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八 法師之路

李察哈哈大笑，說：「放心吧！我連惡魔都敢合作，何況是亡靈法師？至於諸神，我可從來沒有打算和他們打交道，而且也不怕他們的追捕。」

說完，山德魯發下了一個具有魔法力量的誓言。這個誓言是低級法師能夠找到的最具約束力的誓言，雖然不如魔法奴役契約有效，但是一旦違背，山德魯也要付出掉落整整一級的代價。所以他的等級越高，誓言的束縛力就越強。

「那是不可能的。」流砂略顯沙啞的聲音永遠是那麼誘惑。

山德魯激動得滿臉潮紅，但片刻后卻又頹然坐下，抱著頭說：「可是……我是一個亡靈法師。」

李察一把把流砂拉進懷裡，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再敢嘲笑我，我立刻就強姦了你！」

其實這很自然，深藍的傳承即使在諾蘭德都是魔法最頂級的傳承之一。深藍中隨便一些人盡皆知的魔法知識，放在法羅位面恐怕都會產生碾壓效果。

李察明白他的意思，說：「如果我沒有把你看成是真正的法師，就不會答應你魔法對決的要求，更不會在一開始就使用神器承載之書了。」

看到山德魯想要說話，李察抬起手阻止了他，繼續說：「我知道你想說你可以立刻放棄生命，但是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我想請你認真的想想，這樣有意義嗎？你就願意這樣放棄一個法師最偉大的夢想，放棄探索魔法世界無窮無盡的奧妙，放棄有朝一日去觸摸眾神的可能？甚至更進一步，脫離這個位面，去嘗試探索時間與位面的奧秘？這些才應該是一個法師真正的驕傲和堅持所在！」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山德魯聲音顫抖，問出了一個自己都知道十分愚蠢的問題。

山德魯聽得完全怔住，李察提到的東西他幾乎都沒有聽說過，想到過，可是細細品味卻又深深符合法師應具備的精神。觸摸諸神的秘奧？就連身為亡靈法師的山德魯也從沒有這樣大胆的妄想過。而李察甚至還為他描繪了更進一步的前景，那就是位面與時光！山德魯甚至不認為這些是能夠被探索的。可是李察說起來，卻是如此的自然。

「你……」李察一時氣結。

這絕不是信口胡說！

隨著李察的描述，山德魯的眼睛越來越亮，似乎浩瀚瑰麗的魔法世界的藍圖就在眼前徐徐展開。他看著停下話頭，含笑注視自己的李察，定了定神，說：「還有最後一件事，李察閣下，我必須得提醒您，我是一個亡靈法師。在諸神的眼中，亡靈法師都是需要被送上火刑架的異端，沒有第二種可能。因為我們涉及到了亡者的靈魂，而那是諸神不容許旁人插手的領域。所以如果我加入了您的隊伍，一旦被人發現，您就可能會被列入各大教會的追捕名單。」

一出房門，李察就看到流砂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李察招了下手，於是流砂就跟著李察上了二樓，進入他的房間。

李察沉吟了一下，才說：「我正在尋找至高無上的力量，這種力量的強大，至少會超越這個世界的極限。而在這一過程中，我需要你毫無保留的力量，需要你在必要的時候立刻執行我的每一個命令和要求，而不是先問一下為什麼。對於戰場的掌控，我自信在任何人之上，所以你只要信任我的決定就可以了。而在幫助我的過程中，我相信，你所疑惑的，所探詢的，都會一一得到答案。或許等到那個時候，你會發現未知反而變得更多了，但是我可以給你幫助，擺脫這個世界的束縛去探索更多！至於再後面，還有著連我都不知道的漫長道路。雖然這個過程會十分漫長，但這才是值得我們法師奉獻一生，去研究去探索的魔法奧義的魅力所在，不是嗎？」

李察的眉毛豎了起來，說：「你覺得我不敢？」

李察的兩句話非常簡單，意義卻在於直接指明了法師發展的兩條未來道路，而且是非常遙遠的未來才有可能走上的道路。這絕不是李察憑自己所能洞見的，因為他現在也只是一個九級的魔法師。但是這卻代表了李察身後的魔法傳承已經遠遠超出了山德魯所知的本位面魔法巔峰。

「你說呢？」李察微笑著反問。

這一刻在山德魯眼裡，李察現在就如一座巍巍山脈，縱使亡靈法師窮盡目力去仰望，也看不到山巒的頂峰。

李察微笑著說：「那麼這具屍體就是你的了，我希望用不了多久，你的固定召喚物中就會多出一個強大的黑武士。」

流砂上身微微後仰，把自己美好的胸部挺起來，然後才說：「當然不是你不敢，而是我會努力配合你，這又怎麼能算強姦？」

「好，在研究過程中，如果有需要的魔法材料，記得給我一份清單，我手上還有一批魔法材料的儲備。」說完，李察離開了山德魯的房間，讓焦急的亡靈法師開始研究黑武士的召喚。

李察搖了搖頭，說：「按照法師的古老傳統，你既然在以生命為賭注的魔法對決中輸給了我，那麼你的生命也就屬於我……」

騰的一下，李察身體內的一股烈火猛的被流砂的話點燃！攬著流砂的手臂也越來越緊，問：「那麼在我有自信之前呢？」

山德魯肅容說：「你想讓我投降？」

流砂淺淺一笑，抬頭在李察唇上輕輕一吻，然後說：「其實沒有必要一定等到回歸前的那一天，只要哪天你真正有自信能夠將我們帶回去，那時也可以的，我會……全力反抗！」

「我說過，會努力配合。」

剛關上房門，流砂就說：「我認為，你不去當一個牧師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管你是不是真有信仰，只靠你發展信徒方面的本事，就至少能混個大神官噹噹。」

「您不會失望的。」山德魯說。

山德魯愕然，然後抬起頭，緩緩站起，終於下定了決心，問：「那麼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山德魯點了點頭，神色嚴肅，並且半膝跪下，說：「既然如此，那麼我願意追隨在您的身邊，去尋找至高無上的力量！您將收穫我的忠誠、魔法力量和一支不死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