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第一百九十章 大魔王
靠著借來對方力量的「合擊」，樓成一招打停了彭樂雲，立刻就抓緊時間調整肌肉，觀想出了一輪沉重灼熱的赤紅大日。
樓成及時觀想出了雷雲震蕩的畫面，肩膀一抖，肌肉繃緊，左拳迅猛擂出，從上往下，捶打向了彭樂雲。
看見彭樂雲身前衣物布滿焦痕，臉色略顯蒼白，肌肉微微顫慄，他愕然之色再現，脫口而出道：
此時此刻，他身軀舒展，忍著右臂的疼痛，將壓縮的火團導入了拳頭，啪的一聲崩出。
是時候了！
砰！
冰焰雙焚！
他手臂剛與樓成的拳頭接觸，就感受到了勝過自己不少的力量和急速擴張的衝擊波浪，身體不由自主一跳，肌肉筋脈等當即受到震蕩，與內在的「流星爆」傷勢有所疊加。
「兵！」
樓成戰意勃發，再次觀想出了沉重的赤色大日，凝縮了暴虐的火焰。
而樓成則被他丹勁爆發的一推弄得失去了重心，跌撞往後。
茲的一聲，他頭髮根根豎起，胸前衣物焦化出了一道裂縫，露出了炭黑的皮膚。
而就在陳三生說話的同時，彭樂雲身形自然流暢地反彈，欺到了樓成近前，腦海內則觀想出了青雷銀電轟擊地面，燃起喧烈金火的場景。
他先前的疑問盡數得到了解答。
就在這時，彭樂雲體內彷彿有一個個渦輪浮現，急速旋轉，周身繚繞起了若有似無的電火花。
……
冰部，第一十五式，「冰甲」！
啪！
虛空里，祝融踏出，腳踩火龍，鎮壓住了即將爆發的一切。
她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擂台，眼裡映照出了樓成昂揚挺拔的身軀。
陳三生作為曾經的武者，又搜集過資料，耳聞了林缺父親曾經在松大做教練的事情，頓時有感而發：「林缺肯定清楚這麼做的後果，也明白必然得不償失，但對他來說，對武者來說，有的事情義無反顧，雖千萬人，吾往矣！」
剛出招反撲的彭樂雲頓時僵住，身體像是到了極限，被一口口刀劍架在了脖子上。
「林缺還真是拼啊……」「蓋世龍王」如此寫道。
火部，簡化外罡，「內爆」！
就是現在！
「覺醒異能？」劉暢略顯獃滯。
氣氛頓時又變得緊張，哪怕沒什麼太強烈傾向的觀眾也體會到了決賽的窒息感。
如果沒被突如其來的雷鳴影響，在彭樂雲雙掌即將分開時，樓成就該有所察覺，做出躲避和防禦，可是，他慢了半拍，閃電一出，再非人力可以挽回！
「或許，要想打敗大魔王彭樂雲，這是必經之路。」旁邊的劉暢感慨附和。
「老仙，收了我吧！」
彭樂雲單鞭抽中，破裂聲響，但碎的不是樓成的骨頭，而是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凝聚出來的一層冰晶。
焰流匯聚，出現凝縮，壓成了即將爆開的一團，一尊人首獸身的神靈從虛空跨出，鎮壓住了這一切。
樓成和彭樂雲的身軀如有定格，肌肉的顫抖，大筋的彈跳，細微而清晰，剎那之後，他們齊齊往後退開，蹬的一步，踩裂了青石。
他頭髮再豎，似有青煙冒出，身體完全麻痹，連站立都彷彿變得艱難，而彭樂雲被丹境爆發的力量往外一擺，蹬蹬退後了兩步。
砰！悶響聲里，樓成關節啪啪作響，筋膜拉伸，五根指頭彈了出去，戳向敵人的腦袋。
先前的傷勢再現，愈發得嚴重！
樓成散去勁力，迅速「抱丹」，握拳上擂，強硬「回答」。
裁判舉起了右手，朗聲宣
啪！
噗！
他們第一次感覺本屆比賽的冠軍不是那麼保險！
「這下有意思了……」陳三生眉毛一挑，語氣複雜地嘆息道。
樓成根本沒時間去借力，只能硬著頭皮，靠著冰鏡，連續爆發，不斷招架。
……
火部，簡化外罡，「內爆」！
隨著這畫面的浮現，他似乎被閃電擊中了氣血樞紐、下腹丹田和臀部尾椎等地方，體內爆發出了超過以往的力量，手臂肌肉一鼓，拳頭裹著赤紅的火焰，以騰得一下往外燃燒的速度轟向了樓成。
按照正常的想法，他此時就該順著這股氣勢，狂猛進攻，宣洩情緒，哇呀呀地一通壓制，徹底擊敗對手，但是，樓成很清楚，彭樂雲豈止等閑，當世天驕不含一點水分，大魔王的稱呼實至名歸，對於類似的敵人，哪怕他已受到創傷，也不是一口氣能吃下的，如果急躁，如果魯莽，反而會被他抓住機會，一舉戰勝！
樓成這是仿效安朝陽故智，仗著「冰鏡」對敵人出招時機的準確把握，以「還勁抱力」來抵擋霹靂火！
彭樂雲雖然及時下捶拳頭，以丹境爆發之力硬生生打退了敵人，但體內再遭「空襲」，彷彿燃起了一片火海，讓他異常難受，險些吐血。
嗡嗡嗡！他體內又有一個個「渦輪」在瘋狂轉動，詭異的吸力在銀白電光的襯托下浮現而出，正用震拳攻擊對手的樓成猝不及防，向前一栽，腳底打滑！
這招是對異能的運用，樓成掌握得極快，三月份的時候，幾天便已練成，它雖然扛不住簡化外罡和丹境的爆發，但應付普通的招式還算有用！
這像是機關神拳的另一種版本，速度稍慢，力量更大，銜接與丹境的爆發完美融合。
強者對決中，一招失手，立受反撲，彭樂雲想都沒想，瞬間迴流氣血，以防殺招。
眸中神采不變，樓成重心一固，向右側了一寸，將肩膀「送」給了彭樂雲。
他念頭轉動之間，裁判已舉起了右手，彭樂雲也重新凝聚了眸中精芒，這像是有兩道閃電憑空躍出，照得四周白茫茫一片，刺激得樓成心神略有顫慄。
雷部，第十五式，簡化外罡，「霹靂火」！
在戰鬥的技巧上，沉浸多年的彭樂雲肯定比他強！
如此短的距離，如此緊湊的襲擊，彭樂雲連「踏罡布斗」都來不及做出，除了硬抗，似乎再無別的法門。
這股力量直上直下，彭樂雲雙腳陷入了地面，沒能撤步卸勁。
丹勁一成，旋即炸開，帶動他的身體向後躍開，以避樓成接踵而來的襲擊。
這也說明了雙方目前的棋逢對手和戰鬥的膠著！
雷音震禪第一擊！
樓成戰意燃燒，氣勢如虹，化作呼嘯的北風，蹬蹬蹬「卷」上了擂台，與彭樂雲不遠不近地相對而立。
砰！
喀嚓！樓成聽到了骨頭裂得更開的聲音，也抓住了彭樂雲的拳頭，手背和手指青黑筋脈凸顯，像是有一條條蛟龍在加持。
「這場比賽哈……」此時，陳三生才有空閑點評兩句，「有點慘烈。」
「可是，可是，他是蜀山齋的弟子啊，他家長輩沒指導他怎麼緩慢覺醒嗎？」劉暢產生了新的迷惑。
側頭看了眼媳婦，他鬆開手掌，拍了拍紀明玉另外一邊的肩頭，寬慰道：
第一局最後階段的連續變化委實違背常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先是即將拿下比賽的彭樂雲詭異獃滯，似乎成為了木偶，
喀嚓！
彭樂雲的拳頭剛打中樓成上臂，就感覺到他順勢一沉，噴發出了冰意，然後氣血、勁力和精神等盡數收縮，凝聚往了下腹丹田，連帶著本身的磅礴力量也被吸收，彷彿打中了虛空。
嚴開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看見拐走自己小公主的傢伙站在了彭樂雲對面。
看台上，太后紀明玉右手握了張，張了握，嘴裏念念有詞：
啪！他肩膀炸勁，胳臂急抬，擋向了對手的「霹靂火」！
如果林缺能按正常的流程走，那他二十二歲前踏入高品，成就非人，輕而易舉，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潛力去衝擊外罡境界，可現在一來，等他養好身體，差不多都是一年半載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因著異能覺醒，身體素質提高，他六品水準倒是很快能有，非人卻不再那麼容易，後續也將越走越難，越走越慢。
他雙腿一粗，踩裂地面，身體騰空而起，追到了對手的近前。
然而，他的意志同樣堅定，一個「回抱」，勉強壓住了創傷，並順勢反撲，「閃擊」樓成！
「大地的力量……斗部的特點之一！」劉暢恍然大悟，「林缺突然覺醒異能，短暫束縛住了彭樂雲，這才跳出了死地，而之後，他試圖依靠異能覺醒時的那種爆發打敗對手，可彭樂雲並非等閑之輩，于狼狽中穩穩守住，等到『爆發』宣洩完畢，受到強烈反噬的林缺當然也就沒法支撐了……」
「晴天霹靂·無雲雷刀……」直播間內的陳三生愕然開口，吐出了八個字，沒想到受傷的彭樂雲還能這麼快搶出主動，創造勝機！
第二下！
「還真是林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嚴開一聲長嘆，他常年耳濡目染，自然清楚林缺剛才的舉動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這個時候，樓成才剛從麻痹里緩了過來。
……
啪！
她「簡直」了幾遍也沒能想出合適的罵詞。
他體內彷彿有了一枚定時炸彈，於此時轟然爆發，直接搖晃了他的五臟六腑，翻騰了氣血和體液。
喀嚓！
就在這時，他眼中精芒更盛，雙掌泛出絲絲銀白，突然于身前一拍。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右臂有點骨裂了！
嗯，以彭樂雲目前的狀態，挨上三記「內爆」必然無法承受！
松大武道社替補席，施老頭壓制了林缺體內的反噬，穩定了他的情況，吩咐李懋和蔡宗明將他送去了急救室做後續處理，嚴喆珂看著膚色青白凝著冰霜的表哥，眼眶明顯泛紅，雙拳緊握著，想要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剛發生了什麼情況？」直至林缺被施老頭拎下擂台，直播間內的主持人劉暢才如夢方醒，一臉茫然地問著身邊的解說嘉賓陳三生。
「這麼來一下，他成外罡的希望至少降低了一半。」
長嘯之聲，猶在回蕩，似乎凝成了一根音柱，上接了九霄，由遠及近，震動心靈。
這是雷部外罡絕學里的殺招，彭樂雲當然沒有練成，連簡化都談不上，只是仿效它的特點，自創了形似它的武功！
一般人覺醒異能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樓成和彭樂雲總
他咬緊牙關，以疼痛刺激自身，在敵人的又一輪攻擊里，突然探出右手，張開五指，不做格擋，反向抓拿。
這還沒完，他每根指頭都射出了一道晶瑩閃爍的微弱寒光，美得夢幻，如箭似針！
彭樂雲沒做抱丹，沒用簡化外罡，務求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他右臂綳直，化作單鞭，啪地抽向了敵人的脖頸處！
茲茲茲，陰陽相撞，銀白亮起。
他左手五指張開，青黑外顯，急速下按，半接半推！
「內爆」第三擊！
樓成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先前身體右側的同時就在觀想赤紅大日和火神祝融了！
彭樂雲合攏的雙掌拉開，拉出了一條像是薄薄刀刃的銀白電光。
緊接著，他急抬雙手，結出印訣，腦海內觀想出了古字，喉嚨里發出了低沉之音：
啪啪啪！
可是，之前的連番碰撞里，彭樂雲已敏銳察覺到了他右臂有傷，出招有疵，於是調整了步法，頻頻向他的右側進攻，逼得他不斷以右拳硬擋，骨頭和筋膜的疼痛越來越明顯。
剛有穩住，樓成身體前弓，兩條手臂自然下垂，腕部一勾一抖，打出了一道貼地遊走的皓白寒光和一個穿透氣流的赤紅火球。
「完了……」陳三生低語了一句。
眼中的拳頭急速放大，樓成似乎只剩下了兩個選擇，要麼散掉架子，就地打滾，以做躲避，要麼穩住身形，避開要害，用受傷換時機，當然，彭樂雲後續的攻擊必然是連環來襲，兩種辦法都只能應一時之急，無法扭轉劣勢。
當然，現在這種「燃燒」，這種「激蕩」，這種氣勢沖霄的感覺，也不能捨棄，白白丟掉一定的優勢，所以，得按照師父曾經的說法來打：
我們紀家祖傳「任性」和「倔強」兩大血脈？
就是這兩步，樓成有了緩氣的時機，以「還勁抱力」擺脫了影響，彭樂雲亦是做出連爆，掄開了雙臂，劈下一道又一道「閃電」般瘋狂攻擊。
這裏面單獨一段拿出來都稱得上不可思議，無法理解，更別說它們組合著發生了！
本場戰鬥，甫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而原本該向著四周向著內部擴散灼燒的「火焰」被束縛在了那裡，遭提前外放的冰晶霧氣撲滅。
「這也能翻過來，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捂耳朵）。」
雷音震禪之聲回蕩，彭樂雲不斷地收縮又噴薄丹勁，以十連爆強行支撐了下來，而樓成額頭冷汗泌出，右臂的抬起愈發艱難。
轟隆！
他隨手刷新了微博，看見了好幾條新的評論：
「大魔王」倒下了。
劉暢還待再說，轉播畫面因為樓成的登台已重新切換到了場地中央。
第二局，樓成勝……聽到這句話，樓成才敢放鬆，猛地吸了口氣，覺得這真是生平最艱苦的一戰。
對，不是漂亮，不是精彩，是慘烈！
霍然之間，彭樂雲有所僵直，但他迅速恢復，沒以雷電異能回擊，僅僅收縮了氣血。
他還真沒見過大派嫡傳以不受控制的方式覺醒異能。
MD，不管了，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她下意識扭頭，望向了穆錦年，只見室友已然抽泣，正扯著紙巾擦拭臉龐。
雷部，簡化外罡，「雷篆」！
山北大學武道社席位處，方誌榮許萬年等
他想象過彭樂雲的難以對付，想象過受傷的他依舊有擊敗自己的實力，但沒想到他是如此的厲害，如此的恐怖，剛一開場，就讓自身陷入了險境！
他眼前一片赤紅，那是毛細血管有所爆開，腦海內則嗡鳴不斷，失去了對外在的感覺，失去了對身體的感覺。
然而，他沒做發力，只是直接將體內的冰霜寒流灌注了過去。
蹬蹬兩步，他直接迴流了氣血，穩住了身形，並藉助腳底的反彈，合身前撲。
林缺的「燃燒」真地為松大點亮了希望，就看樓成能不能把握住，能不能跨越大魔王了！
砰砰砰！
此時此刻，所有感覺盡數還抱于了他的丹田，平衡旋即打破，洶湧的浪潮奔向了他的左臂。
樓成死死盯著彭樂雲，身軀膨脹，左臂抖出，一拳擂向了對手的胸腹之間。
「呃……」聽見主持人和解說嘉賓的講解，閆小玲鬆開了捂住眼睛的手掌，有些欣喜有些鼻酸。
……
他熱血奔騰，情懷洶湧，激素由此分泌，刺激得氣血愈發強盛，力量和速度都似乎有所提升，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擂台中央彷彿有兩台轎車撞在了一起，聲響震天，氣浪翻滾。
轟隆！
是好是壞，就看接下來的這局戰鬥了！
樓成則以丹境的爆發穩穩守住，不動分毫，打算接下來用「雷音震禪」來徹底引爆敵人的傷勢，就像對付任莉一樣！
「這小子簡直，簡直……」
「認真地跪下，我不該產生動搖的。」
劉暢的話語驚醒了陳三生，他收斂住失態，回味了一下道：
意如火，心似冰！
茲茲茲！
砰！
彭樂雲的「霹靂火」未成之時，就已知道不好，早迴流了氣血，跟著做出了爆發，慢了半拍地反向揮掄右臂，往上畫了個弧線。
……
紀明玉嘆了口氣道：
呼的一聲，裁判手掌落下，聲音躥出：
彭樂雲神色如常，不慌不忙，順著丹勁噴薄之勢，肩膀一提，手臂架起，及時格擋。
兩人身形移動間，碎片紛飛，裂痕蔓延，完美呈現了飛沙走石的效果。
電光一閃，已是「斬」到了樓成身前！
這一拍不再是清脆短促的「啪」，原地如有驚雷炸響，音波和氣浪席捲往外，瞬間就破壞了結構不穩定的晶瑩寒光與暴虐火球，讓樓成身心一震，于煙花盛開的場景里短暫驚悚！
機會！
見此情狀，樓成哪能放過，當即又觀想了赤紅大日，要以左拳再轟一記「內爆」！
冰部，第二十一式，「極光」！
「對，看這段。」陳三生指著導播及時給予的慢動作，「彭樂雲並不是僵直在了那裡，僅僅是出招的動作變得緩慢，像是陷入了泥沼，阿暢，你想到了什麼？」
剎那之間，彭樂雲頭皮發麻，太陽穴位置刺痛襲腦，連忙向旁邊一側，並順勢用出了「烏龜縮頭」的閃避招式，險之又險躲過了致命的「極光」。
另外的地方，另外的房間，「江湖百曉生」則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哪怕受了傷的彭樂雲，樓成也未必能贏得了，即使能贏，也必然拼到了接近極限，再奈何不了後續的方誌榮。
「彭樂雲受傷了！」
樓成正要抬起右臂，轟出關鍵之擊，可剛才架住彭樂雲「霹靂火」的位置卻有一陣刺痛產生，直鑽他的腦海。
當然，兩次情況不一樣，面對的招式不一樣，處理的細節
靠「還勁抱力」來化解簡化外罡確實太冒險了，並且「霹靂火」又是以力量爆發見長，剛才那一下，雖然我卸掉了部分，借走了部分，剩下的還是傷到了我的肌肉、筋膜和骨頭，讓發勁受到影響……他的心頭瞬間冒出了這個明悟。
想到大舅哥下場時純凈的笑容和懇切的請求，想到珂珂的期待和感傷，樓成咬緊了牙關，忍住了疼痛，右臂如約擺動，拳頭直崩彭樂雲的小腹。
他們都選擇了開場搶攻！
「應該是林缺覺醒異能了……」
彭樂雲稍微平復，正想說話，卻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軟軟倒地。
心如冰鏡，映照細微，樓成腦海念頭一閃，沒趕著去做已來不及的「還勁抱力」，而是驅使體內寒潮集中於了右邊手臂。
「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命運，最後我，無力地看清，強悍的是毒奶。」
他可再也硬扛不住第三記「內爆」了！
啪啪啪，砰砰砰！各自再做九連爆后，彭樂雲主動求變，抓住節奏的脈搏，突地頓住了劈打，吸了口氣。
「第二局，樓成勝！」
再回首，論壇也出現了一張張或讚歎或感慨的帖子：
一股龐大的斥力襲來，正在準備簡化外罡的樓成向後一仰，被硬生生推出了一米。
「開始！」
轟隆！
這一次，沒來得及給你加油，但我的心與你同在！
兩人皆是高速撲擊，八九米的距離瞬間消失，互相對衝下，他們根本沒有調整的餘地，只能分別側身，鼓脹肌肉，進行硬頂硬的貼靠。
喀嚓！樓成和彭樂雲同時動了，前者爆發了丹勁，雙腿一粗，氣勢如虹地飛掠而出，後者氣血一收一盪，腰部一沉一放，如同雲朵般飄彈向前，「閃擊」對手。
轟隆！
侵略如火，冷靜似冰！
可是，樓成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直接用簡化外罡，而是跟著做出「還勁抱力」，克服了傷處的疼痛。
啪！彭樂雲手臂高舉，身體膨脹，化作了代天行罰的神靈，一記劈拳，剛猛下打。
彭樂雲立刻搶上，腦海內觀想畫面連連變化，定格於了一張懸在虛空里的青色玉符，其上文字繁複，像是閃電纏繞而成。
砰砰砰！
不是我腦袋不夠用，實在是這個世界太奇妙！
彭樂雲一受震蕩，雙腳陷入青石之中，就知接下來會有什麼遭遇，眸中神采不搖，第一時間便收縮氣勁，緩解傷勢，完成了「兩連爆」。
正常的時候，他自能及時克制驚慌，觀想出雷神鎮壓外邪，並反向攻擊，但如今，內傷疊加已然不淺的他精神搖晃，短暫失態！
「不會吧……」賀小偉摸著下巴濃密的鬍子，無聲自語了一句，「難道我真有毒奶異能？」
彭樂雲忙吸了口氣，做出了連續的第三次「還勁抱力」。
這一招的效果是爆發性提升力量，並伴隨火焰的灼燒——直到開始蛻變，有異能加持，彭樂雲才算掌握了它的精髓！
樓成上步一搶，忍著疼痛，將右拳停在了彭樂雲的咽喉處。
「別擔心了，有施教練看著，有爸媽他們護著，不會有太嚴重後果的，年少的時候誰沒輕狂過，誰沒衝動過？」
啪！他拳頭兇猛側擺，勾打向了對手的太陽穴。
彭樂雲勉強恢復，雙臂一架，擋在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