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錦衣衛
第068回 九根手指的人
後街的早上總是特別的靜，彷彿是在夜裡一般，偶爾有幾人出來撒尿，如果換成街市，此時早已人滿為患。
亂草叢中發現徐伯屍體，石洞的發現者，脖頸上顯出暗紅色印痕，脖子後面出現一道類似十字痕迹，可以判斷，是被人從後面用繩子勒住窒息而死。
「這點小事如何能瞞得過我家大人。」掌柜面露疑惑，小何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大人！」
「大爺，不要殺我，要什麼儘管拿就是。」
「誰？」
「多謝大人誇獎。」掌柜連連點頭，做官的就惹不起，錦衣衛更是不能惹，見過錦衣衛殺人，咔嚓一下，斗大腦袋直接掉下來，那叫一個狠，最主要的是，殺的是四品京官。
林風點頭，信息算是對上，「最近來是什麼時候？」
「放心，放心。」
「那個叫九指的人住在什麼地方？最近可有來過？」
「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會，這裏的人都叫他徐駝子，聽人說是在錦衣衛裏面打雜。」
「掌柜這是何意？」
「小何。」
整個人躺在那，眼睛睜大，後背始終無法伸直，這一點與死去毒駝子明顯不同，毒駝子的後背里藏有殺機，毒物打出那一刻瞬間
「徐伯，也就是你們說的徐駝子，最近是否和一個右手有缺陷的人混在一起？」
店面不大，上面掛著一個布簾，寫了一個「賭」字，門上貼著對聯，上聯是，「看人看面看手氣。」下聯是，「樂子樂事樂人生。」橫批四個大字，「願賭服輸。」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我們兄弟懂，錦衣衛我們兄弟是惹不起，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走。」
小何快步走出，林風隨之離開，賭坊掌柜長出一口氣，從後面過來，照著兩個護場就是兩個嘴巴扇過去。
「廢物，老子差點見了閻王，你們倒好，睡得跟死豬是的。」
林風進入，屋內四個桌案，上面放著骰子等賭具，一人趴在那，一旁長凳上躺著兩個人，一旁放著長棍，應該是賭場請的護場。
「從這出去，後街倒數第二間木屋有個寡婦張，無意中聽九指提過，兩人是相好，大人可以去問問。」
一塊銀子拿在手心，掌柜的一臉討好，「不可再有下次。」
「誰，誰打老子。」
那人拎起木棍就走，掌柜連忙閃身攔住，不想來真的，「開個玩笑而
側院內發現隱蔽石洞，那一刻，看似如同鐵桶般無法攻破京城錦衣衛千戶營變得體無完膚，就是如此簡單，恰如一隻水桶，無論上面多麼堅固，一旦下面出現破洞，哪怕只是細小裂痕，同樣可以造成致命影響。
「小人多嘴，多嘴，該打，確實是，那個人叫九指，遊手好閒，喜歡小偷小摸，偶爾來這堵幾把，多半是臭味相投，兩個人稱兄道弟，有時候一起出去喝酒。」
「錦衣衛！」
「算了，什麼京城第一棍，人家是錦衣衛千戶大人。」
外城後街，盡顯雜亂，這裏多是窮人聚集之地，同樣滋生娼妓，多是為了生計，最終形成習慣，不願再辛苦勞作。
「千戶。」那人倒也有些見識，聽到小何提到千戶，加上對方手持利刃行走，必然是京城錦衣衛，眼中驚恐之色更甚。
「肯定？」
小何學著林風樣子，跑到近前向上躍起，高度明顯不夠，手臂伸出瞬間被林風抓住。
「是大人。」
這兩下必然不輕，眼睛瞪圓，見是掌柜氣勢洶洶站在
「小人沒什麼本事，就是記性好，那天徐駝子好像喝了不少酒，一張臉紅紅的，出手比平日大方，喊聲也格外大，一晚上輸了幾百兩，之後就再也沒來。」
「小何，蹲下。」
這些同樣有所區分，交了好處的可以明著來，價格相對高一些，其他的只能偷著干，靠的多是回頭客，或者是圖便宜的，寡婦張所處位置較偏，不過是兩間低矮木房，上不得門面，應該屬於後面這種。
「沒有記錯？」
「很好。」林風看著掌柜，這個信息對破案有用，一個好賭之人，手裡必然沒有什麼積蓄，何況一個月要光顧這種地方几次，賭場這種地方几乎是只進不出，突然多出幾百兩銀子，必有蹊蹺。
「誰要你的命，這是我家千戶大人。」
飛魚刀收回，那人淹了一口吐沫，順勢袖子抬起擦了擦額頭上汗珠，突然來這一下驚出一身冷汗，再看兩個護院嘴裏打著鼾，如果真是賊人，自己豈不是小命不保，看來要換幾個中用的才行。
「三天前。」
「哪個敢鬧事，也不問問我京城第一棍名頭。」那人順勢從一旁拿起木棍抖了兩下。
小何站在那，神
「醒醒。」
小何來到前面，用手敲擊桌面，那人抬頭，嚇了一跳，「二位爺，這麼早，玩點什麼？」
「叫門。」
林風是否真是如同西鎮撫所說那樣，註定是災星，只要是身邊的人都會莫名出事，先是整個十組錦衣衛死於那場海難，接著是負責做飯廚娘還有打更徐伯，一個個接連出事！
掌柜一臉笑意，用人用熟，何況這種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沒個信得過的在身邊還真不行，這兩人算是仗義。
「大人，請。」
掌柜連連搖頭，「這個確實不清楚，這個人有段時間沒來過，多半是手頭緊，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林風點頭，小何上前，掀開門上布簾，這種地方多是通宵達旦，加上有人看場子，所以不用擔心有賊或者有人搗亂。
「不用怕，問你一點事而已，記住，不能有任何隱瞞。」
林風手臂發力，小何腳踩著院牆向上，廢了好大力氣勉強爬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累死了。」
「拿去喝酒，算是給二位賠罪。」
「駝子，有，有這麼一個人，一個月會來幾次，所以記得。」
小何站在下面眼巴巴看著，就自己這點本
小何答應一聲，整個人蹲在那，腦袋向前，多半明白林風用意，後背盡量放平，再看林風，幾步來到近前，踩在小何後背上，藉著對方身體力道高高躍起，左手一抓順勢躍上，站在上方看得清楚，左邊位置出現一道印痕，類似繩子摩擦留下，下面位置是一棵樹，算不得高，至少可以承受一個人重量，兇手正是靠著這棵樹加上繩索輕鬆越過城牆。
掌柜冷哼一聲「看你們兩個那點膽，當初不是吹著天王老子都不怕，一個錦衣衛就熊了。」
「不敢。」
「沒死就走。」說完整個人從上面落下，小何向下看了看，猶豫一下，只得隨之跳下。
一瞬間頓時蔫了，對付個無賴混混還是可以，和錦衣衛交手還不是死路一條，「大哥，怕是攤上大事，怎麼惹上錦衣衛那幫人。」
飛魚刀放在上面，那人嚇得連連後退，明擺著是要找事，剛要喊叫，兩個護場就在一旁，林風飛魚刀抵住那人肩膀。
「經常光顧賭場的有沒有一個叫徐伯的人，是個駝子。」
從石洞鑽出，眼前盡顯荒涼，如果不是那個破洞，或許這個空間真的被人遺忘。
「大人，賭坊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