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隨性而行
去哪裡？樓成和嚴喆珂愣了下，默契轉頭，對視了一眼，同聲笑道：
趁興而來，滿足而去，樓成看了看手機，尋找著十九路公交的站台。
不知道去哪裡……老闆娘一陣茫然，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外面的街道。
穿過小巷，來到大街，樓成和嚴喆珂同時看見了一家咖啡館。
這樣好像挺有意思的！
一排排建築過去，兩人終於找到了隱藏得很深的目的地。
老太太啥都沒說，進了廚房，搗鼓了一陣，將食物送了過來，很嚴厲地吩咐道：
老闆娘是個很有風韻的女士，她苦澀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這邊的居民不喜歡西方的調調吧，你們是住附近的？」
「走，姐姐請你看比賽～」她尾音上揚，語氣愉悅地說道。
對於約會，她並不是單純享受的類型，最初幾次之後，在樓成制定計劃的時候，她都會幫忙看，會提出自己的意見，參與感十足，但昨晚肚子委實疼得厲害，沒那個精神再討論了。
「我的『私房菜』是加了引號的，到了你就知道了。」樓成笑眯眯回答，正逢七路車停站，他忙拉著珂小珂同學起身道，「到了，該下車了。」
「色狼！」嚴喆珂好氣又好笑地罵了一句，小步跑進衛生間，快速補了個妝，然後也不回來，就立在大門旁招手道，「走啦走啦～」
「嗯嗯。」樓成收斂旖念，轉而說道，「就是感覺你臉太瘦了。」
「咖啡館？要去吃嗎？」樓成笑問道。
作為一名直男，分辨女生有沒有化妝最習慣的途徑就是看口紅，口紅濃的就是濃妝，口紅淡的就是淡妝，看不出來的就是沒化妝。
「還出不出去了！」氣氛越
在這裏，自己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冠軍！
「我們現在到哪了？」樓成看著窗外黑了下來的景色道。
「好看嗎？」嚴喆珂低眉淺笑，隱含小驕傲地問了一句。
晨練完畢，樓成和嚴喆珂直接返回了酒店，打算在接下來公交慢游高汾的約會裡再解決早餐。
「我是做攻略的時候，看網上有人提了一嘴，想起蔣胖說過黃晟在附近的工大讀書，就找出他的QQ，問了詳細的情況。」樓成略顯自得地回答道，「老太太脾氣很怪的，不僅不討好顧客，還給臉色，她會給你嘗特色小菜，吃麵食和喝麵湯的順序，如果不聽，她就很不高興。」
「哼，這樣就胖了！」嚴喆珂將腮幫子鼓了起來。
她前段時間剛換了髮型，斜劉海垂下，襯托得眉眼愈發秀麗，氣質更加純美，斯斯文文，容光照人。
「這都是當初一個個企業的廠區，後來廠子往外搬遷，就用騰空的地皮修了職工小區……」樓成早做了功課，指著窗外的景色對女孩說道，「附近有個大學和高中，周圍也還算熱鬧，我們去吃一家『私房菜』。」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見遠處有一座熟悉的建築：
說到就做，兩人出了小區，隨便找了個招牌一站，等來了不知是幾路的公交。
「你們家很好啊，怎麼生意一般般呢？」樓成付賬的時候，嚴喆珂雙手按著玻璃台，隨口問了老闆娘一句。
當然，經過嚴教練的言傳身教，日常熏陶，他見識也是與日俱增，不再那麼膚淺了。
「我們也不知道。
「不按攻略怎麼弄？」樓成不解問道。
高汾市武道場館內，燈火通明，氣氛沉凝。
之所以忍笑，是因為他們靠眼緣挑的晚餐館相當難吃，對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張祝同鄭重著臉色，看著擂台上不可一世的奧布拉克，看著他飄蕩的金髮，一步步走上了石階。
「嗯嗯。」嚴喆珂欣喜點頭，拉起樓成，走向了公交後門，等待著到站。
看，我是胖臉珂！
勾勒唇線，淺吮輕纏，兩人的呼吸逐漸變得不夠規律。
這家咖啡館的生意相當不好，環境也就不錯的冷清，樓成和嚴喆珂點了不少食物，吃得很是開心，意外地發現質量竟然頗為不錯。
兩側的風景從最開始的高樓大廈慢慢有了過去的色彩，一棟棟修建於上個世紀的建築呈現於樓成和嚴喆珂眼中。
可是，哪怕這樣共同吃一頓失敗的美食，也是如此開心的事情。
早餐吃私房菜？
說完這句，兩人晃蕩著牽起的雙手，轉身走向了門邊。
「你化妝了？」樓成盯著女孩粉嫩光澤的嘴唇道。
「她脾氣越怪，生意越好？」嚴喆珂輕咬了下嘴唇，展顏笑道。
……
「先吃牛肉麵，再嘗水煮小菜，接著吃水餃，最後三鮮面，喝它的湯。」
就這樣，樓成和嚴喆珂隨性地上車下車，不思考過去，不擔憂將來，享受著最純粹的，最無憂無慮的，最悠然自得的當下。
高汾市武道場館！
「誒，繞了一天，最後竟然來到了這裏，還真是緣分啊！」樓成驚喜感慨道，「裏面亮著燈，多半還有比賽……」
「那你們是到這邊辦事？」生意不好，老闆娘有著充足的閑談時間。
嚴喆珂
當華燈初上，他們彼此忍著笑意，又坐上了一路不知開往哪裡的公交。
「其實在房間里這麼賴一天也挺好的。」樓成看著女孩水潤欲滴的唇瓣笑道。
「不是，我們就純粹地路過。」嚴喆珂笑意盈盈道。
他們不去思考最後會走到哪裡，也不去想下一站的目的和等下吃些什麼，放空著心情，隨性地遊盪，慢悠悠地緣來緣去，時不時將腦袋並在一起，自拍一張。
「這是緣分型旅遊啊？」樓成被說得怦然心動，沒有反對，也不可能反對。
白雲悠悠，公交晃蕩，樓成和嚴喆珂時而安靜，時而興奮，在高汾隨緣前行著。
「好了。」老闆娘確認了樓成的手機買單情況，不經意地問道，「路過啊，你們倆是要去哪裡？」
這裏沒有電梯，他們沿著樓道，來到了二層，看見了左側房門敞開，聞到了裏面飄出的勾人香味。
「是呀，這家老太太以前是『高雲麵館』的廚師，後來退休了，跟著老伴住到了這邊，在兒女慫恿下，把對門買了下來，做起了不掛招牌的麵館，嗯，周圍的幾個小區有很多類似的地方，主要是給不喜歡吃食堂的學生老師準備，不是熟悉的人帶路，根本找不到。」樓成介紹著眼前的「私房菜」。
「你……」嚴喆珂的抗議聲戛然而止，被堵回了口中。
兩人饒有興緻地開動，按照著順序，一步步吃了下來，覺得果然不錯，尤其重口味的牛肉麵后，吃些水煮小菜，那真是又
「還真有順序……」等到老太太回座，嚴喆珂小小聲說了一句。
商業區，某個公園，河畔橋旁，佛寺道觀……不知不覺，兩人晃蕩了好些地方，決定在下一眼看到的餐館解決午飯。
「麵館？」嚴喆珂抽了抽挺俏的鼻子，呼吸著空氣里的味道。
「是啊，人就是這麼犯賤，可能覺得越有脾氣的人越有真本事吧……」樓成自嘲了一句，拉著女孩進了門，看見裏面只有幾張桌子，分別擺在兩間卧室和客廳里，老頭老太太則坐于椅子上，看著電視，對門口不聞不問。
嚴喆珂嘴角勾起，笑靨如花道：「我們隨性一點吧～看到哪路公交就上哪路公交，看到哪裡不錯，就在哪裡下，反正不預先考慮，不去在意結果，隨心所欲，看最後會走到哪裡～！」
「塗了下，今天可是我們約會的大日子呢，怎麼能不重視～！」嚴喆珂微揚了下巴，顧盼之間，自生光輝。
由於錯開了早飯時間，樓成和嚴喆珂並未等待，一人要了兩碗不同的面和十個水餃。
「私房菜？」嚴喆珂詫異反問。
她握拳輕打了樓成幾下，可吻著吻著，就慢慢閉上了眼睛，回抱住了男友，忘記了妝容這件事情。
上了車，他們繼續坐到後排，手拉著手，望著外面的街道晃晃悠悠退後，優哉游哉地說著話，聊著天，等到心血來潮了，就隨意找個站走下，在附近逛一逛，然後又憑緣分地于第一眼看到的站台上了第一眼看見的公交。
由於是周末，上班族變少，哪怕有不少老頭老太太，公交車上也不算擁擠，樓成投了硬幣，牽著小仙女，找了後排的位置坐下，隨著公交車晃蕩于高汾，
你別亂來！
這時，嚴喆珂眼眸上轉，沉思了幾十秒后興緻勃勃地提議道：
似乎從他的目光里察覺到了什麼，嚴喆珂忙退了一步，弱弱地揚了揚手：「化妝很麻煩的……」
「為什麼不去？咖啡館有吃的！」嚴喆珂身心放鬆地回答。
「沒啊～」嚴喆珂語氣輕快地回答。
忍住……忍不住了……不忍了……樓成猛地快搶一步，拉過女孩，吻了下去。
「好咧！」樓成走了過去，拉起女孩的手，出了房間，出了酒店，慢悠悠踱步到了最近那個公交站牌，等到了七路車的來臨。
洗過澡，弄好自己，樓成等待了片刻便看見珂小珂同學拾掇完畢，從衛生間內走了出來。
「高雲麵館」是高汾老字號，屬於上了旅遊推薦名目的那種，可惜後來越做越差，越做越差，本地人已經不愛去了，也就哄哄外來的遊客。
聽到這句話，樓成笑了出聲，很想把小仙女就這樣抓過來，狠狠啃一頓。
嚴喆珂睜大了眼眸，脫口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的？昨天霜霜霜沒提啊。」
「甲殼蟲館！」
白色長款羽絨服，黑色打底褲，毛絨絨的雪地靴，淺粉色針織帽，銀白精緻的耳墜，一一映入了樓成眸中，讓他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青春與靈動，哪怕早已習慣了女友的容貌，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小區內，樓成帶著她七拐八繞，時不時問下路人4號樓在哪裡。
「橙子，要不我們不按攻略來吧？這樣感覺你會很累誒。」
他們頭髮已然花白，但精神很是矍鑠。
茫茫人海里，他們只覺有了彼此，走到哪裡，來到哪裡，都是美好，都是篤定。
「我怎麼知道……」嚴喆珂低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