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
第四十五章 宣言
「好惆悵，想到迎風破浪的當世天驕成為屢敗屢試的老非人，就好惆悵。」
「是的，一位高品丹境，肯定依然是各個勢力的座上賓，但在參与頂級職業賽的那些隊伍眼裡，價值也就那樣，他們缺少非人嗎？不缺！他們只缺有希望有潛力衝擊外罡的未來強者！」
……
樓成從嘉賓入口進來，沿著通道，找出了自己的座位。
爬山涉水，終於就坐，他沒管其他人，將視線投向了擂台，投向了大屏幕，看起昨天比賽的回放，今天隊伍的介紹，以及插播的廣告。
「我本來覺得你們之中能有一位成為丹境就算不錯了，這意味著咱們武道社真正走上正軌，誰知道，我離開還不到一年，鄧洋和何紫就相繼體悟到『收』，順利晉陞，很好，厲害！」
「@毒奶教主，你怎麼看？」
回到煙冰山半腰的樓成也看到了那篇新聞，甚至還收到了不少詢問詳細近況的消息，統一用「比預計好，正在康復階段」做出回答。
他豎了豎拇指，以示自己的讚賞。
以往她不是沒見過詆毀或者編排樓成的新聞，雖然也很生氣，但絕沒有這次厲害，因為消息來源正是她發的帖子！
而且，有沒有潛力這種事情，真不是嘴上能說出來的，和一位記者在他擅長的領域爭執，白的也能變成黑的。
呃？什麼情況？樓成茫然看著，只見畫面不斷變化，呈現出了力戰「一拳無敵」的自己，敗給鐵砂掌的自己，贏了前職業九品「擂台之路」的自己，恐怖爆發擊潰葉悠婷的自己。
「你在，我們就在！」
「你們在說什麼啊？」閆小玲一臉茫然，上下翻動后道，「我我我，我也要！」
臉頰
記者一個哆嗦之中，對面的看台也爆發了一聲吶喊：
「不說十幾年後，光是現在，樓成那條微博之後，他粉絲論壇冷清了多少？還有幾個人在關注？沒有希望的武者就是掉在了地上的冰淇淋，誰會趴下去舔幾口？」
「後天要來看我們的比賽嗎？」
看完這篇報道，閆小玲的嘴巴逐漸O成了圓形，她隱約猜到記者的消息來源是自己的帖子，但壓根兒沒想過，自己簡簡單單一句話能被衍生出這麼多東西來……
「樓成即將歸來，有沒有人回論壇討論下做點什麼的？沒有的話，我等會再來問！」
「你們真是的！人樓成還需要你們同情？他好歹也是個非人強者，就算成不了外罡，以後的生活也肯定比你們好百倍千倍！」
這條消息除了最開始那一句話，通篇都是臆想和我覺得、我以為，自己就算反駁，也無從下手，當真渾身都是破綻，也就沒有了破綻。
才不會……閆小玲無聲低語了一句，切換回了論壇，「仰天長嘯」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那個記者！」閆小玲還處於自我的世界。
樓成下意識望了過去，然後他看見了閆小玲，看見了雙馬尾的「幻梵」，看見了一張張似熟悉似陌生的面孔。
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回擊，就是找出道路，躍過龍門，成為外罡強者，到時候，本身就是最有力的打臉！
「嘴王，我覺得你不走相聲這條路，真是可惜了！」樓成習慣成自然地對損。
從青澀到氣盛，從輕狂到成熟，自身一路行來的所有武道歷程，全部展現於了樓成眼中，也迷茫
他們分別呈現，並縮成小框，與另外並列，最終，屏幕上，幾百上千個人齊齊發喊，聲震全場：
「這個事情告訴我們，人生充滿意外，要及時行樂，樓上的妹子，約否？」
呼，看到你這麼說，我稍微放心了一點！閆小玲拇指滑動，閱讀更多的評論：
【第四部完】
她只覺自己小小的胸膛快要炸開了。
「啊啊啊啊啊啊！那個可惡的記者，叫什麼森西的，我記住你了！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做點什麼！」
好好努力吧，為了小仙女，為了自己！樓成放下手機，躊躇滿志。
面對偶像時，他總是局促緊張。
「吼吼吼吼！」閆小玲立刻@了蓋世龍王、賣呀賣餛飩、天真等人。
「樓成受到冷遇，或許正反映出了一點什麼。」
「幻梵」則去了幾個變得安靜的群里，反覆問道：
「我能怎麼看？我又沒見到樓成，沒拿到可靠的消息，能怎麼看？我像是那種沒根沒據就胡亂猜測的人嗎？」
……
「那再問下其他人，樓成快重新登上擂台了，我們得做點什麼。」「聶柒柒」不太確定地說道。
「柒柒姐，你們要面基嗎？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很近的！我都高一了，我可以申請來看全國賽！」「幻梵」興奮附和。
搖了搖頭，他退出了那篇報道，經過這大半年的折騰，他已經能以較好的心態面對類似的捕風捉影描述了。
七點四十分，樓成眼角餘光發現有兩位記者模樣的人試圖靠近，正待吩咐安保人員隔開，忽然看見大屏幕影像變化，出現了自己。
「是！」眾人鄭重回應后，小明同學笑
「聶柒柒」若有所思道：「小長夜，你是在陌上吧？我也在，要不大家見個面，討論討論做點什麼？」
「哎，說得不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這時，視頻進入尾聲，出現了或單獨或幾個一群的人，有樓成熟悉的閆小玲小餛飩，也有不認識的男男女女，他們的背景或山或水，各有不同，他們的長相天南海北，各具特色。
這讓陽光開朗的鄧洋一下靦腆，只能撓著後腦勺傻笑，連連說道：「哪裡哪裡，和樓師兄你差遠了，差遠了。」
接下來，樓成又看見了打得益陌全程安靜，並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的自己，看見了輸給周正泉的自己，看見了一路挑翻強敵拿到省青年賽冠軍的自己，看見了初遇彭樂雲的自己，看見了與任莉平手的自己，看見了終於拿下大魔王，捧起飛天杯的自己，看見了四國賽時力抗非人的自己，這一直延續到「王者戰」打敗大行寺僧人的自己。
「據接近樓成的人士透露，這位昔日天驕再有三四個月就將痊癒，重新踏上擂台……」
一時之間，還活躍著的她們幹勁十足，煥發了百倍的精力。
她拿起手機，刷了下論壇，忽然看見「好名字都被狗啃了」轉來一條新聞的鏈接。
「來啊，我都拿到嘉賓票了。」樓成微笑回復。
標題映入眼帘，一晃而過，閆小玲忽然皺起了眉頭，倒退回去，點入內容，只見那記者如此寫道：
「樓成！」
一條巨大的橫
「毒奶教主」的頭像是嶄亮的圓乎乎的腦袋，他連續轉發兩次道：
「樓成！」
「樓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武道愛好者喜歡的對象只有兩種，一是成名的外罡強者，二是潛力非凡將來能成就外罡的天才，如果樓成在非人打轉個十幾年，你看還有多少人會繼續喜歡他？每年都有新晉的，有才華，甚至還長得不錯的『小鮮肉』，誰還會浪費精力關注個過氣的老天驕？」
酒店內，蔡宗明的背後和旁邊，閆小玲等人一下歡呼雀躍。
蔡宗明的房間內，瞄了眼興奮若狂得意忘形的閆小玲，何紫嫌棄地說道：「別管她，等會兒就好了。」
——他覺得自己拿了嘉賓票的事情，瞞不過記者，偽裝也是無用，還會暴露平時的出行打扮。
兩天之後，晚上七點半，四靈武道場館。
你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了人才！
這有的是照片，有的是切出來的集錦，一幕幕重現了自己武道之始。
因為身體還很虛弱，樓成沒待多久便告辭離開，和蔡宗明找了安靜隱秘的地方喝茶聊天，直至傍晚。
「以他往日展現的實力、境界和潛力，雖然還有三四個月才會完全康復，但絕對不會缺乏追逐者，各家勢力早該揮舞著支票本，將他招攬，可惜，我們沒有看到這一點，這是否說明了什麼？是否在各大勢力眼中，樓成屬於有風險的『投資』，不再具備那麼恐怖的潛力？」
你才是昔日，你全家都是昔日！閆小玲暗罵一聲，繼續往下看著：
「小長夜，冷靜，冷靜！來，這裡有把菜刀。」「幻梵」一時沒弄清楚狀況，看熱鬧不嫌事大。
「從武道家協會反饋的
臉色蒼白醒目，腳步略顯虛浮，樓成一路過來，收穫了不少同情、憐憫、感嘆、惋惜的目光，也收穫了不少幸災樂禍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打量。
樓成笑了一聲，環顧眾人道：
樓成搖頭失笑，轉而對穆錦年王大力等人道：「你們也不要受到影響，雖然成丹境是有概率的，但這僅僅相對整體樣本而言，少量或者小範圍的群體是不受這個限制的，不是說鄧洋何紫突破了，你們就沒希望了，看看大行寺，看看冰神宗，多少丹境，多大幾率！做人敢於夢想，萬一呢？」
「啦啦啦～啦啦啦～」閆小玲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樓成人氣蠻高的，我身邊很多朋友喜歡他，就算去打第二層階的職業賽，我想他也應該能時常上個頭條，不至於泯然眾人。」
他沒戴黑框眼鏡，沒做任何掩飾，以原本的樣子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自去年八月受傷以來，第一次現身公共場所。
……
「不過嘛，我想到了以前，類似武道天才半途折翼的事情不多，但也絕對不少，大部分真的就只能混跡于低層階的比賽，慢慢泯然眾人了。」
蔡宗明已經決定，大四一畢業就回到家鄉，接手他爸的公司，等到有機會，再考慮清盤轉行等可能。
那是一臉青澀登上擂台的自己，那是在小武聖擂台賽的初期！
「整整一年才好的重傷，不留下點問題，不損失部分潛力，怎麼可能？」
這時，他收到了蔡宗明的消息，「嘴王」詢問道：
「老實說，樓成如果不一門心思想著頂級職業賽，第二層階的隊伍真是隨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