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且行且珍惜
第七章 突如其來
這個瞬間，紀靈犀有種表妹美得不可直視的感覺，被那一言一語里透出的幸福閃瞎了眼睛。
早飯後，紀靈犀出海遊玩，嚴喆珂肚子開始疼痛，回了閨房躺下，樓成摸將過去，睡到了她的旁邊，手掌溫熱地幫她揉著肚子。
「伊文大學那邊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將培養計劃提前一年，讓你們大三就過去，這樣能更好地適應，更好地學習，學院考慮過了，覺得這很好……」
不知不覺，天空大亮，陽光刺人，樓成收起架子，吐出了口濁氣，結束了清晨的錘鍊。
「XXX車的副駕駛能不能放平，怎麼放平……」
……
紀靈犀嘴角抽搐了一下，「恨恨」道：「好想掐你的臉！」
……
換做今天之前，被表姐這麼一說，嚴喆珂肯定會有點小得意小驕傲，可樓成轉告的事實早打消了她的沾沾自喜，聞言哭笑不得地回答道：「我沒刻意騙誰呀，外公姥姥他們早知道了！哼，是靈犀姐你過得太瀟洒，都沒怎麼把我這妹妹放在心上，才沒發現吧？」
看著院長的嘴巴一張一合，嚴喆珂完全沒聽進去他後續的話語，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在回蕩：
因這個境界而具有某些特徵，和具有某些特徵而類似這個境界是截然不同的，從本質上就不同！
看見熟悉的問題，嚴喆珂的臉一下又漲紅了，恨恨回復了兩個字：
喀嚓，搜索結果刷新了出來，嚴喆珂剛瀏覽了幾條就忽地收到了男友的消息。
她原本打算以此平復心情，褪去臉頰的暈紅，可卻莫名回想起了江邊的激情，回想起了兩人當時的急亂。
「你捨得你家樓成？不怕，不怕出問題？」
「珂珂，你還出國嗎？」
紀靈犀一時語塞，攏了攏頭髮才道：「我之前不是說有幾個傢伙想追你嗎？哼，你給我講的什麼？『暫時不想找男朋友！』這不是騙我是什麼！」
我可是早就想好該怎麼解釋了！
嚴喆珂的眉毛扭動了一下，粉唇抿了抿，不情不願地回答道：
話語回放，嚴喆珂的心情莫名一暗，忍不住往樓成身邊挨了挨，和他靠得更緊了一點。
樓成剛感慨完周圍親屬朋友的命運因自己發生了轉折，就看到了女孩的消息，「老臉一紅」道：「剛，剛太激動了……」
「珂珂，你和樓成什麼時候好上的？多久了？」
頭天的疼痛過去，樓成和嚴喆珂跟著「導遊」紀靈犀，在臨寧玩得很是開心，於四號下午踏上了歸程。
而紀靈犀目睹完嚴喆珂下床拍照用文字嬌嗔的整個過程，心頭忽然一陣失落。
在紀靈犀回房洗澡換睡裙時，她趴到床上，將臉埋在了靠枕里，雙腳翹起，一盪一盪。
提前一年，提前一年……
——她先前的衣領有薄紗匯成褶皺，以脫俗飄逸的姿態遮住了鎖骨，連樓成亦沒發現自己留下了痕迹，等到換了睡裙，一切才暴露了出來。
自己兒戲般的第一次戀愛戛然而止，還談不上「初戀」，等到第二次戀愛，喜歡得死去活來，也傷得彼此死去活來，及至最終分開，第三次交男朋友，心已老化，想的更多，做的更少，再沒有那份毫無保留的純粹了。
嚴喆珂先是一怔，旋即明悟過來，想起了車上的旖旎，俏臉止都止不住地騰起了羞意，脫口否定道：
頭髮從一邊橫搭往另外一邊的院長見人已到齊，雙手交叉，咳嗽了聲
為什麼，為什麼我三任男朋友都是沒擔當沒奮發之氣的貨色，而珂珂隨便找個初入九品的老同學都能挑中當世天驕？
童年的嚴喆珂有著可愛的嬰兒肥，讓紀靈犀差點養成了掐臉的愛好。
「珂珂，你也太能保密了吧？還當不當我是你姐！我都前幾天決賽的時候看見你和樓成抱在一塊，才猜到你們好上的！」
哎呀呀，好想讓橙子再追一回，那個時候懵懵懂懂沒什麼感覺，沒能好好享受呢！
「橙子，我去下院辦，你考完等我～」她先酒窩隱現地發了條消息，然後才跟著班長來到院長辦公室，看見了三位和自己一樣處於共同培養計劃中的同學。
當初和橙子那麼小心謹慎到底是為了啥！
翌日清晨，沒能問出為什麼的樓成暫時將疑惑拋諸了腦後，準時起床，洗漱出門，在紀家老宅的寬闊院子里找了個角落，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觀想起「者」字訣，以及「冰霜勁」和「祝融勁」對應的內練法。
等重歸校園，樓成和嚴喆珂的生活再次充實，每天特訓依舊外，還得加班加點補上先前缺掉的課程，幸好他們全國賽時，每天少有外出，看完對手視頻后，將大部分時間留在了學習上，這才終於在期末考前追上了進度，對成績有了把握。
側臉偷瞄了樓成一眼，她突地想起了昨晚表姐紀靈犀的問話。
是我眼光真有問題，還是挑選的標準不對？
「……好吧。」嚴喆珂遲疑了下才點頭答應。
場景閃過，嚴喆珂忽地坐起，咬著下唇，拿起手機，點開了搜索頁面。
紀靈犀回過神來，決定不繼續這個讓自己感覺悲傷的話題，低笑了一聲道：「珂珂，我之
「都是你！都是你！被我表姐看見了！」
最後一門課考完，嚴喆珂正要去等樓成，忽然被班長通知去學院辦公室，說是有事要講。
心態平緩，樓成返回了宅子，遇見了同樣練功歸來的紀建章和竇寧，得到了他們滿意贊同的頷首。
樓成的冰火異能來自金丹的激發和力量的糅合，與他的「冰霜勁」和「祝融勁」有著一定的差別，要想進入非人，還是得按部就班地內練打磨，改變根髓，讓它契合功法而不是金丹，等到「冰火異能」與「冰霜勁」「祝融勁」完美融合，再無差別，那才標志著他具備推開非人門檻的主要條件之一了。
我就覺得這車不錯，速度快，跑得穩，將來如果需要代步，可以考慮它，所以才問的。
「大概有弱九品了。」嚴喆珂認真地反駁了一句。
非人層次的關鍵是，根髓因意志的變強和精神掌控的提高，在內練的日積月累打磨下漸漸改變，身體隨之出現異能的徵兆，素質有所蛻變，但這並不是說，有了異能，就可以無縫進入非人。
「哪有！」
「要啊。」
見嚴喆珂羞意難解地歸來，紀靈犀整理了心情，微笑道：
嚴喆珂述說完畢，收斂起回憶的心情，眸光輕柔而明亮地望向表姐，在她眼前晃了下白皙的手掌：「靈犀姐？」
自身各方面的素質都還沒到頂尖六品的水準，非人哪是一蹴可就的？
如今，紀靈犀終於找到正面拷問的機會了！
「色狼！」
瞞了半天，除了老爸，該瞞的人一個沒瞞過！
這是真正初戀時才有的那種純粹與熱烈啊！
嚴喆珂茫然低頭，看見
不等表妹開口，她主動轉移了話題，興緻勃勃地八卦道：
「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她中途換了類似嚴喆珂的嗓音和語氣來描述原話。
他手臂的傷勢得五月下旬才能痊癒，因此並沒有急著錘鍊招式，轉為收縮氣血，體悟冰火平衡的「還勁抱力」，于實踐中細微感受著昨日紀老爺子展露的陰陽兩儀心得。
說著說著，她語氣漸柔，眉眼間洋溢出了明顯的甜蜜和喜意，眼波則彷彿春風吹拂下那一圈圈盪開的漣漪。
說到這裏，她忽生甜蜜，不知不覺又補了一句：「他先前追了我有一個學期的樣子。」
「去年情人節？那個時候樓成還沒到九品吧？」紀靈犀回憶著自己看過的樓成介紹。
刷得一下，嚴喆珂只覺自己的臉燒得發燙，恨不得找條地縫躲進去，有種被捉姦在床的微妙感受。
「那好好享受吧，還有一年零三個月了。」
「嘿，你姐我可是過來人，初戀那個不提，正兒八經的好歹也還有兩個，你接電話時那聲音哦，我作為女人都聽得心肝一顫，換做男的，還不得跪下說『好好好，都聽你的，你要什麼給你什麼！』」紀靈犀調侃了一句，伸手戳了下表妹的鎖骨位置，「而且這不是有物證嗎？」
只有一年了，得好好珍惜和橙子過的每一天……
紀靈犀吸了口氣，顰起黛眉，詫異道：「也就是說，你們好上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剛冒頭的新人，壓根兒看不出當世天驕的兆頭？珂珂，你這眼光不錯啊……」
她先前在Q上就已問過類似的事情，但嚴喆珂總是熟稔地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不太想將自己和
「我們去年情人節的時候在一起的……」
色狼？樓成看著這莫名其妙的回答，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氣血、精神和勁力盡數收縮，平衡相抱，又迅速崩解，奔涌而出……樓成藉此體察著身體的細微，尋找著陰陽冰火變化的痕迹。
這幾天，除開姨媽是去蜀山齋照顧林缺，嚴喆珂的大舅、二舅和靈方表姐靈雲表弟各有借口，始終沒有趕回來。
嚴喆珂感受著熟悉的依靠，享受著緩解疼痛的照顧，覺得受苦也不是那麼的難奈。
這怎麼就成色狼了？
樓成和老媽齊芳通話的時候，嚴喆珂的專屬閨房內，紀靈犀蹬掉了拖鞋，盤腿坐到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剛換好睡裙的表妹：
她又羞又惱地跳下床，奔到了穿衣鏡前，自拍了鎖骨位置，給樓成發了過去：
「沒騙你啊，我都有男朋友了，當然不能再找男朋友，感情的事得一心一意，怎麼能腳踏兩隻船呢？」嚴喆珂「義正辭嚴」地反駁道。
說話的同時，她的唇瓣勾勒出了幾分難以掩飾的笑意。
「珂珂，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我還有好多事情想問你！」
她認真地想了想之前開的那輛車是什麼牌子什麼型號，然後眸光羞羞中帶著幾分笑意地在搜索欄打了一行字：
「我那時也沒想過他這麼有天賦，能這麼快到六品。」嚴喆珂眼眸上轉，貝齒輕咬了下粉唇道：「我就是覺得他傻乎乎的，對我特別用心，嗯，特別用心，人也很上進，肯努力，和他聊天和他一起經歷擂台賽都挺有趣挺有意思，才喜歡上他的……」
「珂珂，我們剛出去那輛車是什麼牌子什麼型號啊？」樓成「推著墨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