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老公纏上門》第二卷 愛如細雨

第一百三十章 吃貨

第二卷 愛如細雨

第一百三十章 吃貨

「……」這個笨蛋……
落年眨巴著眼睛看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輕輕鬆鬆的伸手抓住了,在落年失望他怎麼不是用嘴叼住的眼神下,把魚舉到自己鼻前聞了聞,哪知那魚太活潑,直接尾巴啪啪啪的甩動,扇了他好幾巴掌。
落年沒事的時候要研究研究菜譜或者看看哪家餐廳做的魚好吃,然後悄悄打包再悄悄跑出來去喂她的貓妖寵物,有時候看他吃的滿足的時候會產生他頭頂冒出了貓耳朵的錯覺,第一次她就傻乎乎的伸手去摸,結果摸了個空,黑貓以為她是想摸他腦袋,於是看在食物的份上,湊上去蹭了蹭,落年很嫌棄,你多久沒洗頭了?黑貓很滿意,這觸感真不錯。
寵物和主人總是親密無間的,也總是分離不開的。
他看著她,用那雙貓一樣的眼睛看著她,帶著幾分茫然和危險,背脊繃緊,彷彿隨時都要撲上來把她咬死。
斯蒂芬白當然知道這是錯覺,這隻黑兔子十分自私,她只對她的那些家人好,只為他們付出,其他人根本不在她的名單內,如果不是他們現在連在一起,她根本鳥都不會鳥他一下,要是深淵的話,說不定還會一腳把他踹下去呢。
落年在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房屋裡找到了黑貓,他被安置在實驗台上,全身插著管子,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手上拿著刀子劃在他的肚皮上,而他是清醒著的,切膚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表情糾結,也就是說……這是活體實驗?他在對她家貓妖寵物進行活體解剖?!
落年額頭滑下一排黑線,她管斯蒂芬白那變態死活啊!今天他故意扯了她多少次後腿啊,她現在手腳都還酸痛著呢!
斯蒂芬白看著落年,淺灰色的眼眸一眯,忽的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副忍無可忍豁出去了的樣子,把落年嚇了一跳。
於是,落年有了一個小秘密,沒有告訴藍影,她擔心藍影會把他抓去解剖研究,也沒有告訴左焱和藍狐,她擔心他們會擔心,因為啊,她養的寵物,是一隻妖怪。
連累了無辜的卡爾法,落年還專門在黑貓哀怨不高興的眼神下給他烤了一條呢。
當然,想要吃,努力點早點完成訓練吧,要不然你不可能有時間去抓啊。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狀況,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只有一個,非常的強大。光靠一個巴洛克王國也許在經過她訓練之後可以打贏,但是多了夜家和斯蒂芬家之後,反而多出了幾分戰敗的可能性,因為他們製造出了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信任危機。
「天快黑了,竟然只有一組人上來了?」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般飄渺動聽的嗓音從頂端傳來,只是由於實在太高了,他們即使仰起頭也沒辦法看到上面的風景,入目的就是水花四濺然後砸向他們的場景。
好癢!
「走了……你幹嘛一副便秘的樣子?」落年正準備拉著他的手帶著他一起往上爬的,結果一扭頭就看到斯蒂芬白表情似乎苦逼的要死的樣子,怔了下。
藍影這一出聲,落年就頭疼加著急了,咬牙不看下面的人伸出手狠狠的抓了斯蒂芬白的屁股一把,「爽了吧?!」
紅蛇一隻手死死揪住斯蒂芬白的褲腿,紅眸暴戾的盛滿壞脾氣,「當然是我的!落落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忽的,啪的一聲,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原來是有人從樓上往垃圾堆里丟了一袋垃圾,有野貓在刨著找吃的,而那個奇怪的貓一樣的少年也在其中之列。
一隻瘦巴巴的卻很挑食的貓妖。
誰親誰近,一目了然。
「你幹什麼?」落年見的最多的就是斯蒂芬白笑得傾國傾城的溫柔假笑,這一副冷笑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由得懷疑,斯蒂芬白是不是終於忍不住想要對她出手了。
天色漆黑,月色如鉤,火堆噼里啪啦的發出燃燒的聲響,放在火上面烤的魚發出誘人的香味。叫人垂涎三尺。
斯蒂芬白覺得,讓落年對他發火非常的有趣,覺得那就像一隻外白里黑的黑兔子炸了毛,全身軟綿綿的叫人很想抱進懷裡給她揉一揉或者順順毛,當然,惹惱了黑兔子,還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可能會被撓花臉。
紅蛇聲音不小,在這流水沖刷不斷的地方也叫所有人聽了個一清二楚,連下面的鱷魚們都不由得停住了想要咬人的動作看著覆著水簾的山壁上面的人。
「你還不把褲子拉起來?」落年忽的回神,奇怪的問道。這變態真不愧是變態,暴露狂一枚!
卡爾法淡定的點頭,「所以我準備幫他戳一戳,以後就不會癢了。」
第三天,落年再次經過,依舊看到了瘦巴巴的少年,她看到有野貓叼著魚給他,他聞了聞,很嫌棄的又塞進了野貓的嘴裏,小落年頓悟,一隻挑食的貓妖,難怪瘦成那樣。
可惜,當時落年只想跟真一黏在一起,為此兩人沒少吵過架鬧過彆扭。
「啊——!」索菲捧著臉頰花容失色的扯著嗓子驚聲尖叫,「白痴當家曝光了!」
所以她把他們都拆開來想要讓他們了解彼此,在一場場訓練中建立默契以及信任感,不過顯然,還需要一些時間。
紅蛇也沒想到竟然會造成這樣的效果,一旁的奧菲呆了,他自己也傻眼了一下,回頭卻見落年盯著斯蒂芬白的屁股看,頓時臉色一變,「魂淡!不準看他!本少爺的屁股比他好看多了!看我的!」說著還真就想伸手扯褲子,只是他忘了自己現在是在哪裡,他一鬆開一隻手,全身的壓力就全在小凸起上了,壓力過大,一下子砰的摔了下去,奧菲跟著遭殃。
落年聞言頭抬頭,就看到索菲十分渴望的盯著她手上的魚,很顯然,能吃到魚的只有巴洛克王國和夜家,因為斯蒂芬家有個性不安分的問題兒童實在太多了,一個個都是玩夠了到點了,才認真的拚死往上爬,那時候早就餓得沒力氣了,哪裡還有精力去抓魚。
當初跟著黑貓一起到巴洛克的小野貓陽壽盡了死了之後,黑貓就從本來就夠黏著落年變得更加的黏著落年了,某天落年問他幹嘛這麼黏著她,黑貓一本正經的告訴她,「貓的壽命一般在十幾年左右,萬一哪天我像阿寶一樣突然死了怎麼辦?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纏著你,要不然你肯定會很後悔沒一直跟我黏在一起的!」
斯蒂芬白正在擦頭髮,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沒有乾淨明亮的屋子,超級柔軟乾燥的毛巾,又大又軟的大床,所以連頭髮濕噠噠的披在身上的感覺都叫人覺得十分的厭惡,感覺頭髮永遠洗不幹凈一樣,他到底是怎麼會跟著落年那小混蛋在山壁上被水沖刷一整天的?他的皮膚都被泡皺了!
「我癢的是股溝,你知不知道股溝在哪裡?就是和乳溝類似的……」斯蒂芬白一副『你怎麼這麼蠢,你其實是故意的吧?故意吃我豆腐的吧?』的表情。
第二天晚上,落年再一次經過這裏,又看到了瘦巴巴的少年跟貓一樣的坐在圍牆上,他盯著她,她也盯著他,彼此都很警惕,一個在想,這個人類身上血腥味好濃,一個在想,這隻貓妖怎麼還在這裏?
落年默默把目光從下面收回來,又下意識的掃了眼斯蒂芬白的屁股,他正努力的要站穩和依靠一隻手撐住,希望自己放開一隻手去抓褲子的時候不會摔下去,在他看來,把漂亮的屁股露出來給別人看可沒有比摔下去被鱷魚非禮追著跑丟臉。
寵物飼養手冊上說,主人忽略寵物的時候,它們也是會鬧彆扭和抗議的,這會兒落年算是見識到了,明明肚子餓的咕嚕叫,卻對她帶來的食物不屑一顧,他的眼神就像一隻傲慢的貓,連走起路來都像在巡視國土的貓咪國王,即使他走動的範圍就是這一面小小的廢棄圍牆。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落年悄悄轉動,說實話,夜家的人比起斯蒂芬家的人,並沒有好過到哪裡去,並不是因為生活質量,而是雙方從來沒有這樣露天呆在一起的時候,這和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是不同的,因為在某些時候,一面牆一扇門都能帶給人一種安全感,這和當人們遇上危險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往封閉的地方跑沒什麼區別。
「我的屁股很癢,特別是股溝,你給我撓。」斯蒂芬白冷著臉理所當然的道,自己撓比落年給他撓更丟臉,那動作實在太猥瑣了太難看了,所以由身邊這傢伙做比較合適。誰讓她是罪魁禍首?!
因為經常在藍影嘴裏聽到這些字眼,所以落年知道的並不少,她生氣了,這是她的寵物,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王八蛋憑什麼動他?男人沒想到一個小不點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輕而易舉就把他給揍暈了。
斯蒂芬白神色忽的變得有些古怪,下一秒跟變臉似得笑得溫柔美麗傾國傾城,「不需要。」淺灰色的目光掃了索菲一眼,頓時叫索菲全身僵硬,連忙躲到路易身後,屢次被當做擋箭牌的路易連忙一巴掌拍掉索菲的手跑遠,尼瑪他不是盾牌,滾遠點!
卡爾法碧眸無波,一隻鱷魚還在他下面虎視眈眈,他一手抓住凸起處,一手抓著木棍,碧眸在瞄準斯蒂芬白的屁股,索菲連忙出聲,「卡爾法!淡定!他是當家的!」
落年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比得上給斯蒂芬白這變態撓股溝更兇殘了!她覺得手滾燙燙的,很想搓下一層皮。好在這傢伙知道適可而止乖乖讓她帶著往上爬,要不然時間在久一些就完蛋了。
瑪拉嘴角一抽,「你還是別了。還有,別以為在山上就可以隨地大小便!」
淺灰色的眼眸眨眨,「幹什麼?」
特別是那邊,那麼臭的東西他們怎麼吃得下去?烤的黑乎乎的多傷眼球啊!還很寶貝似得,切,誰稀罕!
落年看到他的時候,黑貓少年十四歲,逃出試驗所三個月後的一個月夜,落年和左焱剛剛把他們未來的藍圖更加完美的規劃好,那時候是午夜十二點,大街上寂靜無聲,只有野貓在垃圾桶後面喵喵叫喚,她經過巷口,然後看到有人用一種和貓咪一樣坐地的姿勢坐在一面圍牆上,她看到他有一雙貓一樣的眼瞳,在黑夜中彷彿散發著幽光,頭頂甚至彷彿有一對黑色的貓耳,他穿著黑色寬鬆有點破爛的衣服,他黑髮凌亂,瘦巴巴的就像快要餓死的貓……
手指頭繃緊,屁屁繃緊,還是覺得好癢,甚至有點忍不住想要去撓一撓……那手,那誰的那手,別走啊,你怎麼不用力戳一戳?!
斯蒂芬白淺灰色的眼眸顯得危險,抬腳就想把紅蛇踹下去,紅蛇自然看出了他想幹嘛,畢竟在這幾乎稱得上光滑的山壁上,要找塊凸起都難,更何況還要站穩,動作太突然太大,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更何況還踹人?所以紅蛇佔了先機,抓著他的褲腿想要把他扯下去,卻不料斯蒂芬白為了不讓自己摔下去丟臉,所以貼得死緊,這一扯沒把人扯下去,反而把他的運動褲給扯了下去……
藍影站在高高的樹頂,目光掃過在場的人,他們的關係派系一目了然,巴洛克王國的人大多都顯得十分的放鬆,就像郊外野遊一般,因為他們信任落年,信任藍影;而夜家和巴洛克他們一樣圍著火堆或坐或躺,姿勢都是微微的側向斯蒂芬一群人的,很明顯的不把背部向著他們,明顯的極度的不信任;至於斯蒂芬家那一夥兒,他們各自散亂的坐在稍微遠離篝火的地方,各自坐在樹下或者靠著樹睡,面向夜家和巴洛克他們,顯然,他們同樣不信任夜家也不信任巴洛克王國。
幫男人提褲子什麼的,這一項工作總是十分的兇殘的,更何況還是幫一個名聲遠播的變態。
嗯,分析完畢。
落年見此,抓起一隻插著已經烤好的魚的棍子想要遞給索菲,卻見索菲連連擺手,手指指著獨自一人坐在一棵樹下擦著頭髮的斯蒂芬白。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異常異常的堅定!
濕噠噠的白色的運動褲被扯下,露出裡面包裹著挺翹渾圓性感的臀部的性感的子彈內褲,不過因為同樣是白色的,而且也都濕了,所以露出了幾分肉色,和若隱若現的股溝……
所有人都呆了。
一條冒著熱氣的魚忽的出現在鼻子前,斯蒂芬白髮狂似的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一抬頭,入目的就是落年一邊啃魚一邊看他的場景。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
下面看到的人目瞪口呆了。他們……剛剛看到了什麼?落年對斯蒂芬白做了什麼?!錯覺!一定是因為水花四濺,蒙了他們的眼,所以產生錯覺了!
「給你吃。」
「快點!」斯蒂芬白繃緊了臀部,股溝的癢從來不會自己消失的!
在晚上十點的時候,最後一組才順利的爬了上來,這會兒已經都換上了乾燥的衣服,圍著火堆休息等肉吃,這幾天一日三餐只有餅乾野果和泉水,叫這一群肉食動物忍的都快瘋了,還以為藍影這麼喜歡動物會不准他們抓山上的動物吃呢,沒想到竟然可以,只要他們抓得到,除了特別珍貴的國家及保護動物不能動之外,水裡的魚啊,山裡的野雞啊,只要你抓得到就都可以吃。
藍影站在水中,水花從她白皙無暇的腳邊劃開然後又融合,邊上是唯一一組已經上來了的是黑貓和柯德,他們在水中抓魚,藍影跟他們說如果不自己抓魚吃就只能繼續啃餅乾喝泉水或者吃野果,所以他們一個為了他們當家的,一個為了落年和自己的肚子,正在努力抓魚呢,只是這魚雖然肥美,要抓住卻是絕對不容易的,藍影會平白無故的讓他們去抓魚么?
落年表情一僵,看了眼斯蒂芬白的那隻明顯肌肉僵硬的手臂,上面她弄出來的新罪證還橫在白皙美麗的手臂上呢,頓時扶額,尼瑪,屁股上的傷痕剛沒了,這會兒手臂上又出現了,明明她比起他是更警惕的人,怎麼整的好像是她一直在欺負他似的?
阿木想跟她解釋他那是好不容易從山壁上爬上來,已經快憋壞了,能跑到那裡去已經很不錯了!
不知為何,淺灰色的眼眸微斂,小刷子一般的睫毛上沾著水珠,落年一側頭,便見到美得傾國傾城的男人這一副脆弱水晶般的樣子,還來不及問怎麼回事,卻見斯蒂芬白忽的就抽出了被她握著的手,對著她粲然一笑,「我累了。」
哪知斯蒂芬白卻道:「你不給我撓我就跳下去。」
「落落寶貝……」索菲坐在火堆另一頭悄悄出聲,目光十分警惕擔心的看著落年身邊十分專註幸福的一邊吃魚一邊烤魚的喵星人,「落落寶貝……」
對面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不明情況的人卻是覺得十分的怪異,落年不是跟藤一在一起了嗎?為什麼和黑貓這麼曖昧?看,那魚上面還有口水印子呢!還有,那個躺在她腿上睡覺的傢伙又是怎麼回事?就算藤一不在這裏,他們也不應該曖昧成這個樣子吧?巴洛克王國的人幹嘛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而事實上,確實如此,黑貓也是最早加入巴洛克的成員之一,第一個是左焱,第二個是藍狐,第三個是瑪拉,但是誰也不知道,黑貓卻是僅次於左焱和落年認識的人。
落年把抓在手上亂跳的魚朝他丟了過去,「給你。」
「還要。」黑貓又出聲道。
「噗通!」
這一點一旦被人利用,他們走不了多遠就會完蛋了。
他怒極反笑,笑得溫柔美麗卻叫人覺得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攻擊別人的生理問題后還一拐子抽過來哦,我的手好疼啊,沒辦法拉褲子沒辦法往上爬了,我們就耗在這裏或者下去給鱷魚當美餐吧。」
卡爾法義正言辭,「你那是錯覺,我最多也就是捅出點血。」
斯蒂芬白從來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雖然他很自信很相信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是完美無缺的藝術品,大發慈悲的給別人欣賞一下也沒什麼打緊的,但是這得建立在自己願意露出來給別人看的時候,現在他有種自己被強X的感覺!他大爺的屁股是誰都能看的嗎?!
和有肉吃的兩方相比,斯蒂芬白那一群人真是太可憐了。有肉吃的人一邊這樣想,一邊大口吃肉。
斯蒂芬白從來沒有這麼想把索菲那蕩漾貨踹死的衝動!
夜家的人因為夜寒焰對落年的信任和喜愛而對他們戒備心較小,這是因為夜寒焰,而不是真的因為巴洛克那些人讓他們覺得可以信任;而斯蒂芬家,他們這一趟過來明顯是因為斯蒂芬白想玩所以才過來的,不具備任何的純粹的想要幫忙的性質,而且他們明顯和巴洛克王國的人不親近,所以也不信任。
如果落年晚上一步,手術刀將活生生的從已經切開的肚皮內切割出黑貓的腎、肺,甚至心臟和眼睛等器官,本來那個變態的研究者就是為了得到這些才把黑貓從小一邊做實驗一邊養到大的。
落年一怔,下一秒徒然升起想要掐死這個死變態的衝動,因為他竟然突然就放開了手張開雙臂往後面一趟,摔下去了!
「什麼?你的?」斯蒂芬白笑得十分的危險,他的想要的東西,就算是別人的又如何?他感興趣的時候,任何東西,坑蒙拐騙偷搶都要到手,為此他可以付做出任何的手段,包括「他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當然,這得當興趣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比如他小時候是多麼喜歡那隻活蹦亂起的小野兔啊,任何一隻比它漂亮可愛的兔子都沒辦法跟它相比,結果它一天到晚想著夜寒焰想著逃離他,所以他就把它掐死了,這樣它就永遠是他的了,不是嗎?
他們太驕傲了,特別是在死對頭夜家面前,跟著斯蒂芬白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些魚基本還都是柯德和黑貓抓上來的呢。
黑貓跑出來的時候,心智是健全的,腦子是絕對聰明的,只是他不懂人情世故,人類對於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個老是在他身上插管子的變態,所以他像貓咪一樣的喜歡蹲在角落裡觀察人群,晚上也藏在巷子深處跟野貓為伍。
落年雖然說不上彆扭,卻還是有點毛毛的感覺,於是動作便粗魯了一些,而這一粗魯,小小的手指頭就總是容易摩擦碰觸到一些不該碰的部位,菊花什麼的那絕對是小事,股溝那玩意兒才是要命的,誰都知道,股溝那是非常神奇的地方,那是一癢你要不抓一抓,就全身不舒服,屁股得綳得緊緊的,這不這一會兒,落年小拇指在手把褲子提起來的一瞬間,輕輕的隔著薄薄的內褲布料,順著股溝一劃,斯蒂芬白表情暗地裡扭曲了一下。
斯蒂芬家族就不用說了,完全不著調,隨時可能當牆頭草往別處倒,因為那個叫斯蒂芬白的男人太叫人琢磨不定了。
不過轉眼看到卡爾法面無表情屈膝坐在樹下的啃著餅乾的樣子,頓時就心疼了,尼瑪斯蒂芬白那死變態,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自己不吃肉還讓想吃肉的手下不準吃肉!真是欠抽!
至於讓柯德和黑貓貢獻?別指望了,黑貓抓了二十條魚,小氣吧啦的只分了五條給巴洛克的其他人吃,柯德才抓了八條,也才差不多夠他們家的人分,還能分給斯蒂芬家的人?更何況,斯蒂芬家的人也不會接受好吧。
他盯著她看。
斯蒂芬白驚住了,他才沒有要落年幫他提褲子呢!卧槽誰要她幫忙提褲子了?!他的形象,他的臉面!靠!注意你的手指!別碰到勞資的菊花!不準趁機吃他豆腐!斯蒂芬白全身僵硬,莫名的覺得緊張,他想他肯定是因為去年被落年用撞球桿襲擊了下菊花留下的陰影!
所以現在這種狀態,除了巴洛克王國之外,兩家沒有一個在晚上真的睡著的,因為他們都不信任對方,即使表現得多麼友好,相處的多麼融洽。
「我吃一口。」黑貓理所當然的道。
黑貓坐在她身邊,面前是十條他剛剛弄上去的最後的戰利品,其他烤好的都吃沒了。
落年拿回來繼續啃,兩個人那樣,簡直一副已經熟得不能再熟,默契的不能再默契了。
筆在漂亮的手上轉動,藍影目光輕輕掃過下面的人,秋水般的眸子流光閃爍,美麗動人。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正常人都會覺得撞邪了,遇上貓妖了,而落年同樣如此,她警惕的把身後的帽子戴上,遮住腦袋,快步的離開了。
落年看回索菲,索菲扭著小腰抱著雙手可憐兮兮的瞅著她,一臉只有老大動口了他們才敢吃的杯具表情,他的口水分泌過剩到吞咽不及,就快嘩啦啦的流下來了!誰能想想天天無肉不歡山珍海味都會挑三揀四的人好幾天沒肉吃還得天天啃餅乾吃野果的痛苦啊!好想吃肉!
「該死!」
心有餘悸的跑回家,沒發現有人追來,落年才鬆了一口氣,第二天卻又耐不住好奇心的帶了條紅燒魚過去,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少年依舊像一隻貓一樣的蹲坐在廢棄的圍牆上,看到落年的時候眼瞳一下子就危險的豎了起來,嚇得落年把魚一丟就跑了,沒跑幾步回頭,發現沒人追她,她又走了回去,發現瘦巴巴的貓妖少年蹲在圍牆上大口大口的吃她的魚,還時不時的弄一些給他邊上的流浪貓吃,看起來莫名的叫人覺得有成就感。
落年異常異常的蛋疼!
索菲可憐兮兮的蹲在遠處的一棵樹下,祈禱斯蒂芬白不要真的生氣。
只是瑪拉話才說完,就見那邊金狼大嗓門的喊道:「喂!娘炮!別蹲在那裡,我剛剛在那裡……」
落年目瞪口呆,黑貓惱火的一爪子把魚扔在她腦袋上,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把落年嚇得連忙逃跑,才九歲不到的小孩子,殺人放火咱不怕,藍影說過世界上沒鬼的,就算有咱也能把它殺掉,但是藍影沒跟她說過這世界上沒妖怪啊!
「咳……」夜寒焰低下頭輕咳了一聲,叫斯蒂芬白臉色更臭了,別以為他不知道你在笑話他!不對,是羡慕嫉妒恨!
「噗通!」
「好吧。」落年無奈的伸出手繞過斯蒂芬白的腰,然後抓住運動褲,幫他往上提。
落年表情一瞬間有點僵硬,邊上斯蒂芬白卻和紅蛇鬧了起來。
「=O=!」這是落年此刻的表情。
寵物恃寵而驕,落年小鬼哄了幾下沒見好就生氣了,等第二天再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她家的貓妖沒了!離家出走了?不對!她看到這個長時間沒有人來清理的廢棄巷子不遠處堆積的垃圾凌亂的像是經過打鬥而散亂了一地,經常跟他一起的野貓咬著她的褲腿往某處扯動,落年很聰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跟著它跑了。
同樣是老男人的夜寒焰面無表情的掃了紅蛇一眼,又抬頭看著終於心滿意足被落年帶著往上爬的斯蒂芬白,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默默的繼續往上爬。
那邊阿木看到這一幕回過頭跟瑪拉說,「我要不要告訴他,我剛剛在那裡撒了泡尿?」
「噗通!」
為什麼她要做這種事?為什麼她一定要給這傢伙撓痒痒,而且還是屁股這種地方?!而且下面還有一堆人呢!
「混蛋我殺了你!」落年的聲音回蕩在山澗溪流之間,驚起一片鳥雀。
斯蒂芬白腦子裡驀地湧起上一次也被落年這樣捉弄過一次的慘痛經歷,他不由得懷疑,落年這次該不會又是故意的吧?!
落年不愧是現場武力值最高的,不輸給男人的堅韌性讓她即使手腳已經麻痹掉了毫無知覺,也能夠死死的抓著藏在水簾下的凸起,那顆聰明的腦袋讓她很快掌握住了技巧,即使是帶著一個人也順利的攀到了三分之二的部位。
「……自己撓。」落年扭頭打算不鳥他的自己爬,一直停在一個地方很累的!
不用多久,也就一兩秒的時間。
別醬紫,銀家只是想吃肉而已嗚嗚……
剛努力把姿勢調好想要伸手拉褲子的斯蒂芬白動作頓時一僵,淺灰色的眼眸看著落年那一副「鄙視你我鄙視你我鄙視鄙視你」的樣子,頓時一肚子火。
臉上的水漬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汗了,總之斯蒂芬白覺得好累,他從來沒有玩過這種遊戲,但是一看邊上那個嬌小的身影又覺得力量充足滿滿,她純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看著上面目光堅定無比,一隻手拉著他使不上力氣的那隻手,牢固的彷彿就算下面的萬丈深淵,她也不會放開手任由他掉下去一樣。
「……為什麼我覺得你可能會很兇殘的把他戳爛?」索菲嘴角抽搐,這人是鬼畜啊!
也就是那之後,落年把黑貓帶回了巴洛克,他們都以為這是落年又找到的第四個夥伴,哪裡知道落年把他當貓妖和寵物養著三個月了,而且還將繼續養到未來十幾年,知道這些事,也是好長一段時間后他們一家子玩遊戲黑貓自己說出來的。
把頭上的毛巾抓下來,再把紅蛇的腦袋抱起來放在上面,落年在黑貓瞪大了雙眼下抓起前面烤的香噴噴的幾條魚,就往那邊斯蒂芬白一群人的地盤走去,黑貓蹲著身子戳紅蛇睡出印子的臉,滿臉在紅蛇臉上畫圈圈詛咒你們那些搶食者的陰暗。
不過他一隻手使不上勁,似乎有點費勁,他一副自戀的全世界的人都注視著他的樣子。
只有幾個知情人目光閃爍,倒映著跳動的火光。
兩家從開山家主那一代開始就在斗,斗到現在,別看一副平靜的不得了的樣子,其實根本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因為不是明刀明槍的在斗,所以才讓人誤以為他們已經漸漸的趨於化敵為友的情形。
「你最好給我負起責任。」斯蒂芬白這樣道。
他加入巴洛克的形式有些奇怪,不是落年找他的,也不是他倒貼的,那傢伙就跟真的貓咪一樣,只是當時黑貓還不是黑貓,只是一個剛剛從一個變態手中逃出來的實驗品,正常人類不可能有這樣一雙像貓一樣的眼睛,也不可能有那麼好的平衡力和跳躍力,這一切多虧了那個瘋狂變態的科學家。
這種偷偷飼養寵物的行為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三個月之多,最後一個星期她為了找新的同伴而沒時間去看她的貓妖寵物,因為有讓人給這邊送吃的,所以特別的放心,等她一個星期後心情很好的回去看寵物的時候,發現她家好不容易被她養得白白胖胖的寵物又成了瘦巴巴的模樣,坐在圍牆上,就像一尊石像,反倒是跟他在一起的那隻野貓變胖了。
斯蒂芬白越想越煩躁,突然覺得這一趟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有趣,光是這樣的晚上睡覺所處的環境都叫他有點不高興了,連個帳篷都沒有,大爺他竟然還要縮在這麼一個睡袋裡睡覺!腦子裡驀地冒出紅蛇枕著落年腿上睡覺的情景,又想到落年給卡爾法烤了條魚送過來,結果被他瞪了回去的場景,卧槽!莫名好想踩枕頭!
九十度垂直的山壁,往下落的水流並不大,但是衝擊力卻不小,就算他們只貼在那裡不動彈,手腳一旦沒有了力氣,也就完了,藍影懲罰人是毫不手軟的。
落年想也沒想就把自己剛剛啃了一口的魚遞到黑貓嘴邊,黑貓張嘴咬了一口,滿足的眯起漂亮的貓瞳,黑色的發頂和落年一樣搭著一條白色毛巾,和落年一起,看起來可愛的不得了。
也許那時候年紀太小,落年就算再老成也還是個小鬼,出於好奇,出於有趣,她在第四天的時候帶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她站在圍牆下,道:「嘿,貓妖。」
「噗通!」
「!」
「你給我閉嘴!」落年咬牙切齒,卻還是不得不伸出手,努力忍住自己想掐一塊肉下來的衝動,給他撓股溝。
落年直著腿坐在一塊平坦的石塊上,一顆紅色的腦袋枕著她大腿抱著她的腰睡得很香,她手上抓著一隻黑貓給她烤的魚,小口小口的吃著,濕濕的紅髮上面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都怪斯蒂芬白那個死變態,次次在她快要到頂的時候故意跳下去,差點沒累死她,偏偏又不能丟下他不管,藍影會判不合格的!
「魂淡!別想勾引我家落落!你個不要臉的老男人!給本少爺等著!」紅蛇氣得咬牙切齒,大刀闊斧的就跟猴子似得要快速爬上去,落年都沒幫他撓過屁股呢,憑什麼幫那個變態撓啊!
落年依舊不覺得有絲毫不對的伸手把魚放到他嘴邊,叫某隻貓咪咬了一口之後才有拿回來,對於黑貓那自己手裡還抓著兩條魚卻還喜歡吃她的的行為早就習慣,當然,巴洛克王國的其他人也已經習慣了。
落年倒是沒怎麼注意這個,她注意的是,斯蒂芬白的屁股上被她踹出來的印子好像沒了,這下好了,罪證消失了。
「……」請問這有什麼區別嗎?!
索菲表情僵硬,下一秒猛然起身悲戚戚的跑遠,「嚶嚶嚶嚶嚶嚶嚶好噁心索菲爸爸不活了嚶嚶嚶嚶嚶嚶落落寶貝記得幫索菲爸爸燒條魚過來嚶嚶嚶嚶嚶嚶……」
夜家的人是因為夜寒焰而對巴洛克王國而持有好感和少許的信任,也就是說,就像愛屋及烏一樣,巴洛克不過是那個被施捨了幾分的「烏」,當「烏」弄出點什麼傷害了「屋」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劍指向「烏」,因為他們愛的始終是那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