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且行且珍惜
第九十六章 能除惡能居家
「我在搜『米國除草心得』，『修理草坪指南』……」樓成展示了下屏幕。
「嗨，你心情不太好？」一位染了白髮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微笑問道，他是個混血兒，一雙眼睛深邃幽黯，極有魅力。
樓成向來聽得進人話，搖頭將馬耶夫斯基的事情拋諸了腦後，翻看起主教帕維爾相關。
「好吧……」樓成失笑一聲，將郵箱內的信件做了格式化，退出了APP，不再去想馬耶夫斯基和帕維爾，只興緻勃勃地搜索起「靈修」「通靈」等單詞。
因此，他建議耐心等待，不要急躁，一旦出現機會，將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另一位弟子點頭附和：「而且他很懂得避開攝像頭，一直沒『露』過臉，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不過，我們可以找這邊拳館的人問問，肯定有誰見過他！」
「一兩個小時前，我考慮的是怎麼清除馬耶夫斯基和帕維爾這種厲害的罪犯，結果現在卻忙碌著清理草坪，切菜做菜……」樓成如實描述著剛才的感受，挺了挺身上的圍裙。
馬耶夫斯基屬於全康城都知道他是黑幫大佬，惡棍頭子，卻始終沒辦法讓他入獄的類型，他本身也很清楚這點，所以才處處提防，萬事小心，以免哪天被某個「超級英雄」給懲惡揚善了——米國的「超級英雄」大部分都有自身的理念，以阻止犯罪，抓捕罪犯為主，等閑不會嚴重違背法律，直接幹掉目標，但世事總有例外，不相信當前體制的「超級英雄」也不少，比如，危險級的「法官」，他的口號是「正義處刑」。
樓成見時間尚早，心中一動，躍躍欲試道：「要不我來？」
「
說完，兩人失笑出聲，只覺彼此不愧是生長在網路時代的新青年！
「OK。」白髮青年沒再多說，含笑離去。
「書上說裡脊肉。」樓成側頭看了眼回答。
和杜姨交代了一聲，女孩拿出圍裙，先給樓成套上，接著自己完成了穿戴。
「可我還沒看過菜譜呢……」嚴喆珂眨了眨眼睛，有點想試又有點忐忑。
「羅拉，你們剛在聊什麼？」這場派對的主人珍妮弗靠攏過來。
切著切著，他側頭望去，看向彷彿在做什麼重要實驗的嚴喆珂，看向她素白的圍裙，忽然覺得這樣的珂小珂同學也好萌。
一位長年累月扭曲本身慾望的人克制得了短暫，克制不了長久！
這是家庭主要勞動力的職責！
嚴喆珂沉吟幾秒，「鄭重」點頭道：
「是，師父。」幾名弟子毫無精神地回答。
樓成滿足地享用了下午茶后，打開郵箱，看見了史密斯的回復。
雖然我沒練過刀法，但我師姐號稱「黑白神刀」！
華國龍拳館內，一臉陰沉的祝洪和幾個弟子正查看著監控，尋找著蛛絲馬跡。
「我負責喊加油！」
珍妮弗轉而點頭道：
說完，她已流瀉出輕快的笑意。
嚴喆珂下午只有一堂課，後面是分組討論，樓成沒等多久，就接到了會合的消息，快步趕了過去，與女孩共同返家。
「這兩周都忘記請人來弄草坪了……」
康采夫，一位「恐怖級」的強者，類同外罡！
「你怎麼知道？」黃熙雯詫異脫口，滿是震驚。
非自己能直面的高手！
按照史密斯的
「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呢？」樓成輕笑一聲。
少頃，女孩翻找出牛裡脊，旁觀起某位超能力者表演雙手化凍。
「不，不用了！」黃熙雯又驚又怕地搖頭否定。
回首打量了眼自家又亂又長的草地，嚴喆珂赧顏道：
跺腳如地震的高手！
臨近周末，樓成突然收到了史密斯的郵件：
「笑什麼？」嚴喆珂一臉茫然地轉頭。
「我們做的事，『挨打』就得認，沒必要鬧大，那樣對誰都不好，反正暫時隻影響這一個拳館，其他方面小心點，謹慎點，別再出岔子了。」
臉色還有點白的黃熙雯端著香檳，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樓成則在旁邊切起了洋蔥，冰霜覆蓋，掩埋了沖入眼睛的感覺。
他們也明白這件事情需要低調處理，剛只是有點咽不下那口氣，想弄清楚究竟是誰來搞事，而現在，氣已散，不自量力的想法也就跟著退去了。
史密斯肯定帕維爾就躲在聖頂教堂，但那是天主教在康城地區的中樞，有大主教康采夫坐鎮，從輿論到實際，都不具備潛入突襲的可能。
「師父，這個人很可疑，拍了張照就轉身走了，正常不是應該看會熱鬧嗎？」與祝洪同根同源的一個弟子指著屏幕上的樓成身影說道。
「橙子，你在看什麼啊？」
「這是個高手……」
「爆炒牛肉吧。」樓成將菜譜翻到對應那一頁，擺放于流理台上。
「我
這個過程里，他與隔壁大叔偶爾視線交錯，時不時點頭致意，真正有了鄰居的感覺，而在陰涼里的嚴喆珂，酒窩淺淺地看著他勞動的身影，眉眼皆是柔和。
基於各方面的緣由，史密斯認為「挑戰」帕維爾的時機並不成熟，他相信對方肯定耐不住寂寞，遲早會潛離聖頂大教堂，會就此做出監控。
「好的，那就讓我們盡情享受吧，放開生活的拘束，放開肉體這外衣，痛痛快快享受派對吧！」
「嗯嗯。」嚴喆珂打開了冰櫃，隨手拿起一塊牛肉，瞄了半天道，「這是眼肉，太后以前說過，最適合烤和煎。」
說話間，他伸手捻下了那根雜草，還嬌顏于白凈。
趕在四點半前，樓成弄好了草坪，低喊了聲「加油」表示自己不只是旁觀的嚴喆珂湊了過來，幫忙做著後續處理。
珍妮弗笑道：「他是位厲害的『靈修』，有麻煩可以找他幫忙。」
傍晚，一個小型聚會上。
嚴喆珂應該沒說我的壞話，樓成也沒對付我的想法，沒必要鬧出別的事情來……
收回視線，看見自己身上的同款圍裙，樓成突生奇妙感受，失笑了出聲。
……
一拍即合的兩人進入車庫，找到了堆放的機器，然後同時拿出手機，低下頭，噼里啪啦按動。
為此，馬耶夫斯基不僅培養了一批實力不錯的屬下，還高薪聘請了專業安保公司的人員，並且籠絡到了兩位水準出眾的「靈修」，再輔以別的投入，他的「防禦」堪稱固若金湯，多年以來，不是沒「超級英雄」打過他的主意，但全都鎩羽而歸。
一番
「……那還不如喊666。」樓成忍俊不住，目光含笑收回，開始推著除草機，篤篤篤清理肆意生長的植物。
「怕什麼，我教你！」樓成豪邁揮手，繼而又道，「而且你那麼聰明，現場看也是一樣。」
提起廚具，樓成掌控著身體，落刀飛快，幾有殘影，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那塊裡脊便成為了一根根相差彷彿的肉絲。
白髮青年低笑一聲道：「你在嫉妒著一個人，恐懼著一個人，我說得對嗎？」
「這刀工不錯吧？」樓成得意炫耀道。
祝洪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啪地一聲關掉了屏幕，嘶啞著嗓音道：
我已經認真研究過菜譜了！
研究除草機的時候，他已經與小仙女交流過馬耶夫斯基和帕維爾的事情。
「這大概就叫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吧……」
康城是米國有數的大城市，金融副中心，本地並不缺乏外罡級的強者，除了康采夫，還有「格魯卡」流派的大長老史蒂芬，從「格魯卡」流派分離出來的靈修社團「柯格日」的大導師西斯科，以及頂尖職業賽的三名參与者，另外，政府安全系統也有一位，但情報屬於機密，外界少有流傳。
過了幾十秒，嚴喆珂偷瞄了眼樓成，好奇問道：
……
「這邊的『厲害級』看來就是初入丹境的層次啊……」樓成結合史密斯的描述，回想著資料，做出了判斷。
「暫時沒有。」黃熙雯再次否定。
他說馬耶夫斯基的格鬥水準，就算加上「靈修」的東西，也僅是「厲害級」，連「出眾級」都達不到，但正因為如此，
「沒什麼。」黃熙雯不願再提。
最初，他還頗為手生，過了少許，便「聽」出了除草機的「勁」，使用逐漸變得輕鬆和老練，將草坪修理得整整齊齊。
他們確認之前並未發生地震后，對出現的失誤有所警惕。
嚴喆珂肅穆認真地揮了下拳頭道：
……
「棒棒噠！」嚴喆珂贊了一句，目光認真地拿出心愛的廚房稱量工具，一絲不苟地按照菜譜，換算著需要多少克紅薯澱粉，多少清水，多少油等，專註地把它們與牛肉絲進行攪拌，提升嫩滑。
「有道理！」嚴喆珂對自家的智商充滿信心。
「因為我在和你的心直接溝通。」白髮青年舉了舉杯子，喝了一口，高深莫測地說道，「需要我幫忙處理他們嗎？」
剛下車，還未入門，他們聽見了隔壁鄰居家傳來篤篤篤的聲音，探頭望去，發現那位留著淺黃絡腮胡的大叔正用手推式除草機修理草坪，見小兩口看來，他揮手打了聲招呼，笑得很是熱情。
他轉頭看向幾個弟子，嘆息一聲道：
「好呀，我記得車庫有除草機這些的！」嚴喆珂聞言也是興奮，有種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感覺。
「要不今晚我們做飯吧？」
這年頭，做事之前先問網路已成習慣！
「馬耶夫斯基將外出參加狂歡派對，可能有機會。」
研究交流了一番，樓成把除草機提出了車庫，準備之中，他看見珂小珂同學空著雙手，悠閑地躲到了陰影里。
「看得出來嗎？」黃熙雯並不認識這位男子，禮貌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