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探訪牢獄，四妹口風（二）

衙役們對沐臨風單獨與王稚登相處有一些不放心，但是也不敢違命，連忙退出了牢房，將牢房門關上，站在一旁等候。

那人一見沐臨風，頓時渾身來了精神，死死地瞪著沐臨風，沐臨風認識這對眼神，此人就是王之楨。

沐臨風揮手道：「不著急，先讓他等一會，沐某讓你審問王稚登，如今有了結果沒有？」

王之楨聽沐臨風提及了朱由菘，心中不禁為之震動，額頭的冷汗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伸著袖子不斷地擦拭，沐臨風看在眼裡，立刻道：「這兩件事都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著手要辦的，就是關於西南各州府郡縣的官吏選拔，這件事關乎國之根本，王大人，你這件若是再……」

士兵立刻道：「李先生正在衙門恭候沐帥！」

沐臨風聞言冷笑一聲，隨即道：「嗯，我也看出來了，上次讓王大人你去查找朱由菘的下落，你也找不到，這次叫你讓王稚登儘快招認，你還是辦不到……」

關押王稚登的監牢就是金陵府衙的後面，衙役領著沐臨風一直進了監牢內部，整個監牢顯得格外地潮濕隱身，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沐臨風讓人送出兩封書信之後，自己坐在書房，又打開了地圖，看了一下東南的形式，如今的鄭家勢力擴展在浙江，福建以及廣東三省，西方的廣西如果讓張堅鎮守，那麼就只有派遣吳三桂去饒州一帶，伺機對付浙江。

沐臨風立刻與王之楨一起去了府衙，一路上王之楨見沐臨風臉色不對，也沒敢問什麼。

沐臨風也沒有阻止，帶衙役抽了幾鞭之後，這才輕咳一聲，道：「夠了！」

王稚登看著沐臨風悶哼一聲，沒有說話，卻聽沐臨風道：「你這種商人，做一點事情，就生怕天下不知道，只是幫我做一件事，就開始對沐某諸多要求了，若是等上海建設好了，還將我沐臨風放在眼裡么？」

沐臨風聞言冷笑一聲，道：「正等著你小子呢！」立刻問士兵道：「李信何在？」

沐臨風伸手示意那衙役不要說話，衙役連忙閉嘴，給沐臨風遞去了一怕巾帕，沐臨風接過來，眼神仍在看著王稚登，一邊擦著臉上的血水，一邊衝著王稚登冷笑，帶擦拭完了，沐臨風將巾帕仍在一旁的爐子中，頓時巾帕化成灰燼。

王之楨渾身顫抖，內心恐慌不已，連連點頭答應，卻聽沐臨風道：「王大人，你先去招呼一下李信，我去監牢中看看那個王老爺去，看看他的牙到底有多硬實……」說著拂袖而去。

王之楨一邊擦拭著腦門上的汗，一邊連忙叫來衙役趕緊追上沐臨風，領沐臨風去監牢。

沐臨風見狀，還沒說話，身邊的衙役，立刻提著皮鞭上前抽著王之楨，喝道：「敢對沐帥無禮，不想活了！」

一直到了最深處，衙役這才打開一扇門，面前出現一道台階，台階的盡頭又是一扇門，衙役打開之後，沐臨風這才看見牢獄之中一個身穿著滿是血跡污漬的人，披頭散髮地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正低著頭，似乎沒有半點氣息了。

沐臨風剛走進監牢，就問道一股腐臭之味，難聞之際，不禁捏了捏鼻子，衙役見狀，連忙道：「沐帥，要不您在監牢外面等，我等去講王稚登押出來就是了！」

那衙役見狀，連忙上前，提起一桶涼水撲在了那人身上，那人才輕咳了幾聲，這才緩緩抬起頭，只見那人滿臉的傷痕，根本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貌了。

對於鄭家軍的陸戰軍隊的實力，沐臨風可以說是根本不放在眼裡，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鄭家的海軍實力，所以一切都要等方甲航的戰艦，沒有戰艦，即便攻佔了浙江、福建以及廣東三省，還是不能斬草除根，留下後患所以對付鄭家不能著急。

翌日，張堅帶著王之楨準備好的三百萬輛軍餉，與大量的糧草輜重又奔赴了前線，沐臨風親自送張堅出了金陵城，看著張堅的一行軍士離開了金陵。

沐臨風站起身來，看了跪在地上的王之楨一眼，這才道：「看來王大人是個幹吏，卻不是酷吏，要對付王稚登這種人，必須要用酷吏才行！」

王之楨並沒有說話，嘴裏咕嚕了幾下，隨即又是一口血水吐在了沐臨風的臉上，沐臨風本可以避開，但是他沒有避開。

衙役聞言立刻退下，卻見王稚登又對著沐臨風吐了一口血水，衙役見狀立刻又要發作，沐臨風這才站起身，阻止了衙役，走到王稚登的身前，與王稚登四目交接了良久，這才道：「王老爺受苦了！」

沐臨風這才點了點頭，臉色轉為柔和之色，隨即微微一笑，扶起王之楨道：「我也知道，招認和審案，是有些為難王大人你了，選拔官員這件事，你務必要多用心啊……」說著拍了拍王之楨的肩膀。

王之楨只是死死地看著沐臨風，隨即吐了一口血水在沐臨風的腳前，可能是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這段距離並不遠，但是王稚登卻沒有吐到沐臨風的身上。

沐臨風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隨即進了監牢，據衙役說，王稚登被關押在死囚牢房中，在監牢的最深處。

王之楨跪在地上不斷地點頭道：「查審案件，下官的確不在行，還請沐帥贖罪！」

衙役見狀立刻道：「沐帥，向這種死囚，不打他不會消停……」

王之楨聞言心下一凜，立刻跪倒在低聲，顫聲道：「沐帥贖罪，這王稚登鐵齒銅牙，任憑我等用盡這種辦法，也不說一個字，下官實在是……」

王之楨聞言立刻不斷地道：「沐帥，沐帥請放心，下官一定為此事鞠躬盡瘁！」

衙役搬來一張椅子，沐臨風坐下之後，這才對王稚登道：「王老爺，我們好久不見了！」

沐臨風站在城樓看著張堅遠去之後，正準備打道回府，卻見城樓下跑上來一個士兵道：「沐帥，西北李信求見！」

到了府衙之後，沐臨風與王之楨直接進了後堂，待沐臨風坐定之後，王之楨這才敢說話，問沐臨風道：「沐帥，是否請李先生過來？」

沐臨風這才低聲道：「這口痰，就當是我還你的……」說著對身後的衙役們道：「你們先出去！」

衙役領著沐臨風一直向牢房的最深處而去，每經過一個牢房，牢房中的犯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沐臨風，那眼神就猶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

沐臨風這才對王稚登冷笑道：「你至今還不明白沐某為什麼要辦你吧？你在想，你幫了我沐臨風這麼大的忙，可以說整個上海經濟特區額的建設，一大半的功勞，都是你王稚登的，我沐臨風如此對你，就是忘恩負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