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老公纏上門》第一卷 當愛乘風

第六十九章 走開

第一卷 當愛乘風

第六十九章 走開

笑,露出八顆漂亮的白牙,眉眼彎彎,漂亮的過分。
坐進車內,打開冷氣,落年靠在椅背上,抬起手臂捂著眼睛,有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感覺。
真一已經沒辦法牽制住她了嗎?不對,從藤一進醫院失蹤那天開始,他就猜到了,已經要開始,一切又要重新來過了,多讓人懷念啊那種痛又快樂著的感覺,曾經他也是那樣又痛又快樂的陪伴在那個人的身邊……
落年眼底滑過一抹無奈寵溺,揉揉綠蟬柔軟的冰綠色的發,「好。」
這傢伙,怎麼會這麼可愛?
「藤一的畫呢?」落年踩著天堂真央的手臂冷冷的問道,竟然敢藉著藤一的死來拍賣他的畫,這個該死的惡毒女人,她的心已經被金錢給侵蝕的腐爛掉了吧。
「是,那麼讓我們幫您把他清理好了再給您送過去吧。」比起一個從本家送來的不值錢的小鬼頭,當然是這尊大佛更加重要啊!
白展風有趣的挑動眉梢,這傢伙,跑了這麼久又跑回原點,這模樣,不是以為他在後面追她吧?
「閉嘴!凱文先生是你能——」管家忍無可忍伸出手就想一巴掌下去,只是那手還沒有揮下,就被凱文從後面握住了手腕,叫他怔了怔。
斯蒂芬白什麼的果然是超級大變態!心情一變差就陰風陣陣的有木有!
凱文看著笑得僵硬諂媚的男人,眸中一片極寒的冰冷,腦中驟然湧起那彷彿死也不會忘記的屈辱恨意和噩夢一般的記憶,這個男人……當初是怎麼把他拖到床上去做那種噁心的事的……
白展風怔住,這才想起卡爾法和奧菲跟他說過的他們的身份,落年已經知道了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披著白展風的皮的斯蒂芬白表示他真無辜,他才不是變態,他是美貌無雙的大變態。
希格勒司沒有說話,愛這種東西,不是那麼簡單的。
落年勾唇一笑,然後放開黑貓開啟車子往紅妖館駛去,黑貓下巴靠在落年的肩膀上,貓瞳睨著落年,「小落笑起來真好看。」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尊大佛,在將近十年前也曾經被他們那樣肆意的打罵玩弄的對待過。
「嗯?」白展風鼻音有點銷魂,他好看的挑了挑眉梢,很是疑惑自己怎麼就把落年給嚇成這樣了,貌似他也沒在小白兔面前做過什麼可怕的事吧?
聽到管家這樣說,忌憚著他手裡的刀子的僕人也就顧不上的撲了過去,身材高大的外國大人,怎麼著也比這一個已經好幾天沒吃飯的小鬼強啊。
「呵……」忽的一道很好聽的輕笑聲響起,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那邊穿著白色大衣,黑髮黑眸,顯得遺世獨立的凱文。
深邃的深藍色眼眸看著落年,有些冷酷不可侵犯的面容上,薄唇微抿,「我知道了。現在,放開你的腳,這樣對待一個長輩,是你的格調嗎?」
黑貓輕車熟路的躲著綠蟬的拳腳,貓瞳也沒有豎起來,動作像貓一樣的慵懶優雅而輕緩,優雅華麗的聲線顯得慵懶的響起,「你就羡慕嫉妒恨死吧。」說著看到綠蟬真的要嫉妒死的表情,特別惡趣味的眨眨貓瞳,「喵嗚!小落,要吃魚!」
長長的小刷子一樣又濃又密的睫毛動了動,薄薄的眼帘掀開,露出一雙淺灰色的眼眸,入目的就是一隻可愛的小白兔邁著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得十分歡快討喜的樣子,一邊跑還一邊扭頭往後看,好像後面有大灰狼在追她似的。
「怎麼回事?」老管家面上一片嚴肅。怎麼可以在這麼尊貴的客人面前出這種讓家族丟臉的事!
放下手,白展風站起身,從高爾夫球車上面下來,身軀頎長,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十分修身合適,和夜寒焰站在一起對比的話,這人還真顯得比夜寒焰要纖細上幾分,看起來也沒有對方那麼強大的尊貴氣場,和斯蒂芬家族囂張的風格有點不相符,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可怕。
只見他緩緩的邁著步子走向被黑大塊像拎小貓一樣拎著的小鬼頭,在對方惡狠狠的瞪視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他的下顎,在對方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撲上來咬死他的目光下左看右看打量商品似的后,然後緩緩的出聲,「很漂亮的小傢伙吶……」
「呀!小落,好久不見。」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道溫柔如風的聲音忽的就在耳邊響起,落年整個人就像被電了一下似的,彈跳了起來,就像受到了驚嚇的兔子,轉過身瞪著身後坐在高爾夫球車上的男人。
「斯、斯蒂芬白是變態。」落年吸了吸鼻子,可愛又警惕的看著他,「珍愛生命,遠離變態。」
「夠了。」一道成熟低沉的男聲傳來,一身銀色西裝,一頭捲曲的金髮,一雙深藍色的眼眸,長相和藤一真一碧洋有幾分像的身材高大長得成熟帥氣的男人背著光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了。
和藤一真一的顏色一樣,卻更加幽深一些的深藍色眼眸看著落年。男人面上輪廓比十二年前見到的時候更加的深刻成熟,卻依舊顯得剛硬帥氣,時間彷彿對他格外留情,已經快要五十歲的老男人,臉上竟然沒有過多的皺紋,白種人的皮膚更是使得他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俊美。
「我可不喜歡我的人身上還有其他人弄出來的傷痕。」透過鏡片,那雙嫵媚的鳳眸冰冷刺骨,叫老管家心下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斷道歉,「算了,現在,先帶我去看看病人吧,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雜碎身上。」
她有點生氣,真的有點生氣了,藤一你再不出現,就真的把你捨棄了哦,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事情,已經夠她煩了,你要是再來添亂,她真的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垃圾。
「呸!你們這些王八蛋,敢過來就殺了你們!」小鬼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從身後掏出一把小刀,警惕兇狠的盯著所有人,就像一隻永遠也馴服不了的小豹子,注意到凱文在看他,立刻狠狠的瞪過去。
落年眨眨眼,然後在扁起嘴,哇哇大哭出聲,活像被欺負了的小動物。
落年眼中一片凜冽殺意的走過去,碧洋不應該慶幸這個家裡落年沒有靠山的,因為沒有希格勒司,沒有真一,沒有藤一,也就代表著這裏沒有能夠讓她對他們手下留情的人。
「你是怎麼回事?你那是什麼眼神?」天堂真央眉頭皺起,冰冷不悅的看著她。她搞不懂這隻小白兔為什麼會突然露出這種眼神,但是那又如何?她是天堂真央,就是這裏的主宰,兔子急了咬人也不允許咬到她身上逾矩!
而事實證明,白展風猜的一點都沒錯,落年嘿咻嘿咻的跑過來看到白展風的時候,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叫男人噗嗤一聲,莫名的笑出來了。
「藤一的一切,都是我的。」落年道:「我要他的畫,這個女人從藤一身上獲得的每一點好處和利益。」
凱文沒有客氣的接過帶著白色毛邊的頂級大衣穿上,身上一如既往的帶著清冷如蓮的氣息,叫那老管家有點不敢輕易靠近,也更加的恭敬誠惶誠恐了起來,心道世界頂級的三醫就是不一樣,能夠見上一面都已經足夠讓人受寵若驚了。
其實不怪人家白展風的,本來白指沒拿回來他心情就不好,正在他的學院里開車散步,這會兒見到可愛的小白兔剛想逗逗,結果這傢伙竟然對他冒出變態那兩個字,這叫白展風覺得真心不爽了,他自認為自己漂亮的跟天使一樣,就算是這隻小白兔也要沉醉在他的美貌之下才對,怎麼可以突然說他是變態呢?
天堂真央臉色一變,「你給我閉嘴!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
「惱羞成怒了嗎?這麼害怕被別人知道你是怎麼在藤一小時候虐待他的嗎?」落年站定在她面前,嘴角輕扯。
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凱文那尾音在暗示著什麼,管家看了主人一眼,見他點頭連忙出聲道:「是長得不錯,雖然個性難馴了點,但是在某些事上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您若是喜歡……」
當然,斯蒂芬白的名號確實沒有誇張到能把小孩嚇哭的程度,只是這隻黑兔子又在算計人了。
尾音繞在舌尖,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曖昧邪氣。
落年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指著他,「變、變態!」
長得高的銀都該去撲街啊魂淡!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一種非常古怪的境地,碧洋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腳跟絆到樓梯,整個人摔坐在樓梯上,藤田管家同樣驚在了原地,天堂真央捂著臉頰,趴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瞪著落年,腦袋有點懵,臉頰疼到麻痹,但是,誰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回事?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十分鐘過去,白展風靠在石椅上都快睡著了,忽的耳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雖然他本來就是帶著一群小變態的大變態。
「是的,小姐,這位就是凱文先生。」
「是嗎?那請快點,快點幫他看看。」少女顯得又激動又焦急,連忙拉著凱文的手往屋內跑,凱文眼眸一眯,立刻就甩開了她的手,突然的力,叫少女一下子就撞在了白色的牆壁上。
此時,位於太平洋北岸,一座居住人口不超過三萬人卻資源豐富的島嶼上,一架直升機緩緩的超這邊飛了過來。
落年眼眸微眯,「你還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還是說,是因為我還沒讓你品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的味道?」
這是個叫人看不透的男人啊。
「是卡羅馬家族。」佐焱想了想,還是覺得得告訴落年這件事,雖然那是凱文表示過不准他們插手的恩怨,而對於現在的凱文,想要報仇也很簡單。
一顆黑腦袋從後座位上冒了出來,冰藍色的耳鑽在烏黑柔軟的發間偶爾閃現幾抹冰藍,帥氣的面容,像貓一樣的眼眸,像貓一樣的行為,男人大貓似的把腦袋從後面伸過去,靠在落年的肩膀上,有點撒嬌意味的蹭蹭她的臉頰,「要吃魚!」
落年不屑的冷哼了聲,轉身離開。
落年沒有理會碧洋,目光依舊放在天堂真央身上,「身為藤一的母親,在他活著的時候從他身上獲得那麼多好處之後,現在連他的屍體都沒有找到,他是不是真正死亡都還沒有確定,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榨乾他的每一滴利用價值嗎?」
也是一切開始的牽線人。
想想她當初是從哪裡找到凱文的?哦,太平洋北岸啊,那臨近北極的極寒地區,他們竟然把一個有自閉症的少年在大冬天扔在大門口,衣衫單薄,傷痕纍纍的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獸的緊緊的抱著自己蹲在大門口,對待狗一般的用鐵鏈拴著他的脖子,和當初的她在艾比瑞家時有點相似,但又過的還要悲慘,於是一時心有觸動,所以才把他帶回了巴洛克王國。
「晚點給你弄。」落年隨口就應了聲,頓時叫綠蟬對黑貓羡慕嫉妒恨升級加倍。
「嗯?」落年腳步一頓,「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分支家族嗎?」
「奉承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只是最近對心臟病患者有點興趣罷了。帶路吧。」凱文語氣沒有什麼溫度的道,清冷如蓮的氣質,叫人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本來凱文的目的就不是這個心臟病患者,只是走走流程公式化的來看一看的,沒想到入目的人卻叫他一瞬間臉色變了變,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到的人,竟然就被人藏在了這裏!
「接了個單子出去了。」
「啊啊啊啊啊羡慕死我了啦!」綠蟬抓狂,果斷拋棄黑貓撲到落年身上,淚眼汪汪的看著她,「人家也要吃魚啊King。」
就像被戳到了敏感掉,黑貓臉頰飄起兩抹紅暈,全身無力似的看著落年,「喵嗚!」
天堂真央怔住,「你……」
落年邁著步伐轉身離去,忽的腳步一頓,深不見底的眸子驟然轉向了正鬆了一口氣的碧洋身上,碧洋一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全身豎起寒毛,驚恐萬分的看著她,今天這一幕嚇到她了,真的嚇到她了,即使她還沒搞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種恐懼,她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
腦子裡頓時冒出這一堆信息,落年黑兔子表示她好想立馬轉身跑人,斯蒂芬白好可怕,漂亮的變態大叔好可怕嚶嚶嚶嚶嚶!
「小落好像特別怕我的樣子吶。」白展風笑眯眯的把落年拎上高爾夫球車,看到落年那怕的縮在角落裡的小身板,笑得漂亮的使天地黯然失色的微微歪了歪腦袋,一副我是天使啊你為什麼要怕我的樣子。
落年眼眶緩緩的就紅了,就這麼站在白展風的高爾夫球車面前,全身僵硬,就像被大灰狼嚇得連跑都忘記這麼跑的小白兔。
落年眨巴著紅紅的小兔子一樣的眼睛,連忙從高爾夫球車上跳下去,邁著小短腿跟小兔子似的跑了。
落年眼眸一眯,竟然已經送過去了嗎?聖瑪利亞地下拍賣場,是斯蒂芬白旗下的眾多拍賣場之一,每一個都是可容納上萬人的宛如歐洲歌劇院那樣的國際性拍賣場,出了名的嚴格和名流貴人出入的場合,沒有一樣拍賣品會是假貨,每一件拍賣品都能拍賣出比其它拍賣場更高的價格,因為那裡拍賣的不僅僅的物品,更多的是名氣和貴族間的合作與交流。
「走開!」見刀子的威懾不起作用了,小鬼很識時務的抓著刀子往外跑,只是出口已經被一個黑人大塊頭給堵住了,男孩被逼至角落裡,倔強又不服輸兇狠的瞪著他們,眼角卻已經冒出了眼淚,就算再兇狠,也不過是個小鬼頭而已。
「哦?」落年有點驚訝,那傢伙迄今為止,除非是王國內部給他的任務或者要求出診,否則他可從不自己接受什麼訂單啊。
白展風溫柔天使的笑容一瞬間僵在嘴角,淺灰色的彎成了月牙的弧度微微的變淺了一些,「真過分吶,小落說這麼過分的話,我會生氣的哦。」
「你給我閉嘴!」天堂真央臉色難看的尖銳出聲道,就算她就是這樣的想法,但是被落年這個外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天堂真央覺得特別的排斥和沒面子,「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裏跟我說這種話?藤一會死還不是因為你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小蹄子想爬上我的真一的床,禍害我的真一還不夠,還把我的藤一害死!」
「是是是,這邊,您這邊請。」
程序非常的多,一般物品送進去之後立馬就會進行一系列的審核,然後給與拍賣場有聯繫的世界各地的名流貴族發送邀請函等等,也就是說,根本已經不可能說拿回來,不拍賣了,按照斯蒂芬家的做事風格,這種出爾反爾是會惹惱他們,直接把畫佔有己有也不是不可能的,別忘了,他們說到底就是一群流氓土匪組成的軍團。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抓起來!」看到男孩瞪凱文,老管家立刻臉色一變大吼,生怕那小鬼把凱文惹惱了牽連到他們卡羅馬家族。
「啪!」落年的回應很迅速,一把扯下她的手腕,面無表情,空著的手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巴掌聲很響,用的力很大,一巴掌就把天堂真央給打得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摔在了地上。
真煩啊……
「回紅妖館給你做。」
落年點點頭,看向佐焱,「凱文呢?」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凱文清冷的道,實際上,除了落年,他真是厭煩死任何男人女人的碰觸。
追出來的僕人臉色有些難看陰狠,「這傢伙竟然打傷了少爺想逃跑!」
「真正把藤一害死的人不是你嗎?」落年沉下臉,有些陰沉可怕的看著她。
跟紅妖館的傢伙們吃了頓雞飛狗跳的晚餐,落年才開著車往聖瑪利亞學院駛去,因為恰好是周六,聖瑪利亞學院是開放的,所以大門也開著,落年邁著步子就走進去了,也不選擇開高爾夫球車,就用走的,越靠近白館,落年的腳步便不由得變慢了些,呼吸也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白展風,斯蒂芬白,斯蒂芬家族現任當家,當今世界上另一半世界的掌控者,唯一一個無論在自身實力、家世背景、成績、外貌上能和夜寒焰平分秋色的男人,哦,對了,年紀二十八,和夜寒焰一樣對於落年來說的大叔級人物,現在正在聖瑪利亞學院裝嫩中。
噗……
落年沒有收回腳,依舊踩著天堂真央的脖子,她看著用身影就能將她全部籠罩其中的男人,眼神黑得可怕,「抱歉啊,父親大人,我的耐性已經用完了。」
落年一進屋就一眼掃過所有人,黑貓黏死人不償命的黏在落年身後,雙手像貓一樣微彎著的扣著落年的一個肩膀,下巴撐在上面,好像是被落年拖著走似的。
天堂真央確實惱羞成怒了,也確實害怕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暴露出來,她現在能夠靠藤一得到那麼多的好處,一旦失去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笑話也會引起眾怒,到時候她將失去所有,所以這會兒聽到落年的話,她心臟一怕,手掌驟然揚起,聲厲色嚴,「沒大沒小!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說話了!」
藍狐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不斷的擺弄著什麼,時不時瞅瞅沒有動靜的門口一眼,然後拉長了調調懶洋洋的問為毛落年還不出現,再不出來他真的要去睡覺了哦,殊不知他這話已經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就像沒有意義的發牢騷似的。
「嗯嗯。」黑色的貓耳朵冒出來,男人屁屁上彷彿也冒出了一條黑色的貓尾巴蕩漾的左右晃著。
他最討厭小鬼哭了,而且這傢伙竟然還是被他嚇哭的,他自認為自己的名號在梵蒂岡是神一樣的存在,還不到能把小朋友嚇哭的程度吧?
「我也要吃。」藍狐舉起手臂,沒有任何特點的語氣平平的出聲。
白展風又笑眯眯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揉揉小白兔的腦袋,溫柔漂亮的出聲,「別聽外面的人瞎說,我才不可怕呢。你覺得我可怕嗎?」
絲迪卡羅斯家族位於美國,而卡羅馬作為絲迪卡羅斯重要的分支位於石油資源十分豐富的這個島嶼上,是理所當然的。
說著,落年在天堂真央驚恐的目光下抬起了腳,壓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落年就可以輕易的踩碎她的咽喉,然而——
希格勒司眼眸彷彿一瞬間更加深邃了起來,「我知道了,那麼現在,你想做什麼?」
「不要臉!變態!王八蛋!去死!殺了你!我呸!」那小鬼惡狠狠的瞪著凱文,嘴上絲毫不服軟的罵著。
凱文沒有說話,鏡片下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小食肉生物一樣的小鬼。
落年往後退了一步,眼睛驚恐的瞪大,叫白展風更加疑惑了,腳步靠近,他還未開口,落年哇的一聲就轉身要逃跑,結果白展風長手一伸,就這麼輕易的把落年給拎了起來,跟拎小貓似的。
眼中滑過一抹殺意,被平光眼鏡遮擋住了,肥胖的男人身體莫名的一個哆嗦,只是還未來得及反應什麼,走廊處突然發出一陣聲響,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衣衫不整的被扔了出來,身上帶著各種青紅鞭子抽打的痕迹,十分漂亮精緻的臉上,一雙眼睛卻像怎麼也不屈服的小獸,惡狠狠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格調那種東西是要根據相對應的人是什麼東西來調的,就像殺雞不需要用牛刀,你難道要求我對待一隻螻蟻用對待一隻大象的態度來應付嗎?」落年扯了扯嘴角,冷酷無情的道,腳下更用力了一些,力道把握得很好,天堂真央呼吸困難的眼睛爆出血絲,不斷的推著落年的腳想要把她推開,那種卑微可笑的動作,就像被翻了身的螃蟹。
「是是是,您請。」老管家彎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把人給帶了進去。
落年絲毫不意外這傢伙沒回紅妖館而是跟著她跑到了這邊來,烏黑的髮絲滑過她柔軟的臉頰和脖頸,有些痒痒的,但是卻意外的叫她有點不爽的心情好了一些,伸手揉揉他的腦袋,男人立刻一臉享受的蹭。
女性總是對一些可愛的生物會缺少那麼一點點抵抗力,落年也不例外,她心神一動,微側過身,伸出手指撓撓黑貓的下巴,「乖,叫聲來聽。」
遮擋住嫵媚鳳眸的平光眼鏡寒光凜冽,他低頭看了看並不算特別陌生的地方,看到下面的海面上飄著一些浮冰,那是從更遠處一些的北極飄來的北極浮冰,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地方常年都處於一種比較冷的環境之中。
她有種自己是跑進了變態大灰狼嘴裏的黑兔子的感覺!
落年的話一瞬間讓天堂真央的動作一僵,下一秒整個人就像瘋狗似的露出尖銳的指甲對著落年的腳狠狠的撓了起來,然而她可沒有黑貓奧菲落年他們那些功力,那指甲再硬,也划不破落年的褲子。
希格勒司。艾比瑞。把落年從奴隸市場帶回來的恩人,聽說也是父親,但是對方從來沒有提及過這一點,沒有否認也從來沒有承認,在落年第一次叫他父親的時候,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也是異常的怪異,那種複雜的眼神晦暗不明的神情,到現在落年也依舊沒搞懂。
這是讓天堂真央愛慘愛瘋了的男人。
華麗的大廳內,就像老管家說的,各種這邊特有的美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卡羅馬家族的主人胖嘟嘟的身體坐在輪椅上,看到他笑得有點僵硬諂媚,對方沒想到凱文真的會過來,當初拉爾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不信,畢竟他們卡羅馬也不過是絲迪卡羅斯家族的分支,就算是絲迪卡羅斯也不過是貴族界的小中層,鬼醫凱文這種連皇族的邀請都會輕易拒絕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接受他們的單子?
管家和少女一時間都有些尷尬了起來,好一會兒少女才微微紅著臉頰尷尬的把凱文帶進病房。
不,不是,你才不是天使,你是變態啊喂!
雞、雞皮疙瘩冒出來了!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二哥不就是被你害死的嗎?」碧洋看到落年就煩,現在看到落年好像很在意這點,頓時就不怕死的打擊嘲諷起來。
綠蟬一看到這個立馬就撲上去和黑貓打成一團,「尼瑪你敢更黏人一點嗎?你要把King壓垮嗎?去死去死去死!」
從車上跳下,白展風雙手插在褲兜里,走到一旁樹下的石椅上坐下,真是煩躁,夜寒焰那個討厭鬼,下次就殺了他!
直升機緩緩下落,寒氣撲面而來,下面等候多時的管家立刻迎了上來,把手上嶄新的大衣遞了上去,皺巴巴的臉上顯得誠惶誠恐,「真是太感激凱文先生了,您能夠到來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之極,家裡主人已經設好了宴會,等候您的大駕,因為近年來腿腳不適沒能親自出來迎接,真是太抱歉了。」
「敢暈過去就殺了你。」見天堂真央疼得臉色發白翻白眼要暈過去的樣子,落年冷冷的出聲,寒意凜冽,竟然就真的讓天堂真央嚇得回了神沒有暈過去。
所以當聽到凱文真的過來的時候,這男人都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該為難,興奮的自然是凱文的到來可以給他們帶來面子和無數的額外連鎖反應,為難的是對方的身價他們要是付不起怎麼辦?為了一個自家女兒喜愛的男人,搭上整個家族的財產什麼的,其實他很不舍的啊,而且還不知道那男的是誰,被他寶貝女兒藏在別墅里藏得好好的,他一問就發脾氣,叫愛女如命的男人都不敢多問了。
一想到白展風就是斯蒂芬白,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落年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頭皮發麻,她竟然跟那麼可怕變態的傢伙住在一起,現在白展風對她笑一笑她都會覺得充滿各種算計!
天堂真央和碧洋一瞬間被那雙眼神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忽的一怔,眉頭皺了起來,莫名的有種羞惱感。
「是的。需要派人去支援他嗎?」
落年笑,抽空伸手打開前面的置物櫃,從中拿出一包小魚乾遞給他,黑貓接過去,叼著魚細嚼慢咽著,下巴一下下的頂著落年的肩膀,給她按摩似的。
這也是為什麼天堂真央要把畫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去,而不是柯蒂斯洛拍賣場去了,是為了防止希格勒司阻止她吧,倒是沒想到沒防到希格勒司,反而是防到了落年。
男人像是在欣賞小兔子受驚的表情,撐起手肘在方向盤上,手掌撐著精緻的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眼眸彎起,如同月牙一樣,淺灰色的眼眸盈光點點,長發沒有用緞帶豎起,就這麼披在身上,身上穿著夜間部的白色校服,一如既往的叫落年覺得這男人漂亮的過分,漂亮的雌雄莫辯。
藤一到底失蹤到哪裡去了?會不會真的已經死掉了?把他帶走的人又有什麼目的?
白展風的笑再次僵住。
「藤一死了?」落年緩緩的朝天堂真央走過去,眼眸深得可怕,冰冷的寒光凜冽。
「不用了,凱文已經不是當年的凱文了。」現在的凱文,一支藥劑就可以毒死他們所有人,而且現在他們估計都已經忘了曾經還有一個被他們稱為惡魔之子的孩子存在吧,畢竟當初她把他帶走的時候,是用了點方法讓他們以為他死掉了。
「是嗎?」落年沒有什麼意義的應了聲,她當然知道自己笑起來很好看,因為知道自己這具身體這張臉的價值,所以她才這樣肆意的利用自己不是嗎?這是她自己天生的資本。
「哈?」白展風看著小白兔的背影,眼眸微微的眯起,更加的不爽了,這隻小白兔怎麼就不怕卡爾法和奧菲偏偏怕他呢?明明他們才是出現在人前的壞蛋。
該死!
「啪!」的,一聲輕響,天堂真央的手腕在距離落年臉頰三厘米處,被落年輕易的握住了。
「小落總是這樣。」黑貓鼓了鼓兩腮,依舊睨著落年,總是這樣肆意的利用她自己,就算這樣的利用顯得理所當然,但是還是叫人覺得有點不舍和心疼啊,明明就算黑兔子,也是那樣可愛的。
「藤……藤一的畫已經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去了……」天堂真央疼得齜牙咧嘴的道。
「噢耶!」綠蟬頓時激動的在原地直扭,好高興好高興!King也是愛她滴,King也會做菜給她吃哦,King晚上人家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覺覺?人家還想幫你一起洗澡幫你搓背嚶嚶嚶嚶嚶嚶。
以為要被打的小鬼頭好一會兒睜開緊閉的眼眸眼前卻已經沒了人,他扭過頭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不屑的呸了聲,長得人模狗樣的禽獸!
真難想象,這個人曾經那樣惡毒的把他鎖在門口,像喂狗一樣的給他端上一碗碗髒兮兮的骨頭呢。
希格勒司看了眼天堂真央,眉間微起褶皺,「畫已經送到聖瑪利亞拍賣場的話是已經不可能拿回來了,至於其它的,我會給你,現在把你的腳拿開,她快要死了。」
藤田抓起一個花瓶砸了過來,落年回手就抓住了砸來的花瓶,隨手一丟,毫不留情的砸在老頭的頭上,讓他淌著血暈倒了過去,碧洋已經見鬼般的嚇得站不起身了,好可怕,怎麼會這樣?小白兔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可怕?!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愛不愛這個女人。」落年放開腳,卻在天堂真央再撲上來前一腳踹在她的後腦勺上,把她踹暈了。本來,她就還沒有要殺了這個女人的打算,對藤一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她會讓她這麼簡單就死掉嗎?不夠啊,還遠遠不夠啊,要百倍償還,絕對要百倍償還!否則她的怒火是平息不了的,絕對無法平息的。
落年瑟瑟發抖,眼淚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就是不掉下來,臉頰紅紅的,可愛的叫人更想蹂躪她了。
「快抓起來!」管家眼底滑過一抹不悅,瞪了那小鬼一眼道。看向凱文,「真是抱歉了,這是從本家那邊送過來調教的不聽話的有惡魔血統的少爺,讓您見笑了。」
落年哭得白展風一點逗人的心情都沒有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回到前面的座位上準備把這隻卡爾法的寵物帶回白館,那隻車子發動了半天竟然沒有動彈,這叫白老大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臉上的笑容一收,暗咒了一聲泄憤般的拍在方向盤上。
這傢伙還是這麼可愛,這麼聽話真的沒問題嗎?上次因為真一跟落年鬧彆扭的脾氣哪裡去了?落年真的會把你當成寵物來蹂躪哦!
佐焱他們已經收到了落年和黑貓回來的信息,在紅妖館的幾人一早就在大廳里等候了,綠蟬拿著鏡子不停的給自己補妝梳頭,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落年,就捧著臉頰扭著屁屁紅心直冒,整一副快要蕩漾死的樣子。
沒錯,和斯蒂芬白比起來,她果然充其量就是只黑兔子,對方才是大灰狼啊魂淡!
離開主屋,管家帶著凱文走向了位於海邊的一座別緻淡雅的別墅里,凱文不甚在意的跟著走了進去,一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十八九歲的少女跑了出來,臉色激動,紅髮飄揚,「鬼醫到了嗎?!」
天堂真央疼得臉色如紙般的蒼白,全身都在顫抖,但是她的生命也許就用金錢堆積起來的,即使方才還怕的要死,現在卻一聽到落年提到藤一的天價畫作,立刻心裏咯噔了一下,生怕落年搶畫。
「你……你別過來——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懼,天堂真央現在哪裡還有空想落年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才往後退了一些,然而落年卻已經走了過來,抬起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臂上,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異常的清脆刺耳。
還以為因為那是他還有自閉症期間的遭遇,他已經忘記了呢,看來有些傷痕是永遠去不了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