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賭注

他拇指一滑，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只見最開始是「文青」轉來新聞的鏈接，過了幾分鐘，任莉出現，「非常迷茫」地問道：

「你們仨風頭正勁，很有話題性，組委會打算從你們之中抽一位打揭幕戰。」

彭樂雲率先回復，微微笑道：

沒毛病啊……樓成看完之後，感覺分析得還算中肯，於是疑惑問道：

「我發錯鏈接了……是這個……」

「誠然，在一個層次時，他們確實各方面都要強於同品階的武者，如果大家同樣地魚躍龍門，展現出來的實力，毫無疑問還是以他們為尊，這是更深厚更紮實的根基和更卓越更出眾的天賦共同決定的。」

……你到底有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樓成一時啞然，只能回復「獃滯」的表情。

安朝陽則苦笑了一句：「我連請客的資格都沒有了……」

「地理書上又沒講崆峒山在西邊！」

當真是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她又重新補了個新聞，內容接近於打賭，在猜智海之外的三位天驕有多大可能在雙敗淘汰賽的前兩天就出局。

倒是安朝陽，冷靜地問了一句：

「樓成同學，那你對這次『宗師戰』有什麼目標和想法？」

「武聖」錢東樓，「劍王」吳樵，「麒麟」董霸先，「獅王」尚有德，「槍王」黃克，「小丑」顧見熙，「斬神刀」路永遠，「晚燈」梁一凡……一個個大名鼎鼎的名字在樓成腦海閃過，讓他有種血液都在沸騰的感覺。

女孩配合地發了個「遞話筒」的表情：

「為什麼我是西？」

記起「宗師戰」之事，又瞄了眼那些或打雞血或用詞搞笑的新聞標題，樓成切換至QQ，點入被自身屏蔽了消息提醒音的群組，看見彭樂雲、任莉和安朝陽正討論得熱火朝天。

寧梓潼笑吟吟解釋道：

那些從小看到大的強者們，那些耳熟能詳的高手們，我終於走到了你們之中！終於有機會挑戰你們了！

「還是等我們都打完了比賽再聚吧，誰的名次最高，誰堅持得更久，誰請客，怎麼樣？」

「是嗎？」彭樂雲@了安朝陽。

樓成「捂臉嘆息」道：「進了考場才發現，我有冊地理書被我兩個搗蛋鬼表妹撕掉了小半……還好周圍都是認識的人……」

「罵他什麼？」

他們的戰意被這小小的賭注刺激得更加昂揚。

「後天有賽前晚宴，不要忘記了。」電梯上行中，寧梓潼叮囑了一句，轉而看向樓成，勾勒嘴角笑道，「你有很大概率打揭幕戰。」

「當然，每一位能躍過龍門的外罡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只是強中更有強中手罷了，另外，老實說，不少強者一旦蛻變成『龍』，登臨了『天界』，就會滿足，就會失去對武道對榮譽的飢餓感，雖然還在堅持錘鍊，但提升卻明顯變慢，原因不在身外，只在心內。」

又過了幾秒，任莉「一臉氣憤」地發了個鏈接：

……

他當時發獃超過半個小時，地理會考也一樣高分。

「你高中沒學地理？」

彭樂雲冒頭，用「柯南嘴角抽搐」的表情道：

「嗯嗯。」任莉「頻頻點頭」，「嘩眾取寵這個詞好，我去回復他們！」

「啊？」樓成一頭霧水地回望。

窗外白雲成海，顛簸時有發生，但對外罡強者而言，這樣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次『宗師戰』，樓成、任莉和彭樂雲最多最多進入前三十二強，這還得依賴於不錯的簽運。」

「我小侄女把手機借給我了！」任莉坦然回答。

想起四國賽時的糗事，樓成趕緊轉移了話題：「道士，任莉，你們什麼時候到九衢？」

「噗，何必和這種嘩眾取寵的人較勁？贏下比賽就是最好的還擊。」在輿論場已是身經百戰的樓成渾不在意地勸道。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穩固了境界，熟練了功法，便會屬於三品里的佼佼者，不會比那些停滯在這個層次多年的老牌外罡弱。」

「不會吧？能翻書的話，會考絕對九十以上。」有那麼一瞬間，彭樂雲懷疑起了樓成的智商。

作為這麼多位選手之一，抽籤時再大的概率能有多大？

「呃，主要是見見世面。」樓成謙虛回答。

在這相對平和的態度外，他還有感慨和嚮往的心情：

樓成點入進去，看見篇新聞，標題和之前所見的大同小異，內容則多了分析和預測的部分：

「我高中選的理科。」樓成「奸笑」道，「至於地理的會考，我們學校很松的，只要不把書拿出來當著監考老師的面翻，隨便你們怎麼弄……就算這樣，我也不到八十……」

「我已經在了……」彭樂雲緩了十秒才回答。

「……『明王』智海外罡已經四年，拿到過頭銜，暫且不論，彭樂雲、任莉和樓成躍過龍門都沒超過三個月，屬於剛初步掌握了功法的那種。」

任莉理直氣壯地回答：

「你不是說為了不和人爭吵，一向不註冊賬號嗎？」

見她戰意高昂，樓成又轉移了話題：

「原來你犯傻是一貫的。」安朝陽「若有所思」地感慨。

翌日上午，錘鍊完畢，樓成、郭潔和龍真在「洛后」寧梓潼的率領下，來到機場，坐上了俱樂部的商務飛機，直往九衢而去，呂嚴由於之前的一次受傷，本屆宗師戰選擇了放棄，但他依舊跟隨，盡教練的職責。

樓成翻到這裏，忍不住發了個「笑出聲」的表情。

「行！」「好啊！」樓成和任莉幾乎同時做出肯定答覆。

他心態保持得其實還不錯，因為剛二十四歲半，已有四品的實力，有充足的時光和不小的希望去躍過龍門，但究竟需要多久，誰也說不清楚。

這個單，我買定了！暫時後退出群組，樓成調侃了自己一句，將這件事情分享給了嚴喆珂。

酒店大堂一如既往有粉絲迎接，樓成等人各自簽了會名，在歐曼等助理的幫忙下拿到了房卡，進入了電梯。

任莉一下沉默，好半天才回復道：

一路順利，他們在中午便抵達了位於中部的九衢市，坐上了外事組安排好的幾輛商務車。

「是嗎？」任莉「一臉的狐疑」。

「不提這個，話歸正題，通過先前的分析，我們比照『明王』，可以得出彭、樓、任三位天驕目前的實力層次，如果宗師戰只有三品強者參与，他們不是沒希望走到最後，可惜，這隻是幻想，雖然不比『王者』和『武聖』戰時，很多退出了職業賽的前輩也會參加，但至少，正當年的強者除開在養傷的部分，幾乎全部會出席。」

這個「打賭貼」就是認為初入外罡，缺乏該境界實戰經驗的樓成、任莉和彭樂雲會遭遇兩連敗，一場不贏地離開「宗師」戰。

宗師戰報名參加的外罡有八十六位，加上闖過預賽的十六位非人，共一百零二位選手，最初是雙敗淘汰賽，輸掉兩場就出局，直至剩下前三十二強，然後單敗淘汰，決出挑戰上屆「宗師」的武者。

「快，去罵他！」

「因為崆峒山在西邊啊。」安朝陽用像鼻孔的兩個句號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彭樂雲猶不肯放棄：「樓成，你還有印象嗎？」

「任莉，我明天到九衢，你呢？我們三個賽前聚一聚唄？」

安朝陽「抹著冷汗」道：「我高中畢業超過五年了，哪還記得清楚……」

「他們有一定希望贏二品，有一點希望贏一品，可也僅是這樣，所以，今天很多新聞都是標題黨，在惡意炒作熱點，不含水分地講，他們期待的事情，在三年或者五年之後，不是現在。」

三分之一的概率……這確實不低了……樓成不由扯了扯嘴角。

「……」彭樂雲不知是在發獃，偶然碰到了手機，還是也有同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