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且行且珍惜
第三十八章 初到軼事
安朝陽和任莉看得躍躍欲試，紛紛使用了應考型英語，試圖幫忙，但都可恥地遭遇了失敗。
「你會中文？」
「來這裏的遊客至少三分之一是我們國家的，不弄中文菜單怎麼行？」鍾寧濤笑呵呵說道，伸手招來服務生，開始點單。
東瀛武道有諸多流派，在國家主持下統一定段，白帶表示業餘，黑帶象徵武士，以九段為尊，以一段最末，其中，八段、九段略等同華國的上三品。
「等下能共享幾張照片嗎？我拍得不是太好。」
「沒什麼，我當初也是摸爬滾打過的人。」
「都可以。」安朝陽一手拉箱，一手插兜，脖戴耳機，姿態悠閑地觀察著來來往往極有異國特色的賓客。
——聖象、汨羅和南鄭接近戰亂地區，國內政局時常不穩，一個有國王，一個是軍閥割據，推出共主，一個乾脆就直接是軍政府，所以，國內女性地位較低，練武不易。
「領隊，他什麼意思啊？」任莉拉了下鍾寧濤，習慣性壓低聲音問道。
反正我和珂珂都是那種彼此相處感覺重於美食，美食重於風土人情，風土人情重於美景的「無聊」遊客……
點到一半，那個頭嬌小皮膚棕黃的女孩突然嘰里呱啦說了一堆，聽得樓成等人面面相覷。
樓成一眼掃過，看向了後面：
「領隊，你以前來過聖象吧？」
這服務生的英文口音太重，太有地方特色，我都聽傻了……
「哈哈，沒什麼，他們就喜歡這樣搜集情報。」鍾寧濤解釋道，「他們做事特別認真，但也特別死板，我們的情況早報給組委會了，聖象國的人都沒來
這五位之外，鍾寧濤還稍微列舉了幾個有潛力的武者，分屬四國，樓成快速瞄了眼，拿上已買了國際流量包的手機，揣上錢包，坐電梯回到一樓，于大廳等待隊友們的會合。
就在樓成他們打算藉助翻譯軟體的時候，這女孩怯生生問道：
去年年底，二十一歲半，就差不多有非人層次了……還真是位厲害的對手啊……樓成若有所思想著，繼續往下翻看，見到了唐澤熏的照片和心齋流的介紹。
「我不挑食，真的。」任莉抓住重點回答。
「巴納姆，南鄭國代表，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扎合拳』一派宗主，出手凶辣，對別人狠，對自身更狠，他們的武道路子和我國相同，他剛突破到非人境界，二十二歲……」
喀嚓，喀嚓，喀嚓，任莉也在拍著，半是風景半是自拍，轉個圈的工夫，她就要反向離開餐廳，遠走高飛，幸好被彭樂雲及時發現，伸腿攔了一下。
樓成坐下，拿起菜單，打開一瞧，驚訝地發現裏面竟然有中文翻譯。
「隨便。」彭樂雲無可無不可地回答，目光掃過酒店內的一座座金佛雕塑，又陷入了沉思。
這確實是位漂亮的女孩子，個頭不高，一米六齣頭，臉上有著看起來手感極好的嬰兒肥，圓嘟嘟，煞是可愛。
鍾寧濤乾笑兩聲，誠懇回答：
……拍得不好？那你剛拍個什麼勁！鍾寧濤吸了口氣，走向了餐廳，靠著流利的英語，要到了六人桌。
樓成放下行囊，坐在床邊，翻看著周圍美食，
說了幾句，他渾不在意地看了下手上的表道：「沒什麼時差，現在是六點半，你們先回房間休整會，七點在這裏集合，一起出去找吃的，前面幾天沒我們的事，可以放鬆點，遊玩下，等著本賽開始，對了，你們想吃什麼？有什麼建議？」
接著，他補充解釋了一句：「放心，放心，我和這邊大使館的人交情很好，所以才派我來的。」
「……」鍾寧濤嘴角抽搐，決定還是找樓成說話。
安朝陽沉思幾秒，突地開口，直指核心地問道：
更樂於發獃！
周圍人多熱鬧，環境很吵。
服務生點了點頭，又說了一堆，樓成感覺以自己的聽力，也就弄懂了幾個單詞。
做完這一切，他才發現鍾寧濤已經將對手資料傳到了自己的郵箱，順手做了下載，點開進行瀏覽：
這似乎大概可能有些不靠譜啊……
「對啊，我父親是華國人，這裏很多華國遊客，會中文的店員很受歡迎。」女孩微笑回答，感覺頗為生疏。
「Do.you.speak.Chinese？」
作為他們最後希望的樓成，吸了口氣，打算展現下自己因珂小珂同學苦練的口語。
「瓦庫，聖象國上座部佛教嫡傳，苦行僧人，有阿羅漢之稱謂，剛到二十三歲，已將『十六觀智』練到了『行舍智』，略等同非人境界……」
鍾寧濤「悲哀」地望向樓成，欣喜地發現他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點評APP道：
這句話，樓成、彭樂雲他們都聽懂了，傻了
這是位身高臂長的男子，眉毛很濃，長相粗獷，肌肉一塊一塊，觸目驚心。
「沒有。」
「你能說英文嗎？」鍾寧濤用英語問道。
雖然在別的國家眼裡，華國人和東瀛人很像，很難分辨，單眼皮矮個子不是什麼有決定性的標籤，但于兩國人看來，對方卻很好辨認，似乎有種味道有種感覺截然不同！
喀嚓，喀嚓，喀嚓，安朝陽拿著數碼相機，專註認真地像在雕琢一件藝術品。
也是……樓成聞言鬆了口氣。
「領隊，我先翻翻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回頭咱們商量下。」
「……」樓成和彭樂雲、任莉、安朝陽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的迷茫。
這一次，鍾寧濤沒再犯錯，直接去敲了任莉的門，親自領著她下來，免得這位少女又迷失在酒店的「茫茫人海」里。
「哈哈，不會沒關係的，這邊或多或少都懂英語，這我可是專業的。」鍾寧濤抹了下自己的大背頭，得意笑道，「你們看，之前打車入住，我不都弄得妥妥噹噹？」
樓成的微信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擺設，但最近認識的非學生黨似乎都更喜歡用它，也就漸漸習慣掛著，甚至開始覺得它比較「安靜不吵」，想讓珂小珂同學也常用。
要不，我們窩酒店吃泡麵得了……
「你怎麼不拍照？」鍾寧濤好奇地靠攏彭樂雲，接著自我恍然道，「也是，你這種閑散性格的人，肯定不愛拍照。」
喀嚓，喀嚓，喀嚓，樓成掏出手機，連拍了幾張，給嚴喆珂發了過去，希望她醒來后便能感受到自己所感受的。
鍾寧濤一臉懵逼地用英文回
呱啦呱啦說了一陣，服務生茫然了。
「我不會啊。」
媽呀，這姑娘看起來人畜無害，想不到卻是如此的「恐怖」！
還好她潛意識裡不是那種會下狠手的人，力量能放能收，否則以雙方的水準對比，鍾寧濤少不得斷上幾根骨頭，此時，他只是略有發暈，揉著疼痛的地方慢慢起身，勉強笑道：
剛點菜險些點出一身汗的樓成、任莉、彭樂雲、安朝陽和鍾寧濤面面相覷，突然齊齊失笑，身體抖動個不停，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忽感彼此間的生疏和隔離消失了很多。
掃了二維碼后，幾人「押送」著任莉進了電梯，一直看到她開門進屋才各自散去。
不會，不，會……原本覺得隊伍里就領隊和自己比較靠譜的樓成傻眼了，一向淡定冷靜的任莉和彭樂雲亦是閃過了一瞬間的獃滯。
「我們去這裏吃。」鍾寧濤向彭樂雲他們展示了下自己和樓成敲定的餐廳名字。
旅行在外，唯美食不可辜負！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背摔將領隊鍾寧濤丟到地上后，任莉回過了神，連忙雙手合十，疊聲道歉。
「攝像頭壞了。」
「我試試。」「好學生」彭樂雲開始使用英語，然而，他比手畫腳了一陣，還是溝通失敗。
「山下猛虎，即將年滿二十四歲，東瀛極限波動流傳人，黑帶五段，五月份才練出波動，類似非人……」
旁邊的樓成湊了過來，眼角餘光瞄了下大堂對面，壓低聲音道：
「好。」安朝陽等人隨遇而安，沒有一點意見。
「維迦，汨羅國軍閥之子，身懷雷電異能，修行汨羅國術，極有霸氣，二十三歲半，
快出酒店門口時，看著外麵皮膚較黑矮小乾瘦的聖象國人，初到異鄉的樓成忍不住問了一句：「領隊，你會聖象國語吧？」
「領隊，好像有兩個東瀛人一直在看我們。」
這裏的建築，受到佛門審美的影響，多有雕塑，喜好金漆，相當有特點。
「真體貼。」旁邊的安朝陽由衷地說道。
彭樂雲側頭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
「好，你加下我微信。」鍾寧濤異常感動地回答。
鍾寧濤望向他，又看了看有著同樣疑問的彭樂雲、任莉和安朝陽，用一臉「你們怎麼能問出這種幼稚問題」的表情道：
在鍾寧濤的極力安撫下，本身又藝高人膽大，他們繼續出行，根據地圖導航，找到了七百多米外那家有著濃郁聖象國風情的餐廳。
他剛走了兩步，便看見樓成轉身對剛拍完的安朝陽笑道：
「唐澤熏，二十二歲，東瀛心齋流傳人，黑帶六段，相當於國內的五品，去年年底已經練出了『氣』，相當於非人境界，被東瀛譽為三千年一出的美少女天才，不過，他們一貫喜歡誇張，真比起同齡時的彭樂雲，她還是差了半籌。」
樓成手指滑動，飛快翻頁，大致記住了這三位的長相，其中，瓦庫蠟黃枯瘦，皮膚乾癟，赤腳紅袍，與絕大多數苦行僧人似乎沒什麼不同，只是那雙眼睛深邃幽黯，彷彿藏著一片自我的凈土，維迦穿著藍色將軍服，高大健壯，面容冷峻，巴納姆個頭不到一米七，皮膚黝黑，結實如同鋼鐵，手腕和腳上都纏著白色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