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四十四 靈感
李察大吃一驚：「你居然能竊取神力？」
一剎那間，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李察的意識一片空白，身體猛然從床上彈起，又重重地摔了回去。這完全是劇痛下身體的本能反應，而李察也張大了嘴，整個臉孔都開始扭曲。能夠控制著沒有叫出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喉嚨深處還是發出幾聲恍若野獸的咆哮。
繃帶拆除后，李察胸前的傷口也就露了出來。三道傷口根本沒有合攏，只是靠厚厚藥膏堆著，才沒有繼續流血。藥膏上，一層黑氣不褪，在李察的視野里還可以看到隱約的陰影在繚繞著。流砂拿出一個瓶子，裏面裝著無色透明的水。但是瓶蓋一打開，澎湃的神力氣息卻洶湧而出。
流砂一邊拆除李察身上的繃帶，一邊說：「只是剛剛想到了一個方法，還不能根本解決。陰影之力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從力量本源層次上來說，它其實比這個位面諸神的神力還要深奧些。」
流砂開始念誦咒語，連續兩個強效治療落在李察身上，於是在神術的作用下，李察胸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最後只留下一條淡淡的紅線。再過兩三天，傷口就會完全愈合。然後流砂繼續念誦咒語，這一次的咒語比強效治療術要長上三四倍，消耗的神力也相應增加。
「有多重要？」
而李察自己，他的天賦，他的地位，他的資源，乃至於他所有的特殊之處，其實大多來自於魔紋構裝。
可是當指尖觸碰到水花肌膚的瞬間，少女的身體溫度驟然上升，剎那間火熱得像是在身體內部燃起了一團烈火！
「時刻準備著。」流砂微笑。
這時流砂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在捏我的屁股。」
「那現在呢？難道也是摸錯了？」流砂問。
少女站在房間中央，空靈得宛若幽靈。房間中沒有任何燭火，惟一的光源就是從窗口透進的一縷月光，把她映照得更加美麗和虛幻。
回想這兩天的點點滴滴，乃至於進入到法羅位面以來的所有事，李察忽然感覺到了血脈沸騰
李察托起了流砂的下巴，凝視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琥珀色雙瞳，說：「非常重要！重要到這件事如果成功，那你就可以準備好反抗的程度！」
水花怔了怔，略顯猶豫，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始動手，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一件件除去，最後完全赤裸著站在李察面前。
「會有些痛，忍著點。」流砂提醒著。
「不是吧，我正在捕捉靈感。」李察張開了眼睛，看到流砂站在床邊，自己的手正抓在她的屁股上。不過李察沒有鬆手，反而更加大力地捏了幾下。
李察點了點頭，完全不以為意。他的意志十分堅定，對痛苦的忍受力也相當有自信。
「神力灌注而成的聖水，我有說過一定要是永恆與時光之龍的神力嗎？」
在少女身上放了一個偵察術后，李察走到水花身邊，圍著她轉著，在最近的距離仔細觀察她每一片肌膚，一邊喃喃自語：「真是諸神的傑作，無上的藝術！看來我的構想一定能夠實現！」
李察哼了一聲，伸手重重在流砂屁股上一拍，結果用力過猛，牽動了胸前的傷口，立刻痛得臉上一白。
等喘息稍稍均勻，李察問：「流砂，聖水的感覺有些不對啊。」
「可是哪來的勇氣之神的聖水？印象中我們好像沒從神殿中拿聖水。」李察十分奇怪。
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李察才能夠行動自如。一下床，他就立刻來到水花的房間。少女所住的房間已經按李察的吩咐換到二樓最大的一間客房，並且把相鄰的兩間房屋全部打通，由此變成了一個超過兩百平方米的巨大房間。
就所知所見，法羅位面和諾蘭德幾乎差異不大，規則也很類似。雖然法羅位面的力量上限要低於諾蘭德，但畢竟也是能夠產生傳奇強者的位面，這種規則力量上的壓制
在諾蘭德經過數千年時間逐漸發展起來的魔紋構裝，正是魔法知識在戰爭中得以完美應用的終極體現。剛德僅僅載入了一個構裝，就能夠與高出自己兩三級的對手短時間抗衡。如果他能夠得到適合自己的全套構裝，那完全可以戰勝十四級的雷錘！
一道神聖光輝落在李察身上，他立刻感覺到胸口的隱痛開始消失。治愈，這是五級神術中最為核心的一個，對於骨骼內臟等的傷勢，強效治療術是沒有用處的，只有依靠治愈才能愈合。那隻陰影豹不光劃開了李察的胸膛，還在他的肋骨上留下一排切口。不用治愈的話，自然恢復的時間會長達三個月。
這是一具接近完美的胴體，光潔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不算太大的雙乳高高挺立，修長的雙腿則筆直得讓人震驚。和流砂不同的是，少女的身體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力量感，卻又虛幻靈動，有若籠罩著層層煙霧。
可是經過連串的戰鬥，兩個位面間其它的差異已經充分顯示。假如李察遇到的是表面上看戰力相當的敵人，最終的結果基本都會是大勝，甚至是完勝。除去流砂、李察自己、母巢、水花和剛德等等獨一無二的因素，那麼諾蘭德和法羅位面之間最大的差異之處，就已經呼之欲出。
李察嘿嘿一笑，說：「現在？我當然是在摸你的屁股！」
「嗯！」流砂用力點頭，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連神力都敢竊取的傢伙。
捕捉到了靈感，李察卻還是不肯鬆手，相反手掌卻開始加大了力量在揉捏著。那團火苗的感覺也發生了變化，從李察的意識中消失，可是手上卻開始不斷傳來極具彈性的柔軟感覺。
這時他繞到水花的身後，半蹲下去，臉距離她的身體不足十厘米，視線一分一分地向下移動，當看到忽然隆起的臀線時，這條無比美妙的曲線頓時和他心目中一幅理想中的構裝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瞬間巨大的愉悅完全淹沒了李察，讓他情不自
兩個虛弱的人，就這樣靠在了一起。
聽到李察的大喝，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依靠本能行動的少女終於一震，清醒過來，然後才發現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她立刻閃電般把左手背到身後，然後整個人無聲無息地退到數米之外，筆直站立著，雙眼緊盯著自己腳前十公分的地方，乖得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心些，不要讓勇氣之神覺察到。現在我們在他的地盤上，神罰的威力暫時還經受不起。」李察鄭重地叮囑著。
於是李察就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靈感火花，然後有所領悟。
流砂往床邊走了一步，這樣可以讓李察摸得更加方便，而且摸到的地方更多更廣。不僅如此，她還問：「要不要我脫衣服？不過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好像不是很適合的樣子。」
此刻少女已經壓在李察的背上，一隻手習慣性地按在他的臀上，正準備一爪挖下去。在死亡訓練營時，即使沒有鋼椎也不要緊，因為她的手其實比鋼椎更加厲害。被她一下拉出腸子來的傢伙，可是不止一個。
流砂嗯了一聲，片刻之後才懶洋洋地回答：「由神力灌注而成的聖水，哪裡不對了？它不是很有效嗎，就是會有點痛而已。」
更加強大的實力，只不過是一句空洞的口號，要通過什麼途徑去獲得力量，又在哪一條道路上能夠走得更遠，才是更加現實的問題。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又不是什麼大事。」流砂理所當然地說，「只有這種位面的人才會真的以為神全知全能，不可欺騙。像勇氣之神這種低等級神明，利用一下他的神力並不困難。說起來，在這方面有個叫做西奧多的傢伙才是真正厲害，他不止是利用神力，而是直接欺騙諸神，截取信仰！這傢伙騙的可是主位面的神，絕不是勇氣之神內安這樣的小傢伙。哦，他這些年一直呆在深藍，我記得你說過，好像還上過他的課。」
「這哪裡是有點痛！」李察哭笑不得，勉強抬手抓了抓流
好不容易忍過痛，李察吐出一口濁氣，說：「快點把我治好，我知道你有辦法！」
李察也不著急，反而停了下來，先不去捕捉它，而是靜靜思索著。這一刻，在深藍中學習過的魔法哲學思想紛紛湧上，幾乎每個老師在下課前都會大喊上一句的「思維決定一切」又在腦海中不斷迴響。李察發現，自己一直是在被動應對著周圍的變化，而很少去思考自己真正準備走的道路。
在這一刻，李察已經完全沉浸在構裝和魔法的奇妙世界里，沒有注意到少女的呼吸正變得越來越急促，而身體也開始輕微顫抖。此刻在他的眼中，這具完美的身軀每個地方都在閃耀著絢麗的魔法光芒，承載力簡直豐沛得讓他要發狂。在晉陞到十級后，水花雖然還是沒有覺醒任何血脈能力的跡象，可是承載力卻又有明顯上升，現在完全和流砂持平。在李察眼中，水花完全就是每一個構裝師都夢寐以求的對象！
「我們需要再在這裏呆上一個月左右，我有件事情要辦。可能會比一個月更快些。」李察說。
但是被聖水淋過之後，一直盤踞在傷口上的陰影之力終於消散了，甚至可以看到一絲一縷的黑線與聖光糾纏著，不情不願地在霧氣中漸漸淡去。
施放完神術治愈，流砂頓時變得十分虛弱。她索性跪坐，上身趴在了李察的床邊。而李察本來就傷勢未愈，被聖水洗禮之後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恐怕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流砂手一傾，瓶中的水傾瀉而下，澆在李察的傷口上。
原本沉浸在魔紋構裝世界中的李察猛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悸，可是還沒等到他的身體做出任何反應，眼前整個世界就驟然上下顛倒，並且劇烈震顫著。隨後砰的一聲，在劇烈的衝擊下，李察眼前頓時閃過各種光芒，所有的內臟都似乎在身體中移動了位置，說不出的難受。
知道李察要為自己繪製構裝，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期待，還有少許緊張。李察
此時又已是夜深時分，李察把自己的工作台和魔法工具都搬到了少女的房間中，巨大的工作台上擺滿了魔法材料。
水和傷口上凝聚不散的陰影之力一接觸，就像澆在了滾熱的油鍋中一樣，立刻猛烈沸騰，噼啪四濺，升騰起大片的水霧。
「我不是拿了許多神術捲軸嗎？這幾天研究勇氣之神的神力有些新的心得，於是在修改神術捲軸時把內安的神力剝離出來，灌注到聖水裡。這樣就不用浪費那些剝出來的神力了。」
流砂微覺驚訝，問：「很重要的事情嗎？我以為我們應該離開這裏了呢！」
魔紋構裝！
至此，李察才深刻感覺到魔法哲學的重要。它並不能告訴李察恆定必勝的成功之路，卻教會了他應該如何去思考，並且提供了一個高屋建瓴的思維框架。
這還沒完，李察感覺到臀間竟然傳來一陣刺痛，這讓看到過水花殺人的他瞬息間魂飛天外，大叫一聲：「住手！！」
「對，很重要！」
這哪裡是有點痛，完全是在受刑！
李察默然，這樣的話可以從任何人的口中說出來，但是流砂這樣的神眷者說出來卻是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彆扭。而且當年的西奧多給李察的感覺就是淵博而又有些木訥的人，卻沒想到他居然如此了不起，甚至敢去偷偷截取諸神的信仰。
既然已經找到了答案，那麼靈感也就水到渠成，在李察看來，那朵在面前飄來飄去的靈感火花已經完完全全是囊中之物，伸手就可以捉到。
在魔紋構裝技術支持下發展起來的標準構裝騎士，可以說每一個都擁有法羅位面聖域級別的力量。魔紋構裝將十三四級的騎士戰力提升至十七甚至十八級的程度，等如是憑空製造出了大量聖域強者。如果說按照位面原本強者間的數量比較，法羅位面還可以在諾蘭德面前有所抵抗的話，那麼魔紋構裝的出現，以及由此而產生的數以千計等同於聖域戰力的構裝騎士大軍，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撕碎法羅所有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