬於他鄭氏一家，不再屬於大明領域。

楊耿聽沐臨風如此一說，不禁也是心頭一震，隨即看著地圖，道：「不錯，若是如此，如今金陵的西南亮出都還是活口，這也是他最佳的逃走時機啊！」

比起這兩個捷報，沐臨風最期盼的還是陳暉對南通作戰的捷報。

三日之後，又收到鄭芝龍的捷報，已經攻佔了紹興府，正準備出兵寧波府，而陳大寒與張堅的捷報幾乎也在同一時間發來，吳江順利拿下，如今所有士兵整裝待發，就等沐臨風下達下一步命令了。

沐臨風想到這一點，隨即腦中急念一閃，連忙對楊耿道：「楊先生，你說龍清鳳這一招，會不會是疑兵之計，他們表面上是準備奪回南通，實則是暗度陳倉，揮軍全部向西撤退，進入巴蜀之地，投靠張獻忠呢？」

楊耿聞言看著沐臨風，良久沒有說話，隨即提筆給陳暉書信，隨即遞給沐臨風道：「書信已經寫好了，臨風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不過這也充分的讓沐臨風了解到了，閩南軍的確是海戰好手，這陸地戰看來日後還要培養全新的生力軍。

楊耿這時正色道：「臨風，你呢！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婦人之仁，這樣做起事來不免會畏首畏尾，這種仁慈的心呢，在治國的時候是好的。不過亂世之中，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楊某並非叫你學會殘忍，而是想讓你學會，做大事不免會犧牲一些無謂的人，但是你想到日後江南一統以後，將會有更多的百姓，會在你的新國度中生活，你是否就會好過一點？」

隨後書信立刻交給探馬，讓探馬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太倉前線。

按照沐臨風的預算，鄭芝龍的閩南軍攻城略地的速速，遠遠要比他預算的時間要長了許多。

沐臨風拿出地圖，仔細地看了一下地形形勢之後，覺得楊耿說的極有道理，此刻無論龍清鳳做什麼調度，做什麼防禦，最終的結果，都是會失去金陵，而唯一的做法就是成金陵還不是困城，直接調動士兵西下，投靠張獻忠，才是唯一的出路。

沐臨風聞言點頭笑道：「是啊，上次若不是我制止，只怕又有多少無辜百姓死在他手裡了，我是想下令讓他權宜行事，但是就怕他這次又和上次一樣！」

沐臨風看完不禁看著楊耿，卻見楊耿笑道：「這樣臨風你應該放心了吧？」

之後就是等候陳暉前線的作戰消息了，還有就是南方閩南軍的作戰進程，前幾日收到一封線報，說鄭芝龍的幾處兵力合兵一處，幾日之內就掃平了溫州、金華與台州三府了，線報還提及，政治也因為收到了朝廷的斥責令，說沒有朝廷的命令，鄭芝龍竟敢擅自出兵，已經剝奪了鄭芝龍福建總兵的職務，不過鄭芝龍也不時泛泛之輩，似乎在出兵的同時就已經料到了這一點。

楊耿見沐臨風沒有說話，隨即繼續道：「老陳雖然是個莽夫，但是老爺這麼多年來，若是沒有他，恐怕也不會有今日的地位，要知道當年十八芝當中沒有一人的功勞可以與老陳相提並論的，就連老爺也常慨嘆，日後要給老陳何封賜才算合理呢！老陳這般做，定然也有他的道理，既然臨風你用了老陳為主將，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臨風不妨防守讓老陳一搏？」

沐臨風忙笑道：「寫好就發了吧，我對楊先生還不放心嘛？」

沐臨風知道自己說什麼也無濟於事，自己的思想與這個時代的人，是無法溝通的，和他們說人權純熟扯淡，不過沐臨風也明白時移世易的道理，既然自己已經容身在這個大卵石之中，就按照他們的方法做吧，想到這裏，沐臨風立刻對楊耿道：「好，楊先生，就由你書信一封給陳先生，只要能攻下南通，讓他權宜行事，不過……唉，算了……就這樣吧！」

沐臨風聞言立刻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楊先生也！」

楊耿聞言連忙道：「即便如此，龍清鳳的敗局已定，只要他出兵南通，我們即可直接從蘇州出兵，直取金陵，如果他不出兵南通，我們三兵包抄金陵，最終還是奪取金陵，如今的龍清鳳只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

沐臨風看完捷報，不禁道：「龍清鳳果然有所動作！」他這話說的就好像龍清鳳就應在金陵等候他沐臨風去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