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曠北之戰，天下太平（二十六）

牛東門這時卻搖了搖頭，又對沐臨風拱了拱手，道：「牛某並無此意，牛某以為如果吳三桂要從東瀛出兵的話，那麼東瀛就會無人防守，如今形勢紊亂，若是東瀛兵力空虛，只怕那些西洋人也會乘火打劫，雖然大人在東海南海都曾經揚威，不過賊心不死的西洋人也未必就會對東瀛就此罷休……」

沐臨風聞言這時點了點頭，立刻站起身來，道：「牛先生所言，也正是沐某顧及的，雖然說即便東瀛從我們手中丟失，我們還是有把握奪回來的，不過長久的戰爭對我們不利，我們畢竟是以戰求和，求穩定發展，不能如此長此將戰爭拉在我們的土地上……」

在場眾人聞言頓時停住了哭泣嗚咽之聲，紛紛抬頭看向那人，鄭成功這時冷冷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人，哪裡是沐臨風，而是沐臨風的大舅子王之楨，只見王之楨滿臉含淚，異常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躺在棺木里的兩位是王之楨的至親知己呢。

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揮手示意史可法無需再往下說，這時走到史可法與陳大寒、牛東門的身前，這才道：「史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所以我們必須尋求一個兩者兼顧的穩妥辦法……而且戰事吃緊……」說著看向牛東門，這才道：「牛先生既然之處吳三桂此計的不足之處，相信牛先生應該有了解決辦法吧？」

鄭成功這時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屋外的夜空，心中一陣茫然，從來沒有過的恐懼，竟然在鄭成功的內心孜然而生，這一次也許是他們鄭家最後的機會了，也是他鄭成功最後的機會了，在這一刻，鄭成功卻突然覺得楊耿之前說的話很有道理，也許沐臨風就是天命所歸，這一次的行動，鄭成功卻沒有絲毫的抱我，畢竟這裡是南京，不是以前的福州。

牛東門聽沐臨風問自己意見，這才走出一步，向沐臨風拱手道：「大人，史大人說的一點不錯，兵貴神速，貴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吳三桂從東瀛出兵，這兩點都可以顧及到……」

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看著牛東門，這時問道：「這麼說，牛先生是贊成吳三桂從東瀛偷襲朝鮮、滿洲與沙俄東部海濱城市了？」

鄭成功連道了幾聲有心后，王之楨才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這才向眾人拱手道：「諸位，王某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了……大家都知道北方戰事在即，國事纏身，王某對不住豹兄與奎奇兄啊……」

楊耿與陳蔚文意外地沒有吧誒鄭成功綁下，此時也已經換上了喪服站在鄭家軍的行列中，鄭家軍的所有人都顯得格外的悲憤，鄭芝豹與李奎奇的是其一，其二是因為楊耿之前的一席話，雖然赤裸裸地，毫無保留的說出了鄭家此刻的局面，但是也讓這些人清醒了一些，認識了此刻形勢是對他們鄭家軍不利。

不過鄭家的人都知道，鄭家十八芝的人想來與王之楨沒有什麼來往，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鄭芝豹與李奎奇暗地裡與王之楨有沒有來往，一時倒是都詫異住了，等著沐臨風沒等到，卻等來了王之楨，所有人都一臉的茫然，這時楊耿輕咳了兩聲，所有人立刻又嗚咽起來。

鄭芝麟等人冷冷地看了一眼王之楨，沒有說話，一旁跪著的鄭成功這時站起身來，走到王之楨身旁，這才拱手道：「國事為重，王大人百忙之中能抽空前來，鄭某已經感激不盡了……」說著叫了一聲下人送客。

沐臨風看了良久的奏摺后，這才緩緩將奏摺放在案頭上，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前面站著的三人，這才道：「三位，這份奏摺你們也看過了吧，說說吧，說說你們的意見……」

沐臨風此時也看向了牛東門，見牛東門並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立刻問牛東門道：「牛先生以為如何？為何今日牛先生一語不發？」

沐臨風此時正在南京皇宮的後宮中，這裏本來是朱慈琅的住所，也是朱慈琅學習的地方，沐臨風正端坐在這裏，案頭上放著一堆文件，手中正拿著一份奏摺，仔細的看著，案前站著史可法與陳大寒、牛東門三人，三人都看著沐臨風，只見沐臨風眉頭緊鎖，神情冷峻，身後兩側分別站著田川美子、德川家禾子、蒼井空與櫻井梨花。

鄭成功聞堰鎮換頭看向楊耿，這時想起之前楊耿對自己說的話，楊耿對他說，如果非要剷除沐臨風，就等沐臨風前來祭拜賠罪之時將沐臨風拿下，從而控制沐臨風，挾沐臨風以令諸侯，如此鄭家可能還有一線反敗為勝的機會。

楊耿這時走到鄭成功的身邊，輕聲道：「大公子稍安勿躁，沐臨風既然敢殺豹兄與奎奇兄，就絕對敢來我們這裏……大公子稍微等候一下……不能著急行事……」

鄭成功眼神微一閃爍，立刻看向王之楨，點了點頭后，這才微嘆一聲道：「王大人有心，請那邊坐吧……今日只怕招待不周……」

鄭成功跪在地上，臉上的悲憤之情更加明顯，比之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他鄭家嫡系的子侄們好像商量好一般，痛苦出來，紛紛跪倒一片，都跪在鄭成功的身後，而鄭芝豹同輩的人都低下了頭，顯得格外的傷心。

鄭芝麟這時喝道：「沐臨風這是什麼意思？叫個王之楨前來，莫非他之前說的話全是放屁，說要親自前來賠罪的，如今天斗黑了，連個人影都沒見……」

史可法這時又上前一步，對沐臨風拱手道：「大人，但是北方佔據困擾，敵我勢均力敵，而且展現從西到東拉開，我軍雖然有武器優勢，但是如此敵軍長此與我軍對持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吳三桂的辦法雖然冒險，但是畢竟有機會一勞永逸……」

鄭成功這時冷冷地道：「沐臨風已經開始防備我們了，他是派王之楨前來打探我們鄭家的虛實呢……」

夜深已深，南京張家宅院內室燈火通明，到處都掛著白燈籠，鄭芝豹與李奎奇的屍身已經被收斂了，放在陳暉靈堂旁的屋子內，鄭家軍的所有子侄都穿上的喪服、孝服，鄭成功跪在兩人靈前，顯得格外的悲痛，姑且不管他是否是真的傷心，那份猶如喪父一般的表情，卻是讓人見了就有幾分憂傷。

牛東門聞言微微一笑，連忙對沐臨風道：「大人似乎忘記了我們還有李自成與張獻忠，而且威海還有海軍，雖然威海的海軍數量尚不能與東瀛海軍相比，但是其實力也不容忽視，大人不如命吳三桂將東瀛海軍調集去朝鮮海域，但卻不攻打，只是起到威嚇作用，那時只怕朝、滿、俄三方都會顧及。同時再從威海調集海軍去朝鮮內海，李自成與張獻忠皆率軍北上，做出全民皆兵，準備一戰定勝負之狀，即便對方未能上當，而我軍也已經起到了為何作用，即便是真的開戰了，對我軍也是極其有利的。」

陳大寒這時轉頭看向牛東門，他自己是沒有什麼意見與想法的，只好期望牛東門能夠語出驚人，卻見牛東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陳大寒看的心中一陣奇怪。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屋內的悲憤之情更加濃烈了起來，這時門外走進一人，也是一臉的悲憤，走進屋內立刻走到鄭芝豹與李奎奇的棺木前，哽咽道：「豹兄、奎奇兄，王某來晚矣……」

王之楨這時蹲下身子，面對著鄭成功后，這才低聲道：「鄭公子，沐大人手上還有一點要緊事處理，所以先讓王某前來……稍後他便親自白拜祭……」

這時門外一個下人高呼道：「有客到！」屋內的所有鄭家軍的兄弟子侄都是一鄂，在南京他們是沒有多少朋友的，唯一能來的也許只有沐臨風，而之前沐臨風也說過會親自拜訪，所以在場眾人都在潛意識裡認定是沐臨風來了。

王之楨又與鄭家的人客氣寒暄了幾句之後，用眼光掃了一下全場后，這才告辭離去，王之楨剛走，鄭家的人紛紛走到門口，看著王之楨離去后，這才紛紛罵開了。

王之楨這時給鄭芝豹與李奎奇上完香后，這才轉身走到鄭成功面前，輕聲道：「鄭公子，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望你們鄭家莫要過分的悲痛啊……」

史可法這時上前一步，對沐臨風拱手道：「吳三桂這則計劃，史某認為可行，如果從東瀛出兵的話，既省時又省力，而且朝鮮與、滿洲、沙俄都未必料到，我們會從東面偷襲他們的後路……此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