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六十五 夢殺

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六十五 夢殺

然而他的意識隨即和這隊精靈射手連接在一起,就像和母巢之間的聯繫一樣。於是李察立刻重新為精靈射手們設定了目標焦點,千名射手的目標全部集中在對方左翼的一小塊區域。於是新的一波箭雨從李察頭頂飛過,飄搖而過千米,密集落下,頃刻間把那塊區域變成徹底的死地。上百名騎士直接倒下,於是在橫陣中多出了一塊突兀的空白。
李察已經完全無暇顧及這些平民,意識全速開動,每秒都要下達數個命令,可是在己方和對方合計多達數百支隊伍,十幾萬人相互廝殺的戰場上,他依然顧此失彼。李察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痛得似乎下一刻就會炸開,然而他只能咬牙堅持著。
李察感覺到,再等下去,對方的騎士們只會越聚越多。於是他抬手一指,只是在意識中下達了攻擊命令,身後兩隊騎士有若臂指,迅捷地離開隊列,分別從兩翼遠遠奔出,繞了一個極大的弧線,包抄向逃亡領民的後路。
明明相隔千米,這陣箭雨是怎麼射到對方戰陣中去的?就是奧拉爾現在也沒有這種能力。只有精靈族十五級以上的大射手,才能夠遠射千米。
那裡是熊彼德家族的領地,另外一邊則是約瑟夫家族的領地,遠遠望去,可以看到兩片土地上的人們正在來回奔跑著,十分忙亂。他們不斷從城市中撤出,匯聚成條條人流,逃向遠方。到處都有小股的騎士不斷從村落、小鎮和城市中湧出,聚積成隊伍,最終匯合起一股滾滾洪流,橫列在李察前方。村落中的騎士似乎永無窮盡,隔一段時間就會湧出幾個來,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何而來。
李察疑惑地回頭看了看,卻發現在己方戰陣後排的高地上,站著的正是一排排身材高大的精靈射手。這批精靈的體形比普通精靈要大了三分之一左右。據說某些精靈族戰士達到大射手境界后,體形都會變大,從而使力量臂力等大幅提升。這些特點倒是和惡魔十分相似,分辨惡魔的力量,只看塊頭大小就可以了。
可是在戰況最激烈膠著時,戰場的天空忽然陰暗,整個世界的色彩都已失去,全部變成黑白雙色的世界。所有戰士都停止了動作,隨後變得模糊,化為片片陰影,最後扭曲成無以計數的陰影生物,鋪天蓋地般向李察撲來!一時間,在李察的視野中,只剩下重重疊疊的利爪和獠牙!
騰的一下,李察猛然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剛剛只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做得他疲累不堪,如同真的指揮大軍整整打了幾個小時循環不休的戰爭一樣。
石峰頂部的精靈詩人此時也叫了起來:「東北方向!五百人左右的騎隊……強者,至少十人以上!距離一公里!」
對面,約瑟夫和熊彼德家族的所有逃亡平民忽然變成一個個強大的騎士,向包抄的部隊狂衝過去。李察大吃一驚,立刻下令調整陣型,並且指派援軍馳去。可是雙方已經猛烈地對沖在一起,詭異的情景出現了,對方的騎士只要被砍倒,就又會重新變成平民,倒在血泊里。
一陣寒風吹來,刺骨的冷意讓李察打了個寒戰,這時他才發現在睡夢中緊張出了一身大汗,衣服都已濕透,再被夜風一吹,自然無比的難受。
一公里距離,在全力賓士的戰馬蹄下不過是一分鐘左右的事。合衣而卧的戰士們立刻翻身而起,他們的武器就在手邊,伸手就能抓住。
不過李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手下何時多了上千名精靈大射手?
他無暇為精靈射手的技藝驚嘆,因為意識已經連接上了左翼突擊的騎兵,調動他們的方向,對著方才被射出來的橫陣缺口狠狠切割進去。只不過命令下完,李察才發現那些騎士胯下的戰馬不知何時變成了高大的地龍。他又向徐徐前壓的重步兵看去,果然它們每前行一步身材就膨脹一分,當抵達短兵相接的距離時也從人類變成了一個個高大猙獰的魔鬼。而天空中傳來龍吟,一頭頭巨龍憑空出現,等候著李察的命令。
而李察繼續在意識中下著一道道指令,於是又各有兩隊騎士沖向對方騎士橫陣的兩翼,隨後李察身後的重步兵開始徐徐前進,壓縮對方騎士的衝鋒空間。弓箭手則已開弓上弦,然後一陣密集箭雨準確無誤地落向對方的騎士橫陣。
就在營地中一片混亂時,石峰頂部的精靈詩人已經接連射出三箭。長箭在魔法力量的作用下飛出五百余米,三個奔襲在最前方的騎兵應聲落馬。可是以數百騎滾滾而來的騎兵中,墜落的三個騎兵好似激流中的一朵小小水花,轉眼間就已消逝。
李察剎那間就完全清醒了,一個魚躍從地上跳了起來,高叫著:「敵襲!全部起來!」
夜晚的寒冷讓李察下意識地裹緊了毛毯。他雙眉緊皺,似乎在做著什麼不好的夢。
一瞬間,李察看到空中飛過的箭遠不止千枝,又回頭望去,這才發現每個精靈射手都在長弓上架了三枝箭,然後一次射出。
寧靜的夜幕下其實殺機重重,可是睡著的人都在熟睡,生死戰鬥之後,他們都選擇了信任夥伴。而充足的體力是明天活下去的保證。
李察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心跳平緩了一些。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地面有著微不可察的震動。他立刻伏在地上,耳朵緊緊貼住沙礫,感知全力延伸,於是發覺地面果然是在震動,並且越來越強烈。
還存活著的風牙紛紛躍上石塊,居高臨下衝著最前方的騎兵射出風刃,又有六七名騎兵慘叫著落馬,他們隨即被後續的騎士踏成肉泥。
李察的確是在做夢,對於一個冥想有相當功底的魔法師來說,做夢是很難遇到的事。此刻他卻正是進入了夢境,在夢境中,李察正騎在戰馬上,凝望著前方無比遼闊的山河。
狼群正在變大,不時會有一小股新的匪徒加入到追獵行動中來,這已經是規模超過四千的狼群了。新加入的如果是馬匪,那麼就是機動性強,數量眾多,悍不畏死。如果是捕奴團,則數量雖然不多,卻是個體戰鬥力強悍。總而言之,能夠在染血之地生存的,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