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我要飛得更高
第六章 倒數
施建國同志緩緩坐下，自得一笑道：
「外面那些小販肯定知道，還賣給我們……好氣哦！」
另外，有人擺好了姿勢，正進行賽前評述，也有人在便簽紙上寫寫畫畫。
「算了算了，就當給樓成攢人品了！」
……
門外光輝湧來，照入了黑暗。
那是聽見「下次再來」安慰的感動；
「老道五光。」
錢師叔經歷過的最終決賽數都數不清，類似的四強戰對他來說只不過小菜一碟，這點之上，確實勝過還沒摸過決賽邊的樓成。
「可，可我還是覺得，『武聖』，『武聖』不是那麼容易贏的……」
……
舒蕤嫣然一笑道：「我在考慮採訪時的問題。」
「之前都可以啊！不早說！」
有人在忙碌地和後方溝通，和組委會溝通，一點點調整直播的畫面，有人穿著防彈衣和鎧甲，戴著頭盔，溜到下方，靠近「安全隔離帶」，架好有重重防禦的攝像機，對準了場地，這是對空中拍攝、軌道拍攝等的補充。
樓成神思回歸，眼眸霍然變得幽深。
「這不還沒開始嗎？哪有做師父的給徒弟打前站的？」施老頭笑了一聲，走向空著的位置，「『武聖』前面可是苦戰了好幾場啊，我看我家傻徒弟今晚還真有可能贏，嘿，要是他真贏了，我得找
那是發源於心底，醞釀于沉默，開花于青澀，結果於純粹的愛慕；
她今天沒有採訪任務，但打定主意，只要樓成突破自我瓶頸，拿到最好成績，就死皮賴臉讓他再次接受次專訪。
「該去準備下了。」
……
哐當！
那是告別松城，告別青春，告別朋友的惆悵；
錢東樓胃口極佳地吃著，風捲殘雲一般，等到接近七點，才把碗筷一放，慢悠悠起身，微微一笑道：
於是，絕大部分人重新將焦點投向了場地。
往事一幕幕閃過，越來越是清晰，它們縈繞沉釀，發酵出力量。
「我才不管什麼分析不分析，我靠直覺！」
「不能帶這個啊？」
「我和五光怎麼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早習慣他的異能，雖然也有好幾年沒碰面了，但道號還是記得很牢的。」
不過錢師叔並非故意悠閑，而是本身慵懶性子使然，並且暗合了上清宗功法的心境，這似乎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他轉頭望去，看著那張很是陌生又略帶點熟悉的臉龐，下意識脫口而出：
「本教練與你同在！」
……
這話頓時引來笑聲一片，
錢東樓面前擺了滿滿一桌菜，香味雜陳，撲入鼻端。
「什麼你老公，明明是我老公！」
「準備了，準備了！」
道法自然！
五月十九日，晚上七點四十，九問館記者席位置。
施老頭提著酒瓶，美滋滋推門而入，眼睛一掃，看見了「意后」費丹、「空巢老人」吳墨漣等老朋友。
一步步挪動之中，少女們興奮地討論著即將於今晚打響的比賽。
「讓我們倒數吧。」某直播頻道內，蔡宗明亦咳嗽了兩聲。
說完，他轉身走向休息室位置，白袍輕盪，道髻烏黑，與周圍環境彷彿融為了一體。
那是父母一點一滴的愛護，那是不忍見他們憔悴不忍見他們勞累不忍見他們辛酸的痛苦；
又買了點別的東西，她們找到了門票標註的那個入口，排到了隊伍後面，秩序井然。
閑聊之後，忽地有人喊了一聲：
「你在弄什麼？」一位攝像記者好奇問了後者。
……
那是交換戒指互許一生時的滿足與責任；
「大家準備好了，比賽即將拉開帷幕！」
「最想感謝誰？這裏面有什麼溫馨的或是有趣的故事和我們分享嗎？」
那是體現在爆炒鱔段等微小事物上的親情；
一番討論后，她們沒胡攪蠻纏，
說說笑笑吵吵鬧鬧之間，少女們終於抵達了安檢口，結果發現了一個收熒光棒的箱子，有安保人員示意她們將手中的物品丟進去。
那是看見女孩蜷縮於懷里時，想要呵護想要保護的心情；
他拿起筷子，夾了食物，放入口中，悠閑而自得，半點也沒有一個多小時后將與人激戰的緊繃和審慎。
幾位有著學生稚氣的少女下了車，直奔門口。
五月十九日，晚上七點半，九問館其中一間貴賓包廂。
他沒有開燈，沒有啟動大屏幕電視，任由房間內黑沉一片，無有亮光。
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表現，彭樂雲不由生出了幾分感慨：
所有人一下靜止，再沒有聲音，被問到的那位外罡嘆了口氣，幽幽回答：
「我也這麼覺得，樓成賽程更有利，『武聖』前面連續遇到強敵，又消耗又受傷的，嗯，我看那些大V們這麼分析的。」
這樣絕對的幽暗裡，他坐到沙發上，雙眼望著前方，陷入了自我心緒里，在大戰來臨前安靜回憶起過往那些讓本身印象深刻的情緒，回憶那支撐著自己一步步走到這裏的悸動，以進行最後的準備。
樓成笑容浮現，回了個「奮鬥」的表情
「用了這麼久的『震天犼』，沒點感情嗎？」
……
五月十九日，晚上六點。
「我覺得我老公這次可能會贏誒！」
「你這做師父的怎麼才來？」費丹好笑搖頭。
那是初次獲勝和拿到冠軍的狂喜；
那是希望變得更好給她更好的動力；
吳墨漣怔了一下，頗為詫異道：「建國，呃，施老頭，你竟然說對了五光的道號！」
幾秒后，他邁出腳步，用力拉開了大門。
電視台直播間內，主持人臉色一正道：
看著她們半是緊張半是激動的活潑，聽著她們滿是網路用語的議論，後面有人暗自搖頭，嘀咕了一聲：
紙上寫的條目正是她專訪時想問的，比如：
他的態度彷彿能讓周圍所有人安靜下來，不復焦躁。
「要開始了！」網路直播平台上，嘉賓解說賀小偉腰背猛地挺直。
在他們這老一輩的圈子裡，用五光之事打趣是一以貫之的樂子。
那是控制不住的表白和「先讓我高興五分鐘」的今晚月正明；
……
五月十九日，晚上六點半，九問館附屬外罡餐廳。
「你為什麼想要『神王』這個外號？」
「嘿，老頭子我實力強，境界高，記憶好，這點你們沒法否認，不像你們，幾個月不留意那老牛鼻子，就什麼武廣，
「這麵條真不錯，你們可以試試……」錢東樓微笑對旁邊的彭樂雲等人說道。
那是半夜無人的冷清，那是長久分隔兩地的心不圓滿；
……
那是百轉千回后，認清道路，破碎金丹時的決絕與堅定；
五月十九日，晚上七點四十五分，九問館專屬休息室內。
就在他快臨近大門時，手機忽地響了一聲，他掏出一瞧，看見嚴喆珂有發來消息。
路上，她們看見有賣熒光棒的小販，想著只準備了小喇叭和充氣錘，似乎缺了點什麼，於是湊將過去，一番討價還價后，每個買了一根，打算等下加油喝彩時用。
「這屆粉絲不行啊……」
「這位是？」
……
這樣的場景中，施老頭旁邊那位外罡較為平靜的反應就顯得頗為特殊，頓時引起了他的主意。
五月十九日，晚上七點，九問館外。
女孩「握拳放光」道：
「私下裡，除了橙子，你還有什麼綽號？」
「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氣勢得打足，要不然怎麼給我老公加油！」
樓成提前抵達九問館，進入專屬休息室。
那是面對暗部九品，面對葛輝突然襲擊等生死一線場景時，不甘心，不願意，不想讓所愛之人痛苦難受的執念；
他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彷彿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