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第七十一章 少年宗師
這不是應酬，這是朋友間的聯絡感情。
戴臨風露出苦笑，跟著開口道：「我就想知道自己現在和你有多大差距了，好立個目標。」
啪！
「你是嫌我不夠色了嗎？」樓成收拾心情，笑了一聲，就要埋下腦袋，結果被女孩一把推開。
齊芳聽得一陣混亂，瞄了眼兒子，吸了口氣道：
……
他的右臂如同鐵鞭，當頭打了下去。
但他並不懊惱和沮喪，因為這才是正常的進度，不可能事事都依賴金丹，而且師父也說了，現在得緩一緩，夯實根基，不能急切求丹境的修鍊，能在暑假前把握到兩張觀想圖的幾分神髓和韻味，就可以了。
樓成也沒強求，經過和珂小珂同學這幾分鐘的對話，自己確實又重新開朗了起來。
視頻看得再多，也不如實際切磋。
記下小仙女在這方面的態度，樓成故作驚慌道：「怎麼辦，我覺得你會不喜歡我了。」
正當樓成拿上衣物準備出去洗澡時，齊芳敲門進來，笑眯眯道：「成子，你這次拿了青年賽的冠軍，是大好事，是咱們秀山獨一份，要不找個日子擺幾桌，請大家吃一頓，慶祝慶祝？」
嚴喆珂擺好架子，眼眸往上看了看，想起一事道：「橙子，宋璃那小妮子讓我們請客呢，要不我們順便把晶晶姐霜霜霜和你那邊的蔣胖他們都請了吧，算是感謝他們幫忙遮掩，沒有說出去。」
樓成伸手攬過女孩，嘆了口氣，笑了笑道：「其實心情還是有些低落的，但不想把這種感覺傳染給周圍的人，我會努力不讓它影響到
咦，我在想什麼呢，呸，還婆媳關係呢，誰是他媳婦了！
戴臨風來不及閃避，雙臂一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樓成一一做了指點，讓他們站好了樁，然後才看向旁邊的三位：「楚館主，有事找我？」
「哼，我答應了嗎？快錘鍊啦，好好努力！」嚴喆珂抿著嘴，含著笑，跑開了幾步。
「厲害的武功？你們這個年紀還小了點，現在教的話，呵呵，你很可能練成虎背熊腰的樣子。」樓成笑了一聲。
他們聲音洪亮，充滿了興奮和驕傲。
他剛走入大門，負責接待的前台小姐眼睛一亮，連忙站起，笑容燦爛道：
可是，兩者剛有接觸，他就感覺一股磅礴大力澎湃而來，讓自己手臂的骨頭咯吱作響，即將斷裂。
「媽，沒必要吧？」樓成一聽這種事情就頭大。
這就是我們的差距嗎？
「樓Sir好！」
嚴喆珂咬了咬嘴唇，坦白道：「我本來挺擔心你因為施教練的事情變得不開朗，嗯，鬱鬱寡歡，剛才看到你還能開玩笑，還能那麼逗，就放心了，差點順口說出來，但想到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忍住了。」
「樓教練好！」
「因為我什麼都聽嚴教練的，沒有自己的主意……」說著說著，樓成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齊芳眼睛一瞪：「怎麼沒必要？要是不擺幾桌，別人背後指不定怎麼說我們家呢！眼睛長到頭頂咯，不想和親戚朋友來往咯，拿了冠軍就
剛才之前，他只覺得樓成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年輕人！
火焰飛騰，祝融鎮壓，一如他此時的心境，渴望提高希望儘快幫到師父的灼痛火焰，被理智和意志牢牢鎮壓，不顯分毫。
別人愛怎麼嚼舌根就怎麼嚼，我又不在意……樓成腹誹了一句，思緒開動，念頭急轉，堆起笑容道：「媽，你擺酒請客別人才會說閑話吧，你想想，你去吃別人家酒席會不包個紅包？大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樣的開支當然能省就省……我去年不才辦了升學宴，今年又辦冠軍宴，以後指不定還能拿多少次冠軍呢，難道拿一次辦一次收一次錢？那別人還不埋怨死咱們家？這又不像結婚，將來還有可能收回去的……」
等他架子一穩，樓成忽然跨前一步，氣血精神和勁力內斂還抱，旋即噴薄。
虎背熊腰的自己，光想想就可怕！
「不要以為這樣歡迎我，我就會讓你們多休息，前面十幾天誰要是自己在家偷懶了，一練就清楚了。」樓成站到隊伍前方，微笑開口。
說什麼其實並不重要，就是展現自己堅決的態度，以及給老媽一個台階下。
樓成洒然收回右臂，不見一點勉強，雙手負于身後，微微一笑道：
「啊……」吳婷和張秋帆等女孩明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猶猶豫豫道，「那，那還是算了吧。」
商量完這事，兩人各自投入了專註的錘鍊里，嚴喆珂修行「流星勁」，內外皆練，樓成重複日常的功課，感應身體緩慢突破極限的變化，
「楚館主的意思是有人想挑戰我？」
她在肚裏嘀咕道，這樣的話，將來的婆媳關係就很困難了，還好橙子不是媽寶男。
她穿著龍虎俱樂部的女款武道服，正好和樓成是情侶裝。
「再不回來就要開學了。」樓成隨口笑道，態度平和，沒半點居高臨下。
不僅會斷，剩下的勢頭還能撞開自己的胸骨！
「好，請指點。」戴臨風擺出了恭敬的姿態。
秀山習俗，有慶祝必有對應的糕點，讓來客帶回去的糕點，比如壽糕，喜糕，狀元糕，千金糕，龍鳳糕等。
「你就這樣把你媽說服了？」嚴喆珂明眸善睞，饒有興緻地問道。
收回念頭，樓成再一次將精神沉入了圖卷。
「感覺得出來，要是前段時間，我們隔了幾天沒見，你哪忍得住在晨練前，不，不親我……」嚴喆珂眼波一轉，半是取笑半是舒緩樓成的情緒。
「行，我中午給蔣胖他們打電話，敲定下時間，呵呵，他一直鬧著我請客的。」樓成對這種人際交往並不覺得麻煩。
她把長輩的對話用詞給學會了。
「怎麼了？」樓成關切問道。
樓成看了秦銳他們一眼，笑了笑道：
戴臨風內心是驕傲的，之前弟子們付費求樓成單獨指導的事情，他一直沒參与，但看完青年賽，他的這種驕傲已徹底煙消雲散。
一注意到他的目光，吳婷就怒視左右，讓大家迅速排好了隊，整整齊齊喊道：
幾十秒后，她緩了過來，眼眸微抬，瞄了男友一眼，嘴唇翕動，欲言又
「那行，我們切磋兩招，點到即止。」
「噗，你逗死了！」嚴喆珂也是失笑出聲，險些上氣不接下氣，不由得漲紅了臉龐，「哈哈，你要記住啊，你要記住剛剛說的這句話！」
「有了特訓的內練法，你年底前有希望衝擊職九。」
吳婷嘻嘻笑道：「有樓Sir你這個榜樣，大家都練得很勤快！樓Sir樓Sir，你都是我們省年輕人里的頭把交椅了，教教我們厲害的武功吧？」
一招之下，當場重傷！
一個個暑假班和弟子班分別站好，朗聲問候，彷彿在夾道歡迎。
說話間，他已越過了前台，走向了VIP班所在的場地。
和嚴喆珂一起去吃了那家甜水麵，樓成回到家中，洗過澡，換了身衣物，打車前往了古山武館。
「啊？」嚴喆珂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茫然。
而現在是信息社會，武者在比賽里的表現，大家都能通過視頻看到，對他實際的水準有大致的確定，能不能挑戰，有沒有希望，一目了然。
嚴喆珂聽得笑意盈盈：「是不是有種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的感覺了？我最不喜歡男的像沒斷奶的孩子，什麼都聽長輩的，沒有自己的主意。」
樓成的目光掃過戴臨風和秦銳，忽然笑道：
興省這一代武者里，有能力挑戰樓成的，都參加了青年賽，事後自然不會有人在短時間內又做出類似舉動。
不受控的燃燒只會傷到自身！
真的會斷！
他嘴上扯著理由，雙手扶住老媽的肩膀，和她一起往門外走去。
翌日清晨，后水湖公園。
這是有人
「也是啊……那就不擺了不擺了，我讓你爸去訂幾十盒冠軍糕，給大家分一分。」
這也是守護的意志。
她的笑容有點怯生生，不像往常那樣活躍，滿是敬畏之情。
「樓教練好！您這麼快就回來上班了啊？」
……
「行，就這麼辦。」樓成眉開眼笑回答。
沒有金丹的幫助，他的第二次嘗試毫無疑問也沒什麼收穫。
戴臨風又驚又愕，怔怔看著對方，似乎不認識樓成了。
隱隱約約間，他覺得自己可能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練成「祝融勁」。
「怎麼敢？就是劣徒想請小友你指點指點。」楚唯才含笑望向戴臨風。
去年此時的升學宴就是這種情況。
「樓教練早！」
樓成笑了一聲：「也不能算是說服吧……這不就是嚴教練你說的底氣嗎？自從練武有成，能賺到錢了，我在我媽面前底氣是越來越足，越來越能堅持我的想法，而我媽可能也覺得我長大了，成熟了，不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會徵求我的意見，看我的態度了，換做以前，她怎麼可能來問我，她只會說，成子啊，過幾天擺酒慶祝，你記得禮貌點，喊人勤快點。」
念頭電轉間，戴臨風忽覺手上一輕，磅礴大力詭異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
「也不是什麼事。」楚唯才笑了笑，將話題扯開，「還好你是身在現代，換做以前，拿了個冠軍，名聲傳揚出去，每天來挑戰的人少不得排成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