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四十九 逼問

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四十九 逼問

剛德隨手操起一個酒瓶,砰地一聲砸碎在黑鬼頭上。雖然是普通酒瓶,但在剛德手裡的威力已截然不同。黑鬼晃了一晃,就栽倒在地,隨後剛德踩上了他的左手,戰靴用力碾動,從靴底又傳來陣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黑鬼凄厲的叫聲立刻再次壓倒了酒吧內的一切聲音。
精靈詩人拉著女招待的頭髮,將她轉向李察,再用力抖了兩下,一個頗為精巧的小型魔法捲軸就從她的胸衣內蹦了出來。還沒等它落到血水裡,奧拉爾就伸手抄住,然後拋給了李察。只拉開看了一眼,李察就知道這是一個警訊捲軸,用處就是在撕開時,讓特定的魔法鍾敲響。
李察的尾音未落,少女已自貼著酒吧圍牆繞了一圈回來,那幾個準備逃跑的均再跑了兩步,右腳才突然從身體上脫落。他們猝不及防下摔得頭暈眼花,隨後腿上傳來劇痛,立刻讓他們發瘋般的號叫起來。未等李察下一個命令,少女就撲向了那些拿起了武器的敵人。
酒保用無比尖厲的聲音慘叫著,不斷地說:「我是雙頭龍史迪克的人!你要是敢動我,你就死定了!史迪克大人會把你們都抓起來,切碎了喂他的狗!那兩個女人可以多活一段時間,每天都會有上百個男人去操你們的!」
效果很不錯,不僅是撲來的幾名大漢動作陡然變慢,連後面幾桌想站起來的酒客都呈現出一個一個古怪的姿勢。顯然至少在這個酒吧中,除了李察的人,還沒有誰能夠抵抗五級的魔法。
李察環視著酒吧,此時他帶來的另一名步戰騎士已經打倒了自己的兩個對手,下手是衝著關節部位去的,對手立刻就失去了活動能力,並且註定要留下殘疾。而酒吧中還有十幾名酒客,大部分面露凶光,正有意參戰,又有兩三個人正想往外溜,顯然是看到戰況不妙,打算通風報訊,去找援兵。
還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少女已經做完了一切,重新閃現在原本的座位上,安靜地坐著。永眠指引者也不知在何時回到刀鞘內,這把殺戮之刃從來不會沾染血跡。
可是現在已經沒人顧得上黑鬼了,精靈詩人拔出短劍,已撲入人群,詭異狠辣的劍法順手放倒了兩名大漢,並且接手一根鐵棍,然後用盡全力砸在另一個大漢的後腦上。雖然這一棍殺傷力其實遠不及他的短劍,但無論是砰砰悶響還是飛濺的血花,都比短劍要刺激火爆得多!而且奧拉爾揮棍時用上了全身的力量,連嘴角都有些扭曲,於是讓人看到了他優雅外表下的陰暗一面。
「放了吧!」李察隨手一擺,就向酒吧外走去。
又是一顆頭顱飛上了半空,奧拉爾對著噴血如泉的無頭屍體聳了聳肩,說:「抱歉,老兄,主人肯定不喜歡你剛才的眼神。」
就在他瘋狂發泄時,耳邊忽然傳來水花冷冷的聲音:「讓開!」
精靈詩人哼了一聲,一把提過大斧,很是行有餘力的樣子。作為一個九級的吟遊詩人,他雖然用不了重斧,拿起來還不是問題。不過拎起來是一回事,想要靈活運用又是另一回事,至於用這把大傢伙去切一根手指,難度更是成倍上升,更何況精靈詩人想乾的還是精細活,這根手指是要分七八次來切的。
「主人,這個女人想要偷偷報訊。想逃的都要砍腳,那麼想要傳遞消息的砍手應該沒錯。」奧爾拉為自己辯解。
「稍等,主人!」精靈詩人忽然抽出短劍,一把拉起地上一個女招待的頭髮,把她生生提了起來,然後用短劍拍了拍她那張妝容已經模糊的臉,就在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的時候,短劍忽地切下,於是她的雙手立刻離體飛出!
酒保一聲慘叫,甚至掙脫了剛德捂著他嘴的手!
酒保叫得更加凄厲了,這次他似乎也感覺到事情大大不妙了,拚命掙扎著,不停地說:「史迪克大人有最強大的馬隊!你要是現在就把我放了,今晚的事就這樣算了。不然的話,史迪克大人會把你們的全家都殺光!」
看著被牢牢按在吧台上的酒保,奧拉爾優雅地把短劍上的血跡擦拭乾凈,然後問:「主人,要快的還是慢的?」
最後據酒保交待,雙頭龍史迪克本人擁有十四級的實力,手下十二級以上的隊長共有十幾人之多。而整個藍水綠洲最強大的人卻是安列克侯爵的全權代表,十六級的聖域劍士羅浮。因為羅浮的存在,也是僅為侯爵的安列克能夠在綠洲議會中佔據一票的重要原因。
「話還挺多,難怪只是個酒保。」李察提著酒保,一把把他按在了吧台上,然後拉起他的左手,壓在檯面上,讓剛德過來按住。
「我說!我什麼都說!」酒保徹底崩潰,他終於認清了一個現實,眼前的這批人手段毒辣,絲毫不比史迪克、紅色歌薩克稍遜。
奧拉爾眼皮一翻,說:「因為它斧刃夠糙!」
李察搖了搖頭,忽然大力扔出手中的酒杯,可以裝下一升烈酒的酒杯帶著尖銳的風聲越過吧台,砸在想要偷偷溜走的酒保臉上,砰的一聲碎成了無數破片。猩紅的液體四下飛溢,已經分不清是酒還是血。
由於精靈詩人拎著巨斧的手都在顫抖了,斧刃隨時可能落下,酒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而對於頭頂的砍刀,李察同樣視而不見。他相信,同時激發了大地之力和力量爆發的剛德不會對付不了區區一把砍刀。果然,剛德直接飛起一拳,先行砸在襲擊者的臉上,在一片密密麻麻的骨裂聲中,襲擊者飛越了大半個酒吧,砸翻了三四張桌子,這才摔在地上。只見他肢體抽搐,卻沒見他再次站起。
李察坐到了吧台上,聽到酒保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這位史迪克大人要是能夠找到我的家人,倒真得謝謝他了!現在,把你知道的關於紅色哥薩克的一切都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許漏,也一個字都不許撒謊。」
精靈詩人滿頭大汗,吃力地單手提著巨斧,不滿地呵斥著:「鬼叫什麼!現在這根手指只能再切三下了。想說什麼等我切完了再說!現在沒人想聽!」
酒保交待到這裏時,酒吧的大門忽然被人撞開,幾個醉漢結伴唱著歌湧進了酒吧。但是酒吧中的血腥景象、不斷的呻吟和慘叫聲立刻讓他們的酒意醒了三分。等他們的目光接觸到幾個好好坐著,正冷冷看向這邊的人的目光時,宿酒已經全醒,立刻點頭哈腰,賠笑說:「走錯了,走錯了!」一邊飛速退出了酒吧,再把大門關上。
「水花,別殺他們。」李察的聲音遠遠傳來,讓已經跨出半步的少女停了下來。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的手指吧。」李察說完,向酒吧中打了個響指,叫道:「奧拉爾!」
女人的嘶叫聲立刻響起,李察面色微有不豫,沉聲說:「奧拉爾!你在幹什麼?你要切的是這傢伙的手指!而不是女人的手。」
少女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李察都來不及阻止或者改變。在這個酒吧中喝酒的兇徒雖然大多有七八級的實力,可是面對擁有「黑暗呼吸」的少女,他們簡直比待宰的羔羊還要脆弱。
看到這裏,李察寒聲說:「水花,凡是想跑的,都砍掉右腳!」
於是手下們紛紛起身,奧拉爾提著酒保,問:「這個傢伙呢?」
一時間酒吧中又是斷肢橫飛,左手拿武器的斷左手,右手拿武器的斷右手,少女的目光和刀法犀利無比。當然,最倒霉的是一個拿起了雙手重斧的大個子。
雖然李察沒有做任何的威脅,但是酒保被壓在吧台上被迫攤開的左手,已經揭示了答案。酒保終於顫抖起來,努力發出最後的威脅:「史迪克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察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把酒杯扔到一邊,說:「可以了。準備下一場戰鬥吧!」
少女再向前一步,這些人的腦袋也將飛上天空。
這話剛德愛聽,便把巨斧遞了過去,一邊說:「小心著點,這東西重!」
這是五級魔法,群體遲緩。既然藍水綠洲之行的主基調是交易,李察的儲備魔法也適時換成了群戰輔助,而非群戰攻擊。
此時剛德已經代替了他按著酒保,所以李察能夠悠然地在酒柜上找了一瓶真正的好酒,再為自己倒上一杯,然後靠在吧台上,等待結果。
「幹什麼?」
「要能讓他開口的。」李察說。
酒吧里的戰鬥已經平息,滿地都是屍體和呻吟著的傷者,鮮血漫流成河。還能保持完好站著的人已經不多了,大部分是女招待,還有幾個夠聰明、反應夠快的人。他們及時拋下了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又沒有逃跑,才躲過了水花神出鬼沒的刀。
整個過程中,幾乎無人看清少女是何時出刀的。水花的身影清晰了一瞬,手中的永眠指引者已經指向了另一桌的酒客。這批人和遲緩魔法掙扎了一會兒以後,終於全部站了起來,大部分人手上都握了兵器,沒兵器的也抄個酒瓶在手,顯然是要參戰,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衝鋒。
結果第一次嘗試就出了事故,巨斧落點偏了一點,更是飄忽無力,結果依著巨斧本身的重量把酒保食指的末節徹底砸爛。
奧拉爾看了看酒保的手指,對剛德說:「借你的斧子用用。」
「先別管她,過來,把你該乾的活幹了!」李察冷冷地說。精靈詩人很聰明,有忠心也有魔法奴役契約保證,只不過隨著本性漸漸流露,已經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但是他卻又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綠洲議會還是有一定權威性的,畢竟蓬勃的貿易需要相對穩定的環境。但是在涉及到關鍵利益時,會場上解決不了的在場外解決也很常見。
李察翻身躍入吧台,一把拉住酒保的頭髮,把他拖了回來。入手時遭遇的反抗力量小得讓李察倒是微微吃了一驚,這個血案的始作俑者,竟然只是個普通人。
奧拉爾一個寒戰,瞬間從狂暴狀態中清醒,極速退後。少女的身影已自他剛剛站立之處掠過,周圍幾名壯漢如同遭遇了九級魔法時間停止,所有的動作都僵在原處。而後,至少五六顆頭顱飛上空中,鮮血噴濺如雨!
李察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如要滴下水來,他伸手從懷中取出承載之書的殘頁,隨手展開。一片昏黃色的魔法光輝從殘頁中噴發出來,籠罩了大半個酒吧,凡是在魔法光輝範圍內的人,動作都立刻慢了三分。
紅色哥薩克是整個染血之地都位居前列的大奴隸商團,在藍水綠洲自然有奴隸營地,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是三大七小一共十個營地,極限可以容納三萬奴隸。平時也總有數千奴隸在押。為了看管如此數量的奴隸,紅色哥薩克在本地放了一個三百人規模的護衛隊,這是真正的精銳,可不是紅桃胡克那樣的外圍騎隊。但是紅色哥薩克的真正大本營並不在這裏,而是在西北方向一百多公裡外的月亮灣畔。
至於史迪克,在藍水綠洲中算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勢力,擁有騎兵兩百餘人,戰士四百多人。雙頭龍平時主要的生意就是和其它五股勢力一起保護藍水綠洲的秩序。這六股所謂勢力其實就是六個有組織的武裝力量,偶爾噹噹傭兵,更多時候在遠處兼職強盜。而維護藍水綠洲秩序的六股勢力加在一起算作一方,在綠洲議會中擁有兩票,人類紅杉王國代表勢力擁有四票,實力侯爵安列克的代表有一票,至於餘下的十票全屬於各大奴隸商團,這十個席位也是變動最頻繁的。
奧拉爾手一松,酒保立刻就癱倒在地上,好像下一刻就會昏過去似的。可是他盯著李察的背影時,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極度的怨毒。幾乎所有人都跟著李察離開了酒吧,包括一直沒有動過手的流砂,酒保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他忽然想起,沒有看到那個俊美卻極度狠毒的精靈出現。他猛然轉頭,向後望去,瞳孔中恰好映出精靈詩人揮起短劍的反光。
一棍把壯漢砸倒,奧拉爾猶自不滿足,鐵棍揮舞如飛,一棍棍劈頭蓋臉地砸在倒地的壯漢身上,棍落處血肉橫飛!
這是在上層貴族中流傳的一個小玩意,和魔法玩具差不多,不過頗為實用,沒想到這個酒吧的女招待身上居然藏了一個,看來她的地位身份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